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寺汝窯遺址之中,挖出來的殘片堆積如山,那可不是幾件、幾十件,甚至都不是幾十萬件,而是幾百萬件。
在這么多殘瓷碎片之中,帶有殘足的碎片很多,而符合三足洗器型的都有不少。
還是清涼寺汝窯遺址出土的足殘件,其中就有一些殘件,顯然來自三足洗,且器型與之前出土的一些完整器相仿,因此能夠為第二種觀點提供有力支持。
但看過以上兩種觀點后,我們會發現,神都故宮的宋汝三足洗,原是由于器型磕壞修磨而來的這個觀點有些牽強。
因為故宮三足洗的足部剩余部分,與一些出土件足部的上半部分,還是有區別的。
而且現在那件故宮三足洗的形狀,確實已經非常精美到位。
所以,很難想象給它加上半截,略向外伸的腳之后,會是什么樣子。
因此,陳文哲有一個大膽猜測,會不會歷史上本來就同時存在這兩種器型的三足洗呢?甚至是還有著更多樣式的三足洗!
之前他就做過三足外撇的神獸足三足洗,那么現在在做一批水滴形的補上就可以了,這也是他再一次做三足洗的原因。
只不過,三足洗的器型簡單,就算是足,在陳文哲那一手泥人張絕技面前,也不算什么,所以他做的是又快又好。
可是,等做完了這一批三足洗,他發現,泥料居然還有剩余。
看著忙碌的張股,陳文哲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他這邊剛剛處理了一些剩余泥料,這小子就又給他和好了一些。
雖然數量不多,但是足夠他再次制作出一大批器胚。
這還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這小子在拿珍貴的優質高嶺土在練手。
看著一大排正在晾曬的器胚,陳文哲有點苦笑不得。
他先前制作三足洗,那是因為三足洗這東西,器型、釉色都十分經典。
現在做出一些,自己玩就可以了,沒必要再多做。
可張股這小子,是真不讓他省心啊!
器型復雜的器胚他做不好,所以現在做的都是什么?碟子、小碗、盤子!
看看晾曬的器胚,陳文哲還是選擇再做一些小碗、小碟等器型汝窯瓷。
可惜他沒有見過那件傳奇小碟的圖片,就算文字性的描述,也沒有看到過,要不然他肯定也會仿制一件一模一樣的。
現在他也就只能是根據歷史記載,仿制一些北宋汝官窯器型的小碟。
這個做起來就太簡單了,再說張股都給他做好器胚了。
所以做完了一批小碟,他又做了一批經典汝窯小碗,特別是其中的汝窯蓮花碗。
張股這小子偏科太嚴重,他就會做一些普通器型,稍微復雜一些的,他就做的不是太好。
當然,簡單的蓮花碗,他作為科班出身的專業人士,還是會做的,而且還會做很多種蓮花碗。
但是,真正經典的汝窯蓮花碗,器型雖然不太復雜,但是做起來還真不太容易。
特別是那分開的蓮瓣,有著幾何圖形之美,如果手不熟,想要做出一些精品,可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
陳文哲很早只是就放過宋代影青蓮花碗,對于蓮瓣碗,特別是秘色瓷蓮花碗的仿制,可以說是得心應手。
所以,這一次他仿制的汝窯瓷器,就是蓮瓣荷口碗。
北宋的碗,也不簡單,甚至可以說件件都是經典,后世仿制的很多。
汝瓷碗傳世的有兩種款式,一是彎彎故宮的荷口碗,僅一件;
二是這次汝瓷郵票上,選用的神都故宮珍藏的撇足敞口微外卷沿碗。
這種碗共有兩件,另一件在英倫達維德基金會。
這些瓷器,均屬宮廷陳設用瓷。
汝瓷郵票上這件汝瓷碗,高6.7厘米,口徑17.1厘米,足徑7.7厘米。
從其敞口微外卷沿,深腹、外撇足看,是仿唐代金銀器碗的造型。
其足內,有五個小支釘痕。
它是標準的香灰胎,質薄體輕,碗里外施滿釉,釉色天青微泛藍,色澤典雅含蓄,釉面開有細碎紋片。
若用十倍以上放大鏡觀察,會發現釉中含有“寥若晨星”的稀疏氣泡。
這么漂亮的小碗,制作起來還真是不簡單。
這一次陳文哲做起來格外的用心,等做完了,他感覺身體好像被掏空。
集中心神,全神貫注的制作瓷器,精神消耗太大。
不過,此時還剩下一些素胚,全都是盤子。
做盤子簡單,一眼沒看到,張股就做了十幾件,要是不上釉,那就浪費了,這也太過可惜。
“再做幾只盤子好了,汝窯器之中,好像盤子流傳下來的最多。”
汝窯瓷器中的北宋盤,傳世的好像有十幾件。
最經典的一件,肯定就是郵票上那一件。
那件汝瓷盤,是傳世十幾件汝瓷盤中的一件,僅神都故宮博物院就珍藏4件,郵票上這件是其中最大的一件,高3.4厘米,口徑19.6厘米,足徑13厘米。
釉色天青純正,內外均開冰裂片,底足外撇,滿釉,五支釘支燒,是標準的汝官窯器物,屬宮廷陳設用瓷。
清涼寺汝官窯遺址出土的汝窯瓷中,就有與這件汝瓷盤尺寸相等,和大小不等的汝瓷盤殘器數種。
一連七八件盤子做完,陳文哲是真感覺很累了。
不過,此時看著放在工作臺上的一大溜晾曬著的汝窯瓷器,陳文哲還真是成就感滿滿。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休息,休息過后就是印花、刻花、施釉,進窯燒制。
這一天,當把所有做的瓷器,全部送入窯爐之后,陳文哲感覺有點空虛。
可此時他還不能休息,因為入窯燒制之后,他還需要燒窯。
這么些天過去,這樣的事情他已經做的很熟練。
來到窯廠,通過特殊制作的火照,看了看窯內的情況,發現沒問題,陳文哲才能休息一會。
就這樣,一忙碌就是一晚,而且每天都是這樣。
因為不管是汝窯、琺瑯彩、胭脂紅釉等單色釉瓷器,燒制起來都很麻煩,其他人可沒有太好的燒窯技術。
他制作的這批瓷器,全都是精品,可不敢交給別人冒險燒制。
所以,現在每天從汝窯擺放瓷器,再到升溫、控火、控溫、觀察、調整溫度等等一系列工作,都是他在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