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回到家,簡單的吃了口飯,便去山中湖的竹屋,把屋外的籬笆修整了一下,撒了些花草的種子。
陳凌種這些也不是什么珍奇的奇花異草,普普通通,主要是給竹屋一些點綴,隨便種種而已。
近期進山人多,也有繞到這邊晃悠著觀賞竹林湖景的,他便也沒去用靈水催生。
繞著竹屋一圈,劃出來幾道小溝,撒下去種子,提了半桶湖水澆了一下,就下山不管了。
下午陽光正暖,山坡的樹林中,數不清的野蜜蜂圍繞著幾個蜂箱飛進飛出,采集新鮮的花蜜,陳凌提著水桶走過來,看到分散在林中的五個蜂箱,皆有蜜蜂落戶。
不由得露出滿意的微笑。
仔細算了算,從放蜂箱的時候開始算,到現在也差不多一個月了。
于是放下水桶,小心翼翼的驅散開一個蜂群最大的蜂箱。
打開瞧了瞧,蜂箱之內,蜂脾連片,其上沾染了厚厚的一層花粉,密密麻麻的蜜蜂在花粉上爬來爬去。
這時察覺到有人類入侵領地,便“嗡”的一下全部飛起,發出刺耳的嗡嗡聲,如雨點般向陳凌身上砸落而去。
“去去去。”
陳凌輕輕驅趕兩下,渾不在意的把蜂箱重新放置下。
一般人害怕這些野蜂子,他可不怕,只要落在他身上,就被他收進洞天了,根本蟄不到。
完事外放出來即可。
“這時節百花盛開,這些蜜蜂采花粉采的挺多,但是看不出來蜂蜜的產量是多是少啊。”
陳凌沉吟了一下,試著用老丈人教他的法子,蹲在蜂箱前,在外側從上到下的去輕輕敲擊幾下,用以聽聲試探。
聲音沉悶即是有蜜的蜜層。
空響就是沒蜜。
而介于沉悶和空響之間的輕響,是孕育幼蜂的巢脾。
試探著敲擊了幾次。
陳凌搖搖頭站起身來:“不行啊,只是花粉多,里邊還沒啥蜂蜜的。”
這不單單是因為這幾窩野蜂在此筑巢時間尚短。
也是蜂種的緣故。
畢竟土蜂就這德行。
要是意蜂,在這種漫山遍野,百花綻放的季節,兩三天取一次蜜都沒問題。
這個毫不夸張的。
換成土蜂,北方一年割到兩次,那算多的了,正常的土法子養,只能割一次,冬天還沒啥蜜源。
“我洞天的那些蜂,守著洞天的花草,也還沒達到隔兩天就能割一次蜜的程度,與意蜂有不小差距。”
這個沒辦法,在洞天變異之后,產蜜量確實上去了,可它們自己消耗也多。
想培育出來堪比意蜂的優良土蜂品種,哪怕有洞天輔助,也不是短時間一蹴而就的。
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不過,這兩個月開花頻繁,山里那么多野花且不說了,槐花和油菜花也到了瘋狂盛開的時候,根本不缺蜜源啊。估摸著,到了端午前后,是能割一次蜜的。”
陳凌沉吟一下,把五處蜂箱全看了一遍,考慮到最近來農莊的游人漸漸變少了。
他就把蜂箱全部搬了下去,一一放置在果園的花叢之中。
做完這些,才提著水桶回去。
這個時候,睿睿還在睡午覺,王素素姐妹兩個和爹娘閑來無事,四人就在院子里腌咸蛋。
聽聞陳凌把蜂箱搬下來了,也沒說什么。
王素素只是問陳凌:“葡萄架搭上了,咱們還種不種葫蘆?搭個葫蘆架子也挺好看的。”
“好啊,那我種后院得了,前院這邊有個葡萄架就行了。”
小兩口商量了一下,打算把葫蘆種到后院的廚房那里,與狗窩一處,再搭上一個架子讓葫蘆爬架,夏天可以給狗遮陽,秋天會掛滿漂亮的葫蘆。
不僅瞧著好看,也可以當成蔬菜吃。
點了兩棵葫蘆。
兩人想了想,又在蛇箱子附近的農莊邊緣處,種了幾棵南瓜、絲瓜。
這類東西長起來快得很,結的也多,一兩棵就長一大片,這些絲瓜和南瓜的個頭還極大,尤其南瓜,種上一棵兩棵的,便足夠一個三口之家從夏末吃到入冬,如果不喂給家禽牲口,甚至還時常會有剩余。
種完南瓜絲瓜,又沿著墻根種了兩排各種各樣的豆子。
就這樣,小夫妻兩人默默的種瓜點豆。
