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朦朧的月輪安眠于云層之中。
“九百四十八,九百四十九,九百五十……呃~呼~”
那邊呆毛王正在接受第7局的拉攏,弦月的別墅內,雷恩面紅耳赤,正竭盡全力,在真皮沙發上做著俯臥撐。
可惜,他試了幾次,還是堅持不住,刺激太強烈了,他無法突破1000次。
柔順的金色秀發披散,女武神躺在沙發上,大片白皙肌膚顯露,她迷離的緋色瞳孔中水霧彌漫,俏臉一片暈紅。
只剩最后三四天時間相處了,正好仆人手下走了,在雷恩的強烈要求下,凱莎回到了別墅。
離別之際的情侶,自然不存在什么節制可言,女武神算是被他金屋藏嬌了。
又失敗了一次,愈挫愈勇的雷恩正打算再來一組俯臥撐。
這時,沙發邊的玻璃桌子上,電話突然鈴響了。
“先接電話啊!”
難得獲得了一點喘息的機會,目光迷離的女武神紅唇微張,玉指用力掐了掐男友的腰。
雷恩倒吸了口涼氣,只好先起來接電話。
“雷恩,他們已經準備行動了。”電話那頭傳來愛莉夫人悅耳動聽的話語。
“很好,夫人,你做得很漂亮。”
隨意的裹上了一件絲綢睡衣,雷恩坐在沙發上,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一只手撫摸著沙發上凱莎那雙溫潤細膩的大長腿,另一只手拿著電話筒。
“雷恩,別小看那群死士,即使他們的信息和作戰計劃都暴露了……要是你的手下陰溝里翻船了,可別怪我嘲笑你。”
“夫人,我很清楚亡命徒的可怕,魚死了也網破不了,你可以為他們哀悼了。”
雷恩親昵的吻了吻凱莎的額頭,她此刻已經坐了起來,正依偎在他懷里。
“是嗎?不過也僅此一次了……即使沒有什么證據,下一次他們也不會再信任我了。”
電話那頭愛莉夫人語氣平淡的解釋道,就仿佛在聊家常,一點也不像在談一場充滿了陰謀和血腥的對話。
大家都不傻,這次行動過后,她將失去貴族同盟的信任,無法再繼續當二五仔了。
“一次就足以讓那群烏合之眾潰敗了,夫人,等待好消息即可。”雷恩不禁冷笑了一聲。
他還有句話沒有說,他可不想自己后天過20歲生日時,那個貴族同盟還在給他上眼藥!
電話掛斷了,客廳內恢復了平靜。
“愛莉夫人?雷恩,你和她很熟嗎?她甚至愿意給你當臥底?”
客廳的沙發上,凱莎十分乖巧的依偎在男友懷里,語氣中卻有幾分戲謔。
男友身邊美人眾多,讓她不免有點緊張。
愛莉夫人這個女人她是偷偷調查過的。
還有女牛仔蘇珊娜,異族女人坎蒂絲,甚至是女獵魔人雪莉……凡是在雷恩身邊頻繁出現過的女人,女武神都會留意一二,以免那些碧池搶了她的男人!
只有她表妹凱瑟琳除外,這不是她大方──反正不過是左手倒右手的區別。
凱莎似笑非笑的眼神讓雷恩心中一咯噔。
女武神絕非那種可以隨意掌握的女人,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捏了捏她的瓊鼻:
“公主殿下,又吃醋了?我和她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他內心的緊張根本瞞不住她,曾幾何時,即使不說話,他的一個眼神,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知道,哼,我才不會吃醋呢!我是女武神,我是至高無上的女王,我是阿克曼太太!
那些碧池,休想從我手中搶走我的男人!”
凱莎霸氣的宣布道。
她突然緊緊抱住了他,眼神無比眷戀,眸中那熾熱如火的情感,深深柔情愛意足以讓鐵石心腸都為之融化。
她是聰明的女人,與其整天嫉妒心爆棚,斤斤計較,不如常常提醒他──她愛他!
她知道雷恩就吃這套。
他對友情,親情,愛情這些看得很重,并不像他表現得那么冷漠,否則他就不會因為殺手“寒峰”的威脅,找個借口把手下和仆人全都送走。
“女王威武!”
女人呵,真是麻煩……雷恩卻笑得十分燦爛。
摟住凱莎用力的吻了她幾次后,雙臂將她的嬌軀攔腰抱起,走向了臥室。
“阿克曼太太?小月,這次可是你主動說的,我當真了,以后我就是你丈夫!”
