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江帆才看清對方的樣子。
原來那是一只體型巨大的蟾蜍,它的身上長滿了人頭大小,鮮紅如血的大疙瘩,光嘴巴就有兩米寬,眼睛比燈籠還大。
巨型蟾蜍每落地一次,都像是重錘砸在地面,引起一陣小規模震動。
看到巨型蟾蜍,江帆心道:“你丫是妙木山跑出來的吧!是不是走錯片場了?”
“好大的蛤蟆,這東西吃什么長大的?”
說到此處,陳玉樓面色微變,瞬間明白失蹤的草上飛去了哪兒!
那巨型蟾蜍跳躍能力超強,移動速度極快,幾個起落就來到江帆等人近前。
鷓鴣哨人狠話不多,直接扣動扳機,開槍射擊。
江帆因為之前使術法阻擋白色毒瘴,消耗不少,并沒有第一時間施術,而是拿出手槍射擊。
隨后聞聲而來的羅小六也帶著幾個士兵開槍加入戰斗。
一時間,密集的槍聲響徹山谷。
巨型蟾蜍皮糙肉厚,手槍的子彈打在它的身上,效果并不好,無法造成致命傷。
不過被眾人集火攻擊,它身上的疙瘩也被打裂無數,里面流出的血液落在地上,刺啦刺啦的冒白煙,可見它的血液,或者背后的疙瘩中的毒囊具有很強的腐蝕性。
“呱~”
宛如悶雷的蛙鳴傳出,讓人心頭一沉。
趁著這個空檔,巨型蟾蜍身上的疙瘩,噴出一道白色不知名液體。
應該是蟾酥。
蟾蜍本就是五毒之一,蟾酥則屬于蟾蜍的分泌物,普通的蟾酥具有一定藥用價值,同時也具備毒性。
而巨型蟾蜍的蟾酥,很可能帶著劇毒。
江帆可不想被噴一臉,他的反應力遠超常人,倒是可以閃開,可陳玉樓和紅姑娘卻還在蟾酥的覆蓋范圍。
“坤字—土墻!”
眼見兩人避無可避,江帆催動術法,一道土墻拔地而起,擋住噴射而來的蟾酥。
只聽得“刺啦”的腐蝕聲響,就像是在油鍋里倒肉發出的聲音一般,大片刺鼻的白煙從土墻另一邊升起。
土墻被腐蝕三分之二,露出一個巨大的凹槽。
羅小六等人都被蟾酥的腐蝕性嚇了一跳,這玩意兒要是淋在身上,估計絕不會好受!
巨型蟾蜍血紅的眼睛露出人性化的疑惑。
下一刻,便見它張開大嘴,一條鮮紅粉嫩的舌頭閃電般射出,舌頭足有小孩腰間那么粗。
別說巨型蟾蜍舌頭上有粘液,可以把人粘住拖回嘴里。
光是舌頭彈射出來的速度與力量,要是砸在人的身上,估計不會比被飛馳的汽車撞到來得輕。
“閃開!”
聽到破風聲,江帆警覺,一把推開身旁的陳玉樓。
與此同時,巨型蟾蜍的舌頭撞擊在土墻之上,宛如炮彈一般,直接穿墻而過,從江帆和陳玉樓中間的區域穿過。
要不是江帆眼疾手快,估計陳玉樓挨上一下,不死也殘。
電光火石之間,江帆尚未落地,就拔出背后的黑金古刀,并在黑金古刀上覆蓋一層風屬性的炁,增強鋒利度,手起刀落。
“呲~”
黑金古刀帶起一道寒光,就像是切豆腐一樣,將巨型蟾蜍尚未收回的舌頭斬斷,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散溢而出。
“咕咕~”
斷了一節的舌頭收回,巨型蟾蜍吃痛不已,口中流出大片血跡和血泡,眼中帶著恨意與畏懼,轉身就想逃走。
就在巨型蟾蜍準備起跳的時候,江帆奮起余力,左手一轉龍虎權杖,再次施展術法。
“巽字—風繩!”
霎時氣流按照既定的路線高速流轉,像繩索一樣纏繞住巨型蟾蜍的四肢,讓它一時之間,無法掙脫。
“兌字—黑琉璃!”
插好黑金古刀和龍虎權杖,江帆全身快速結晶硬化,就好像一個黑色的水晶人。
黑琉璃形態下,可以耐高溫和腐蝕,就好像實驗室中可裝腐蝕性化學藥品的杯子一樣,不過更加堅硬。
江帆的炁所剩不多,最多還施展兩三個術法,為了解決巨型蟾蜍,他施展黑琉璃后,就快步沖上前,一躍而起,跳到巨型蟾蜍的頭頂。
太極剛勁!
