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雷恩從木板床上坐起身,推開櫥窗,百靈鳥的歌聲清脆動人,風送來了花草的芬芳。
他早早洗漱好,匆匆吃完早餐,穿戴好立體機動裝置,去往城墻上尋找一個人。
剛出門,雷恩就看到了奧路歐,他現在自己帶了個班,除了他,還有5名精銳,奧路歐班6人將輔助利威爾班和利布斯商會執行團長的作戰計劃。
本次兵長并未向韓吉借人,因為目前調查兵團的人手比原來的情況中多不少,首先是第57次壁外調查,因為紫色信號彈的出現,損失的主戰精銳比原來少一些。
最重要的是,萊納這次并沒有成功搶走艾倫,艾爾文沒帶人沖出去追擊,這導致調查兵團的精銳老兵的數量此刻并不少,兵長根本無需向韓吉借人,畢竟他曾經的部下,奧路歐班全員皆是老兵,足以執行作戰計劃。
至于韓吉班,他們也另有任務,凱奇妮法他們去組織調查兵團的其他人隱蔽起來,不出意外,調查兵團馬上就會被通緝,被清理,他們的任務是保存一些有生力量。
雷恩趁著現在還能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趕緊乘坐升降機上了羅塞之墻,他要去尋找駐扎兵漢尼斯,打聽耶格爾醫生的情報。
那頭“吃媽巨”目前還在瑪利亞之墻境內晃悠,漢尼斯自然活得好好的。
來到甕城城墻上,一路小跑到漢尼斯巡邏的地點,見到了正坐在木盒上和三個駐扎兵打牌的他。
雷恩很無語,這也太悠閑了吧,趕緊把他拉到城墻邊一隅。
“是雷恩啊,你小子怎么穿成這種鬼鬼祟祟的樣子。”雙頰微紅,喝得有點醉熏熏的漢尼斯奇怪的打量著他。
此刻雷恩外面套了一層灰披風,類似于調查兵團的綠披風,只是上面沒有任何圖案。
“漢尼斯大叔,我想向你打聽一些關于艾倫父親的事。”雷恩開門見山的說,作為訓練兵在托洛斯特區實習的時候,艾倫曾經叫上他去過對方家做客,也算熟人了。
提起恩人的名字,漢尼斯有點擔憂:“說起耶格爾醫生,他已經5年杳無音訊了,希望他沒出什么事。”
“您第一次見到他是什么時候?他有沒有什么奇怪的表現?我們正在尋找他的下落。”雷恩問道。
思索了片刻,漢尼斯摸著下巴:“那大概是快20年前的事了,我第一次見到醫生的時候他是在地牢里,他是被基斯·夏迪斯從壁外帶回來的。”
“壁外?”雷恩的聲音有點變了,還有基斯教官這個人也許知道什么。
“哈哈,據說他是喝醉了酒,在調查兵團出征的時候,不小心溜了出去。”漢尼斯打了個酒嗝,笑了起來。
“您不覺得很可疑嗎?”雷恩瞇著眼睛。
“是有點奇怪,不過也可能是他喝得太多了,腦子都喝壞了,他除了自己的名字,幾乎什么都忘記了,據基斯告訴我,一開始,他不識字,連錢、地名、度量單位,各種常識都忘了。”
“那他的醫術是后面才學會的?”雷恩若有所思。
“好像不是,基斯一開始就為他介紹了一家醫院,他很快就成了小鎮上出名的醫生,治好過我身患流行病的妻子,還常常去內地給人治病……”漢尼斯娓娓道來。
“這未免太反常了,什么都忘了,一手高明的醫術卻記得很清楚。”雷恩想起了那個“鯡魚”罐頭,和團長之后從未倒塌的厄特加爾城搜出來的刻著陌生文字生活物資,壁外有人類存在這點基本被證實了。
事實上不僅如此,因為這些物證,艾爾文這次說服皮克希斯司令一起“演戲”比原本容易了很多,當然,他告訴雷恩的是“談判破裂”,司令靠不住。
平頭金發的漢尼斯笑了起來:“是有點不合理,我也想過,不過沒什么頭緒。
雷恩小子,你還還太年輕,你不知道,酒是種很神奇的東西,沒有什么一瓶酒下肚不能解決的事,如果有,那就兩瓶……”
聞著他身份的酒味,雷恩一臉嫌棄:“少喝點吧,您也不怕從墻上摔下去。”
“哈哈,臭小鬼,最近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我也是今天好不容易才喝到酒,當然要喝個痛……”
