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柄?這是肖恩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的傳說很多,有關城堡和建校始末的那些傳言中,有兩個說法廣為流傳。
一是,霍格沃茨的地點和名稱都是由拉文克勞選定的,當時她曾夢到一頭疣豬帶著她來到一個湖邊的懸崖上。在城堡建成后,拉文克勞還為城堡構想出了千變萬化的平面圖。
二是,霍格沃茨城堡的主體由斯萊特林提供,這座城堡曾經是斯萊特林家傳的,四位創始人合力改造了它。
而且,在巫師界,尤其是英格蘭畢業于霍格沃茨的巫師們,許多人都深信,霍格沃茨城堡其實是一件極其強大的魔法道具,它比當世所有的煉金產物都要更加出色。在千百年的歷史中,它經歷了許多的古老魔法,以進入城堡的廊橋開始,包括禁林、黑湖等地域,這一整片區域都籠罩在霍格沃茨自身的魔法之中。
甚至,不少人認為城堡是有智慧的,據肖恩所知,韋斯萊雙胞胎就是這么認為的——他們還跑到過城堡最高處以及城堡最中心,試圖與整個城堡對話。
當然,他們的目標不是什么掌握霍格沃茨,而是希望在兩人扔了大糞蛋的時候,城堡可以給他們開點‘后門’,以保證不被費爾奇抓到……
如今,在肖恩親口聽到斯萊特林的話語后,他的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斯萊特林仰著頭,他似乎在望著頭頂城堡的某個位置。
“我、格蘭芬多、拉文克勞、赫奇帕奇,我們四個人共同建立了這座城堡。有人在的地方自然就有爭斗,當然,我們在那時只是想證明自己更加出色。”
“顯然,成為第一任校長就是個自我證明的好機會。為此,我們四人共同約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各自掌控霍格沃茨的一部分,將自己的魔力烙印上去。這座龐大的城堡,以及周邊的區域,都成了我們的備選地。”
斯萊特林轉過了身子,眼神中帶上了回憶之情。
“在此之前,讓我先跟你講講霍格沃茨的歷史吧。當時,我們四人已經決定要建立一所魔法學校,但建校地點一直難以選定。直到拉文克勞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一頭疣豬帶她來到了一個湖邊的懸崖上。”
“當時,我們認為,這是一種啟示。在找到這里后,我們果然發現了兩樣東西。”
“那是一本黑龍皮封面的古書以及一支插在銀色墨水瓶中的羽毛筆,我們將其稱為準入之書和接納之筆。”
“這兩樣神奇的東西相輔相成,接納之筆敏銳,準入之書寬松,那些擁有天賦的孩子們一出生就會被記載上去,這也是霍格沃茨招生的標準。”
“城堡就這樣建立了起來,我貢獻出了斯萊特林家的祖傳城堡,我們四人將其擴建并施以各種魔法——每當我們施放魔法時,霍格沃茨就變得更有……”
他糾結了一會,最后選定了一個詞語:“它就變得更有靈性了,我們認為是這片區域的奇妙導致了這一點。”
“在那之后,便是我曾經提到的,我們四個人各自私下選定了霍格沃茨的一個區域,將我們的魔力烙印上去。如果有人能尋得這四個區域并獲得烙印的認可,整個霍格沃茨都會向他敞開。”
斯萊特林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不過,我們最后都沒有找到對方所烙印的區域,校長的選拔用了其他的方式。但是,這四個區域將永久生效,如果有人能找到它們并獲得認可,他將成為霍格沃茨的主人。”
“這個主人的含義比校長的職位更加深遠,霍格沃茨作為一件區域性的魔法道具,它的權柄包含了各種神奇能力。”
“現在,我將告訴你,如何得到斯萊特林權柄的認可,以及如何引納那部分的神奇能力。”
一直張著嘴沒合上的肖恩支起了耳朵,他沒想到,斯萊特林的記憶中竟然有一個如此寶貴的秘密。
斯萊特林自傲地昂起了腦袋:“我的烙印便刻在密室之中,只有蛇佬腔才能進入——哈,格蘭芬多他們一定沒想到,即便將來有一個人可以掌握霍格沃茨整體的權柄,那個人也只能是我斯萊特林的后裔,這場較量,贏家終歸是我!”
