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副官等人心驚膽戰,用了十多分鐘,終于抵達了山崖底部。
蜈蚣掛山梯的底部,正接觸著地宮的房頂。
房頂被之前的士兵,砸出一個大洞。
而且在房頂上還可以看到蜿蜒的破碎瓦礫。
不遠處,還有一個更大的破洞,從形狀來看,是由下而上頂破的大洞。
楊副官不是偵探,分析能力一般,但還是隱隱感覺不對勁,眉頭微蹙,站在掛山梯邊上,對著其他幾人說道:“你們過去查看一下。”
他可不想冒險,一旦情況不對,他站在掛山梯前,就可以第一時間往上爬。
幾個手下心中同樣不安,可軍令如山,當即點燃火把,小心翼翼的四處摸索查看。
來到破洞處看了一下,借著火光可以看到下面的地宮有很多明器,士兵大喜過望,說道:“楊副官,下面有很多好東西,快發信號。”
楊副官聞言,眼中流露出一絲貪婪之色。
不過他理智尚在,略微猶豫,還是發出了帶來的響箭。
“咻~”
一直穿云箭,響聲在山谷回蕩。
“甩了!!”
上方卸嶺的人看到響箭后,齊齊高喝。
陳玉樓揮手壓下聲音:“大家別急,我先帶三十個兄弟下去,探探究竟。”
接著看向江帆。
江帆道:“我和鷓鴣哨兄弟他們一起下去,這地宮本是歷朝歷代的煉丹之所,加上山中毒蟲甚多,下去后很可能會遇上,陳總把頭讓兄弟們帶上石灰粉,應該用得上。”
“明白。”
陳玉樓點點頭,讓手下的人準備。
羅老歪眼珠子一轉,也讓一伙人跟著下去。
他和陳玉樓是合作關系,但要說兩人的關系有多好,也不見得。
羅老歪心眼還是很多的,并沒有完全信任陳玉樓等人。
哪怕是對江帆,他也保留著一份戒心。
江帆對羅老歪的小心思并不在意,他們之間沒有什么利益沖突,到是不用太過防備。
捆好繩索后,江帆順崖而下,怒晴雞穩穩站在江帆的肩頭,有時江帆都在想,到底誰是主人?
感覺就像是養了一個大爺!
鷓鴣哨讓花靈留在上面,和老洋人一同隨江帆下崖。
不知不覺間,江帆已經在隊伍中占據了重要的位置。
山崖中霧氣籠罩,越往下光線越暗,下崖的過程中,江帆看到了一株靈芝,大如磨盤,沒有數百年長不了這么大。
怒晴雞看到靈芝,“咯咯咯”的叫了起來。
江帆單手按住怒晴雞,說道:“這靈芝顏色不對,估計已經被毒氣侵染,不能吃了。”
怒晴雞也不知有沒有聽懂,不過并沒有再叫喚,安靜的待在江帆肩頭。
花費了一些功夫后,眾人下到崖底。
江帆看見楊副官和他的十幾個心腹都站在房檐上,并沒有進入下方的地宮,可見這些人還是比較謹慎的。
否則真下到地宮中,估計已經成為了蜈蚣的食物。
常人聽不見,江帆的耳聰目明,可以聽到下方有許多蜈蚣爬行的聲響。
“咯咯喔~”
作為蜈蚣的天敵,怒晴雞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食物的味道,展翅高鳴。
看了看房檐,江帆發現了六翅蜈蚣爬行造成的痕跡,從寬度來開,體型絕對不小。
老洋人也發現六翅蜈蚣留下的痕跡,不過他并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所留:“師兄,江大哥,你們看。”
江帆不好明言是六翅蜈蚣,于是道:“這應該是什么生物爬行過留下的痕跡,看樣子個頭不小。”
“生物爬行留下的痕跡,這得多大呀?”老洋人有些心驚。
鷓鴣哨面上也露出凝重之色。
江帆做出虛聲的動作,聽了一下,對陳玉樓喊道:“陳總把頭,我聽下面有許多細小的聲音,可能存在大量毒蟲,你讓兄弟們用石灰粉開路,免得中招。”
“多謝。”
陳玉樓抱拳一禮,然后對周圍的人朗聲道:“都聽見了吧,沿途撒些石灰,都激靈點。”
“咯咯……咯咯喔~”
就在這時,怒晴雞叫著,從房頂的大洞飛了下去。
“吱吱吱……”
就在怒晴雞飛進地宮之際,原本相對安靜的地宮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這個聲音比較大,而且很密集,哪怕是普通人也可以聽見。
隱藏在地宮中的黑色毒蜈蚣不斷從柱子、房梁、窗戶上爬出來。
越聚越多,密密麻麻,如果是有密集恐怖癥的人,絕對會當場癱軟在地。
“什么東西?”
“是蜈蚣,好多蜈蚣啊!”
卸嶺的人借著煤油燈的微弱燈光看到下面的情況,只覺頭皮發麻。
即便是陳玉樓、鷓鴣哨,都大驚失色。
這些蜈蚣因為常年吸食煉丹師遺留下的各種丹毒之氣,早已發生變異,毒性極強。
常人若是被咬上一口,頃刻之間就會化為一灘膿血,被蜈蚣分而食之。
哪怕是江帆都不敢大意,真被這些蜈蚣咬上一口,他也得被迫下線。
可是深陷重圍的怒晴雞卻渾然不懼,雄赳赳氣昂昂的獨戰群蜈。
萬物相生相克,雞是蜈蚣的克星,但蜈蚣有時也會吃雞,就看誰的手段高明。
很顯然,這些小卡拉米不是怒晴雞的對手。
劇毒無比的蜈蚣,在怒晴雞眼里就是一堆移動辣條,一口一個嘎嘣脆。
江帆早就站在了吉位,氣運護體,安全系數大增,在確保自身安全的情況下,關注著怒晴雞的動向。
只見怒晴雞張開雙翅,雞頭連點,宛如武林高手,又快又準,啄不落空,兩只金爪快速拋動,靈活走位。
一爪子下去,地面都會留下幾道劃痕,宛如猛虎入羊群,當真是所向披靡。
估計是被怒晴雞的霸氣震懾,其他蜈蚣知道吃雞無望,在留下一堆尸體后,開始四散逃亡。
“好!這雞真是神了!”
陳玉樓見狀,拍手叫好。
紅姑娘看向怒晴雞,眼中也帶著驚奇之色。
一些蜈蚣奈何不了怒晴雞,轉頭朝著江帆等人跑來。
好在周圍都提前撒上了石灰粉,這些蜈蚣不敢靠近,只得四散離去。
也不知卸嶺的人有心還是無意,楊副官和他的心腹并不在石灰粉的圈中,一些毒蜈蚣沿著瓦礫爬到他們腳上、身上,吭哧就是一口。
開始這些人只是覺得有些瘙癢,還沒當一回事,可很快就感受身上傳來劇痛,不由慘叫起來。
陳玉樓等人看去,只見楊副官十幾人被毒蜈蚣咬后,身體居然像蠟人一般融化,頃刻之間就變成了一堆血水,只留下一堆帶血的衣服。
“好強的毒性!”
紅姑娘喊道:“大家小心腳下。”
“離字——螢火流光!”
江帆指尖彈射出大量火星,面積不大,但是單點溫度極高,很快就把那些蜈蚣連帶血水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