揮手告別了漢尼斯,雷恩乘坐升降機下了城墻,確發現很多人在大街上圍觀著一具尸體,艾爾文團長也在,被幾個憲兵監管著。
表情微微一變,因為這具正是利布斯商會會長迪墨·利布斯·愛德華的尸體,計劃好像出問題了。
雷恩沒有冒然上前,目送著艾爾文離去,團長應該會被送到王都,他其實也不知道艾爾文打算怎么辦,團長并沒有把所有計劃都說出來。
雷恩下意識摸了一下披風內特別繡上的兩個口袋,里面有八柄飛刀和一把手槍,對付人和殺巨人是兩回事。
某人沒有丟掉一只手臂,失血過多昏迷幾天,本次調查兵團的準備更充分了,某人為中央憲兵團準備了“驚喜”大禮包。
不過槍支和立體機動裝置難以配合使用,畢竟雙手持刀的情況下很難握槍。
但雷恩可以兩根后手指反握刀柄,三根手指捻住飛刀附加斗氣甩出去,威力自然比不上小李飛刀,但足以殺人。
他沒有去和韓吉班會和,而是去找利威爾班和奧路歐班了,計劃出現意外了,利布斯商會已經暫時出局,這次的敵人很敏銳,意識到商會叛變了。
凱尼同樣很狡猾,他把薩內斯當炮灰,成功得到了商會可能叛變的消息,中央憲兵團沒有所謂的團長,凱尼也只是對人壓制部隊的隊長,它的掌握者就是王,薩內斯和沃德這些人并不和凱尼一條心。
凱尼·阿克曼,人稱“割喉者”,他有一個夢想……
屋頂上,奧路歐和利威爾蹲在瓦片上,奧路歐額頭有些汗水:“我們這次的對手中,真的有那個據說殺了一百多名憲兵的‘割喉者’在?他不是只是個幾十年前的都市恐怖傳說嗎?”
利威爾警惕的掃視著周圍:“這是雷恩從一名中央憲兵那拷問出來的,確有其人,我小時候和他生活過一段時間。
千萬不要大意,他很狡猾,我們的計劃出問題了,別光盯著靈柩馬車,隨時注意風吹草動。”
“嘭!嘭!”
“嘭!嘭!”
幾聲槍響傳來,一名奧路歐班的成員中了一發空氣槍,腹部出現一個血窟窿,倒在了血泊中。
對人立體機動裝置和一般的立體機動裝置有些不同,它的氣體罐是背在背上的,更輕巧,而且,配備的槍支威力很大,近距離堪比霰彈槍。
不過那名攻擊他的中央憲兵同樣不可置信的捂著心臟,然后倒在地上涼透了,一把滑膛槍從掩體外收回,槍口還冒著煙,這是另一名奧路歐班的成員。
“對面有槍!!”
“對面有槍!!”
兩聲大喊傳出,雙方的人都懵逼了,調查兵團是沒料到對面竟然有配有槍支的特殊立體機動裝置,中央憲兵團是沒想到一直用冷兵器作戰的調查兵團竟然帶了火槍。
應該說不只是火槍,幾乎同時,凱尼·阿克曼無聲無息的爬上了屋檐,正準備和多年未見、甚是想念的好外甥“友好”的打聲招呼。
可惜,這次利威爾十分警惕,并沒有給他裝逼的機會,他一出現,利威爾和奧路歐立馬舉起早已打開保險的手槍,果斷給了他兩槍。
凱尼反應極快,瞳孔微縮,瞬間跳下屋檐。
“嘭!嘭!”
兩槍射空,屋檐下的凱尼一臉懵逼,心里MMP,什么情況?
“嘭!嘭!嘭!……”
一時之間,這條街槍聲大作,奧路歐班被偷襲了,一瞬間倒下3人,不過自認為武器占優、有點大意的對人壓制部隊同樣躺下了三個人。
‘他們耍賴!’
兩邊的人此刻都是同樣的想法,中央憲兵團很疑惑,說好的冷兵器美工刀,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哪個混蛋給對方弄來的槍?
槍是某人不知道從哪搞來的,目前利威爾班和奧路歐班人手一條槍,某人名為艾爾文·史密斯,雙臂健全,是個狠人。
也就是時間倉促,而且團長不打算暴力變革,否則現在可能就是調查兵團幾百人拿著幾百條槍招呼對面了,就算是割喉者,面對這種局面也只能望風而逃。
不過到底雙拳難敵四手,僅剩三人奧路歐班敵不過對面幾十號人,兵長見狀放下了手中的小手槍,拔出了雙刀……
而雷恩,還有5秒鐘抵達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