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陽光多了幾許浮躁,不過更多的是暖意,遠不曾有夏天的火辣。果園的花花草草雖然避免了游人的肆虐,但是逃不過家中家禽牲口以及各類野鳥的禍害。不過還好,在靈水以及小生態圈的良性循環之下,一茬接著一茬的往外冒,各類花草你方唱罷我登場,給果園每隔一段時間就換上一套新的花衣裳。水渠的魚蝦螃蟹也是如此,雖然每天有人捕撈,但數量一直沒怎么減少,魚類如此,蝌蚪更是如此。優越的環境,吸引了一撥接一撥的青蛙、癩蛤蟆來這邊產卵,趕都趕不走,水渠的蝌蚪都是烏泱烏泱的,整天飄著一層,有些都長出后腿來了,引得許多城市的小娃娃捕撈。剛開始家里的鴨子因為游人太多,不敢往水渠靠近,最近習慣了,膽子也放開不少,每天在水渠游來游去逮著蝌蚪去吃。但即便如此,也不見有什么減少的趨勢。于是陳凌在晨昏兩刻游人散去,自家閑著沒事的時候,就帶著周衛軍、余啟安的劇組那些人員撈蝌蚪去喂雞。鴨子不用管,主要是雞。余啟安等人,尤其那幾個年輕女演員,非常喜歡干這個活,又能玩又能喂雞,關鍵是喂給抱窩的母雞,可以讓母雞好好幫她們孵鳥蛋啊。他們聽陳凌說多給母雞吃蟲子,鳥蛋就能快點孵出來了,于是一個個干勁兒十足,并且非常有成就感。這當然是陳凌瞎扯淡的。也不過就是大部分鳥蛋破殼快,最快十天就可以孵化,這些人久居城市,不懂這些,比較好糊弄而已。看見鳥蛋陸續孵出小鳥兒來,還以為真的靠自己努力撈蝌蚪喂雞加快了孵蛋進度,一個個的非常有成就感,越發積極起來。每天有空閑就抓蟲撈蝌蚪,喂雞吃,也喂小雛鳥吃。本來他們待到現在,已經是拍完戲多待七八天了,玩也玩夠了,也到了離開的時候。但是看到破殼的小鳥兒還那么小,想帶也帶不走,兩個女演員心里就特別舍不得。加上剛剛體會到養小萌寵的成就感和樂趣。就想著再逗留一陣子,等長大了一點,能帶走了再離開。但是她們不走,劇組的其他人得離開了,他們拍完戲還有后續工作要做,余啟安三人也迫不及待的跟著離開了。因為他想快一點把他那些鳥帶回去,試試行市如何,加上他抓了那么多鳥,還有兩頭白色皮毛的牲口也要運走。跟著大部隊一起走也方便一點。余啟安他們走了,那兩個女演員沒了什么熟人,每天除了喂鳥,就是央著村里的小娃子帶她們去山里采摘野果。這下子,又帶起了一陣游山熱潮。連陳凌的果園這里都變得冷清不少。不過他也不在意這些,有了孩子后,他的耐心見漲,心態也被自家小鬧人精磨的越發好了,是熱鬧的日子也過得,平靜的日子也過得。是咸是淡,他都樂在其中。再者,這連續幾日,小白牛和小青馬賣票賺的錢也著實不少了,尤其小白牛的神牛名頭傳出去后,每天光憑照相收的每人十塊錢票錢,進賬就十分恐怖了。現在冷清就冷清一點吧,也該讓它們歇一歇,過幾天舒緩日子了。“爹,娘,忙了快一個月了,你們也休息兩天吧,咱們不用慌著掙錢。”“阿凌會賺錢,你們沒看到嗎?這才幾天時間,咱家又添了兩萬塊錢收入,要不是勞動節這個假期快過完了,很多人回去了,肯定不止兩萬呢。”今天農莊難得清靜,沒什么人來,王素素也不想二老整天守著灶臺,煙熏火燎的忙活個不停。“也行,歇歇就歇歇。那就陪陪咱們大外孫。”老兩口樂呵呵的解下圍裙,擦了擦手,就去陳凌旁邊抱睿睿。陳凌現在是摘了兩桶野果,便把小白牛和小青馬牽進了農莊,給它們改善一下伙食,犒勞犒勞它們兩個。睿睿就坐在黑娃這個狗型大搖籃身上,一邊玩一邊看兩頭大牲口吃食。這時候外公外婆來抱他,他也不搭理,小身子輕輕地往旁邊一扭便躲開了,繼續探著腦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馬和牛把頭埋進桶里大口進食。