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塵沙飛涌,化作一柄柄利劍怒沖蒼穹,貫穿馬匹和人體,只見一個個馬賊的天靈蓋噴出道道血霧。
霎時人仰馬翻,死傷一片。
上百馬賊頃刻間就只剩下為首的王婆呆愣在原地,已經嚇傻了!
她也是殺人如麻的狠人,可如此兇殘殺人手法,還是頭一回見。
關鍵是死的全是她的兄弟。
王婆之所以沒事,不是她身手了得,避開了攻擊,而是江帆有意留下活口。
無心以后捂住了月牙的眼睛,避免她看到這血腥的場景!
小丁貓與怒晴雞對此見怪不怪,對于他們而言,這些都是小場面。
“老二,老三……”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們都慘死倒地,王婆怒不可遏,又恐懼無比。
這個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道士,下手比他們這些馬賊還狠,最恐怖的是對方實力強大到讓人絕望。
他們并不是尋常馬賊,而是身懷邪術的術士。
這個世界的術士,和一人之下世界術士不同。
僵尸副本世界術士,通常是指不學無術之士,風餐露宿,茹毛飲血,吃是五毒,喝的是露水,奸淫擄掠,無所不為。
王婆的幾個兄弟都修煉邪術,小有所成,尋常刀劍難傷。
可是在對方手中,一個照面就被擊殺,可見其強悍難以揣測。
念頭一起,王婆身后出現兩條黑色的長尾,抽打在周圍的泥土上,讓周圍的石塊瞬間變成熾熱的火炭,朝著江帆飛射過去。
自己則調轉馬頭,抽打著馬兒,驅使其逃命。
然而在她與江帆碰面的時候,結果早已注定。
面對飛射而來的火石,江帆抬手間,地面隆起一面石墻,抵擋飛射而來的火石,接著五指倒扣,王婆前面的石橋突然伸出五根宛如手指的石柱,將王婆連同胯下的馬兒一起捏住。
江帆邁步前行,所過之處,馬賊和馬的尸體,都被一股無形火勁焚燒為灰燼,被氣浪掀飛到山林之中,滋養草木。
不僅殺人毀尸,骨灰都給揚了!
看著奮力掙扎的王婆,江帆問道:“你們到酒泉鎮打劫,還有其他目的嗎?”
“要殺就殺,就算變成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王婆也是硬氣,出來打家劫舍,她早就做好了身死的準備。
“可惜你連變鬼的機會都沒有!”
江帆手掌一握,抓住王婆的石柱也隨之猛然收緊,強烈的擠壓力,讓王婆和坐騎一起被捏成肉泥。
鮮血從石縫中溢出,看上去慘目忍睹。
江帆彈指間,三昧真火飛入石縫之中,將王婆的靈魂一并燃燒。
還想變鬼報復,開玩笑,這邊滅鬼專業的好吧!
隨著江帆放下手掌,石柱緩緩下降,沉入地底。
與此同時,主線任務界面發生變動。
主線任務二,完成度十分之七。
看樣子擊殺邪修,也算在主線任務二中。
心念一動,江帆對無心等人說道:“走吧,看樣子最近的酒泉鎮不太平。”
一行人進入酒泉鎮,找了家客棧住下。
李家村滅村的事,也傳到了酒泉鎮,掌柜的見到江帆等人,本來是不想讓江帆他們入住的,奈何老天師“憑億近人”。
給得太多了!
安排好房間,江帆叫了一桌酒菜。
幾人正吃著,店里走進一個“熟人”。
只不過江帆認識對方,對方不認識他而已。
茅山明嗎?
來到這個副本世界,熟悉的面孔確實看到不少,茅山明的扮演者也是一位老演員,拍過不少電影。
不過在副本世界,他們都是獨立的個體。
江帆能夠認出對方,并不難,一是茅山明穿著道袍,二是他身邊跟著兩個小鬼。
聯想到之前遇到的馬賊,江帆想到了《靈幻先生》的劇情。
只不過馬賊的數量比原劇情中要多一些,而且已經全部死亡,后面的事,自然不會再發生。
至于茅山明,算是修道之人,只不過道行尚淺,平時就靠著兩個小鬼一起,坑蒙拐騙來賺錢,所以算不算真正意義上的道士。
茅山明是從外地來的,并不認識江帆一行人,見對方身穿道袍,也就點點頭,算是問好,并未深交。
雙方各自坐一桌,互不相犯。
就在這時,一只鳥從遠處飛來,發現無心后,就準備上前,可一看無心身邊的人後,有些遲疑。
等到了晚上,各自回屋的時候,那只鳥才小心翼翼地飛到無心的房間。
接著一道白影從小鳥身上飄了出來,這是一個靈體,形象卻光鮮亮麗,頭發織成許多細辮沉重的披散,用嵌著寶石的帶子扎成一束,頭頂一塊綴著大寶石的銀牌,黑發藍瞳,皮膚白皙且具有中性美。
“白琉璃,你來啦。”
看到老朋友后,無心露出笑容。
“你的時候快到了,我能不來嘛!”
白琉璃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他本是西康著名的大巫師,善于研究巫術與毒蠱,并且依靠土司的勢力,過著富足的生活。
直到遇見無心這個坑貨。
無心當時還不能沉睡,已經活膩了,卻怎么都死不了,偶然聽說白琉璃很厲害,就找上門請白琉璃殺他。
白琉璃最開始也很好奇,世界上怎么有殺不死的人,對殺死無心保有很大興趣。
可他把能夠想到的辦法都試了一遍,卻無可奈何。
殺不了無心,無心還賴上了白琉璃討生活,兩人打打鬧鬧,最后驕傲的白琉璃留下了臉皮厚的無心,并且度過了一段十分開心的時光。
但白琉璃一次外出時候,無心這個缺德的家伙,把白琉璃所有錢財都卷著跑路了。
后來白琉璃和鬼巫師斗法耗盡生命,死後化為鬼魂找到無心,想要算賬,卻奈何不來無心。
兩人相看兩厭,但關系還是不錯。
后來無心學會了沉湎消除記憶的方法,每次快要沉睡的時候,白琉璃就會來幫忙處理后事,算是兩人的默契。
“麻煩你了。”
無心點點頭,對于即將沉睡的事,他有些排斥,他怕忘記月牙,怕忘記師父。
人就是如此,記憶太多是痛苦,可失去記憶,又會患得患失,想要找回迷失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