這老頭玩賴啊……肖恩腹誹了一句。
斯萊特林洋洋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長須,然后緩聲說道:“在密室之中,我設置了一個機關,這個機關就作為一個考驗吧——即便是我的后人,也必須是最出色的那個才能成為霍格沃茨的主人。”
“當你通過了考驗,你會發現一個魔力烙印,長在這個烙印上,以如尼文的方式釋放自己的魔力,將兩股魔力融合,接著用融合后的魔力洗滌自身,你就會獲得我——斯萊特林的那部分權柄。”
“至于能力,等你獲得后便知道了,”斯萊特林顯得很驕傲,“魔力洗滌的如尼文刻印石板就在烙印旁,記住,這需要大量的如尼文知識,不要懈怠了學習。”
肖恩的笑容變得僵硬而無奈,先不說密室,光是這大量的如尼文知識就難倒他了。畢竟,在如尼文方面,他的天賦屬于被巨魔舔過的那種……
斯萊特林在最后輕笑了一聲:“時間將證明一切,這場爭斗,最后的贏家是誰已經一目了然!我的后人,不要讓我失望,對了,最后再提供一個消息。格蘭芬多的權柄應該處于禁林之中,拉文克勞的權柄應該還在城堡內,赫奇帕奇的權柄則需要你自行探查了……”
說完這最后一句話,肖恩周邊的景色變得昏暗起來,他再次因為失重而飛了起來。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原先的地方。
冥想盆之中,那股銀色的絮絲抖動了一下,最后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別啊!我雖然記住了,但那些古代魔法壓根沒學會啊!
肖恩原來還準備時不時地回來一趟,然后繼續進修那些古代魔法呢!現在好了,這玩意是一次性的……
看了看自己面板那一排熟練度為一的古代魔法,肖恩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暑假時,他在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記憶中學會了兩個古代魔法,直到現在,熟練已經翻倍了——嗯,熟練度變成2了……
自己這天賦完全沒救了……也不知道配合那個抽獎得來的‘古老者的嘆息’會不會有所改善。
不過,肖恩也不是患得患失的人,他心態倒是不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嘛。實在不行,以后多找鄧布利多去補補課好了。
肖恩又在石室中轉了一圈,確認自己沒有遺落任何東西之后,他望向了出口。
是時候走了,不過,在此之前,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肖恩看向了翠綠色的蛇怪。
“你還要呆在這邊嗎?”他磕磕巴巴地發出了嘶嘶聲。
蛇怪看上去有些猶豫,它吐了吐信子,慢吞吞地回答道:“主人的命令是讓我擊殺所有來到這里的蛇語者……”
“但在那三個人之后,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吧?”
“是的,而且,你已經搬空了這里,別人過來也找不到什么了。”蛇怪看上去猶猶豫豫的,它似乎有點想跟肖恩走。
肖恩望了眼石室,這里已經空蕩蕩的了。剛剛,他把所有的典籍和資料全都拿走了,就連冥想盆也沒放過。
但是,這么大一條蛇怪也不好處理啊……肖恩看了看對方比自己要粗上幾圈的巨大軀體,這會也犯了難。
把它留在這里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但肖恩必須承認,他有點心動——如果能哄騙一條蛇怪給自己做打手就好了……呸呸呸,那叫哄騙嗎?那是害怕對方太過孤獨。
眼前的蛇怪心思單純,智商也遠超其他神奇動物,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同伴。但這家伙天然帶有致命性,它又不像戴夫那樣能與肖恩心意相通,一旦出現任何意外可能就是不可挽回的……
思考了一下,肖恩用蛇佬腔說道:“這樣好了,你依然把這里當成基地,我找機會來看你怎么樣?”
肖恩準備回去之后再想想,眼前的這個大家伙必須要有妥善的處理方法才能帶走。
蛇怪牢牢閉著眼睛,它快速地點了點頭:“好的……”
“那就這么說定了,”肖恩走到了石廊上,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頭說道,“下次我來的時候,你千萬別睜眼啊!”
