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個小朋友在春江似乎挺有名,而且近期還整了挺多事。
先是車位錢雯再到見義勇為被誣陷的許珍然后到熊孩子一家以及后來的理發店、PUA、燒烤店,最后是近期的跨省抓捕湯江酒業公子歐海洋等事件,完完全全毫無敗績。
所以他倒是很想跟這網紅實習律師交交手。
而且他感覺這個年輕人有點太過于氣盛,動不動就要告人,而且還告出習慣來了!
當然他之所以接下這個案子,最關鍵的一點還是踩在對方肩膀上提升名氣,畢竟這么一個網紅實習律師被他拿捏首敗在他這里,名氣蹭的一下不就上來了?
正好他感覺這個案子不錯,親戚一家熊孩子弄壞并偷拿手辦,被事主告盜竊與故意損壞財物。
其實這事故意損壞他人財物是可行的,但盜竊的話成立的可能性不大。
因為就他目前拿到的相關案件材料,對方說做這件事的對象是熊孩子,既然是熊孩子偷拿那就很難涉及到刑事意義上的盜竊。
“尤律師。”
23樓只見一行人走了進來,帶頭的是一個系著皮帶挺著大肚子的青年,他對著打招呼道。
“來了,里邊坐吧。小凡,給客戶一個上一杯咖啡。”
一住m.quanzhifash
尤律師這會兒正對自己的助手招呼道。
“尤律師這事聽起來就很離譜對不對,都是親戚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真打算將我們逼上絕路,希望你一定幫我們將這官司打贏!”
大肚便便的男子此時對著尤律師說道。
他昨晚回去之后也聽說了一些自己家里人跟對方委曲求全的事。
結果現在對方居然還步步緊逼,這讓他極為惱火。
“不用擔心,這案子打贏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尤律師笑瞇瞇道。
“概率很大?不應該是百分百贏嗎?”
徐俏美聽到這話疑惑道。
“這位徐小姐吧?其實就算是百分百一定能贏,但在行內也沒有任何一個律師會說百分百,因為庭上總會有一些突發事件,就像是前段時間湯江的那場辯論看上去覺得穩贏了結果最后連律師都給送了進去,謙虛一點總歸是好的。”
尤律師微微一笑回答道,不把話說絕對給自己留一點后路,總歸沒錯。
就像是湯江那個律師。
其實他們都有行業群,對方此前說百分百能贏。
結果呢?自己都給送進去了。
當然,這個案子跟強奸案不一樣。
就目前他們所說的幾乎是百分百能贏。
但他也不會絕對的說出這一句話。
同時啊,有前車之鑒他也得問一下對方是否有隱瞞。
否則別回頭把自己給送進去那就真成行業笑話了。
“哦,原來是這樣,尤律師,我跟你說,我們都想跟他協商了結果他不但不跟我們協商甚至還出言不遜的罵我們,還要把我們都給送進大牢,我想他就是以比我們懂法律要將我們送進大牢來訛我們高額賠償,我們能不能告他訛詐?!”
只見這一刻的徐俏美開口道,整個人一副很惱怒的模樣。
你要說她們態度不行拒絕溝通,那生氣很正常,可她們現在都低聲下氣來求人了,你還不依不饒!
這未免也太過分了不是。
既然你們要剛那就剛到底,他們確實不懂法,但是可以請懂法的律師。
還不信跟你打不贏這場官司。
甚至她還有一個大膽的念頭!
那就是反手將對方給送進去!
“告他敲詐的話這不太可能,除非你們發現其中某些物品的價格是假的,但讓你們坐牢這也不太可能,最多是賠償。”
只見到此刻的尤律師穩如泰山的開口道。
既然是孩子弄的那這種事坐牢是肯定不可能坐牢的,但賠償的話多少要賠一點,畢竟確實是弄壞了他的東西。
“不能告他敲詐啊,可那些東西,幾個玩具十多萬,一副卡牌六十萬我感覺這就是虛標價格!”
