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諾把計劃的詳細內容描述了一遍之后,整個計劃有理有據,邏輯嚴謹,唯一無法確認的就是未來真的發生了某些變故時的大齊的僵尸小皇帝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大梁的過去。
按理來說這種事情不會發生,但藍諾卻提到了虛年一種可以靠著偷走別人的時間的方式殺傷敵人的神獸,和他戰斗的話,只要靠近他一定范圍內,自身的壽命就會不斷的被吸取。陽壽會越來越短。除非是心素這種可以無限服用陽壽丹,不在意自己生命極限的,其他修行者碰上這種東西都相當頭疼。
而這種神獸的力量某種程度上就相當于掌控時間。大齊小皇帝如果偶遇了這東西,而且還不幸被送走的話,那真的有可能回到幾十年前的時間。
計劃的疑點已經整理透徹,紅中也終于點了點頭:“你先在城里住上幾天,具體要如何獲得脊骨劍我們還需要商議一番。不過放心,不需要太久時間,監天司內部也是有我們的人的,只要制造一點意外,想要拿到這把劍并不算太難。”
藍諾點點頭,他也沒有閑著,打聽了一下司天監的住處之后,就把自己的桌子派了過去,機械鴿子和以往那樣無聲無息的監控。沒有超凡力量的監控是很難被修行者察覺的,視頻被傳遞回來之后,藍諾也注意到了司天監并不會隨身帶著那么一把劍。這東西的體積相當之大,平常也不會有人隨身帶著這么大的東西。
藍諾在認識到這一點之后繼續派各自偵查,這把劍雖然不會隨身攜帶,但看得出每天司天監都會前去檢查,查看是否有人動過。
而這把劍就被放在監天司的寶庫,這種地方當真是沒有什么人能夠輕易進來。
但這對于一群騙子來說,卻并沒有多少難度,誰都無法肯定自己所在的組織沒有被這群騙子滲透過。監天司這樣的超凡組織。同樣也無法避免被滲透的命運。
藍諾沒有等待太久,就收到了紅中給他的信號。
“今夜子時,皇宮門口匯合。”
藍諾挑了挑眉,感覺事情進展的太順利了,坐忘道和其他人可不一樣,可不是那么好騙的。
“不管如何得先做好我的騙局被識破的準備。”藍諾并沒有第一時間前往皇宮,而是先一步來到了自己的車前,這輛車已經被瘋狂改造,平日里把自己偽裝成一輛四輪馬車,但一旦拆掉外部的木質框架,這就是一輛能夠飛天,能夠下海的超級飛車,作戰能力或許并不算強,但逃跑能力絕對是天下無雙。
藍諾坐在車上口中念誦口訣:“兌若毒沼,蛇影無綜!”
地面軟化的如同沼澤一般,他這輛車也緩緩的沉入地下,隨后就看到他開啟了潛水模式,車子在地下。開始了緩慢航行,一點點的靠近著鴿子發出的定位坐標,鴿子所在的位置就是倉庫上空,藍諾要做的就是把這輛車停在倉庫下方,一旦發生了什么變故的話,他就可以召喚這輛車破土而出,接下來就可以駕駛的這輛車,突破重圍。
坐忘道過于平靜的反應和如此配合的態度。已經讓他有了警覺,但即便自己面對的是魚餌,他也必須要選擇吃掉。為了執行眼前的計劃,藍諾已經好多天沒有回歸未來世界的精神病院中,好多天沒有去配合易東來的治療了。
他隱約之間感覺,自己這么做可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這種預感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但他在那邊的精神病院中能做的事情太少了,即便有預感也無法驗證,這邊的事情更是脫不開手,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行動。
藍諾將自己的車開到了寶庫下方,隨后從車上下來,又用自己游泳的辦法利用遁地,悄悄潛入了回去,來到了皇宮門口。
剛剛來到皇宮門口,就有一位小太監等在那,熱情的牽住了藍諾的手:“可算等到你了,快跟我來。”說話之間,藍諾就感覺自己手中多了一塊麻將,手指在麻將那凹凸不平的表面搓了一下,就已經判斷出了這是一張二餅,看起來坐忘道不管是在皇宮中還是在司天監,都有屬于自己的臥底。