二老見他看得入迷,也不去抱他了。搬了兩個小馬扎陪小東西一塊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陳凌小兩口閑聊。“我和伱娘這些日子賺的錢也沒仔細算,不過肯定是不少,要不明天你幫我們一塊存起來吧。”“行,我帶著你們一塊去存起來,盡早去吧,這陣子村里各家各戶賺錢也不少,存錢的人肯定多。”“對對對,這陣子大伙兒真沒少掙,賣雞蛋的,賣飯的,賣香燭火紙的,還有管人食宿,給人進山當向導的,帶著人去山里摘野果的,看著不起眼,一個個都是在悶聲發大財啊。”“是啊,忙完這些,回到家還不忘了磨飼料喂魚呢,那家伙,看到有賺錢的活計,都是一把抓啊,恨不得全攥在自家手里。”說起村里的情況,那真是一句熱火朝天都不足以形容的,一個個全跟打了雞血似的,充滿了干勁兒。就比如帶著那些年輕人去山里摘野果,一天就能收入大幾十塊錢,這不是光帶人進山賺的,還有管人家伙食住宿種種加在一起。這又不費事,比起種地來簡直不要輕松太多,村民們是搶著做。也就是現在,五一假期只剩下一個小尾巴了,很多人趕回去,要不然,光憑這一點,不說賣雜七雜八的東西賺的錢,就比去外地打工強了。“阿凌你說,到了五月單五,過端午的時候,咱們這兒還會這么熱鬧不?”王素素問道,她也想讓父母多賺點錢。“熱鬧是肯定熱鬧的,就是像這個月的情況這樣,會不會來很多大城市的外地人,那就說不準了。”陳凌搖搖頭,這些人是靠老鱉吸引來的。今年的事傳出去后,聽說省臺和市電視臺拿出去年的采訪拍攝錄像復播了多次,加上復播之前這件事在附近也有一段時間的發酵,才吸引來如此多的游人。但是吧,本地的硬傷太過明顯了。山路崎嶇,交通不便,別看陳凌等人往返一趟市里似乎很輕松一樣。其實這是路熟的緣故,知道從哪里能繞行,上到公路上。換成沒來過的陌生人,到了這邊人生地不熟的,是很容易迷路的。這一點十分正常,再過十幾、二十年有了導航還迷路呢,更別說現在這時候了。一旦迷路耽誤行程不說,關鍵還危險啊。野獸就不說了,攔路設卡的路霸也不去提,就算沒有這些東西,萬一走到哪個地方迷路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郊野外過夜,本身就不是一種好的體驗。抱著放松的心情過來,結果遇上這類事,糟糕的體驗能留下好印象才怪呢。所以陳凌自己很清楚,村里現在看著火紅,但在這個年月,短時間靠旅游是肯定不行的,他們地處偏僻,各方面的基礎條件尚未完善,也做不起來。就像他和趙大海說的那樣,這不是他該管的事,他搞好自己這攤子就可以了。陳凌向來低調,且有自知之明。只是有些事不是他可以預料到的。討論完這件事的第二天,水庫就又出狀況了,趙大海他們栽電線桿子的時候,竟然挖到了一處水怪老窩。陳凌本來是打算等過了這陣子,游人離去以后,自己去探索的。如果發現了什么奇異生物后,可以自己抓進洞天培育一下,改善改善生存狀況什么的。可沒想到,他一直壓在心底,從沒跟外人講過的這件事,會以這種情況暴露在人前。還未離去的游人,也一下子炸開了鍋。鱉王爺沒看到,居然趕上了水怪,尤其聽村里一些老人講,好像是什么土龍,這家伙沾了個龍字啊,說什么也不能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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