聽到不能反手告對方一個敲詐徐俏美有些失望。
“如果徐女士你認為他的東西是假的,虛標,那你得找到證據或者請人去調查,確實是假的之后可以以這個反手告對方敲詐,屆時我依然可以做你們的律師,當然要是錢到位的話我幫你們調查也行,但具體能不能立案得看到時候調查出來的證據。”
尤律師對著徐俏美說道。
“這樣啊,那算了吧。”
徐俏美擺了擺手。
她也不確定是不是假的。
而且反手將對方送進去只是自己臨時想的罷了。
“尤律師,現在春江的警方已經以盜竊罪和故意毀壞財物罪立案了怎么辦?這是不是就意味著警方會來抓我們?”
潘強對著詢問道。
他查了一下,立案就是刑事責任。
屆時警察會對犯罪嫌疑人采取強制措施。
簡而言之刑事拘留。
“老爺子這你不用擔心,刑事拘留后證據不足公安機關必須補充偵查補足證據否則就要24小時之內釋放嫌疑人。其實,就你們這個案子,哪怕對方能補充一定的證據通過了檢察院到庭審階段,審理時如果發現涉案相關證據不足也都會做出無罪判決,只要配合他們調查別說錯話就行。”
尤律師看向潘強。
正常情況下在庭審中發現犯罪嫌疑人有罪的證據不足的應當作出無罪判決,像這個案件在之前他也看了相關的概況,如果硬要說盜竊實際上有點牽強。
畢竟是孩子犯的事。
家長有責任嗎?
家長當然有責任。
不過只能算情節輕微。
依照刑法規定,情節輕微不需要判處刑罰或者免除刑罰的人民檢察院可以作出不起訴決定,顯然在這個案件里這一家人符合。
所以就他目前了解到的他實際上是覺得那個蘇凡有些魔怔,甚至可以說為了出名而告人,簡而言之熱度剛過又要找點熱度。
這種案件事前也有相關的案例,熊孩子弄壞手辦被索賠20萬。
最后法院僅支持賠償并未判決監護人入刑之類的。
那這個案件就比之前稍微復雜一點。
熊孩子不但弄壞了手辦還帶走了手辦,但其究根結底實際上也是一個案件,盜竊和故意損壞財物明顯不會支持。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這徐俏美一家松了一口氣。
最多24小時。
沒證據他們就得放人!
“潘先生,請說一下你們的期望結果到底是什么,然后我需要跟你的妻子與父母她們簽個委托協議并先付一下費用。”
尤律師想通過這案子提升自己知名度沒錯,但該有的律師費還是要付的。
“我們的期望就是做無罪辯護,同時關于賠償的事也希望能協商一下。”
潘康對著開口道。
“對啊,不知者無罪,我們確實要賠償一些損失,但他東西沒保管好這難道就沒有責任嗎?”
徐俏美點了點頭開口道。
她認為蘇凡將東西放在能拿到的地方并且讓沒有自控能力的孩子看到、拿到,他也是有一定過失的。
“為你們做無罪辯護成功率還是很高的,至于你剛剛說的過失如果他沒鎖門的話其實倒是可以以這個切入。”
尤律師點了點頭。
“那我可就先去交費了。”
只見到此刻的潘康見聊得這么愉快,緊接著便跟這助手出去付費了,合同很快就簽好。
“徐女士,現在我已經是你們的委托律師了,跟我說說當時的具體細節吧。”
尤運看向徐俏美。
他只是了解了這個案子的大概。
簡而言之就是熊孩子去親戚家弄壞了東西并且偷拿走了東西,剩下的他就不太清楚了。
畢竟他是跟這位潘康先生微信溝通。
“當時我們去春江玩然后他家房子小嘛,小孩子就亂跑并進入到了他的小書房里,看到里邊擺了一些東西好奇就想要去拿結果不小心給弄壞了,當時我們不知道東西那么貴就給他轉了一百塊錢過去,結果誰能想到這涉案金額上百萬。”
只見到此刻的徐俏美一副對著訴苦的姿態。
“也就是說這個事情是孩子不小心碰到然后損壞了他的東西對吧?那他這個盜竊又具體是怎么回事呢?他為什么會說你們盜竊?僅僅是因為孩子偷拿了嗎?”
