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騎士火力全開,接下來的戰斗已經失去了懸念,可以用單方面“吊打”來形容。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棒打鴛鴦的老丈人,終究要被女婿暴打。”一旁觀戰的雷恩眼皮直跳,語氣中充滿了幸災樂禍。
場中,奎剛已經展開了自己的領域雛形,一道道鋒銳的劍氣劃破長空,瘋狂撕扯、攪動著黑霧!
偶爾有璀璨的劍光破開籠罩的迷霧,可終究是曇花一現,很快又被燃燒著幽藍火焰的鐵鏈毫不留情的擊散!
任憑奎剛奮力搏殺,依然無法挽回頹勢,他之前和馬哈德一戰尚未完全恢復,敵不過兇威滔天的無頭騎士。
吃瓜群眾雷恩聳聳肩,下了結論:“這出狗血的家庭糾紛,馬上要結束了。”
鏘!!
黑霧中突然傳出一道刺耳的金屬碰撞聲,一抹懾人的寒光穿透出濃霧,拋飛至半空中!
雷恩一躍而起,閃電般掠過長空,覆蓋著靈能手套的手掌抓住了飛出來的東西。
他凝目一看,正是奎剛的佩劍,一把通體雪亮的杰作級寶劍,劍刃兩旁有精美的羽毛狀紋路,中間還雕刻著強化鋒利度和耐久度的符文。
眼中閃動著幽藍光芒,雷恩凝神看向濃霧中,依稀可見一個穿著袍子的狼狽身影還在里面苦苦的堅持著。
他體表彌漫著金光的靈能甲胄被一顆顆扭曲猙獰的怨念腦袋啃噬得坑坑洼洼,手中琉璃似的靈能長劍也瀕臨破碎。
鐺鐺鐺!
兩根巨柱似的鐵鞭瘋狂地抽打著奎剛,無頭騎士亂發飛揚,渾身繚繞著森冷的詭異白焰,雙臂的每一次揮擊,都會將對得連連后退。
久攻不下,似乎是完全失去了耐心,他那雙巖漿似的雙瞳在黑暗中突然冒出幾寸長的赤光,手臂更是一下子揮舞出了殘影,漫天鎖鏈以雷霆萬鈞之勢齊齊砸下!
噴出一口鮮血,奎剛手中的靈能長劍崩碎,身上的靈能鎧甲也炸裂四散,整個人如同炮彈一樣倒飛了出來!
他的身體在地面犁出一道深深的凹痕,路線上卷起無數的灌木草葉,翻飛中席卷著帶起了的漫天塵土。
一下劇烈的碰撞,奎剛撞斷了一顆大樹的枝干后,才止住了倒飛的身體,最后無力的躺在了雜亂的灌木叢中。
咳咳,奎剛咳出幾口鮮血,掙扎了幾下才勉強坐了起來,背靠在旁邊一塊石頭上。
他此刻衣衫破爛,滿臉血污,大口喘息著,氣息變得非常萎靡,顯然身受重傷。
嗵嗵嗵……
黑霧散去,無頭騎士一步一步走了過來,身上黝黑的鏈條重新束縛在他身體表面,兇戾的氣息漸漸趨于內斂。
“沒想到啊,扎羽,殺了那么多的族人后,你已經強大到了這種程度。”
注視著來到他面前的無頭騎士,奎剛有氣無力的感慨道,還瞥了雷恩一眼。
猩紅的雙目盯著奎剛,無頭騎士伸出粗大的手掌,呼出了一口黑氣,沉聲道:
“她……遺物……拿來!”
沉默了一會兒,注意到無頭騎士那越來越殘暴的目光,奎剛嘆息一聲。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不太情愿地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個粉色封皮的筆記本,還有一把造型奇特的五彩翎羽扇,丟給了無頭騎士。
眼中閃過一絲柔情,無頭騎士手指輕輕摩挲著這兩件東西。
禽羽扇子是他送給她的定情信物,筆記本里,則記錄了她人生最后一段時間內的相思之苦和絕望的情緒。
“恩怨……兩清。”翻看了一會兒筆記本后,無頭騎士語氣平靜的說道。
奎剛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了這個結果。
女兒逝去了百年,扎羽也變成了一頭面目猙獰的怨靈,孰是孰非已經沒那么重要了。
這時,雷恩手持一把寒氣森森的長劍,從旁邊緩緩地走了過來。
胸口灰光流轉,無頭騎士把手中的兩件東西收入體內,盯著他沉聲道:
“幫你……五年……戒指……歸我。’”
雷恩一愣,下意識瞥了一眼手中那枚銀色的儲戒指,思索片刻后點了點頭。
這可是一頭四階巔峰的咒靈,坎高人供奉的那些祖先靈中恐怕都沒幾個比無頭騎士更強。
當然,鑒于他大多數時候都神志不清,這個強力打手不太容易使喚,容易誤傷友軍。不過危急時刻,往敵人那邊一丟,也是個十足的大殺器。
無頭騎士化為一抹灰光,進入了他手中的戒指內,銀白色的戒指表面染上了一層灰色。
雷恩拇指一點食指上的戒指,那一枚枚封靈陣的符文再次啟動,這樣,沒有他的允許,對方不想戒指破碎的話就無法跑出來。
“奎剛先生,需要我扶你一下嗎?不用謝,誰叫我這人一向尊老愛幼呢。”雷恩笑瞇瞇地打量著面前這位十分狼狽的第六代索頓侯爵。
“不必了,我還死不了。”
冷哼一聲,頭發亂糟糟的奎剛扶著石頭重新站了起來,伸手拍掉了黑袍上泥土。
雷恩努努嘴,轉身就走,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可能和奎剛套近乎了,對方也沒那么大度,不敵視他就算不錯了。
“年輕人,你拿走了我的‘白霜’,還給我,我就當今天這件事不存在,并替你保守秘密!”眼看他要帶走自己用了大半輩子的寶劍,奎剛急忙喊道。
嘴角微微勾起,雷恩止住離開的腳步,轉頭譏諷道:
“你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連女婿都坑,我憑什么相信你?”
“混小子,我懶得和你計較什么,我以索頓家族的名譽起誓,今天的事一筆勾銷。”奎剛表情嚴肅的開口道。
雷恩聳了聳肩膀,沒有絲毫留戀,將寶劍“白霜”往身后一丟,頭也不回地離去。
一把劍而已,又不是刀具,犯不著為此徹底得罪一個侯爵世家,如果對方還不肯罷休,他現在也絲毫不慫。
奎剛目送著雷恩離去后,撿起長劍,四階強者體質很強大,恢復力也不錯,不久后他便有了行動能力。
“百年恩怨,就此了結吧。”自語一句,他又休息了一會兒,也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