跟著小太監一路的守衛根本就沒有攔著藍諾的,他們幾乎是大搖大擺的來到了寶庫,讓藍諾有些意外的是,守衛寶庫的士兵竟然對,他擠了擠眼睛,輕易就放行了,任由他們進入寶庫,按理來說他們進入是要有多道盤查的,不可能這么順利。
看到藍諾懷疑,小太監小聲說道:“門口那些都是我們自己的人。”
“不會吧?守衛寶庫的衛兵總不可能全是你們的人吧?而且這種機密重地,肯定是讓好幾伙人一起守衛,彼此之間還要相互監督,防止他們堅守自盜。
除此之外應該還有一些絕對忠誠,絕對不可能背叛的人安插在這套體系里面,就算咱們都擅長變臉和欺詐的技術,也不可能將他們全都替代。”
“誰說我們把人全都替換了?的確如同你所說的那樣,這里的守衛一共被分成了四組,四組人相互監督,并且各有各的統領,但我們也不需要把他們全都替換,只要每一組里至少有一個我們的自己人就夠用了。
為了今天的行動,這些臥底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下藥把所有人都迷暈,我們就趁著這個機會,變臉成他們的樣子頂班兒,時間長了肯定會暴露,但只是一晚上的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藍諾眉頭微蹙,感覺這和坐忘道的風格不一樣,按照他們的風格,不應該用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而應該是用真話一個個的把這群人全都騙走,甚至還要故意制造出四伙人相互推卸責任的局面,畢竟這么玩看起來更好耍。
藍諾內心已經有了警惕,于是不動聲色的開啟了預演,以防萬一。
兩人一路深入,竟然真的沒有受到任何阻礙,路過見面之人,竟然全都對他們眨了眨眼睛,表示全都是自己人。
進入到寶庫深處,這里陳列著的可都是珍貴的東西了,有佛家大師的舍利,有他心通的卷軸,也有散發著邪性氣息的靈孽,乃至是一些藍諾都不認得,但看起來相當惡心的收藏。
而脊骨劍就被擺放在寶庫的最中央,樹立的插在一尊石臺上。
“這就是那把劍了,你是心素,只有你能夠抵抗跨越世界之后的意識修改,現在快拿上這把劍,跨越到另一邊去,你把它拔出來必然會觸發警報,我也好讓兄弟們盡快撤離。”
小太監聲音似乎有些急切,外面也開始傳來了喊殺聲,問題似乎逐漸變得嚴重了起來,藍諾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坐忘道的人,此時似乎全都集中在了寶庫之中。藍諾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這些人聚集在自己的身邊,看起來不像是在保護自己,反而是隱隱把自己包圍了起來。
“看來這還真是個圈套。”藍諾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只是希望那把脊骨劍是真的,那樣的話就算是冒著巨大的風險,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藍諾開啟了預演,隨后走上前去,一把握住劍柄,頓時就感到了一種奇異的共鳴,在自己的體內產生,不需要有任何人的指點,藍諾就已經掌握了這把劍的用法,輕輕一揮,自己的面前就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這空間裂縫如果命中了人的身體,那就是無堅不摧的利刃,幾乎任何東西都會被他切斷。
但如果將空間裂縫擴展的足夠大,就能夠看到裂縫的另一頭是另一個世界。也就是天陳界。
藍諾努力將裂縫擴展的足夠大,足夠讓一人通過,隨后動力裝甲速度運轉到極致,在最高功率的輸出之下,他奔跑的速度超越了前方劍氣前進的速度,一躍而起鉆了進去。
隨著空間鏈放閉合,藍諾消失的了大齊,急促的警報聲也回蕩在寶庫之中,一個個坐忘道突然迷惘他摸著自己的臉,疑惑的看著身邊的環境,臉上露出我是誰,我在哪兒的困惑。
只有一人,臉上露出了血肉麻將牌的二餅,指著空空蕩蕩的石臺哈哈大笑:“他信了!這心素真信了!哈哈哈哈哈!”