尤律師看著徐俏美。
“我覺得可能是孩子當初拿了之后我們沒接電話沒回語音,而我又發了個朋友圈,他惱羞成怒就報警說被盜竊了吧。”
徐俏美攤了攤手。
“朋友圈?發了什么朋友圈?我能看看嗎?”
聽到這話,尤律師隱隱約約感覺不太對勁。
“你等等,我找一下,其實當時主要是我們在趕車,等上了車之后就特別累,我們給了錢之后她一直追問我們到底拿了什么,我覺得很煩就沒理會對方,所以也不是故意不理會的。”
徐俏美此時對著說道。
“嗯?所以我想知道你們的孩子到底拿了什么?”
看了朋友圈之后,尤律師疑惑的詢問道。
“當時孩子拿了幾個手辦和模型還有這個小工藝品以及一副卡牌,當時是直接放到了包包里我們也不知道就給帶走了。”
徐俏美聳了聳肩回答。
畢竟人嘛。
總有些丑事不想被別人知道。
她又怎么能說自己是看到自己表弟書柜上的東西好看,然后就盤算著去拿呢?
要真那樣說自己豈不是社死了?
“小孩子放進包里了?正常來說手辦和高達的尺寸都不小有東西放到包里了難道你們作家長的不知道嗎?而且你發了朋友圈「從表弟那兒順了個小玩意,給一百塊應該不會太虧吧?」,這明顯也是你知道的,徐女士我希望你跟我說實情!”
作為專業人士他隱約感覺到對方的話有漏洞,頓時非常嚴肅的看向對方。
“我這已經是實情了!當時趕高鐵很匆忙直到在候車的時候我們才發現了這些東西,當時我想著這些東西看上去像是玩具,現在淘寶買玩具還是很便宜的,就轉給了對方一百塊,而那個小怪獸工藝品我看上去挺喜歡的就搞怪式的發了個朋友圈。”
徐俏美迅速辯解道。
主要是當時自己姨在廚房。
沒有人看到具體情況所以把這事情甩鍋給孩子是最合適不過的,而且這么說后來車上發生的事也能解釋得通。
譬如把對方的玩具給賣了,還有把卡牌給丟掉之類的。
因為她覺得這東西不貴,所以丟掉了嘛!
“這樣的嗎?徐女士你確定沒騙我?如果騙我的話那這個案子就很難會贏,我建議還是如實說比較好!”
尤律師一副若有所思的姿態看向對方。
這么多年面對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客戶。
也不說多么厲害吧。
但一個人說謊他還是能感受到一點的,反正他現在就覺得這個徐女士像是在說謊。
“尤律師,剛剛我們家已經支付過你律師費了,這就代表著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你也沒必要懷疑我的人品不是!”
此刻徐俏美詢十分激動!
那種事怎么能說出來嘛!
而且只要她們自己不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誰有誰知?
“當然沒有,潘老先生、徐女士我想請你們分別畫出這個蘇凡家的書房結構,簡單來說就是書房里有什么布置長什么樣可以嗎,最好精確一點,比如什么地方擺放什么東西,然后涉案物品在哪?”
只見到此刻的尤律師對著說道。
“可以啊。”
“嗯嗯。”
兩人點了點頭。
“這樣,你們分別到不同地方畫。”
尤運交代道。
十分鐘之后。
潘強和徐俏美分別將畫出來的書房圖交到了尤運的手上。
“我先去一趟辦公室,你們先坐。”
拿到圖紙。
只見這個時候的尤運對著交代道。
“他這是在搞什么?”
徐俏美感覺丈二尚摸不著頭腦。
潘強也看著自己兒子。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發現了什么辯解思路吧,律師有些時候都是怪怪的正常。”
潘康回答。
“老公,你怎么不提早說!律師費居然要十萬!這不是坑人嗎?”
徐俏美對這個律師非常不滿。
“這不是靠譜嗎?我們這,尤律師應該算是很厲害的了。”
潘康繼續說道。
“那也不至于十萬啊……”
徐俏美一陣無語。
五分鐘之后。
“潘先生,剛剛你們支付的律師費我們已經原路退回了,請你們回去吧。”
只見到此刻的那一名助手小凡對著說道。
“啊?退回了?為什么!”