太極分陰陽,陰為柔,陽為剛。
柔勁可也理解為暗勁,剛勁則是明勁。
江帆突然展開,筋骨暴張,身上掙出個大反弓,疾速騰起,整體下墜,順脊落胯,落地整沉,一拳轟出。
“轟~”
伴隨一聲巨響,巨型蟾蜍的腦袋頓時凹塌一片,整個身體狠狠砸進地面,塵煙四起,地面寸寸開裂。
周遭的跳舞草瘋狂擺動。
一些血液混合蟾酥飛撒,落在跳舞草上,頓時就將其腐蝕殆盡。
江帆靠得近,身上也染上了一些,衣服被瞬間腐蝕一片,露出里面的皮膚。
好在有黑琉璃的防護,這些蟾酥中附帶的腐蝕性毒素無法傷他半分。
巨型蟾蜍腦袋開花,徹底失去了生機。
“終于死了!”
“好大的癩蛤蟆,比大象都大,這蟲谷真是詭異。”
“道長威武!”
見巨型蟾蜍死透,眾人松了口氣。
“江兄,你沒事吧?”
鷓鴣哨關心道,他可是看到巨型蟾蜍的汁液飛濺到了江帆的身上。
“沒事。”
江帆隨手扯下一些草葉擦了擦身上的汁液,接著脫下破破爛爛的道袍,在身上擦干抹凈,除了因為沾了蟾酥,心里有些不自在外,倒是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陳玉樓聞言,警惕的看向四周,說道:“希望這大蛤蟆沒有親戚,就算有也別像雕鸮一樣記仇,不然來一窩還真不好對付!”
鷓鴣哨收好雙槍:“這樣體型巨大的生物,通常都會有自己的狩獵區,群居的可能性很小,不過讓大家注意一點,盡量別落單。”
陳玉樓點點頭,上前用小神鋒小心翼翼的拋開巨型蟾蜍的肚子,在里面發現了失蹤的草上飛。
草上飛的身體已經被蛤蟆的胃酸腐蝕得不成樣子,早已氣絕。
陳玉樓心中微嘆,讓人將草上飛就地安葬!
算起來,草上飛是這次行動中第一個犧牲者,眾人不免唏噓。
江帆身上還殘留著一些蟾酥,保險起見,用清水沖刷了兩遍,才解除黑琉璃的狀態。
此時江帆赤裸上身,因為劇烈運動,血氣翻涌,身上的麒麟紋身再次浮現。
紅姑娘和隨后而來的花靈看后,都小臉一紅,雖然知道這樣不好,想要移開視線,可心里又舍不得。
江帆的身材很好,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此時頭發散開,加上霸氣的麒麟紋身,看上去充滿了野性的魅力。
“咳咳。”
陳玉樓干咳兩聲,讓紅姑娘注意形象,別把口水流出來。
同時看向江帆身上的麒麟紋身,心道:“想不到江道長還有這么……狂野的一面!”
他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就是感覺很社會。
老洋人擋著花靈的視線,卻被花靈一把推開,蹲在地上用箭矢畫圈圈。
江帆對著幾人點點頭,然后拿著包裹走到草叢中,換上備用的道袍。
說起來,這道袍還是陳玉樓之前讓人給江帆量身定做的,比最初的道袍看上去要新一些。
用木簪把頭發一挽,一個飄然出塵的道士再次回歸。
稍作休息,眾人就繼續上路,穿過跳舞草叢林。
這些跳舞草都擺動起來,身處其中,感覺還挺舒服的。
不過因為擔心還有巨型蟾蜍,眾人都不敢久留。
期間還有一些草不正經的跳舞草,居然用枝葉拍打紅姑娘和花靈的屁股,氣得紅姑娘差點拔刀。
穿過叢林后,江帆看到了一只半人高的蟾蜍石像,上面已經長滿了青苔,看上去就是一只綠色的大青蛙。
鷓鴣哨道:“陵譜之上有蟾蜍的標致,原本我以為是巨型蟾蜍,現在看來陵譜標記的是這里。”
“快來看,這里好像有條通道。”
陳玉樓發現情況,招呼眾人過去。
大伙順著石道走了片刻,看見了一座古老的神廟。
神廟周圍被無數藤蘿覆蓋,瓦木塌落,只有大框架還在,顯得比較破敗。
這座山神廟依山而建,樣式古樸,其中的木料早已腐爛不堪,但仍舊能遮風擋雨,藏風聚氣,屹立不倒。
這樣的建筑可以保存上千年之久,主要仰仗于特殊的材料和架構工藝,以及山谷中降水極少的特殊環境。
山神廟還算堅挺,外圍都被騰蘿遮蓋,只要不受巨力沖擊,暫時不用擔心倒塌的隱患,算是不錯的歇腳點,起碼有片瓦遮頭,外出通道狹窄,就算還有巨型蟾蜍,也進不來。
而通過樓宇上的鳥窩來看,這里的空氣質量也沒有問題,不用擔心夜間被毒瘴侵襲。
幾個士兵掄刀上前,砍掉門前的藤蘿,用力推開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