伴隨著雷恩暢快肆意的笑聲,他把美艷動人之極凱莎丟到了床鋪上,砰的一聲關上了臥室門,壓了上去……
燈光也熄滅了,房間內陷入了黑暗中。
窗外的月亮透過云層,灑下一片月華,別墅的臥室內十分靜謐,也不知那激烈的動靜是什么時候平息的。
雷恩從后面擁抱著凱莎,一起陷入了夢鄉。
月華仿佛受到了某中牽引,那一縷縷如輕紗般迷蒙的月色透過霧氣,縈繞在凱莎雪白的肌膚上,漸漸泛起緋紅色柔光。
如血紅霞在她體表不斷涌動,染紅了她的金色的長發。
一抹艷紅光芒在她眉心擴散,化為一朵紅玫瑰……
朦朧之間,雷恩再次夢到了一個血色的世界。
天空籠罩著艷紅色的帷幕以及朦朧薄紗,猶如極光般變幻莫測,廣闊的地面上,則是一望無際的花之海洋。
猩紅似血,鮮艷如火……清風襲來,無數血色花朵在風中搖曳,大片的赤紅色渲染著,說不盡的旖昵妖艷風光。
那無數奇異的花株如同出水芙蓉,千姿百態盛開在巖漿似的滾滾赤潮紅浪中。
蒼穹之上,更有一抹極致的紅。
那是矗立于半空中一輪血月,噴薄著無窮無盡的赤光,隱約可見一個黑影。
這是個身穿黑色皮衣的人,面容模糊不清。
不過那隱約可見的曼妙身姿,驚心動魄的起伏身材曲線,和隨風而舞的飄逸長發,似乎預示著這是個女人。
無盡的血潮花海如瀑布倒掛,竟然傾斜著向上流淌著,連接著空中的一個模糊黑洞。
那名身穿黑色皮衣的女人赤足行走在血色浪潮中,逐漸靠近那個漩渦黑洞。
她身后是一群臉色蒼白的血族,死氣滔天的骷髏,長著毛發的兇狠狼人,渾身黑潮滾滾的魔人……
“緋月之主,鮮血之王,贊美您,偉大的奧黛麗·伯納·特蕾西亞·羅莎琳德……贊美您,黑暗中至高的血色薔薇,贊美您,永恒不朽的緋月女王……”
他們個個氣息或威嚴,或暴虐,或冷酷,或嗜血……這些恐怖的存在都神情狂熱地吶喊著。
“縱天一戰,就在今日!”
“無所不能的女王陛下,我等誓死追隨您,踏破天淵,跨界而戰,征服世界!”
這一支氣勢洶洶的魔裔大軍,都跟隨著那個身穿黑色皮衣的女人的步伐。
“奧黛麗,回去!”
不過,當她就要邁入那個黑洞漩渦中時,一輪血色梔子花在高空中盛開。
巨大的血色鮮花覆蓋方圓數千米,如一把擎天巨傘在蒼穹上旋轉,無數色彩斑斕的蝴蝶圍著鮮花上下飛舞!
“這是……夢魘君主──西格蒙德!”
“同為血族君主,他為什么要阻擋女王陛下的步伐?!”
“糟糕,我們抵擋不住他的精神攻擊……”
那朵巨大的血色梔子花盛開,夢幻般的血雨光點灑落,血河上的魔裔大軍頓時變得渾渾噩噩,只有不到百分之一強大存在爆發出懾人的氣息,在苦苦支撐。
“西格蒙德,就憑你,也想攔住本王?”
身穿黑色皮衣的奧黛麗話語清冷,氣勢霸道無比。
她頭頂那個緋月高懸,陰晴圓缺,形狀不斷變換,無盡血光不斷噴薄而出。
蒼穹染血,大地盡赤……只聽一聲悶哼,那朵巨大血色梔子花竟然萎縮起來,無數色彩斑斕蝴蝶化為了灰燼!
“這怎么可能,才一個紀元,你居然觸及到了神域……這不可能!”
驚怒無比的聲音從那朵血色梔子花中傳出。
“老東西,你以為自己很強嗎?廢物就是廢物!太陽君王大衛只活了幾百年,不照樣打得你們頭都抬不起來!”
奧黛麗冷聲嘲諷著。
那輪赤紅血月擠壓著逐漸萎縮的夢魘梔子花,魔裔大軍隨之蘇醒,他們咆哮著,追隨著女王陛下的步伐。
就在這時,異變抖生。
一輪仿佛要吞噬萬物的黑日,一節彌漫著無邊死氣的指骨,一個吼聲震天的青色狼頭……七八道至強的黑暗氣息同時浮現,攔住了魔裔大軍的去路。
“女王陛下,請止步,時機未至!”
“回去,年輕的血腥女王啊,你這是在玩火!”
短短一瞬間,天地色變,整個天地閃爍著漆黑電弧,血腥女王奧黛麗終于止步。
“好,很好!”
止步于濤濤血河之上,女王怒了。
發絲披散,她臉色十分冷酷,血瞳中蘊含著無數沸騰的赤紅雷霆,冷冷的掃過這些攔路的黑暗君主,目光最終停留下那輪仿佛要吞噬萬物的黑日上:
“原暗執掌者,偉大的惡魔之王──阿斯莫德陛下,您今天也要阻攔我嗎?”