聽到這一句話潘康懵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退回了?
“這個案子辦不了,你們另請高就。”
小凡回答。
“我特么?這什么律師啊,這么簡單一個案子都搞不好!”
徐俏美怒了!
她們今天早上過來還特地關了手機。
結果這么簡單一個案子,對方竟然說什么搬不了另請高就。
這不是玩弄人嗎?
“我能見見尤律師嗎?如果是因為錢,我們再加點錢也沒關系!”
潘康詢問道,他想知道為什么自己這一家的案子會被拒絕,明明很正常啊。
“不好意思,不可以。”
助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就這樣,一家人被請了出去。
辦公室里。
“老師,你不是對這個案子很感興趣嗎,而且還說要跟實習律師蘇凡切磋切磋,為什么突然就退費了?”
只見到此刻的律師助手好奇的詢問道。
“我是對這個案子很好奇也以為來的是幫律師轉運的財神爺,可他們卻想讓我身敗名裂。”
坐在椅子上的尤律師聳了聳肩開口道。
“啊?”
助手小凡聽到這話徹底的懵逼了。
為嘛他不理解。
“你看這兩個人畫的圖,你有什么感受,最直觀的。”
尤律師問道。
“感覺這個徐俏美對書房很熟悉,相比于這個老爺子就只有一個大概。”
只見到此刻的助手回答道。
“對嘛!她說孩子拿的,為什么對著房間這么熟悉,而且東西在哪都知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尤律師回答道。
“可這也不能證明她們是主觀上故意盜竊呀,萬一是去的次數多了,所以就比較熟悉呢?”
助手開口道。
“當然,但你忘了要告她的是誰了?我之前以為他是想炒作,而春江那邊有人脈所以才立案這么快,但你看看,這卡牌在柜子的最頂層,5、7歲的孩子確定能拿到?”
只見到此刻的尤律師指著徐俏美畫的圖。
“這不是有張椅子嗎,萬一是孩子墊著椅子上去要的呢?”
小凡指著另一處。
“你現在的思路就跟他們一樣,你看到時候法官會不會信就行了,等庭審吧。”
尤律師別樣一笑不再說話。
而另一邊。
坐上電梯正往停車場。
“你搞什么嘛!這就是你說的大律師?”
徐俏美黑著臉看著潘康。
“我也沒有想到最后會這樣啊!實在不行再去找一個律師不就好了!”
本身被趕出來他就已經一頭霧水了。
這會兒自己妻子還埋怨他。
潘康頓時沒好氣的說道。
“是啊,這個不接我們就找一個能接的不就好了,又不是他一個律師。”
潘強此刻也對著開口說道。
就像是買車。
這家店不合適換一家不就好了。
“我剛聯系到一個律師,現在過他那邊問問。”
潘康解鎖了車輛,三人剛準備上車。
突然旁邊停著的警車打開了車門。
“你好,我們是武清分局的民警,你是潘強、徐俏美是嗎?”
兩輛警車。
八個警察。
此刻將一行三人包圍住。
“我,我們是,怎么了?”
看到突然出現的警察兩人有點懵逼。
“你們涉嫌盜竊罪、故意毀壞財物罪正是被立案調查,請配合我們工作。”
銀手銬拿出。
直接銬在了兩人的手上。
“啊?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爸我老婆什么時候涉嫌盜竊和毀壞財物了?那是小孩子做的,跟大人沒關系啊!!”
聽到這話只見到這個時候的潘康整個人懵了。
“這是拘留書,有沒有關系到時候法院會判決。”
警察直接拿出了拘留書,告家屬通知書隨后將兩人拖走。
在派出所里他們驚奇的看到了江麗艷,隨后三人被提審。
然而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串通好的,不管面對什么證據,就是死活不承認。
就說是孩子弄的。
任憑警方軟硬皆施。
另一邊潘康去找律師。
“蘇凡啊?不好意思,這個案子我們沒有辦法接。”
從早上一直找到了傍晚。
“蘇凡?那你能不能再跟我說一下這個案子,剛剛我有挺多地方不是很清楚……,哦,不好意思潘先生,你去找其他律師吧,對了,隔壁興宇律所的王律師是我朋友,你要不去找他怎么樣?不過千萬別說是我推薦的!”
