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逐漸接近六月末。
一年一度的圣祭大典即將開始,很多教堂和修道院的門口都架設了布道臺,擺放好圣光玫瑰盆栽,將圣餐儀式所需的道具準備齊全。
圣城的大街上也顯得更加熱鬧了,多了不少的外地人。
這些外地人大多是一些苦修士,神父和修女,少數是平民,也有一些胸口佩戴著女神圣徽的外地貴族。
這些人有的來自圣喬安帝國的其他城市,也有的來自其他國家。
他們都是比較虔誠的信徒,不遠萬里,跋山涉水,只為參加教會一年一度最隆重的圣典。
外地人的大量涌入,不免帶來了一些治安管理上的混亂。
不過圣城的市民都沒把這點小騷動放在心上,一來他們也是信徒,對外地的信徒相對友好,二來身為帝國王都的子民,他們都堅信,沒人能在教會的大本營搞事情!
以前也不是沒有膽大包天的魔裔和野心家來這里鬧事,但他們都很快變成了火刑柱下的一抔灰燼……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今天,6月29日的清晨,發生了一件震動整個帝國的大事。
「開城門,快開門!」
西城門外,一個圣騎士神色驚慌,騎著馬沖到城下,還沒下馬,就抬起頭沖城墻上大喊道,「緊急情況,緊急情況!!
帝國西境公爵自治領,薩馬雷什公爵一家被滅門了,快去通知國王陛下……」
「什么?!」
「竟然有這種事!」
守城的士兵和將領都大驚失色。
薩馬雷什公爵,皇帝烏戈的胞弟,外號「風暴之錘」,本身也是一個君王級強者,在整個圣喬安帝國都屬于權勢滔天,威名赫赫的人物。
這樣的大人物,竟然在自己的領地內被人殺害了,而且是滅門血案,實在是匪夷所思。
這則消息很快以驚人的速度傳遍了整個圣城,引發了一場八級地震,沸反盈天。
「喂喂,你們聽說了嗎?皇帝的弟弟,薩馬雷什公爵昨晚被人殺害了,整個公爵城堡內無一活口!」
「天啊,這怎么可能?薩馬雷什公爵可是君王級強者啊!」
「聽說昨晚公爵城堡根本沒傳出什么動靜,今天早上才被人發現異常,公爵一家和侍衛仆人全部都死了,尸體擺放在城堡外,薩馬雷什公爵的腦袋都被人割下來了……」
「誰能做到這種事?就是那些半神也未必有這種本事吧!」
「有點離譜,以薩馬雷什公爵的實力,再配合城堡內的陣法,誰能這么輕易的干掉他,有魔裔巨頭出手了?」
「要變天了……」
城內一片喧囂,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都在討論這件事,連教會的高層也被驚動了。
在修道院中深居簡出的雷恩也很快從米蕾優小姐那得知了這個消息。
雷恩坐在沙發上,拿起茶杯,手掌摩挲著有點溫熱的瓷杯,皺眉道:
「薩馬雷什公爵?皇帝的弟弟?」
「是的。」
米蕾優換上了戎裝,身披銀鎧,戴著有羽飾的頭盔,站在客廳中,俏麗的臉蛋上表情有點凝重,「這件事很蹊蹺,一位君王就這么死了,昨晚連點動靜都沒傳出。
一個魔裔巨頭出手,也未必可以無聲無息的殺死薩馬雷什公爵,讓他連掙扎和求救都做不到,除非——」
「除非兇手的實力遠超薩馬雷什公爵,還有強力手段,乃至出其不意,沒給他反應的時間。」
雷恩神色嚴肅的道。
如果是血神梅瑞狄斯,狼尊,妖鬼大帝這樣的魔裔巨頭出手,固然可以輕松殺
死一個高階傳奇強者,可要不傳出動靜還是有點困難的。
換作是他的話,潛行過去,倒是能夠一擊必殺。
也就是說,出手殺害公爵的人,可能實力不下于他。
這就有點恐怖了。
雷恩心中思考著這件事的影響和意義,道:
「教會和辛格爾家族怎么看?」
「教會認為有魔裔巨頭進入了帝國疆域內,必需派強者前往西境,皇室的動作更大,陛下很憤怒,已經召集了眾大臣和圣城內的傳奇強者,您要過去嗎?」
米蕾優小姐詢問道。
「過去看看吧。」
雷恩拿起桌子上的風衣外套,披上后,登上米蕾優親自駕駛的四輪馬車,向著風暴王宮而去。
這件事鬧的這么大,以他的實力地位,不過去一趟有點說不過去,怎么也得說上幾句話,表個態。
風暴王宮,議政大殿。
大殿內鋪著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地板上鑲嵌著復雜的金色圖案,象征著王權的尊貴與榮耀,高高的天花板上懸掛著巨大的吊燈,燈光透過精美的水晶玻璃灑下,照亮了整個大殿。
墻壁上掛著歷代國王的肖像畫,每一幅畫都描繪著國王的英勇和智慧,畫框鑲嵌著貴重的寶石和黃金,增添了王宮的奢華和莊重。
在殿堂的盡頭是一座高大的寶座,寶座上鑲嵌著各種寶石和金屬,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這是屬于國王的寶座,象征著他的權力和地位。
此時,皇帝烏戈坐在鍍了圣銀的王座上,大手扶著座椅的扶手,他的臉色無比陰沉,眼神中夾雜著怒火。
這讓一眾大臣都噤若寒蟬。
皇帝的親弟弟死了,被滅門,整個公爵城堡內無一活口。
毫無疑問,這是對皇帝陛下,對辛格爾家族,乃至對整個帝國的挑釁!
