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羊脂玉的料子沒錯,不過你怎么就拿個珠子過來了?”
“怎么?這珠子不行?”
“不是珠子不行,是少點東西,一般這種形狀大小的玉珠,多是鑲上金銀,做項鏈吊墜用的,你這還差好些東西哩……”
“師傅的意思是光這珠子不值錢?”
“那肯定啊,光是這羊脂玉的珠子哪有搭配上金銀首飾值錢?”
“我要是出手的話,能給多少?”
“八十。”
“八十塊?”
“當然八十塊,要不你以為呢?現在的行情是一千克六千塊錢左右,你這珠子頂多十來克,給你八十不少了……”
不多時,陳凌從珠寶店出來,心里有點小失望。
實在想不到,后世每克一兩萬塊錢的羊脂玉,在這個時候竟然每克才6塊錢左右。
也太便宜了。
“我現在也不缺錢,這玩意兒就先留著吧!”
把白玉珠子放在太陽底下看了看,陳凌又將其收進了洞天之中。
隨后推上車子向著珠寶店不遠處的報亭走去。
在報亭挑了幾本小說后,陳凌本來是不打算晌午在縣城吃飯了,直接回家的,結果遇到了一個收過他花生的油坊老板,把他攔住了。
當初陳凌第一次來縣城賣花生的時候,這位要的花生比劉辛耕還要多。
這次見到陳凌之后,說什么也要陳凌給他再送兩千斤花生。
陳凌說已經給其他油坊送過了,價格是一塊一,按當初九毛錢一斤他是送不了的。
沒想到,這位聽了居然沒打磕巴,當場就點頭答應了下來,還說可以先給定金。
這副態度,倒是把陳凌整得一愣一愣的。
于是只好答應他過兩天有空就給他送過來兩千斤。
因為明天要在家等著林木種子站送果樹苗,到時候免不了要收拾一番,沒什么閑余時間。
就這樣約定好之后。
陳凌忽然意識到,自己如果還要靠洞天出產的東西來賺錢的話,繼續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雖然這個時代科技不發達,遠遠沒有后世那種遍地監控的情況。
但自己要是繼續靠洞天,一天時間用驢車、牛車運個兩三千斤花生的話,這早晚是要引起他人懷疑的。
再者,自己是打著大棚蔬菜、大棚花生的旗號售賣的,這十里八鄉的,大棚又是剛剛才興起的新鮮事物。
萬一遇到尋根問底的人,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這兩個問題想要解決,只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開店。”
讓他現在去種大棚是絕對不可能的,明知今年有洪水,還去浪費時間和金錢搞這些,那也太腦抽了。
所以,在邏輯上,勉強能說得通的,就只剩開店了。
開個店鋪,不管蔬菜水果還是花生之類的,經過店鋪的中轉之后再賣出去。
安個大棚蔬菜、大棚花生的名頭,也沒什么人會深究。
畢竟有店鋪掩人耳目,可以說是從別人大棚里收的,或者從市里、從大城市運過來的,基本上能解釋得通。
就算真有以前的買家問起來,那也沒什么,自己說自家大棚產的,就是一個噱頭,為了讓人買故意那么說的不行么?
反正東西就是大棚的東西,還比一般大棚的好吃,自家不種大棚又怎么樣?
當然,這個辦法肯定不是最好的辦法,但卻是最方便快捷,簡單粗暴的辦法。
且在九五年這個時間,還是在山區小縣城,也足夠瞞過去大部分人了。
“本來還想早點回家的,現在這樣一想,還是先在城里找個地方租下來吧。”
陳凌嘆了口氣。
其實仔細想想,要想在以后省點麻煩事,早晚都得折騰這么一趟的。
畢竟從某些方面來講,這已經算是個不小的隱患了。
于是就先去吃了頓飯,然后蹬著自行車在城里四處的逛著。
按陳凌的心思呢,開店的地方最好偏僻一點,人還不能太少,交通還得方便。
要求不算低。
這樣轉了大半天,最后他發現上午遇見秦秋梅那邊,也就是縣城中學的附近挺合適的。
于是就在這附近找,很快陳凌就找到了一個看起來很不錯的人家。
這是一所挺有年代感的小院子,占地一畝多快兩畝,有個兩層的小樓。
除了大門之外,一樓臨著街外還開了個門戶,也不必再多收拾,可以直接用來開個小店。
這正合陳凌的心意。
隨后敲了敲門,家里沒人在。
陳凌就到周圍打聽了一下,得知房子主人是一對紡織廠退休的老夫婦,兒子在市機關單位工作,女兒在縣中學教書,這房子早不住人了。
也就老兩口每個月來打掃打掃,或者在院子里種種菜什么的,要是想租房的話,肯定是不難的。
只是這個年代,沒什么外人來這個偏僻的小縣城租住罷了,本地人更是不必說。
隨后陳凌就按著周圍鄰居給的地址找到了兩位老人,結果出乎意料的順利,就是租金比普通地方要高五十塊錢。
看了看房之后,陳凌也沒討價還價,直接簽了租約。
房東夫婦給了他鑰匙,房子就這么到手了。
等房東兩人走后,陳凌又在小院里轉了轉,打量了一下。
說干凈確實挺干凈的,因為什么都沒有。
連床、桌子、凳子都沒有,只是兩層小樓,帶著空蕩蕩的一個小院落。
用來開店還是干別的,房東夫婦是一概不管的。
眼見著天晚了,陳凌也沒多在這邊逗留。
畢竟這邊目前只是個空殼子,以后也只是當做掩人耳目的存在而已。
讓他天天坐在這里守著,跟正經開店一樣,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每個月來個一兩趟,瓜果蔬菜之類的,擺出來賣一賣,也就行了。
“嗯,這樣等正式開業以后,也好跟素素解釋,不然出來辦事總不跟她要錢,她就算不問,心里肯定也有疑惑的……”
陳凌暗自琢磨了一番,心想:“到時候就說跟市里的朋友一起做的,以前在縣城瞎混無意中認識的,他不常來,就只分錢。”
邏輯勉強講得通之后,陳凌就踏實輕松了許多,鎖上院子的門,就騎上車子往家里趕去。
誰知走到半路,竟下起了小雨,陳凌便把筐子和小說收進了洞天,加足了馬力蹬著車子往回趕。
眼見著雨越下越大,陳凌停下車子,又從洞天中取了個尿素袋子,窩了個角帶在頭上,用繩子簡單在脖子處一系,就繼續向著村子的方向狂飆。
“二柱,二柱,快去喊二柱,剛打的大棚架子全倒了……”
陳凌從水庫大壩上下來時,雨已經下得越發大了,隱隱約約還有聲音從西南方傳來。
往那個方向瞧了一眼,陳凌輕輕一笑,慢慢駛進了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