鳳春蕾根本沒來得及還手,就感覺連綿不絕的強悍力量融入自己的體內,連續四種截然不同的強大能量涌入了體內,每一種能量都具備著極其強悍的破壞力,即便是她的軀體已經極其強悍,此刻依舊脆弱的如同豆腐一般,噴出一大口鮮血的同時,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一般朝后飛去,不過也并沒有飛多遠,就摔在了地上。
因為她的對手對力量的掌控真的是太精細了,在之前連綿不絕的攻擊之中幾乎沒有任何浪費,以至于就連把他打飛的時候都沒有產生多少額外的動能,所有的攻擊全都凝聚在她體內,破壞力全都在體內釋放了出來。
雖然外表看不出多少傷勢,但大量的內臟器官都已經被打成了碎片,經脈更是幾乎全部斷裂,如果不是斗宗強者有強大的生命力,此時此刻恐怕已經一命嗚呼。
“今日留你一命,你還不值得我們使用武器,記得以后見到植脈者,別再像今天這樣囂張了,我們的個體戰斗力,從今天開始,也已經不比尋常的修行者弱了!”說話之間,他瞳孔之中的金色緩緩褪去,逐漸恢復了原本的狀態,隨后看都不多看對方一眼,迅速回到了自己同學身邊,檢查著他身上的經脈受到的損傷。
而在檢查之后也讓他松了口氣,自己的老同學雖然受傷不輕,但大部分都是皮外傷,經脈主干并沒有受到損害。未來只需要重構自己背后的一部分經脈就可以了,運氣好的話可能都不太影響潛力,和自己不同,自己的老同學并沒有放棄傳統職業的道路,所以是有概率進階領袖級職業者的。
雖然自己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但對于走正統職業的道路的同學還是保持著尊重的,知道對方在意的是什么,在確認了沒有危險之后,這才是高功率的啟動了自己的作戰服,開啟了一道空間門,四根浮游炮一樣的短劍撐起了空間門,這也是搭配作戰服的武器,或者說更像是法寶,之前的對手剛剛突破斗宗,在斗宗之中都是最弱的類型,根本不值得他們動用武器。
但這不代表著之前展現出來的就是他們身上作戰服的全部實力,此時的他們就算是沒有外掛裝甲,根據剛剛的戰斗的預估,對付斗宗巔峰也是綽綽有余了,而未來他們還有極大的提升空間。
空間門直接通往校區內部,回到學校的廣場之上之后,雷應諾才徹底松了口氣,回到這里也算是終于安全了。
“這次真的是多謝你們出手相助了,不然的話我可能真的就死在那個惡毒的女人手里了。”
曹有豎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不會有下次了,我留了那女人一命,就是留給你親手報仇的。
我想經過了這次經歷,你應該也明白了,在一個存在秩序,各方勢力相互制約的社會上,我們的才能的確是寶貴的財富能給我們換來崇高的地位和龐大的社會影響力。
可真正到了荒郊野嶺,到了沒有秩序的地帶,能靠得住的依舊是我們自身的戰斗力,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個社會上沒有秩序,像你我這種擁有著相當有用的技術,雀食力弱小的存在相當于什么?