傍晚六點。
一家律所里。
一名戴著眼鏡的律師笑瞇瞇的說道。
“啊?隔壁興宇的王律師?你倆不是有仇嗎?”
潘康有點懵。
他畢竟也在市里有些人脈。
知道一些事。
“沒有沒有,完全沒有的事,我現在跟他關系可好了。”
那位眼睛律師的笑容里帶著前所未得有假。
潘康這會兒懵逼的走出律所。
今天的事很魔幻。
前邊聽到自己這個案子,所有律師都點頭答應。
然后當聽到另一個當事人叫蘇凡的時候,對方急忙詢問是哪個蘇凡,當聽到是春江的蘇凡,直接又詢問了一遍案子,然后直接就拒絕了。
怪的不行!
現在甚至還有一個要把案子推給對手!
你說這浮夸不浮夸?
然而潘康哪里知道。
上次蘇凡將業內的一個律師給送進去,他們現在都極為謹慎。
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
所以特地重新審了一遍案子。
乍聽這案子沒問題。
但仔細琢磨,他們發現這案子有些細節邏輯對不上。
說真的要是當事人是其他人,這些細節也就無關緊要了。
但當事人是誰?
是蘇凡啊!
對于這個人,只要有一點細節邏輯不對,那就絕對不能接!
誰都想踩著他起飛。
但要是腳滑了摔下來,那可就真的身敗名裂了!
所以潘康跑了空。
沒有人接。
而晚上,因為徐俏美三人不配合,直接被送到了看守所。
期間她對著那律師一陣埋怨,同時心里也在暗自慶幸幸好沒請這個律師。
對方說了二十四小時,結果現在警方直接將她們給送到看守所了!
很明顯這律師就不靠譜!
其實這種案子。
哪里需要什么律師花費冤枉錢。
她覺得自己給自己辯護完完全全可行。
只要一股腦的推給孩子就沒問題!
次日蘇凡收到了一家人被抓的消息。
而此刻的他正在做一個模擬試驗。
因為沒有攝像頭,很多東西都需要模擬。
同時跟警局方面進行溝通。
而老媽則是沒有走。
她想留下來等等庭審。
用她的話來說,得送她們最后一趟。
那天被罵神經病,已經把她徹底的罵醒了!
這家人不可理喻!
四天后庭審到來。
“媽,你確定要去嗎?”
從案子發生到現在已經六天了,而庭審也被通知今天開始。
“不是說了這最后一程得去送送嗎?送完我明天就回去了,在這里實在是待了太長的時間!”
江小梅開口說道。
畢竟是自己姐姐一家,她們的審判她還是得到現場的。
這也是她這么多天在春江的原因。
起初她是希望自己姐姐一家跟小凡協商的,但現在她無所謂了,已經看透。
“那就走吧。”
母子坐車兩人來到了法院,也不知道哪里聽到了風聲,此刻外邊居然有媒體!
甚至還看到媒體在采訪一個大肚便便的男子和兩個小孩。
那兩個小孩他認識,這不正是那天來自己家的熊孩子嗎?
怎么,這波對方要學習錢雯實施輿論打壓??
蘇凡有些納悶。
“姨,都是一家親戚,你們干這事真的是想將我們往家破人亡逼嗎?”
看到江小梅和蘇凡出現,一個大肚子三十歲左右的青年帶著兩個孩子攔住了蘇凡兩人的去路。
他的眼中帶著怒意。
至今他找不到任何一個律師愿意接手這個案子。
而她妻子又不想要免費的法律援助律師,選擇自己給自己辯護。
畢竟不是專業人士。
他現在很擔心自己老婆!
“小康,我沒有想逼你們,主要是這事俏美他們做的確實很過分。”
江小梅回答道。
如果他們能早點接電話或許根本不會成這樣。
說到底還是他們自己沒把握住機會。
“過分?那我們家都愿意跟你們協商了,你們不但不愿意還罵人現在還要告我的老婆和爸媽,我們又不是不賠錢你們至于逼成這樣嗎?兩個孩子已經六天沒見到媽媽了,你們知道孩子有多痛苦嗎!”
