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眾人心中意動起來。
甚至。
不少人都想下去交流,問號,畢竟來這荊州修仙界,就是為了這個和他們同一個時代的傳奇年輕人...
如何不好奇?
當下,酒樓高處的各茶樓之上,正在喝酒吃菜論道的幾位,就有要跳下窗口,與那人交手的心思了。
“且慢!”這時,穆季秋連忙攔住了他們。
“為何要攔我?”一尊脾氣略顯暴躁的壯漢圣子,滿臉不滿。
穆季秋卻是搖頭,盈盈一笑,道:“你以為攔住對方要求比試的事,你會是第一個做的?其他人想不到?為什么他們還卷在身后,默默跟隨,不敢妄動?看著那個收破爛的百姓?”
“我怎么知道??”那壯漢冷聲一哼,卻也有些反應過來了。
這事情仔細一想,著實是古怪!
依照這種情況,那和尚明顯是暴露了自己。
但也是正常。
這到處傳法、學習,一個個職業游走,遲早會暴露自己的跟腳,其他人猜得到。
而這明顯是暴露了一段時間了,都跟在后面成長龍了,招搖過市,卻沒有人敢上前,就是離譜。
“我們且看一看再說。”穆季秋說道。
眾人都是驕傲之輩,可是眼前,倒也心思沉穩下來,覺得此事有蹊蹺,開始默默觀察!
果然。
他們暗中觀察了一回兒之后,眼見這收破爛的百姓,又走過了幾條街道,當路過了其他茶樓上的一些天驕團體見了,竟然也是如他們一般猜出了此人身份,十有八九就是那當今少年人皇。
“是他!”
一尊高大威猛的刀疤年輕人猛然站起身,放下了茶杯,露出熊熊戰意,從茶樓一躍而下,攔在那收破爛的人前面。
“你就是這當今的荊州少年大帝?”那刀疤年輕人露出幾分復雜和敬畏,抱拳道:“我要和你比試一番!”
“這位仙長大人,您在說些什么嘞?”這老百姓一臉怯懦膽小,誠惶誠恐,嚇得倒退了好幾步,弱聲道:“我就是以收廢舊的凡人,怎么和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去比?”
此人散發的氣質,給人一種膽怯、弱小怕事的氣息。
如他們這種境界,只看一眼就知道此人的命格是底層凡人,是屬于那種收廢舊的命格,這是偽裝不出的。
難不成,我是真認錯了?
此人氣質,明顯不符。
不過下一秒,這刀疤少年卻是心中驚醒:
不對,真是普通人,怎么會有那么多人跟著?
師尊說,他的命格曠古未有之!是另類變異的圣賢命數,命數是“天下蒼生”,化為這蒼生之一,自然惟妙惟肖。
“不需要裝了,我就知道是你!”
刀疤年輕人立刻道,“我知道你深入百姓,扮演角色,化神,先化凡,你的確是曠古天才!當年登基斬帝的時候不過是元嬰初期,在時間洋流四十年,再加上現在十年,也不過是五十年過去罷了,你就從元嬰初期到了大圓滿,要入世修行,準備化神。”
“三年金丹,十年元嬰,六十年走完化神,你的資質可以說是歷史洪流都罕見。”
他露出自信的笑容:“但你瞞不住我的。”
“哎呦喂,這位仙長大人,我真不知道您在說些什么?”這拉著破爛的廢車的老百姓,越發驚恐。
“休要瞞我!”
他見對方還在入戲扮演,不由得羞怒起來。
咔擦。
他伸手就要抓住對方的手腕。
可是下一秒,虛空一道炸雷,這來自梁州一方魔門圣地的刀疤天才,瞬間就倒飛了出去,口吐鮮血。
虛空中,傳來一道聲音:
“入我荊皇城,參加天下演武期間,不可在城中動武挑事,違者剔除大比資格!”