強者在遇到我們的時候,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是溫言細語的討好我們,付出足夠的酬勞,讓我們幫忙的可能性更大,還是把我們抓住關在地下室中,用各種酷刑逼迫威脅我們出手為他們服務的概率更大。我想修行者會如何選擇?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這也是我們為何放棄原有的領袖級職業者的前途,中州等社會不允許這樣一種擁有著高深技術卻沒有自保之力的存在生存,一旦成為那樣的存在,那我們就只能成為強者的禁臠,在他們的武力威脅之下,平白的貢獻自己的勞動力。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帶著這么多同學,放棄了正統職業者道路,就是為了彌補我們的缺陷,戰服并不是只能制造一件的,我們也可以為其他人制作,而且相比于傳統的修行者,職業者對于我們的作戰服的契合程度還要更高,特別是思維加速,對于作戰服的領域的展開擁有著巨大的意義,幾乎可以說只有在思維加速的狀態下,作戰服的威力才能全部發揮出來。”
雷應諾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最近我不會離開學院,會慢慢修復自己受損的經脈,不知道你們未來是否有時間接一下我的訂單,我大概也需要一套貼身作戰服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如果是其他人這么要求的話,我是不愿意答應的,因為作戰服出售出去之后,我們還得負責售后,至少得附贈個十幾年的保修,你應該知道這種精密的造物,是很容易在激烈的戰斗中損壞的。
而傳統修行者面對損壞的作戰服,最多能夠做到的,就是用斗氣溫養一下這種程度的修復,這基本就相當于電視機壞了之后,上去拿手敲兩下的技術水平,指望他們這種水平修復作戰服那是癡人說夢,只能送回來給我們返廠。
但如果是學院中的同學的話,我想制造整套作戰服你們還很難做到,可一些零件壞掉手動修復,對你們來說應該不難。”
雷應諾點點頭,這對他來說的確不算難,雙方之間的差距主要在于效率和精度方面,他的能力需要照顧工業化的生產,所以效率要低上不少,煉器師消耗一個月時間打造的裝備,他可能需要一年甚至更久的時間,但如果只是零件的磨損和老化,這種煉器師隨手就能夠修復的小毛病對他們來說,也無非就是花個一兩天的時間調試一下。
“我們升級新的作戰服也需要不少的錢和資源,肯定會對外接外包工作來賺錢的,而賣給學院里的同學是最省心的了,當然是優先給你們提供服務。
相關的提案我已經提交給老師了,要不了多久就能通過,畢竟這對于保護學生的安全也有很大的幫助,你應該也聽說了,前幾天有一位學生遇難了,遇到的可能就是和你類似的情況,在荒郊野嶺之中獨自前進,遭遇了仇殺或者綁架,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可能會有更多優秀的學生遭遇不測。”
雷應諾不由得有幾分感動,如果之前他覺得對方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才走上的岔路,但現在就真的有點相信,對方是為了他們這些職業者的未來才走上了這條岔路的了。
隨著作戰服的推出和成熟,這種裝備在武力沖突之中,也逐漸展露出了自己的鋒芒,開始讓全大陸都意識到了,正在有一套全新的體系冉冉升起。
職業者體系的潛力,已經開始不再遜色于傳統修行體系了。
想要購買作戰服的強者絡繹不絕,一方面是即便是達到了斗宗斗尊級別,穿上作戰服依舊有不小的增幅,另一方面是每一個家族的新一代弟子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達到他們的期望。是必然會存在著一批天賦不足以繼承家族的子嗣的。
特別是有大家族,家主實力強大,但幾個兒子卻全都修煉天賦不行,不得不讓旁支的家族弟子繼承家族,以往這種事情不得已而為之,即便是家主偏愛于自己的親生孩子,不想讓兄弟姐妹的孩子上位,為了家族的延續,也必須要把家族之主的位置讓給最有天賦,成就最高的弟子。
但現在似乎有了另一種選擇,天賦不夠,可以用作戰服來湊,至少斗宗層次的家族,如果能夠為親生孩子定制一套作戰服,就算是他的修煉天賦不行,比不過同門中的其他兄弟的弟子,也可以靠著作戰服獲得足夠的實力,來繼承家族的統治。
