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一件玉鼎,無論是雕工,結構都可謂一流。
它看起來規整氣派,古風神韻,神似商周彝器,造型又兼具清宮之風尚,當屬御用造辦處(陳仿)仿古器物中的上乘之作。
嗯,就差做舊一下了,現在它就是一件高仿清宮乾隆仿古玉器!
這就是手癢,才會順便仿制了這么一件東西,最起碼他很像是乾隆仿古,這就行了。
陳文哲可沒打算做舊,他就是做出來養養眼,畢竟他不缺錢。
“現在這東西,要是賣出去,得賣多少錢?”
“最多一萬塊。”陳文哲對于自己的雕工,還是很自信的。
本來只值一千塊,經過他這一弄,最少也要賣一萬。
畢竟他那學自清宮造辦處的頂級手藝,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這件玉鼎雖然是阿料制作,但是有了他的雕工,這東西就跟清宮玉鼎只差了材料,這樣的手藝,賣一萬塊陳文哲都感覺虧了。
所以,這東西他不賣,就放在店里充實貨架,順便裝裝叉。
說了自己的想法,李金鯉有點可惜,他的審美眼光可不低,自然知道這東西不愁賣。
“既然是自己留著不賣,不如讓我做舊一下?”李金鯉有點躍躍欲試。
看過幾次陳文哲做舊,還有,陳文哲做舊使用的東西,可都留在店里了。
原來李金鯉不動,是因為沒有足夠的自信,也不想惹人討厭。
現在不同了,他能明顯感覺出來,陳文哲是想要教授自己一些東西的。
“玉器的做舊太麻煩,也有點太惡心,如果只是使用化學藥劑,做舊出來的效果,也就那樣。”
李金鯉立即道:“只要你愿意就好,我也不做沁色什么的,就做的古樸一些,消除一下新器的光澤,讓它帶上一層古樸的寶光,這樣我們也不算騙人,畢竟只要懂行,都能看出上面的機器工。”
“呵呵,上面可沒有機器工,我就是用了一把刻刀,刻出來的。”
陳文哲別有深意的一笑,就讓李金鯉楞在了那里。
他立即趴到了辦公桌上,仔細查看這尊玉鼎,果然,陳文哲沒有用電動工具,而且他的刀痕,都是按照清代琢玉工具留下的痕跡來雕的。
李金鯉都有點無語了,嘴上說著不想做舊,可這高仿的十分到家啊!
陳文哲也沒辦法啊,誰讓乾隆時期的清宮造辦處,已經使用了部分現代雕刻工具了呢?
要不然,玉鼎內部那么大的空間,是怎么挖出來的?
真正的和田玉石,可不是阿料,并不是那么好挖,畢竟和田玉的硬度,可是比碳鋼還要硬的。
“清乾隆時期,距離現在可不遠,這要真做舊,很容易啊,畢竟又不是土坑貨。”
“嗯,傳世器物,只要消除一下新刻痕跡,稍微做上一些老化痕跡,就可以了。”
“我們不是不做舊嗎?”
“我也沒說要做舊啊?這東西是阿料做的,懂行的很容易鑒定。”
“那可不一定,這種阿料,看著就很像是和田白玉,再加上你這份雕工,一般人可不敢下手扣一下。”
“不要想著蒙出去,這種等級的玉鼎,要是和田玉制品,怎么也得賣個三五百萬,能買得起這種東西的人,難道還能找不到掌眼的大師傅?”
“也是,還是留著自己看吧!”李金鯉有點遺憾。
他雖然不想騙人,但是看到了一件好東西,而且是在自己眼前產生的好東西,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試一試,看看能不能高價賣出去,這好像是古玩行內人的通病。
古玩行里無好人,一定要記住這句話,特別是網上那些一幅大公無私,叫你怎么避坑的家伙,他們就是在培養自己的韭菜。
兩個人聊著天,順便給這件玉鼎收尾。
剛剛制作完成,還是有一些地方稍有瑕疵,這主要是陳文哲手工雕刻的時候留下的。
當然,這種瑕疵是小問題,在打磨拋光的時候,就可以全部處理掉。
這件玉鼎現在大部分已經拋光,只有一些陰刻線和一些高浮雕的地方,需要再小心處理一下。
現代工具,什么都能做,就算拋光也可以。
陳文哲先是拿著一臺小型拋光機,慢慢的磨著玉鼎表面,等感覺差不多了,再細心的對著一些雕刻痕跡開始打磨拋光。
這種東西,你要想精益求精,那再處理個兩三天,感覺還是有地方需要修整。
所以,這也不過是閑著沒事干,陳文哲才會繼續處理這件玉鼎。
“老板,你桌子上的老虎鉗賣嗎?”
就在陳文哲感覺無聊,想要離開店鋪的時候,一個聲音讓他不在無聊。
陳文哲看了一眼茶幾上的老虎鉗,又看了看說話的人。
“咦?”他看到了一名金發碧眼的老外,剛才是他在說話?
“老板,賣不賣?”老外指著茶幾上的老虎鉗,再次開口道。
“不賣!”這一次確定了,這名老外的中文,說的是真遛。
如果不是看著他說,陳文哲還真聽不出來,這是一名外國人說出來的。
不用說,這又是一名中國通,要不然,他也不會看上這把戰國時期的老虎鉗。
“不賣?為什么?”這名老外還真是耿直。
陳文哲笑著道:“這是青銅器,按照國內法律,是禁止在市場上交易的!”
“青銅器?只是看著生滿了銅銹,怎么可能是青銅器?這就是一把現代工具。”老外一本正經的胡扯。
陳文哲樂了:“既然是現代工具,你為什么要買?”
“哈哈,我們華夏人工便宜,什么東西壞了,完全可以讓人幫忙修復,你們漂亮國就不行了,不動手,就得花費高價請人,一般人都請不起吧?就算請得起,也會心疼吧?”
老外無語,陳文哲還是一臉笑容。
“現在是網絡時代了,大海市早通網了,你們漂亮國的那點事情,我們都很清楚。”
“好了,好了,我承認,這把老虎鉗是有年頭了,可也不會因為交易它,從而觸犯華夏的法律,你說的太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