幾只黃鼠狼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鉆了出來,像一群黃色的大老鼠一樣,嗖嗖嗖的一溜煙兒跑到兩人跟前又蹭又嗅,看兩人沒工夫搭理它們,三只小黃鼠狼就跑到狗窩前打鬧去了。
小黃和小胖就在兩人身旁,翹著尾巴,舒展開身子,曬起太陽來。
這幾個小東西,可以說是家里除了二禿子那個不著調的傻鳥之外,行蹤最神秘的了。平日里根本看不到它們的影子。
有好幾次陳凌都以為它們是不是到處亂跑,讓人設的陷阱給抓住了。
可是往往不經意間就發現它們不知從什么犄角旮旯的鉆了出來,在腳邊興奮的沖他們撒嬌呢。
反正從來不從正經地方回家,每每出人意料。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小黃和小胖在曬暖,三只小黃鼠狼與貓狗來回跑動著你追我趕互相打鬧,那些五顏六色的鳥兒嘰嘰喳喳的鳴叫著,整個農莊生機盎然,又有生活的溫馨氣氛在其中靜靜流淌。
當真叫一個歲月靜好。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陳凌和王素素這小夫妻倆干起活來是真快啊,不過用了半個小時,就把墻根下長長的兩排豆子種完,澆上水了。
忙活完,陳凌趁兒子睡午覺,二老也沒在,就嘿嘿笑著讓王素素在廚房坐下,給她揉背捏肩,輕撫肚子,感受那里孕育的小生命。
溫存膩歪了會兒,王素素看到燒開了一壺熱水,便想讓陳凌幫她洗洗頭發,整天帶娃,帶完娃也閑不住,村里、農莊哪里都有需要忙的,她又是閑不住的性子,一天到晚也沒什么時間洗頭。
洗頭發簡單,給媳婦洗頭發,搓背啥的,陳凌早就練出來了,現在也是個熟手了。
可惜好久沒洗鴛鴦浴了,他還怪懷念的。
梳頭的時候,和王素素小聲一說,大白天的王素素哪里聽得了這種話,羞惱的滿面通紅,捏起小拳頭打了他一通。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梳吧,你該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現在我都沒顯懷呢,我真怕你莽撞亂來。”
王素素臉上寫滿了幽怨,伸手想從他手里搶過梳子,把他趕出去。
陳凌輕巧的躲過去,溫柔輕緩的給小媳婦梳著頭發:“嘿嘿,沒事,你放心吧,我像是不知道輕重的人嗎?”
“……那你剛才說那樣的話。”王素素閉著眼睛,享受他的溫柔,嘴上卻輕哼一聲,表示不信。
“對了,你剛才種豆的時候說要出去做什么來著?”
“哦,剛才啊,我打算去河灘放放馬,順帶著在河灘周圍找找野鴨蛋,有的話就拿回來讓雞來孵。”
最近山里的野雞群頻繁混入自家雞群,雖未曾安家落戶,但也差不離了。
一直注意到此事的陳凌自然不會忘記自己的鴨媒計劃,找野鴨蛋勢在必行。
“這樣行嗎?”
“行,就算野雞野鴨誘拐不過來,起碼也得騙過來,讓它們在咱們這兒下蛋,到時候蛋殼一破,小鴨子孵出來,大的留不下,小的咱們還留不下嘛。”
陳凌信心滿滿的說道。
王素素知道他很多時候聽著像是在說大話,最后反倒都能輕松的辦成,所以這時聽了便莞爾一笑。
心里也跟著有些期待起來。
給媳婦梳完頭,溫存一小會兒,陳凌就背上小竹簍,喊起來草坡上曬著太陽呼呼大睡的小青馬,就向老河灣行去。
剛翻過陡坡,走出一段路到達王立獻家的麥田邊緣,卻見王真真騎著她那小自行車風馳電掣的沖了過來,后座上萬年不變的是梳著羊角辮的喜子。
陳凌看到她們同時,兩人也看到了陳凌。
王真真眼前一亮,離老遠就大喊起來:“姐夫,姐夫,土龍出來了,讓那些外地人堵在了南邊的農田里,你快去看吧,我要回家喊姐姐和睿睿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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