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老師愣住了。
仿佛是‘裂口女’的朱迪老師愣住了。
她看著歌德的現在的模樣,只覺得心底無比怪異。
好像是看到了一個……
瘋子!
尤其是當看到對方裂開嘴,舌頭在嘴里翻起打轉,發出低低地笑聲,眼中卻無比清晰時,仿佛是‘裂口女’的朱迪老師確認了。
對方不光是瘋子!
還是擁有理智的瘋子!
而這個時候,歌德一腳踢在了她的身上。
一住://6
仿佛‘裂口女’一般的朱迪老師被直接踢碎。
稻草漫天飛舞、飄落。
“稻草人?”
歌德一皺眉。
在剛剛他看門時,就發現了不對勁。
眼前的朱迪老師沒有心跳。
而在浴室方向則傳來了心跳、呼吸聲。
朱迪老師還活著,這也是他有心情陪對方閑聊,期望套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但很可惜,對方相當謹慎,一切都圍繞著他記錄的東西來說。
至于對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自然是因為,他剛剛才去了對方的老巢。
就在附近的對方自然也是要拜訪一下他家。
剛剛以稻草人偽裝成朱迪老師的‘裂口女’,應該就是地下祭壇的布置者!
畢竟,除了對方之外,歌德在眼前‘秘境’還沒有遇到過一個掌握了‘超凡力量’的人。
“剛剛那個就是對方的能力嗎?”
歌德猜測著。
隨即,就搖了搖頭。
剛剛那種以稻草人為傀儡的能力,看起來很詭異。
但真實力量并不強。
應該是對方試探時的故布疑陣。
“隱藏真實的力量!”
“然后……”
“給與我致命一擊嗎?”
歌德想著,就走向了浴室。
拉開浴室門……
白花花的。
該死!
稻草人的衣服,竟然不是自帶的!
關好浴室門,歌德走向了窗口,沖著遠處還未離去的女警大聲喊道——
“安!”
“我需要你幫個忙!”
聲音遠遠傳去。
所有人都聽到了。
正在洗頭的安立刻站直了身軀,接過修斯塔手中的毛巾,轉身就向‘民俗研究所’走來。
在安身后,嘉里法手中的礦泉水瓶都要捏扁了。
這位法醫怒視著從窗口探出身軀的歌德。
接著,豎起了一根中指!
“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他離開的時候,一定是觀察到了安眼中的猶豫,所以,才會故意加快步伐離開,然后,當安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再次出現!”
“渣男!”
“該死的渣男!”
“我的安!”
這位法醫在原地氣惱到咬牙切齒。
“歌德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他找安,可能真的有事!”
一旁的修斯塔卻是忍不住說道。
“所以,你才單身了二十六年!”
法醫撇了撇嘴角。
“被單身二十七年的你這樣說,我總覺得有那么一點兒不開心。”
修斯塔十分認真地看著嘉里法,在對方將瓶子扔過來前,帶著大笑跑開了。
‘民俗研究所’。
“幫你什么忙?”
一進門,安就問道。
“把衣服拿進去,交給我的老師。”
歌德指了指地上的衣服,臉上帶著無奈。
他在思考該怎么解釋。
“這些稻草?”
理智的安,有著自己的判斷,并沒有任何多想,她反而更在意那些稻草。
“剛剛那家伙的試探!”
歌德輕聲說道。
“地下的?”
安眼中開始浮現冷芒了。
“嗯。”
歌德一點頭,隨后,就坐在椅子中等待著。
當女警喚醒女老師,幫助其穿衣服的時候,歌德拿起了自己的‘靈擺’。
‘那家伙還在附近?’
吊著的鑰匙一動不動。
‘那家伙還會對我發動襲擊?’
鑰匙依舊動也不動。
接著,歌德再次嘗試數次占卜,都毫無結果。
很明顯,面對著擁有超凡力量的人,歌德的占卜暫時失效了。
對此,歌德早有預料。
不過,依舊有點失望。
“還是不夠強大!”
“心如果更強大的話……”
“也許就能夠找到線索了。”
歌德想著,開始借助渡鴉之靈的眼睛搜索四周。
但依舊是一樣。
沒有任何可疑的人。
很明顯,警察的到來,讓對方并沒有親自回來,應該是遠距離操縱著‘稻草人’。
而且,‘稻草人’應該有著類似隱身的能力!
要知道在周圍,全是他的烏鴉,對方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潛入!
“能夠偽裝!”
“還能夠隱身!”
“且對我帶著惡意!”
歌德眼神逐漸冰冷。
星城,某處。
一個戴著碩大帽兜衫的人張嘴就吐出了一口鮮血。
灼熱的鮮血噴灑在面前的稻草人身上。
一聲悶響,這個稻草人就四分五裂了。
“溫徹斯特!”