雍容華貴的伊薩貝兒王后坐在大殿稍下方一側屬于王后的寶座上,雪白的皓腕緊了緊身上的貂皮,臉色有點擔憂的看著丈夫。
她很清楚自己丈夫和他的胞弟的關系有多好。
薩馬雷什公爵也一直是他哥哥最鐵桿的支持者,兄弟倆精誠合作,才能壓服家族內的其他強者。
弟弟的死,對皇帝絕對是個打擊。
「都說話啊,怎么不說話了!?」
皇帝烏戈的語氣中怒火難以遏制,大手抓的金屬王座的扶手都在哀鳴顫動,他犀利如電的目光掃過一眾大臣,幾乎沒人敢和他對視。
「我的弟弟,薩馬雷什公爵大概在昨晚凌晨被人殺害,尸首分離,你們覺得是誰動的手?又該如何處理?」
帝國重臣,巨盾公爵上前一步,他的長相有些平凡,身披重鎧,身上帶著一股不動如山的厚重氣息。
他很平靜,目光炯炯有神,道:
「陛下,帝國西境雖然還有兩位君王,但實力和薩馬雷什公爵相差仿佛,不可能做到這樣無聲無息的殺害他。
而帝國有數的頂尖強者都在圣城,無形跡可疑者,所以,首先排除是帝國內部爭斗廝殺的可能。」
皇帝烏戈面無表情,點了點頭,他雖然此刻非常震怒,可也明白,兇手并非來自帝國內部。
因為能做到殺害他弟弟的強者就那么幾個,都沒有嫌疑。
巨盾公爵神色沉穩,繼續道:「然后就是其他國家的頂尖強者,這個可能性也很少。
和帝國關系惡劣的強國只有法羅蘭,但在國戰前夕我們已經緩和了和法羅蘭的關系,他們沒有出手的理由。
而且在如今陣營大戰的背景下,其他人族至強者出手的可
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兇手必然是黑暗陣營的人!」
這些東西大家都能想到,但還是要提一下的,算是走程序。
「兇手是黑暗陣營無疑!」
皇帝烏戈并不是昏庸無能的君主,先是肯定了巨盾公爵的判斷,接著,他臉色驟冷,聲音冰冷的道,「你們說,接下來怎么處理這件事?」
「這……」
巨盾公爵遲疑了一下,暫時沒回答。
一個帝國的將軍立刻上前一步,神色嚴肅,擲地有聲的道:
「殺害帝國公爵,皇室的嫡系血脈,這是對整個帝國的挑釁,決不能容忍,要回以最強硬的手段!