此話一落。
此人被一道狂風席卷,送往了荊皇城之外。
顯然,如此荊州修仙界的最大盛世,自然是有數尊渡劫期大帝,在城中坐鎮,監控,免得亂了綱紀。
而酒樓高處的眾人,露出幾分神色劇變,心有余悸。
“他在釣魚,又在釣魚!”剛剛那個筋肉漢子頓時納悶道:“我差一點就中招了。”
荊州皇城,禁止無力,擾亂綱紀。
若是出手了,就能排除一些敵人與競爭對手,當真是好算計。
眾人頓時面面相覷。
聯想這一位之前的各種驚人手腕和算計,這是一尊強大的謀士,稍有不慎就要被提出場。
他們辛辛苦苦被孟婆壓榨了一遍,通過黃泉路轉世荊州,如果還沒有開始比試,就失去了淘汰資格,那豈不是被自己背后的宗門活活弄死?
“雖然在勾引,但也只是吸引一些暴躁的廢物而已。”旁邊一名女子微笑道:“但那一尊荊州的當今圣上,在入戲,在化凡,我們的確無法和他交流,干涉他,只能看著。”
“確是如此。”
又一尊存在心中暗暗算計,“他在化凡,也在傳道百法于荊州百姓天下,是讓我等觀禮,當荊州演武的開幕盛典...見證凡人的超脫,時代的徹底蛻變開幕,讓我等當歷史的見證人。”
“若是有人看不懂他的手段,他的開幕大典,闖入去干擾,那么出手被淘汰也是活該。”有人微笑。
眾人心中心驚。
這一場荊州城的天下演武,現在已經暗流涌動,開始大量淘汰其他選手了,稍有不慎,就要被算計出局。
他們心中膽寒,不愧是那一尊少年大儒。
他太腹黑了。
“我們也去湊熱鬧?跟在后面看一看觀禮?”許心映興致勃勃道,就下拔腿跟在師尊的后面,這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許心映的話,讓周圍的人又有意動。
雖然不能動手,但跟在背后見證一個浩瀚時代的開幕,修仙界蛻變到修真界的誕生,作為見證人也是足以銘記一生!
再退一萬步去說。
哪怕不見證時代開幕的盛典,光是跟在背后,見他化凡,融入一個個民間職業,在街頭巷尾,市井百姓之中,不斷輪換場地,推演種種功法,或許也能窺視到他的祖經跟腳,學習他推演的絕學,是一場巨大機緣。
許心映道:“我們就跟在后面吧?排成長龍!”
“笨!”
穆季秋敲了一下這個閨蜜的腦袋,“咱們荊州的當今圣上,可是腹黑得緊,你只看到了第一次陷阱,現在卻是又掉進他的第二層陷阱中了。”
“啊?”許心映茫然起來。
穆季秋見他還是不解,卻是看向那一條浩浩蕩蕩的長龍,道:“你見那收破爛的百姓,身后拉著一輛裝滿廢舊破爛的車,身后跟著一群人,覺得是什么場景?”
許心映定睛一看,頓時神色古怪起來。
收廢舊,豈不是跟在他背后的長龍,都是廢舊?跟在收破爛的農民身后,他們都是廢物?
這是罵人。
這是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穆季秋這話音一落,眾人也是微微變色了。
他們低下頭。
“收廢舊,收廢舊。”
鐺鐺鐺!
他不斷游街行走,每走幾步,敲著銅鑼,聲音清脆,還在喊著口號:“大量回收爛鍋、爛鏟、爛兵器,破碎法寶,爛霓裳,舊幣壞幣。”
他的口號依舊聲音古樸平凡,卻落在此時幾人心頭,仿佛形成了別樣的景色:
這一尊少年大帝...
以荊洲皇城為魚塘。
以九州天驕為魚兒。
茶樓上的眾人猛然驚醒了,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一個淡然平靜的少年皇帝,坐在池塘之中垂釣,還沒有真正開始演武,一群大大小小的魚兒就已經自動躍進了他的魚簍之中,送得盆滿鍋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