“你以為你的養子,也能夠阻止我?”
“不要妄想了!”
“我會讓你明白,什么是后悔的!”
對方低聲咆哮著。
聲音宛如野獸。
足足十幾秒后,這樣的咆哮聲才停了下來。
從地上站起來,對方豁然帶起了一片陰影,那身軀高大、強壯到超出常人的想象,就好似一頭熊般,但是速度卻快的像是獵豹。
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事后的解釋,遠比歌德想象中的容易。
朱迪老師很大度的表示原諒了歌德。
但是,朱迪老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暈過去的。
這位數學老師只記得在房間中等待歌德,然后,就突然暈了過去。
不過,有一點,這位數學老師卻是清晰記得。
她暈過去之前,警察已經來到了附近。
她聽到了警笛聲。
這一點,證實了歌德的猜測。
對方確實是因為警方的到來而選擇了更穩妥的方式。
同樣也證明了,對方畏懼著大規模的槍械。
不然,以對方能夠‘血祭’的性格,不會這么的‘靦腆’。
這讓歌德微微松了口氣。
至少,子彈能夠擊傷對方的話,那就在他能夠應付的范圍內。
但是,歌德提高自身實力的腳步并沒有停下。
之后的幾天里,他都嘗試用占卜的方式確定血腥榮譽的下落,但似乎是好運氣用光了,也可能是受到襲擊者‘超凡力量’的影響。
占卜不是沒有結果。
就是錯誤的結果。
‘也許我應該購買一些水晶?’
‘嘗試更富有神秘力量的‘靈擺’?’
歌德思考著,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忽。
這讓站在歌德面前的朱迪一皺眉。
“溫徹斯特同學,請專心!”
“現在我們正在學習!”
這位數學老師輕輕地拍了一下桌子,提醒著歌德。
自從那天之后,這位數學老師,總會在休息的時候,幫助歌德補課。
面對這樣的好意,歌德是拒絕的,但拒絕無效。
朱迪老師表示,即使是歌德退學,她也會照常來給歌德補課——直到學完十二年級之內的數學課程。
“朱迪老師,有些人天生擁有天賦。”
“但有些人,天生就不具備天賦。”
“哪怕再努力,也不可能做到天賦者能夠做到的事情。”
歌德再次嘗試說服著自己的數學老師。
“那是因為不夠努力!”
這位數學老師強調著。
“是啊,不努力一下,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絕望。”
歌德一臉苦笑。
面對朱迪數學課,歌德不是沒有嘗試過好好學習一下,但是根本堅持不到五分鐘,思維就開始混亂,一超過十分鐘,就覺得大腦昏沉沉的。
哪怕是掐自己,都無法保持清醒。
“歌德,你不應該這么喪氣,你要相信自己可以的!”
“我會盡我所能的幫你!”
“幫助你恢復往日的成績!”
“也會幫助你考上大學!”
朱迪老師推了推眼鏡,十分認真地說道。
這副模樣,讓歌德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家鄉的那位他的班主任——那位班主任是教語文的,一個瘦瘦小小的老太太,平時和顏悅色的,面對調皮搗蛋的歌德,也是極力的包容,每次都是抽出空閑時間,無私幫助歌德提高成績,還會每天給歌德帶一些吃的喝的。
但歌德記得最清楚的一次,不是關于補課,而是當時的他和外校學生打架。
對方七八個人圍住他一個人,周圍的人都被嚇住了。
可就是這個老太太擋在了他身前,告訴那些人。
‘這是我的學生,誰也不能動他。’
躺在地上的歌德看到了擋在自己身前的老太太,腿都有些發抖,但是張開的雙臂卻是沒有絲毫放下的意思,瘦小的身軀,可是如同山岳般結實、偉岸。
那一刻,歌德有了一種依靠感。
就是因為這句話。
就是因為當時的依靠感。
歌德當年期末語文考了全部第一。
也正因為朱迪老師和那老太太的執著勁太像了,歌德完全無法用最強硬的手段拒絕對方。
而這就讓歌德陷入了煎熬。
快點結束吧!
歌德在心底祈求著。
但現實的殘酷,卻讓歌德不得不打起精神看著眼前的習題。
當他即將再次睡著的時候——
叮鈴鈴!
手機響起。
是,安。
歌德舉著手機示意,在朱迪點頭同意后,這才接起了電話。
“魯迪死了!”
“就是那位小克伊爾的好友!”
歌德剛接通電話,安就馬上說道。
似乎是擔心歌德忘了對方是誰,安善意地提醒著。
接著,這位女警繼續說道。
“還有在對方的尸體上,被人用刀篆刻了一句話——”
“我知道你們去年夏天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