那輪黑日隱隱被眾多黑暗君主印記拱位著,極度可怕:
“緋月之主,偉大的血腥女王啊,我無意冒犯,不過,這個通道實在太危險了……
您如果這么做,會危害到圣裔們的安全。”
“尊敬的原暗之王啊,您曾經貴為一個深淵君主,甚至對抗過神明……難道,如今連嘗試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黑日之中,阿斯莫德的聲音蘊含著無盡的感慨:
“女王陛下啊,或許您是無所畏懼,銳意進取的,但在這個多次元宇宙中,那里也是主物質位面,處于頂點。
我曾經遠遠感受過‘萬物終結之王’──耶各殿下的力量,那不是我們能對抗的……
所以,我就更加不能放任您通過天之淵闖入主物質位面的冥界中,因為那會同時得罪地獄,深淵和死神……”
“很好,我記住你們了,懦夫們,逃避是沒有用的,總有一天,這個位面也會被吞噬,或被動融入那里……”女王冷笑著譏諷道。
“那就等那一天好了!”
“第六紀元,浪潮期……我們再一決雌雄!”
“諸位,人類已經成了阻礙,必須清掃!”
諸多黑暗君主咆哮著,可怕的聲音久久不散。
月色黯淡,夜晚的荒原上,冷風呼嘯而過。
這里位于法羅蘭和諾克曼帝國之間,一抹血光不停地閃爍著,穿梭在荒原上空。
瑩瑩血光最終停在了幾道人影前,化為一個穿著黑色緊身皮衣的高挑女人。
純黑的皮質披風,她整個人猶如一朵黑玫瑰一樣在夜色下綻放,披風長長的下擺,隨風飄蕩,隱約可見曼妙的身姿。
“尊敬的深紅大公──特蕾娜殿下,您好。”
寂靜的荒原上,血族公爵泰斯,狼人公爵古斯塔夫,他們同時向她行禮。
“深紅大公”特蕾娜·妮可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向一旁手持一本書,銀色長發舞動的男人:“阿爾維斯殿下,晚上好。”
“晚上好,特蕾娜殿下。”
面容豐神俊朗的魔人族大公阿爾維斯合上了書本,笑容溫和的回應了朋友。
“阿麗爾公主呢?”深紅大公特蕾娜問道。
“她臨時有事,和我們分開了。”血族公爵泰斯底氣有點不足的回答道。
“呵呵,當初女王陛下擊敗了她的父親……所以她對我也有點意見是嗎?”
曾經血腥女王的侍女──特蕾娜冷笑道。
正好,她也不想見夢魘君主西格蒙德的小女兒,當初要不是他,女王已經踏入天之淵了,不會拖到被其他黑暗君主攔住去路……
以至于女王得另尋辦法突破,至今依然下落不明。
血族公爵泰斯和狼人公爵低著頭,這種事可不敢摻合,他們根本不敢接話。
銀發飄飄的阿爾維斯大公主動岔開了話題,詢問道:“特蕾娜,還無法確定女王的位置嗎?”
“不能。”特蕾娜嘆了口氣。
她抬起白皙潤滑的手腕,一抹血光浮現。
濤濤血光不斷漲落,又如月輪般陰晴月缺變幻,最后凝實成為了一把雕刻著薔薇花紋的暗紅色原力槍械。
這是魔裔陣營的名槍──鮮血挽歌!
然而這把血光縈繞的名槍很奇怪,時而槍口指向東方諾克曼帝國,時而指向法羅蘭中部梅洛瓦城方向。
“這是怎么回事?”阿爾維斯大公有點疑惑。
深紅大公眉頭一皺:“我也不知道,女王陛下的位置總是在不斷跳躍,彼此的間隔太遠了……根本無法準確定位。”
“難道是分身和本體在不同位置,形成了干擾?”阿爾維斯猜測著說道。
“不,槍只會指向女王的本體。”深紅大公特蕾娜收起名槍,嘆了口氣。
說實話,假如不是這把名槍還能使用,她都懷疑“鮮血挽歌”是不是壞掉了。
又或者,女王她一分為二了?
但這也不可能,本體不可能一分為二,這意味著靈魂都要徹底一分為二,黑暗君主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那沒辦法了,看來還是得喚醒那位陛下。”
阿爾維斯搖了搖頭,手中握著一枚白色的火焰狀玉佩。
他向著法羅蘭南邊走去,眾人立刻跟上。
白沙軍營,已經是深夜時分,萬籟俱寂。
阿爾托莉雅盤坐在帳篷內,一個黃金色光焰縈繞在體表,無數金色光雨圍著她起伏漲落。
沐浴著圣龍之力,少女的腳下,周圍的空間隱隱扭曲折疊著,一個光圈不斷收縮擴張……她正在嘗試構建領域雛形!
而月光下,她帳篷的陰影中,泛起了一陣微不可察漣漪,隱隱勾勒出人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