雖然這全新的裝備誕生出來之后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霄霄就是愁的那一方,不過和那些因為自己的繼承權被剝奪的優秀修行者不同。她發愁是因為看到了這種技術普及開來之后,社會階級進一步固化,整片大陸繼續朝著保守落后的趨向發展的可能性。
以往底層的存在,還可以靠著天賦努力和運氣,打破原本固化的階層,但隨著作戰服的出現,隨著財富可以直接轉化為實力,階級跨越變得越來越難。社會頂層的存在以后甚至不需要多努力的修煉,只需要掌握足夠的資源,就可以穩穩的坐在上位者的位置上,不給下位者一絲一毫逆襲的機會。
而這樣的日子持續的久了,上下層之間就會逐漸出現隔閡,甚至是變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物種。
可是她又無法阻止技術的進步,只能期望著自己的學生們在受到自己的教育之后,能夠認清社會的本質,在未來的重大抉擇之中做出正確的選擇。
而霄霄能做的就是繼續傾盡自己的心血,教導培養他們,將他們培養成斗氣大陸上一股全新的階層,至少讓大部分選擇正統職業者體系的學生,有動力去推動斗氣大陸的工業化,主動的努力爭取自己的利益。
又是一個個寒暑過去……全新的斗氣體系已經逐漸開始普及,西北地區的工業化也開始逐漸朝著外部蔓延,大量的修為在斗靈級別以下的人口,涌入到西北地區,當然也存在數量不少的修為在斗皇以上的強者從西北地區離開。
中洲之上,則是已經有不少的強者擁有了作戰服乃至是動力裝甲。
斗氣大陸還是像十年前那樣弱肉強食,變化的不過是這些弱肉強食的強者手中使用的武器,霄霄努力的嘗試推動工業化,從西北進口大量的工業產品,建立生產線,這些年來也看到了一點起色。
那些走正統職業者道路的植脈者,已經陸續有一些人轉職成為了大制造師,開始掌管自己的工廠,雖然她投入的熱情還不足以改變這個世界,但這如同一盆冰水的世界之中,終于是誕生了幾滴溫熱的水滴。
可是霄霄忘了,她所帶來的技術,能夠打破斗尊乃至是斗圣級別強者的武力威懾,可最終也只能止于斗圣。
這個世界想要變革,想要真正的打破武力至上的原則,實現整個社會的分工合作,始終繞不過一座大山。
天帝!
這些年來,天帝對霄霄不聞不問,不代表著他對于對方做的一切毫不知情,恰恰相反,天帝對這十年來發生的一切無比贊嘆。
“不愧是二階巔峰智能體,僅僅是一個人,十年時間就能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不過也是時候讓她收收心了,她未來的使命可不是提升當地土著的科技水平,而是全心全意的輔佐我。是時候敲打一下她了。”天帝從溫潤滑膩的大腿之上坐了起來,隨手掏出了一塊和霄霄手中一模一樣的令牌,丟給了身邊正在服侍自己的女子:“傳我的命令,召集所有高階植脈者,我要統一對他們進行封賞,成立煉器閣,所有高階植脈者,給予斗尊級別待遇,未來由天庭統一管理!”
當霄霄拿到這張蓋了天帝印章的請帖后,原本就有些蠟黃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當天下午,她就召集了所有學生,在學校禮堂之中開會。
“我想大家應該都已經收到了天帝的邀請,接受了天帝的封賞,就意味著有了天庭的正式編制,未來有著天庭的保護,但同樣也意味著你們生產與科研的方向將受到天庭節制,我不能干涉大家對未來的選擇,但還是希望大家能夠慎重考慮。
如果你們所有人都接受封賞,那天庭也就做到了對新技術的徹底壟斷,我想你們應該還記得曾經功法斗技受到壟斷的時候,技術的發展與進步有多么緩慢,我們好不容易迎來的技術爆發,倘若再次達到壟斷的平衡,可能就又要停滯下來了。
我希望有更多人能留在我的身邊,維持與天庭官方的技術競爭,但我想這必然是一個艱難的選擇,我給你們十分鐘時間考慮,愿意留在我身邊的舉手,就算是你們接受了天庭的編制,我也不會怪你們。”
霄霄如果真的想逼迫學生們做出選擇,說的其實應該是愿意接受天庭冊封的舉手,這樣大部分人才會迫于壓力,不敢做那個出頭鳥,而眼下她并不想逼迫學生,只想知道他們究竟是怎么想的?
而這也是對她這些年的努力的一個檢驗,檢驗她這些年來的努力是否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