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咸陽殿書房里，稱得上眾圣匯聚，人族最強武力有一石，書房里傾盡八斗。
趙淮中又在八斗中獨占七斗。
嗯，后邊這句是吹牛逼。
但前邊那句是真的。
通天教主，以及和他在一起的羲皇，黃葫道人，還有老子一氣三清中的兩尊身，再加上孔圣，莊子，荀子，鄒衍。
孟子在天庭坐鎮沒來，但也通過照骨鏡和眾人聯系，與通天等人一樣，隔空參與。
人族的峰值戰力，多一半都在。
關鍵是還有天、地、人三皇也在，聽著是三個人，實則加諸一人之身，占盡了三界的氣運。
啪啪！
王座上的天地人三皇拍了下手，準備說下會議摘要。
“莫哭！”通天教主的聲音忽然通過玉簡傳出。
“師尊！”
姒櫻在一邊眼淚汪汪，顯然是因為數千年后再見其師，情緒難以自控。
她只在兩種情況下哭過，這是趙淮中第二次看見女神仙的眼淚。
“今日召集眾圣，有些事要商榷。”
趙淮中轉入正題：“首先是朕準備匯聚眾力，共同追溯初代天帝的蹤跡。
初代天帝很可能掌握著不朽者鈞空的某些秘密，至少也對鈞空非常了解，找到他，對我們阻止鈞空重塑三界會有很大幫助。”
“初代天帝還沒死？”
有人并不知道初代天帝還活著。
“我記得初代天帝曾是不朽者鈞空最得意的弟子。”鏡子彼端傳出半吊子不朽黃葫道人的聲音。
“沒錯，但后來倆人鬧掰了，師傅想殺徒弟，徒弟躲得嚴嚴實實，上萬年沒露過面。”趙淮中一副吃瓜的口吻。
那倆都不是什么好鳥。
趙淮中看過天庭秘辛，有初代天帝親手所寫的一些秘聞。
大抵就相當于一部天帝的寡人之疾秘史。
女仙不僅要漂亮，有些還有血親關系……又因為女仙都壽命悠長，青春永駐，橫跨數代的都有……懂得都懂。
苦了這位天帝為活命，躲在暗處過苦行僧般的日子這么些年，倒是能屈能伸。
孔圣接話道：“人皇準備怎么找初代天帝？”
“朕知道他現在就在人間，想聯袂眾圣的力量試試。”
眾人頷首，試試就試試。
包括遠在三界之外，通天和羲皇，黃葫道人，三人同時祭出力量，跨越時空，往三界推送過來。
距離太遠，三者的力量在虛空中飛了一會才到地方，靠近三界后被趙淮中接引，再聯合孔圣，老莊等人的共同力量，以起源權柄逆流時空，形成追溯。
這是只有趙淮中以帝王之尊修行到如今，用自身獨特的氣運海納百川，形成的力量。
這股力量包含著不止一位不朽，磅礴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倏地，趙淮中眼前再次閃現出初代天帝藏身幽熒妖主體內，離開妖墟，最終進入人間，化入眾生當中的畫面。
此一刻，人間的地脈之下，孽臺鏡浮現，倒映眾生。
這件先天靈寶得到眾圣的力量推動，以比往昔快了千百倍的速度運轉，照映篩選眾生的靈魂。
孽臺鏡內，無數秦人百姓的面孔輪替變化。
眾圣聯手，其實可以直接覆蓋人間，瞬間體察眾生，但初代天帝既然能瞞過鈞空，用覆蓋式的探查未必有用。
且就算有用，用法力覆蓋的方式，也會引起其警覺，橫生枝節。
所以聯袂推動孽臺鏡是最穩妥的方法，以先天靈寶不知不覺的完成搜尋。
孽臺鏡內的情景變化，看樣子要運轉一會。
此時有圣人問：“不朽之下，能與不朽對戰者，人皇你是唯一的一個，上次你傷了鈞空，吾還以為是因為媧皇的助力，這次你獨立迎戰妖族青日，仍能不分勝負，當真讓吾非常意外。”
說話的是羲皇，趙淮中心忖朕能開掛，和別人能一樣嗎？
“朕未用全力，青日也一樣，他也有很大的保留。”
“若是用全力，人皇自詡能否勝過青日？”黃葫道人追問。
趙淮中沉吟片刻，表示自己并不確定：
“不朽層次和造化境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境界，那青日的力量尤其詭異，能徹底虛化，無影無蹤。
未曾動用全力，很難事先判斷。”
趙淮中能以造化對壘不朽，除了祖龍本就有不朽層次的力量，更主要的是他能依靠開掛，將眼睛，聽力，觸覺，感知等方面加持到遠超位階限制的級別，能感知和看見青日的移動軌跡。
趙淮中繼續推動會議進程：
“第二件事是朕想聯合眾圣，追溯陰司之門，還有兩扇，若能盡快找回，完善陰間氣機，遞增三界之力，對鈞空想重塑三界，應該會有影響和限制作用。”
這是正事，眾圣人再次協力出手。
趙淮中面前，情景飛速變化，顯現出三界之外混沌時空的情景。
無邊的混沌深處，閃爍著一點微光。
這是追溯出來的畫面。
忽然，一只膚色慘白，而指甲烏青的爪子探出，收走了這縷微光。
趙淮中心頭一沉，追溯出來的兩扇陰司之門的其中之一，就在不久之前，已經被人拿走了。
那爪子他并不是第一次見。