我建議出動風暴軍團和圣殿騎士團,組織一批高階傳奇和半神強者,圍殺那個兇手!」
這人是個鷹派將領,也是皇帝的鐵桿支持者之一,他敏銳的察覺到,陛下這次打算立威,所以第一個跳出來發表鐵血言論。
「不可,還不知道兇手是否離開了,這可能是陷阱,或者調虎離山之計。」
立刻有大臣跳出來反駁。
「而且,明天就是教會的圣祭大典了,出了這樣的事,必需加強圣城內及周邊的警戒,兇手殺害薩馬雷什公爵可能只是個開始。」
在場的大臣中也不乏聰明人,有人意識到公爵的死也許只是個先兆。
搞不好黑暗陣營接下來還會有別的動作,甚至可能是針對圣城。
「可以推辭或取消圣祭典禮,先集合圣城的強者去西境圍殺魔裔巨頭。」有人提議道。
「不,這絕對不行!」
一位頭發花白的紅衣主教站了出來,蒼老的臉上帶著一絲憤怒,態度堅決的道,「圣祭大典決不能取消!無論發生什么事都必需如期舉行!」
在圣喬安帝國,神權還凌駕于王權之上。
別說只是個公爵死了,就是皇帝……咳咳。
總之,一年一度,祭祀女神,為萬民祈愿的圣祭大典必需如期舉行,不能因為這點事就取消。
「荒謬!絕不能推遲或取消圣祭大典,這消息傳出去了,豈不是讓大陸各國的人都以為我們怕了?」
「沒錯,敵人手段血腥殘忍,但帝國和教會也不是好惹的!」
「洛夫伯爵,你身為女神的信徒,竟然提這種建議,是墮落了嗎?」
推遲或取消圣祭大典的建議,立刻遭到了很多大臣的激烈反對,甚至提出意見的人都被攻擊了。
在圣喬安帝國,教會的影響力太大了,支持者眾多。
就算有人心底反感教會,不信奉女神,表面上也要做做樣子。
皇帝烏戈聽著眾大臣的爭執議論,臉色不變,心底卻更不快了。
別人都以為他這個帝國的皇帝很威風,可心底的憋屈只有他知道,在圣喬安帝國,教會就是天,教皇的地位和權柄遠遠高過他這個國王。
他弟弟的死,在這些人眼中,竟然遠遠沒有祭祀女神的節日重要。
「伯父,你一定要替我們父親做主啊!」
見很多大臣都反對立刻出擊,幾個帝國的王子和公主坐不住了,站出來為他們的父親薩馬雷什公爵發聲。
他們不是烏戈的親生兒女,卻也是正兒八經的王子和公主。
這也算西貢大陸的特色了,皇帝本人和他弟兄們的子女,只要夠優秀,很有修煉天賦,一律可以獲得王子公主的身份,乃至繼承王位。
就像艾琳只是查理六世的堂姐,可她照樣是王姐,長公主,還有資格成為法羅蘭的女王呢,只要她愿意。
幾位帝國王子和公主的表態,讓爭執變得更激
烈了。
「要不,等明天圣祭大典結束后,再組織強者和兵團去西境,這樣教廷的人也能騰出手來。」
「等到那個時候,兇手早就跑了!」
「那現在立刻出擊?」
「這樣太魯莽了,昨晚發生的事,也許兇手現在就跑了。」
「你……」
大臣們各執己見,誰也說服不了誰。
「安靜!」
皇帝烏戈看著吵吵鬧鬧的大殿,手拍在王座的扶手上,「鏘」的一聲,大殿內立刻安靜下來。
他語氣冷冽的道:
「圣祭大典不能取消,但我弟弟薩馬雷什公爵的死絕不能就這樣算了,必需調遣強者立刻出擊!」
「這……」
有個紅衣主教眉頭一皺,還想說什么。
可這時,皇帝烏戈噌的一聲從王座上站了起來,他臉色冷酷,眼中閃爍著青色神火,一股堂皇霸烈,堪比天地之威的可怕氣息傾瀉而出!
神力浩蕩,如淵如獄,席卷八方!
轟隆!!
風暴王宮上方,澄藍的高空中,忽然晴日生雷,聲震百里,凌冽呼嘯的原力風暴撕裂蒼穹,攪動破碎的白色云海化作一團巨大無比的風暴漩渦慢慢覆壓而下!
風暴漩渦轉動著,驚起閃耀的雷光,場面宛如天傾。
圣城內的民眾尤其是那些超凡者,都驚訝的看著王宮的上方。
好強大的風暴領域!
雷恩這個時候剛到王宮外,下了馬車,抬頭注視著高空中的風暴漩渦,眉毛微微一挑,有點詫異的道:
「這樣的力量,幾乎媲美巨頭了,看來烏戈平時還挺隱忍的。」
烏戈雖然是帝國的皇帝,可并不以實力強大著稱,在很多人看來,就是普通君王的水平或者略強一些。
可此刻,這位皇帝顯露出來的力量,和國戰之前的查理大帝相差無幾,遠超外人的預料。
「陛下竟然早就點燃神火了……」
米蕾優身為巨盾公爵的女兒,帝國土生土長的貴族,更加吃驚,她小嘴微張,驚訝地看著王宮之上,那團蘊含著不朽神力的強大風暴領域。
據她所知,兵主的岳父,諾克曼帝國的皇帝菲茨二世也還沒晉升半神,至少在公開的消息中沒有。
沒想到烏戈陛下竟然有這等天賦,他比菲茨二世更年輕,不過百余歲,就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走吧。」
雷恩倒是很淡定,很快收回目光,大步走進風暴王宮。
小場面而已。
就算這位皇帝比世人想象的更強,此舉也許是在秀肌肉震懾誰,可對現在的他而言也只是小事罷了。
