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鸮之大,一鍋燉不下。
此時正值中午時分,如此大一只雕鸮擺在面前,自然不能浪費。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后,卸嶺眾人為了照顧怒晴雞的情緒,把雕鸮的尸體搬到怒晴雞看不到的地方,然后才開始拔毛去內臟。
畢竟同為禽類,當著怒晴雞的面將雕鸮開膛破肚,總是不太好。
其實他們想多了。
禽類之間也會相互獵食,只要不當著怒晴雞的面殺雞,其他禽類,怒晴雞都不會在意。
花費了一番功夫后,昆侖將整只雕鸮用削好的木樁穿前來,放上烤架。
還有些人則挖坑架鍋煮飯,燒火用的樹枝都是現成的大榕樹枝干。
不一會兒烤肉的香味就飄散開來。
人多勢眾,加上軍火充足,根本不怕烤肉的香味引來其他野獸。
敢來就是送貨上門!
羅小六安排一部分士兵把守在外圍,卸嶺的人除了做飯,就是在清理樹枝。
用陳玉樓的話來說就是,此地作為水龍暈的陣眼,除了大榕樹外,應該還存在某種特殊的東西。
不得不說,作為卸嶺的魁首,陳玉樓還是有點東西的。
確實讓他猜對了。
“總把頭,快過來看看,樹干好像在滴血。”
一個卸嶺之人發現了異常情況,立刻跑來匯報。
陳玉樓上前一看,發現一個人正在用手去接觸未知的紅色液體,當即喝道:“別碰。”
這里是獻王墓附近,還是水龍暈的陣眼所在,不知道回有什么古怪,小心無大錯。
眾人讓開,陳玉樓看向江帆:“江道長,你看……”
江帆說道:“有什么事,吃完飯再說,讓人離榕樹遠一點。”
他當然清楚大榕樹中藏有血玉棺,棺里面躺著獻王的大祭司。
不過這玩意兒有些惡心人,要是先去挖棺,會影響胃口。
遇事不要慌,血玉棺就在那里又跑不了,吃飽喝足了再去,也是一樣的。
陳玉樓見江帆如此淡定,當即吩咐卸嶺的弟兄照做,同時讓幾個人遠遠盯著大榕樹,如果發生異常,立刻匯報。
吃完雕鸮肉,養了養身,江帆這才慢條斯理的起身朝著大榕樹走去。
來到夫妻樹前,江帆使出一式野馬分鬃,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原本緊緊纏繞在一起的兩顆大榕樹,轟然從中間裂開。
此時的夫妻大榕樹就只剩下主桿,分倒兩側的同時,中空的樹干中掉出一口紅色棺材和許多骸骨。
那些動物的骸骨暫且不提,棺材看上去似玉、似水晶,光澤無比,有一些像雞血石,在陽光照射下,反射出淡淡光暈。
而在棺材的外側邊有一層薄如蟬翼的乳白色物質,不過棺蓋似乎被之前的炮彈震裂了,一些紅色的物質正在滲透出來,就好像是在滴血一樣。
“樹中藏棺,聞所未聞,還有這么多骸骨是怎么回事?!”
陳玉樓一臉驚異。
自古修墳造墓,都講究有封有樹,樹是作為墳墓的標志,建在封土堆,前使得陵墓格局有蔭福子孫之相。
而老樹為陰宅五害之首,通常情況下目,墓室左近有老樹、獨山、斷流、禿嶺、亂石,皆勢惡形壞,不可葬人。
老樹會搶風奪氣,對墓主來說,絕非好事。
更別說以樹為墳,這完全違反了風水形式的理論!
不過這口透明的玉棺確實罕見,可里面流出的液體是什么?
難道真的是血?
那些骸骨為什么會在樹中?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的眾人心中,他們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江帆。
羅小六則頂著那口棺材,道:“居然拿這么大一塊玉當棺材,真是奢侈,這里面裝的不會就是獻王吧?”
很顯然,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
江帆道:“當然不是,這口玉棺是主墓的陪陵,占據周天星位之一,確實是一件寶物,可惜震裂了,其中的液體有害,大家不要觸摸。”
在隊伍當中,江帆已經掌控了絕對的話語權,沒有人會質疑他說的話。
“陪陵,如此說來,獻王墓就在附近!”
鷓鴣哨眼前一亮,一想到即將找到雮塵珠,他就忍不住有些激動。
仔細一看,鷓鴣哨發現玉棺上雕刻著鴛鴦、兔、仙鶴、鹿等動物的圖案,皆是一些象征吉祥和靈性的爭奇異獸。
從刀工來看樸實明快,華美而不是深沉,就風格來看,接近秦漢時期的古樸風格。
以此來推斷,絕對是獻王墓的陪陵無疑。
“咔嚓!咔嚓!”
就在此時,血玉棺材中在傳出磨牙一般的聲響。
與此同時,一道陰運飄過,遮擋陽光,天空響起陣陣悶雷之聲。
一股不祥的氣氛彌漫開來。
羅小六緊張道:“怎么回事?詐尸了?”
“大家先行退開。”
江帆站在最前方,只見血玉棺震動幾下,破裂了棺蓋被由內而外的力量頂落。
緊接著一團團黑中帶紅的醬紫色液體宛如植物一般,快速朝著人群的方向蔓延。
這東西看上去吩咐是一道道血紅的脈絡,想要吸食生人血肉。
這就是痋術的詭異之處,血玉棺、夫妻大榕樹和紅色的血線形成了一個共生體關系。
這些血線會刺入禽獸人體,將其鮮血吸干,再傳導進血玉棺里的尸體之中,維持尸體千年不腐。
而那些動物和人的尸骨,則會成為夫妻大榕樹的養分。
在水龍暈的局沒有被破之前,基本上不會有其他寄生植物可以在大榕樹身上存活。
面對襲來的血線,江帆立身不動。
“離字—赤練!”
離火化作一條火焰蟒蛇,朝著血線襲擊而去,頃刻之間,就將血線焚毀,接著沒入血玉棺之中。
“吼~”
一道宛如野獸的嘶吼聲響起,血水四濺,火焰熄滅,露出一個老頭。
這老頭生的一張馬臉,宛如生人,眉須皆白,頭上留著一個髻,周身一絲不掛,身體微微發紅,肩部以下,纏著一條撥了皮的巨蟒。
蟒肉還在有規律的跳動著,肌肉筋脈都清晰可見,看上去無比詭異。
之前的血線,就是從蟒身上長出來的。
這老頭正是獻王的大祭司,他在陪葬之前,以陰毒的痋術,將自己的身體和蟒蛇的身體融合到了一起,接著將魂魄寄生與夫妻大榕樹之上,企圖尸解成仙。
不曾想夫妻大榕樹會被迫擊炮轟炸,只得魂歸肉身。
結果血玉棺又被人扒了出來,對方還準備焚尸,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