潘康一臉高高在上的模樣對著江小梅質問道!
親戚,一家人,就一點小事結果現在搞成了這樣!
他老婆、爸媽已經在看守所好幾天了,都是他接送的上下學!
“媽!別理他!他們家小孩有多痛苦關我什么事?”
蘇凡直接拉著自己老媽往里邊走,對于這家人他現在不想理。
而且這會兒居然還帶了兩個孩子在這里賣慘!
要對方真的有誠意道歉,不會連自己電話都不接。
現在要被告了,整兩個孩子來賣慘,甚至要道德綁架他老媽!
不過這兩個孩子來了也挺好,有一些論證環節還真得需要這兩個人。
經過這么多天的證據收集,材料審理,還有相關偵查,現在已經形成了證據鏈!
“你!!”
看到自己這個素未謀面的表弟,潘康緊咬著牙關,他一定會讓對方付出代價的!
「網紅實習律師再添一案,大義滅親!」
于此同時網絡上出現了一條熱搜詞,并且以十分緩和的姿態出現在了熱搜榜末尾。
大義滅親?嘛情況??
真是每個月都有這位大佬的新聞啊!
我在刑部獄史的群里,據說是熊孩子弄壞了他的手辦并且偷了對方價值六十萬的寶可夢卡牌,并且撕碎丟到了垃圾桶里,就轉了100塊錢給他,他去問希望跟對方協商結果那邊的熊孩子老媽更揚言叫他去告,氣得他這波直接把親戚一家給告了,涉案百萬!
蘇凡這一段時間都沒有開直播。
群里有跟他熟悉的去問了一下。
然后知道他珍藏的手辦被弄壞了同時還被偷了!
臥槽!聽著血壓就上來了!這不得往死里告啊!
別說了別說了,我有同樣的經歷,上次家里來了個熊孩子,然后弄壞了我的東西,結果我罵了一句那些親戚說我小氣!氣得我差點沒原地爆炸!
這也間接證明了沒事別去弄宅男的東西,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宅男一面墻,xx一套房,這波我倒是有些期待這一家人具體會怎么判了。
新聞發出去。
很快掀起了不少網友的熱議。
一部分網友紛紛表示有相同經歷。
下午兩點開庭。
莊嚴的庭審現場,核對相關人員身份證。
緊接著庭審開始。
三位被告此刻被法警帶到被告席。
三人,一個個神采奕奕。
為嘛?因為在她們看來今天判決之后就能出去了,這換做誰不開心?
在看守所里折磨了這么久人都瘦了。
不過這期間,江麗艷看到了旁聽席上的江小梅。
隨后那目光狠狠的瞪著她,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說,因為這些破事將她們送進了看守所,從今往后我們姐妹恩斷義絕!
畢竟為了這點小事將她們折磨得這么慘!
“開庭,檢方提交涉案材料,訴訟罪名有盜竊罪,故意損壞財物罪,徐俏美、潘強、江麗艷你們三人是否堅持無罪辯護?”
庭上審判長對著問道。
“堅持做無罪辯護,因為這不是我們做的事情是兩個孩子做的事。”
徐俏美十分自信的對著說道。
因為他們三個早就串通好了。
堅不可摧!
時間悄然。
很快雙方進入辯護環節。
“這是案發現場的圖片?那么請問徐俏美女士這么高的距離兩個小孩是怎么拿到最高處的手辦和卡牌的?”
蘇凡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這會兒還在嘴硬,頓時對著詢問道。
“旁邊不是有椅子嗎,大的那個墊這椅子去要的。”
徐俏美直接回答道。
她這波自己給自己辯護!
而這問題難不倒她。
這些說辭她也早就準備好了。
什么狗屁律師,除了收錢沒什么用!