反正烏戈肯定不是在針對他。
倒是米蕾優小姐神色有點微妙,心中不斷思量皇帝陛下主動展露實力,到底是想達成什么政治目的,誰會得勢誰又會倒霉……
只能說,層次和段位不同,想法也會差別很大。
強者們不愿意多動腦子是很正常的,對他們而言,無需算計,武力就可以解決大多數麻煩。
這波皇帝秀肌肉針對的顯然是教會。
議政大殿內,烏戈站起來后,那位紅衣主教承受了最大的壓力,他有點吃力的站直腰背,額頭滲出了冷汗。
烏戈目光如炬,俯視著眾大臣,聲音沉穩的道:
「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皇室會請出一位半神率領風暴軍團出動,巨盾公爵,馬爾斯公爵(野人公爵),你們兩個同行,有問題嗎?」
「如您所愿。」
「那我就走一趟吧!」
巨盾公爵和野人公爵都有點驚訝于皇帝的實力,但很快回過神來,異口同聲的回應道。
「那么,斯特恩主教,教會的意思呢?」
烏戈的目光集中在了紅衣主教身上,雖然他臉色如常,語氣平和,可在這種場景下,多少有點咄咄逼人。
百年隱忍,今天終于展露了一絲鋒芒。
一些大臣心中暗暗吃驚。
神權和王權的斗爭從來就沒停止過,只不過大多數時候,教廷都能牢牢壓制辛格爾家族。
就算是現在,皇帝也不敢過份,借著這個機會才稍稍壓了一下教會,逼他們表態。
紅衣主教斯特恩老臉上的皺紋褶起,額頭冒汗,表情僵硬了不少,盡管他也是中階傳奇強者,可直面一位幾乎跨入了半神巨頭層次的皇帝,也備感吃力。
他強行擠出一絲笑容,聲音干澀的道:
「陛下,茲事體大,容我先行告退,和教廷的高層商議一下。」
「那主教就快去知會理查德團長和教皇冕下一聲吧,我這邊等不了多久,希望中午之前就能有個結果。」
「臣明白。」
紅衣主教斯特恩微微鞠躬,行了一禮,步履匆匆的離開。
眾人目送他離去,神色各異。
平時教廷是不怎么把皇帝放在眼里的,所以哪怕是重大會議,教廷內部也最多派個快退休的紅衣主教參與,遇到大事主教本人基本做不了決定,還得通知真正的高層。
不多時,雷恩在米蕾優的陪同下,來到了議政大殿。
「陛下!」
米蕾優小姐立刻摘下頭盔,露出秀美的金發,行了個騎士禮。
雷恩無動于衷。
身為一國之君,人族至強者,除了一些表示客氣和友好的外交場合,他無需向任何人行禮。
相反,一眾大臣立刻手貼前胸,微微躬身道:
「向您致敬,偉大的星之王!」
雷恩擺手表示不用客氣,看著皇帝,道:
「陛下有什么吩咐嗎?」
「不敢。」
皇帝烏戈立刻從王座上下來了,臉上擠出笑容,拉著他的手,去一側的偏殿會談。
可不能在一位不朽真神,人族至尊的面前擺譜。
這點B數還是有的。
也許等這位年輕的兵主坐穩了神圣同盟統帥的位置,加冕成為人皇,他還要反過來行禮呢。
一些重臣也跟著去了偏殿。
「雷恩殿下,你會出手嗎?」
烏戈坐在圓桌旁,拿起了熱水壺,親自給雷某人泡了一杯紅茶。
他的態度明顯比上次客氣了很多,主要是這次有求于人。
雷恩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道:
「我知道陛下的意思,如果圣祭大典結束后那個兇手還未離開帝國境內,我會去看看。」
「那太好了。」
烏戈臉上的笑容更熱情了,拿起茶壺,又給雷某人倒了一杯茶。
一眾大臣也露出喜色,馬屁如潮。
「兵主高義!」
「不愧是我人族有史以來的最強天驕,果然胸懷寬廣,富有責任心!」
其實,薩馬雷什公爵的死,還真嚇到了不少帝國的貴族。
他們本人可能長期留在圣城內,可他們的封地,家族的城堡,妻子兒女可是分布在帝國的各個城市的。
公爵家都被血洗了,擋不住兇手,何況是他們的家族。
正是因為害怕下一個遭殃的可能是自己的家族,他們剛才
一定程度上坐視了皇帝向教廷施壓。
因為他們也希望皇室和教會的大佬出手,早點驅逐或解決兇手。
而兵主的話也讓他們長舒一口氣,安心了不少。
這位大佬可是帶著法羅蘭打贏了國戰,還剛宰了血族始祖帕爾默,他們就不信了,等兵主趕過去,兇手還敢繼續留在帝國。
又談了一會兒,一時賓主盡歡,皇帝烏戈很熱情的,最后親自把雷恩送出了王宮。
王宮大門外,等兵主上了車,英姿颯爽的女騎士米蕾優一甩韁繩,駕駛著馬車離去。
雷恩表情無喜無憂,拉開車簾,望著城外略顯陰沉的天空,喃喃自語道:
「風雨欲來啊。」
他心中有點不好的預感。
這件事可能只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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