“我明白,而且我已經記住你的味道了。”蛇怪乖乖地說道。
真聽話啊……肖恩點點頭,然后拾階而上,來到了入口處。
自己消失了這么久,估計其他人都急瘋了吧?不知道教授們會不會通知自己的父母。
而且,自己在石室里的這段經歷,要不要告訴鄧布利多教授呢?
肖恩還是傾向于隱瞞下來,但這又涉及到了另一個問題。
自己要怎么解釋這段時間的消失呢?
靠在石廊入口處,肖恩快速換上了新制服,然后把臉上的臟東西都清理干凈,思考起自己應該怎么扯一個謊。
入夜已深,整個城堡都沒了幾處亮光。但是,依然有許多睡不著的人。
教職工休息室內,幾位教授正圍坐在篝火之前。
麥格教授看上去有些疲憊,她一只手端著酒杯,一只手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
啜飲一口后,她深深地嘆了口氣:“那孩子還沒找到……”
一旁的弗立維教授表情難看,這段時間以來,他的心情一直都極差。
不僅是預言的主角,他還失去了拉文克勞最優秀的學生之一。
弗立維教授有些煩躁地揮舞著魔杖,壁爐內的火焰跟隨著他的心情一上一下的跳動。
“菲利烏斯,別動了,那火光跳得我心煩。”麥格教授說道。
“可肖恩到現在都沒有蹤跡!”弗立維教授大聲地喊了一句,然后又垂頭喪氣了起來,“不知道鄧布利多怎么想的,他居然讓我們停止尋找……”
“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阿不思了……”麥格教授無奈道。
弗立維教授揮動了一下魔杖,火焰噼里啪啦了起來,他生氣地說道:“那我要怎么跟學生們說?格蘭杰小姐,波特兄妹,隆巴頓先生,還有韋斯萊那一大家子,他們天天都來我的辦公室!”
他夸張地吹了吹自己的胡須,一只手用力揮舞著:“他們的狀態都很差!我也是!我已經一周沒抽過我的煙斗了!”
麥格教授又喝了一口酒,嘆氣著說道:“菲利烏斯,你以為我就很好過嗎?學生失蹤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預言家日報的那幫記者就像是聞到了腐肉的鬣狗,每天都有十幾頭貓頭鷹來信想要詢問各種事項。之前的密室已經鬧得夠大的了,剛剛解決,就又出了這件事。”
“哈!”弗立維教授尖笑了一聲,聲音滿是怨氣,“這是關鍵嗎?關鍵是,沃勒普父母今天寄了十幾封信過來!他們沒有收到自己兒子的回信,現在已經急壞了!”
“我要怎么跟他們說?跟那位在密室事件中幫了大忙的沃勒普先生說什么?就說,你們的兒子失蹤了一周,你猜怎么著?我們找不到他!而且我們的校長先生讓我們不要擔心,讓你們也不要擔心!哈,真是出色的巫師呢!”
弗立維教授的胸膛劇烈起伏著。
一直沒有說話的紐特這時開了口:“米勒娃、菲利烏斯,你們不用太擔心了,鄧布利多這么說應該有他的理由,據我所知,他應該能有某種辦法確定肖恩的安全。”
“希望如此吧……”兩位教授無奈地對視了一眼,神色陰霾地躺回了靠背椅之上。
紐特低垂著腦袋,眼睛明亮,其他教授不知道,但他卻了解一件事——鄧布利多和那個討人厭的格林德沃一直有聯系,而且,那個老頭還是個先知……
他們一定是知道肖恩其實沒有危險……
遙遠的奧地利,紐蒙迦德城堡的最高處塔樓中,兩位老者的面色極為難看。
在他們的面前有一個水晶球,有霧氣從中散發組成了一副景象。
那是肖恩,躺在地上、滿臉血液、毫無知覺的肖恩。
格林德沃的魔杖漂浮在一旁正以極快地頻率微微抖動著,他的聲音像是從西伯利亞的冰塊中凍結過一樣。
“阿不思……我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