“這是一端演示視頻,與潘資資的身高體重差不多,根據演示結果同齡同身高的孩子根本看不到且拿不到最上邊東西。”
蘇凡直接展示了一段視頻。
沒錯,他預判了對方的判斷。
而且在之前的時候他們也找同齡兒童做過相同的試驗。
在人體工學椅子上,小朋友根本沒力氣推開推上邊的玻璃更別提拿下來東西了。
“這又不是我家大寶!別的孩子不行我們家的孩子也不行嗎?這視頻證明不了什么。”
徐俏美對蘇凡拿出來的證據嗤之以鼻,開口辯解道。
“很好,這是跟我房間里同款的椅子,而這一張是跟我房間里同款的柜子,庭上,我想請涉案的潘資資來演示一下可以嗎?”
蘇凡直接將椅子和柜子給準備好了,這種證據環節需要在審判長和書記等監督下進行。
“準許。”
就這樣小孩踉踉蹌蹌的站在了人體工學椅子上。
結果發現對方根本夠不著最高一層的東西。
而且對方明顯很恐慌。
像是根本就沒有站過有滑輪的人體工學椅經驗。
“這!這夠不到啊!”
“站都站不起來!別說拿東西了!”
現場旁聽席上的人議論紛紛。
“我的手辦,黃金紀念版哥斯拉是放在最上層,可以看到哪怕上了人體工學椅子一個小孩也根本拿不到,至于卡牌就更不用說了,所以這也能間接的證明這并不是兩個孩子所為。”
現場的展示很直觀。
徐俏美一家顯然也沒有想到蘇凡會整出這么硬核的東西。
這會兒有點懵。
除此之外,更多的證據擺了出來。
徐俏美、潘強、江麗艷有團伙作案嫌疑。
當時對方一個在廚房打掩護一個在盜竊,得手之后匆忙訂車票離開甚至還將門緊閉來拖延時間。
與之可以配合形成證據鏈的就是到火車站發給江小梅轉錢。
上車之后發朋友圈炫耀,回去后將哥斯拉燒融化,這些很明顯不是孩子所為。
而是這個團伙有預謀的!
他們還請了專門的心理學家和行為學家對這種行為進行分析,反駁對方說的小孩將東西裝進行李箱他們沒發現之類的辯護說辭。
兩個小時之后。
真理越辯越明。
一條完整的證據鏈呈現在面前。
之前還信心滿滿認為自己給自己辯護也能完美解決的徐俏美表情有點崩潰,并且逐漸慌張了起來!
“休庭。”
審判長宣布休庭。
“蘇凡!都是親戚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只見到此刻的徐俏美狠狠的瞪著蘇凡。
明明是冬季,這會兒她的額頭滿是汗珠。
“小凡!大家都是一家人,你這是何必呢?難道真要我們家破人亡你才開心!?”
江麗艷也惡狠狠的開口道。
“呵,親戚?”
蘇凡冷笑了一聲。
用的時候當你是親戚。
不用的時候罵你神經病。
還是那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種拿別人東西,放縱自己孩子破壞別人東西,最后又想讓別人自己扛下的行為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也就是這些東西貴。
要真是普通的東西,他們家還不知道有多么囂張呢!
很快又開庭了。
這一次是宣讀判決書。
“徐俏美,女,28歲,涉嫌盜竊罪、故意毀壞他人財物罪,涉案金額巨大,高達一百零一萬,且為涉嫌盜竊游戲卡牌、手辦、高達模型團伙主犯毫無悔改,兩罪并罰判處無期徒刑。”
“潘強,男,60歲,涉嫌團伙盜竊,涉案金額巨大,為從犯且毫無悔改,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江麗艷,女,59歲,涉嫌團伙盜竊,涉案金額巨大,為從犯且毫無悔改,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附帶民事賠償金額80萬元整。”
判決書宣讀。
“無期!!憑什么!!!”
聽到這徐俏美人直接炸了!
頓時歇斯底里道!
對于這個她堅決不服!!
憑什么又是賠錢又是無期的!!
她們已經將東西給還回去了!
“這?這怎么會這么重?!”
潘強和江麗艷聽到要判他們十年,頓時也是一副茫然和驚訝的姿態!
說真的他們從未想過自己的罪這么嚴重!
甚至還以為今天就能回去了。
畢竟這事實際上是他們兒媳婦做的事情,他們根本什么事都沒做,就幫了一點忙罷了。
“黑幕!這就是黑幕!春江法院的法官、警察跟姓蘇的都是熟人!!!”
