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就是錢！
在斯坦貝克呼吸法的升級描述中，除去必要的血腥榮譽外，還有一條消耗1000金克（或等值貨幣）。
歌德眉頭一皺。
“1000金克？”
“或等值貨幣？”
“果然……”
“金克是不同的！”
“不！”
“是錢！”
“錢有著特殊的含義！”
歌德下意識的想到了進入‘秘境’也需要消耗金克。
他再次翻看著斯坦貝克呼吸法的介紹，期望找到更多的線索，但根本沒有，唯一看起來有可能的就是‘女巫知識’。
以及一個標注：第一批！
毫無疑問，第一批獲得了‘女巫知識’的人，必然是最初的知識，沒有經過刪減，也沒有加入自己的理解。
那樣的‘知識’，會隱藏著什么秘密？
歌德思維不自覺地發散開來。
等到他回過神時，窗外已經狂風大作、烏云密布。
盛夏的天，說變就變。
歌德馬上關窗。
‘民俗研究所’大部分資料都是紙質的，必須要小心。
啪、啪啪！
不到兩分鐘，豆大的雨滴開始拍打在了窗戶上。
感嘆了一句雨真大的歌德，就準備離開窗前，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了一個人影，以及……一絲異動。
頓時，歌德雙眼微瞇。
朱迪背著裝滿了數學參考資料和習題的書包，走在去歌德.溫徹斯特家的路上——原本約了今天上午來辦公室，但是昨晚的意外，卻讓她不得不取消。
可，這位數學老師并沒有打算放棄。
通過學生手冊留下的地址，朱迪驅車前往。
她打算給歌德補課！
無償的那種！
對于學生，她是認真的。
尤其是歌德這種困難的學生，更是如此。
她認為歌德應該有著更好的前途。
至少，不應該放棄學業。
即使是繼承了所謂的‘民俗研究所’也一樣。
昨晚發生的事情，朱迪并不在現場，但是已經聽人說了。
這位數學老師并不認為歌德有什么神奇的能力。
應該只是觀察敏銳才發現了端倪！
但正因為這樣，她越發不會放棄這樣的學生了。
這樣的學生一定是學習數學的好苗子！
不過，令這位數學老師沒有想到的是，她的車竟然拋錨了。
而且，更令她感到無奈的是，天上竟然下起了大雨。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車里有傘。
在打電話通知了拖車公司，將車送去修理廠后，朱迪就舉著傘，向著‘民俗研究所’走來。
雨，越下越大。
不僅是視線被遮蔽，就連地面上的積水也開始出現了。
很快的，就沒過了朱迪老師的高跟鞋。
“明明在夏天前，還做了防汛檢查，只有這樣？”
“真是尸位素餐！”
這位數學老師低聲嘀咕著。
走起路來更加的小心了。
她鼻梁上的眼鏡，并不是擺設。
她真的近視，還有一點散光。
“應該就在附近吧？”
朱迪站在原地尋找著‘民俗研究所’的位置。
很快的，就發現了‘民俗研究所’所在的六層樓。
朱迪舉著傘，確認了是綠燈后，就沿著人行道，向著馬路對面走去。
人行道中間有著一個下水井。
井蓋的兩個眼里，正汩汩地冒著積水。
很顯然，排水已經達到了極限。
見到這一幕的朱迪，當然不可能冒失地走到井蓋上，她避開了井蓋，準備從旁邊繞過去。
但是，就在她走到井蓋一側時——
井蓋飛了起來，一道碩大的身影猛地從下水道里躥了出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朱迪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了。
傘直接落地。
雨水、積水一下子就讓她全身濕透了。
但是，這位數學老師根本顧不上這些。
她透過沾滿了水珠的鏡片，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
鱷魚！
沒錯！
就是鱷魚！
一條從下水道里，鉆出來的鱷魚！
體長近乎兩米！
這個時候，正張大了嘴巴，向著她沖來。
求生的本能，令這位數學老師手腳并用的后退，同時，將手里的包砸了出去。
不過，這并沒有什么用。
反而是激怒了鱷魚。
看著越來越近的血盆大口，朱迪老師絕望了。
她曾想過自己可能有一天會死亡。
會老死。
會病死。
當然，也有意外死亡。
但是，她卻從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一條從下水道里鉆出來的鱷魚咬死。
猛地，朱迪老師閉上了雙眼。
然后——
嘎、嘎嘎！
烏鴉的鳴叫中，路旁樹枝上躲雨的幾十只烏鴉突然俯沖而下。