上次媧皇在五色界內離開前，這只爪子也曾出現過，破開了五色界。
媧皇似乎認出那爪子的來歷，或者是有某種判斷猜測，離開五色界前去追查，至今未歸。
現在，聯合眾圣，追溯出來的畫面里，有一扇陰司之門也落在這只爪子手里！
對方是誰？
鈞空？！
趙淮中停止了繼續追溯，還有一扇陰司之門，妖怪已經根據那個羅盤的指向，找到線索，沒必要再追溯。
“那爪子是誰，眾圣可知道？”
剛才追溯的畫面，眾圣人都看見了。
沒人吭聲，顯然都不知道。
趙淮中暗忖那爪子也對陰司之門感興趣，總感覺與鈞空有關，目的是在阻止他將陰司之門歸一，完善陰間氣息。
如果逆向推論此事，當年陰間崩裂，碎片散逸各方，一直不知道是誰干的，會不會也是鈞空？！
他想重塑三界，需要在某一階段，破壞三界的完整性，使得陰間的一部分分裂出去？
趙淮中一邊思索一邊道：“眾位成就不朽，跳出三界的時候，都曾被鈞空阻擊過，傷了根基？”
“嗯，鈞空仿佛能監控三界般，我們跳出三界時，都被其所阻。他比我們成道都早，沒人知道他的來歷。”黃葫道人說。
羲皇和通天都沒吭聲，但也有類似遭遇。
“我躍出三界時，沒有遭遇鈞空。”老子的天外道祖之身，從玉簡內傳出聲音。
趙淮中思慮道：“有沒有可能，鈞空一直都在操控三界的某些事情。
包括三界一些看似天地運轉的變化，人間元氣枯竭千年，不利于修行，仙界四皇九姓和天庭張家彼此消耗，陰間的破損不全。
三界都有問題，不然應該會蘊育出更多不朽。
老子出去沒遭到阻擊，應該是之前鈞空正處在重塑三界的關鍵時刻，老子跳出去的時間最晚，鈞空可能當時無法抽身。”
眾人沉默，趙淮中分析的這些事，其他圣人也不是沒想過。
“還有一種可能，鈞空上次被朕和通天教主，羲皇，黃葫道人阻擊，受傷其實是一種假象。
如果他是裝作受傷，就能趁機抽身，又或者他真是受了傷，但沒有想象中那么重，他借機轉入暗處，讓青日出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其實暗中仍在推行他一直謀劃的事情。”
趙淮中話落，通天教主道：
“我和媧皇早在遠古和鈞空曾有過一次交手。
不久前與人皇聯手時，鈞空的力量確實比那時候要弱，我本以為他是不舍得斷開重塑三界的過程……但人皇所說亦有道理。”
“若鈞空是蓄意為之，我們要是能把他找出來，可以打他個措手不及。”趙淮中道。
“人皇有何良策？”
趙淮中：“現在還沒有，但這正是找大家來的原因，需要對鈞空足夠的了解，才可能推測摸索出他的藏身位置。”
所以要找初代天帝！
趙淮中看了眼孽臺鏡，鏡面仍在迅速變化眾生的面孔，還在篩查之中。
趙淮中突然問了句：“鈞空是人族嗎？”
鈞空一直以人類面貌出現，應該是……人族吧？
“鈞空的來歷神秘，難以界定其種族，不過……我曾見過他體內的另一尊身，像是一具血脈分身，可惜所見并不完整，但可以確定既非人族，也不是妖族。”
老丈人通天教主的聲音：
“人皇聚集我等還有何事？”
趙淮中：“最后一件事是想請眾圣幫我大秦推演兵策。
修行的本質其實是一個聚斂提升自身，不斷攀登更高層次的過程。
理論上，兵將如果具備足夠的服從性，匯聚眾力如一，兵策也應該有無止境提升的可能性才對。”
通天：“你想訓練出一支能獵殺金仙，甚至造化層次的秦軍不成？”
續道：“我當年推演截教的萬仙大陣，有過和你類似的想法，但萬眾的力量參雜，即便都祭煉成傀儡，由一個念頭發出指令，也做不到同時發力，完全匯聚成一股。”
“那就退而求次其次，試試總歸沒錯。
眾位圣人回去，幫朕推演一下我大秦現在的兵策。”
趙淮中將秦軍修行的仙兵策分化出數份訊息，隔空推送給眾多圣人。
這是給大家留的課后作業，下次碰面要考。
孔圣和老子等人面面相視，感覺人皇組織這次聚集，全程薅羊毛。
借眾生之力推演，找初代天帝先不說，接著是找陰司之門，而后是推演兵策，現場做不完還有作業，回去接著做。
人皇是在讓一眾圣人和不朽為強健大秦出力。
天外的老子忽然問：“人皇你的法力可是就要再次突破？”
趙淮中應道：“正是，朕和眾圣此番聯系結束，就準備沖擊下層境界。”
這時，孽臺鏡表面輪替的眾生面孔，逐漸放緩，最終只剩下一副面容。
對初代天帝的搜尋有了收獲。
趙淮中注視鏡子里浮現的臉，頓感驚訝。
ps：本書現在近二百一十萬字，進入后期，大概只剩四、五十萬字，不排除多點少點的可能，但不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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