潘康聽到這話直接站了起來,對著咒罵道!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
老婆、爸媽全沒了。
這誰能接受得了。
而且哪怕他們真的是想要點東西,弄壞了點東西,也不至于這樣!!
“安靜!都給我安靜!被告家屬,如果你再說這些擾亂法庭秩序并誣陷法官的話,我將起訴你誣告罪!!”
審判長聽到這話冷著臉道。
你不服可以選擇上訴,說這些沒有依據的話這不是擾亂法庭秩序和誣陷嗎?
“法警,把那個人帶出去吧。”
潘康直接被帶了出去。
“我們要上訴!必須上訴!!”
潘康一路喊道!
“潘強、江麗艷、徐俏美,你們是否選擇上訴?”
只聽到此刻的法官對著詢問道。
“我們一定上訴!我告訴你,你不會得逞的!!”
徐俏美看著蘇凡。
蘇凡見此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叫他不會得逞?
合著他還想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現在他收藏的寶貝都跟那一坨黃金一樣一言難盡。
卡牌當時聯系了列車。
結果說垃圾送到中轉站了,幾乎找不回來。
有個好消息,倒是找到了五萬塊買手辦與卡牌的人。
對方退還了贓物。
所以他現在的卡片只剩下一張半。
五個手辦和高達也都是殘缺的。
可以說給他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如果能時光倒流他一定會鎖門而不愿意讓這種事發生。
“被告人徐俏美、潘強、江麗艷選擇當庭上訴。”
書記員記錄。
出了法庭。
“唉,我真沒有想到當初她找我竟然是為了……”
一場審判下來。
江小梅整個人五味雜陳。
因為法庭上警方調查的所有證據都指明了那天自己姐姐找她到廚房聊天實際上是為了拖延住她,然后好拿自己兒子的東西。
她實在是搞不懂自己姐姐一家為什么要這么做,她們明明很有錢啊。
至少在她看來對方家境是很殷實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時占便宜慣了這次被啄瞎了眼。”
蘇凡淡淡此刻淡淡的對著說道。
這案子基本上鐵板上釘釘子哪怕上訴實際上作用也不大,大概率會維持原判。
“我原本以為春江是司法廉潔地,沒有想到居然也藏污納垢!這個案子我們一定會奉陪到底的!”
外邊面對記者的采訪,只見到此刻的潘康十分憤怒的對著說道。
很顯然對于今天這個結果他十分的不滿意,并且大放厥詞有黑幕!
“嘟嘟嘟。”
上了車,此刻蘇凡的電話響了。
“喂,爸,怎么了?”
居然是蘇向軍同志打了電話過來。
“我剛剛聽說他們被判了無期和兩個十年?”
蘇向軍問道。
“嗯嗯。”
蘇凡點了點頭。
“哈哈,不錯不錯,判得好啊!還以為我兒子也是軟柿子隨便捏呢!這波是釘子扎到手了!”
電話那頭蘇向軍同志笑哈哈的說道。
剛剛江小梅發信息給他的。
“額……”
蘇凡以為蘇向軍同志是來跟他扯什么一家人親戚之類的,結果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是發來賀電。
“媽,當初你們發生過什么事情嗎?”
掛掉電話之后蘇凡對著詢問道。
“當年有些事,沒有想到這老頭子現在都還記得。”
江小梅看向窗外表情若有所思。
很快這大義滅親的事被全網關注。
另一邊潘康用自己早就開通好的直播賬號開啟了直播。
“兄弟們審判回來了,真是萬萬沒有想到我們會輸得那么徹底,一個無期徒刑,剩下兩個是十年有期徒刑!你們說這件事不是黑幕是什么?!”
“整個庭審現場,完全是瞎搞,而且一點都不規范完完全全就是關系戶!還模擬證據,現場發生什么事模擬能模擬得出來嗎?可憐我的兩個孩子啊!”
直播間潘康十分憤怒道,而左右兩邊就是兩個孩子在使勁哭!
此舉自然也吸引了不少活圣母,不少人紛紛點贊和打賞并且還幫忙轉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