它們對著鱷魚發動了進攻。
群鴉亂舞。
鳴叫不止。
黑色不詳。
災厄隨行。
朱迪老師睜開眼時，就看到了漫天飄蕩的鴉羽和擋在身前的人。
“歌德？！”
朱迪老師驚喜地喊道。
但隨后，這位老師就想到了什么。
“有鱷魚！”
“快跑！”
這位數學老師高喊著，就要站起來，擋在自己的學生前面。
身為老師，怎么可以站在學生后面？
即使是保護，也是老師保護學生！
抱著這樣的信念，這位數學老師瞬間就站了起來。
但歌德更快。
他對著鱷魚沖了過去，一個閃身，就躲開了鱷魚撲來的撕咬不說，手中的影蛇之刃更是如同切割豆腐一般，給鱷魚開了個背。
破甲！
紅色的血液立刻噴散出來。
鱷魚掙扎了數下后，就靜止不動了。
朱迪老師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往日里邏輯清晰的她徹底的失去了語言能力。
直到——
“包！”
“我的包！”
朱迪老師突然喊道。
剛剛被這位數學老師扔出去的包，正在下水道邊緣搖搖欲墜。
歌德馬上就向著這個包而去。
“里面有我給你帶的數學補習資料和習題！”
朱迪老師一臉焦急。
歌德的腳步卻是不著痕跡地一頓。
等看到那個包掉入了井口后，這才扭過頭帶著苦笑道。
“抱歉，朱迪老師。”
“沒事的！沒事的！”
“完了我再幫你重新整理！”
朱迪老師馬上安慰著歌德，并且，拍著胸脯，給與保證。
歌德看了一眼。
“朱迪老師，你先去我家吧。”
歌德善意提醒著，把鑰匙遞給了對方。
這位數學老師，臉一紅，馬上接過鑰匙就向著樓上跑去。
歌德則是掏出手機報警。
“喂，我報警！”
“對，又是我。”
“好的，我會等待修斯塔、安警官。”
得到了接線員肯定的答復后，歌德就看向了那個鱷魚竄出來的下水道。
污水橫流。
惡臭撲鼻。
而且，光線昏暗，且深。
哪怕是歌德超過常人四倍的視力，都無法真正意義上看清楚下面有什么。
但這并不妨礙歌德發出驚嘆。
“下水道里竟然會有鱷魚？”
“有人把飼養的小鱷魚不小心沖入下水道了？”
“還是棄養？直接沖入下水道了？”
歌德忍不住猜測著，目光則重新看向了那具鱷魚的尸體。
隨即，歌德目光一凝。
被開背的鱷魚，露出了胃部。
胃里有著……手臂！
一條看起來還算完整的人類男性手臂！
“下水道里為什么會有鱷魚？”
“而且，這鱷魚還吃了人？”
趕來的修斯塔發出了不可思議地驚呼。
接著，這位男警官就揉了揉太陽穴。
“最近的‘星城’怎么回事？”
“為什么總是接二連三的出事？”
聽著修斯塔的低聲念叨，歌德保持著微笑。
不關他的事！
他就是個見義勇為的路人！
安看著微笑的歌德，確認沒事后，就拿起手電筒照向了下水道，但是依舊模糊，根本看不清楚。
“呼叫增援吧。”
安說道。
修斯塔馬上跑到車里拿起了對講機。
不一會兒，警方的增援就到了。
每一個人看著那條鱷魚都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驚嘆。
即使是嘉里法這位法醫也不例外。
“你是不是總能碰到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
嘉里法一邊檢查著那條手臂，一邊問道。
“還好。”
歌德含糊其辭。
“那就是說經常會碰到了？”
“那你對這條鱷魚有什么看法嗎？”
嘉里法一眼就看穿了歌德含糊其辭，開始追問。
“你對這條手臂怎么看？”
歌德反問道。
“不是新鮮的手臂。”
“根據皮肉腐爛的程度，至少有一周了，而且……”
“除了這條手臂外，還有這個。”
嘉里法從鱷魚的胃袋中，掏出了一個人類腳掌。
“是一個人嗎？”
修斯塔湊了過來。
“當然不是！”
“手臂明顯是男性。”
“腳掌卻嬌小，是女性。”
“而且，手臂、腳掌不是被鱷魚撕咬下來的，是被利刃切割下來的。”
面對自己的專業領域，嘉里法的態度十分認真。
“該死！”
“也就是說，這下水道里有著不止一具尸體了？”
修斯塔眉頭緊鎖，看向了一旁的下水道。
雨雖然停了，但積水還有殘余，只有帶著專業設備的兩位警察下去了。
其中，就包括安。
安是主動申請。
在場的警察們并不意外。
每一次，安都是這樣的沖鋒在前。
每一次，安也不會讓他們失望。
這一次？
自然也不例外。
安和另外一位警員大約在二十分鐘后返回了地面。
剛上來，那位同行的警員就趴在那吐了。
安也是面色難看，她快步走到歌德身邊，用極低的聲音道——
“下面好像是……”
“祭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