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很清楚,坎高人不缺錢,他們只是一直生活在平原腹地,堅守傳統,實際上并不窮。
比如他曾經去過青石部,訛詐了一下,就是100株紅心草,三瓶疾風藥劑,價值起碼1500金以上。
而青石部,也才300多人,不到80戶,假如住在陽光小區,一個家庭住一個帳篷,2金幣左右一個月的話,1500金,可以交近20個月的租金。
這還遠不是青石部的資產上限,他們種植紅心草,培養月靈藤,以及狩獵異獸獲得的一些超凡材料……
可以說,肥得流油!
“阿克曼先生,您這里的租金如何?”扎羅出聲詢問道。
他很滿意這里的環境,安置族人完全沒問題,除了那些大部落,大多數坎高人住所還不如這里。
“20平米的帳篷每月2.2金幣,16平米的1.8金幣。”雷恩笑呵呵地說。
“這么便……”扎羅笑容舒展,然后立刻住嘴,收斂笑意,心中竊喜。
不怪他,如果只是這個租金,避難個一兩年,以大多數坎高人家中的積蓄,都沒什么問題。
看著強忍愉悅的扎羅,雷恩心中有些不屑,面上依然很熱情無比。
虛偽這種東西,是成功人士必不可少的技能,就算是婊子,也一定要立牌坊,不僅要立,還要立得好看,立得漂亮!要像華山岳掌門學習……
眼前這些商店,不過是常規手段,只要坎高人住進來,不怕他們不灑錢。
“阿克曼先生,來試試新鮮的果汁!”
果汁店外,一位穿著黑色馬甲的胖子商人把一杯鮮橙汁遞給了雷恩,又趕緊拍了幾句馬屁。
“哈哈,又見面了,阿克曼先生。”
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商販,塞給了雷恩一包香煙,他是販賣煙酒的。
小商業街上,很多藍色特制帳篷內的商店已經在準備商品。
見到雷恩一行人后,不斷有商販笑容滿面地和雷恩打招呼,順便奉承幾句。
不出意外,一周內,扎羅就會把一萬族人遷過來,到時候,一萬人的衣食住行,足以養活眾多商人和小販。
就像一群鯊魚嗅到了血腥味,現在,陽光小區已經吸引了迪拉莫市大半商人的目光。
商業街和菜市場的攤位,早已被預訂一空,可以說,前幾天,每天都有不少個體戶和小商人來荊棘安保公司求雷恩大老板。
這馬屁拍的,雷恩都感覺自己有點墮落了。
現在,走在迪拉莫市市區的商業街上,每隔一段路,都有人主動和他打招呼。
甚至他接到了不少上流社會的宴會邀請,他只去了一次,就收到了幾十張小紙條。
富家千金,甚至不少貴婦都眼神火熱地看著他。
太爽了……啊呸,太不要臉了,這萬惡的資本主義,休想腐蝕我這個社會主義的接班人。
“扎羅先生,參觀得差不多了,晚上我舉行個宴會,我們先吃個飯,再把合同簽一下如何?”
見己經逛了一遍,雷恩詢問了一句。
“沒問題,我很喜歡這里,相信族人也會很滿意。”扎羅點點頭,朗聲道。
住所問題解決了,他心中松了口氣。
雷恩心中也松了口氣,他知道對方上鉤了,接下來只需要輕輕推一把。
時間過得很快,當夜幕降臨,落霞大酒店內燈火通明,三層豪華大包間內,正在舉行一場晚晏。
包間里人不少,除了雷恩和扎羅,還有加西亞,蘇珊娜、聞西、希格、珍妮,以及十幾名荊棘安保公司的牛仔。
穿著制服和黑絲襪的漂亮服務員將一道道菜呈上,紅燒鯉魚,玉米排骨,醬牛肉等肉食香味濃郁,令人食指大動。
還有當地“淳樸”風格的特色菜,仙人掌炒雞蛋,油炸響尾蛇,清蒸蜥蜴尾巴,干炸蝎子……
“來來,扎羅先生這些天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雷恩拿起一瓶冒著白泡沫的啤酒,和扎羅碰了一杯。
咕嚕咕嚕,扎羅喝得臉色漲紅,打著酒嗝,笑容滿面。
晚宴一開始,荊棘安保公司的人就以各種名義,不停地給他敬酒,馬屁如潮,一刻不間斷。
“來來,扎羅先生,我就佩服您這樣有情有義的好漢,請允許鄙人敬你一杯。”
希格站起身,甕聲甕氣,語氣豪爽地說。
有點熱,扎羅脫下西服外套,穿著白襯衫,又和希格喝了一杯。
一旁另一桌的加西亞笑呵呵地拿著兩個玻璃杯,先是在寬口杯里倒三分之二滿的啤酒。
然后在小杯子里盛滿“紅炎”(本世界的一種烈酒,產自銀鷹聯邦),再將小杯子沉入寬口杯,制造了一杯“深水炸彈”。
“扎羅先生,酒已經調好,請品嘗。”加西亞邁步走了過來,把這杯深水炸彈遞給了他。
“咳咳!”
喝完這杯猛料,扎羅只感覺喉嚨里有種灼燒般的快感,頭也有點暈,咳嗽了幾聲。
雷恩眼神示意,一旁漂亮的女服務員趕緊給扎羅拍了拍后背。
“差不多了,正事要緊。”頭有點暈,扎羅不敢再喝了。
“蘇珊娜,把合同拿出來。”雷恩吩咐了一句。
蘇珊娜立刻從黑色手提包中拿出幾份文件,加西亞則遞上一根“風淳”雪茄,給扎羅點上。
叼著香煙,有點暈乎乎的扎羅強提精神,瀏覽了一遍合同,又把文件遞給了珍妮。
珍妮目光一動,和雷恩交換了一個隱蔽的眼神,認真地看了一遍合同。
她在扎羅耳邊輕聲道:“條約沒有問題,不過,我得提醒您一句,上面說了,合約為一年,陽光小區所有的帳篷都需要住滿。”
意思就是,下一批坎高人也得住在陽光小區,直到住滿為止,且要住夠一年,否則需要支付大量違約金。
“沒問題。”
喝高了,腦子有些暈的扎羅點點頭,戰爭會在一年后進行,且遷出的族人不止兩萬,這些條件在他看來不是問題。
陽光小區條件完全可以,等下一批族人來,再來簽一次合同,他還嫌麻煩呢。
事實上雷恩也沒在合同里做手腳,他不過是想利益最大化,省得被人挖了墻角,來搶生意。
當然,沒做手腳不代表沒挖坑,不把這群土著的油水榨干,簡直對不起這場機遇。
一切談妥,扎羅拿起羽毛筆,簽字,并按了手印,合同正式生效。
見狀,珍妮借口不勝酒力,起身告退,蘇珊娜也退場。
宴會并沒有結束,辦完正事的扎羅沒了束縛,在雷恩,加西亞、希格和聞西他們的慫恿下,繼續吃喝。
“來,扎羅先生,久仰久仰,我敬你一杯。”
“不愧是平原的好男兒,果然海量,再來一杯。”
公司新招募牛仔們也依次敬酒,并瘋狂吹捧,差點沒把扎羅吹上天。
雷恩坐在一旁,晃著酒杯,看著這一切,笑得像只大灰狼。
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攻勢,現在才開始。
吃喝嫖賭,紙醉金迷,酒色財氣,海天盛……咳,總之,日子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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