從迷惘之中清醒過來的寶庫守衛大驚失色:“坐忘道!有座望道混進寶庫了,快拉警報!”
二餅卻好像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一般,繼續哈哈大笑,似乎是好久都沒有像今天這般耍的這么開心了。
另一邊,藍諾剛剛從空間裂縫之中跨越出來,心頭就是一涼,他出現的位置并不是皇宮,天陳和其他幾個世界完全不同,并沒有統一的帝國,而是完完全全的無政府主義,整個世界由一個個土匪山寨組成,所以對應著幽都的,并不是一座宏偉的京城,而是一處荒蕪的曠野。
只不過此時的這片曠野之上,卻是兵戈鐵馬,殺氣凜然。
數萬兵家將他的出口團團包圍,而在他對面的位置,一位身材妖嬈的絕美女子側坐在一匹戰馬之上,對著藍諾拋了一個眉眼,笑意盈盈得道:“呦這不是蘭花老弟嗎?我怎么不知道,咱們大梁坐忘道里出了一位心素蘭花呀”
說話之間,那張絕美的臉龐突然開始扭曲,整張臉開始變成方形,而臉上的五官則開始扭曲,變成了一個北字,正是四喜之中的北風。
“哎呦呦,你說巧不巧,小女子也是心素呢,恰巧也能用迷惘沖散諸葛淵的意識修改呢
骰子老大可真是偏心,派我過來的時候都沒有把計劃的細節告訴我。怎么就把這么機密的情報告訴你了呢?
快來和姐姐說說,你這么機密的情報是從哪兒來的?告訴姐姐,姐姐肯定好好疼愛你不然的話就只能讓兵家哥哥們,好好疼愛你一番了。”
藍諾:“……”
他也猜到了,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并且做好了自己遭遇埋伏的準備,但卻沒想到心素北風竟然這么狠,直接調動了數萬兵家,把他團團圍住,這么狠的包圍,就算是諸葛淵來了,想要殺出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要說還是個半吊子的藍諾了,就算脊骨劍是世間罕有的神兵利器,面對這么多煞氣沖天的兵家高手,藍諾也沒有絲毫希望。
于是藍諾果斷選擇開溜,手中的劍越猛的劃破空間,動力裝甲飛快加速,飛躍空間裂縫直接來到了大齊,然而這里的情況也沒好到哪里去,他剛剛返回就看到二餅已經被萬箭穿心,釘在了墻上,大齊司天監正扒開他的腦殼,用勺子舀出他的腦漿,放入口中品嘗,似乎這種方式,可以強行讀取剛死之人的記憶。
而在寶庫的周圍,大量的司天監高手已經清醒過來,看到有人突然出現在這里,立刻是將其團團包圍。
藍諾瞬間就明白了,這天羅地網一開始就是為他準備的,就等著他自投羅網了,坐忘道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只需要借用天陳的力量,和大齊監天司,就能夠輕松致他于死地。
此時脊骨劍就在他的手中,人贓并獲,他就算是有100張嘴也解釋不清楚,更何況他的確是來拿脊骨劍的,現在他被圍攻也絲毫沒有冤枉他的。
不過這邊的情況起碼要比天陳那邊好上些許,司天監這邊并不是有備而來,只不過恰好因為在他們的老巢深處,本身就是維森嚴,起碼要比另一邊有突圍的希望。
藍諾在預演中,最后看到的就是大齊司天監轉頭朝他看來,目光無比冰冷的道:“動手!生死不論。”
緊接著,預演就結束了。
藍諾再次回到了二餅身邊,二餅還在慫恿他趕快拿起那把劍,只不過現在他,已經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了,那些陷入迷茫之中的監天司高手,提前一步從迷惘中清醒了過來,警惕的看著寶庫之中多出來的兩人,二餅的臉上也是滿臉錯愕:“你這心素是什么時候反應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