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在大人們感覺無聊的東西。
小孩子卻都很喜歡。
打夯是好玩的,陳凌還可以理解。
他們看完后,居然又組隊去攀爬那剛兩尺來高的鹿舍圍墻,沿著墻走個不停。
玩得很起勁。
這陳凌就不理解了。
他們小時候好像沒這樣玩過吧?
倒是很喜歡挖洞,或者爬樹逃鳥,以及像王真真和六妮兒他們那樣,爬到高處往下面跳。
這個他都可以感同身受。
確實刺激好玩有趣。
但沿著圍墻走來走去,這有啥好玩的。
沒意思。
不過三個孩子里面,最熊的還是自家的好大兒睿睿了。
他很快站在圍墻上發現了沙子旁邊的石灰。
當即就眼睛一亮。
張開兩根小胳膊喊陳凌:
“爸爸!爸爸!下來!”
“干啥?你又不在這里玩了?”
陳凌伸手把他抱下來。
緊跟著也把小栗子和小胖子抱下來。
剛把這兩個抱下來,就看到睿睿跑到那石灰跟前,岔開腿擺開架式,就是一泡尿澆了上去。
‘嗤啦’一聲響。
石灰頓時冒出一陣陣煙。
“我靠,你小子……”
陳凌目瞪口呆,敢情你這么興奮是奔著這個去的。
也不知道自家這個臭小子哪里來的好記性。
好像也就種蘑菇的時候用過一次石灰吧。
他就記住了?
記住了往石灰上尿尿,會冒煙?
轉頭看到小胖子也是躍躍欲試的樣子,陳凌就趕緊提醒道:“小明,這個石灰你們不能玩,尤其不能拿在手上玩,會燒到手,到時候蛻皮,蛻了皮,碰水就疼。
這是冬天,手上還會開裂。
聽到沒有?”
同時把尿好的睿睿扯到身邊,幫他把褲子提上。
這臭小子從小就熊。
不跟他說不能用手碰,他真敢去活尿泥。
“富貴!”
陳凌在帶娃的時候,另一邊的王立獻帶著趙大海過來了。
趙大海身邊還跟著他女兒丫丫。
“昨天剛打電話說要回來,這么快就回來了?”
“對啊,快過年了,還不趕緊回來,等著干啥?”
陳凌笑著走過去。
他身后小栗子高興的招手:“丫丫,快過來玩!”
孩子們勝利會師了。
沒一會兒,山貓也過來了。
他是跟趙大海一起過來的,不過他的精力放在王立獻養的那些小狼狗身上。
和王立獻一起,打算把這幾條小狗好好訓訓。
再跟陳凌家的二黑、大毛它們那些一代狼狗雜交一下。
看看效果。
總之就是試驗嘛。
加上鹿場這邊,清理雜物和樹木的時候,還撿到了好幾窩流浪狗。
說實在的,這年月的流浪狗就是純廢。
這不是刻意貶低。
而是這年月的垃圾也沒啥好東西,剩飯食物太難找了。
那些小狗生下來,一窩里面能活一只就算好的不得了了。
而在冬天這個時候,別說活一只小狗,母狗能不難產就算好。
這不算夸張。
因為吃得太少了。
野外的野物這個季節就是野雞和野兔,能抓到就跟過大年一樣。
更多時候就是挨餓。
而且這年月的人見到野狗就是打,沒哪個會發善心給它們吃的。
也就山貓這樣的,經常養狗,喜歡狗,了解狗的習性,不能眼看著沒出窩的小狗死掉。
就全部留了下來。
到時候養大了,有好苗子就挑出來,沒有也沒關系。
他們現在有狗場了,多幾條狗不是啥事。
陳凌心里也在想:
“這樣的小狗如果救了太多沒法安排的話,我也可以把它們養在洞天,讓它們和豺狗子、狼等交配一下,先用它們做一下實驗吧。”
他養的東西,基本都要有用。
不能在家吃干飯。
就連阿福阿壽還在動物園堅持上班,沒法跟著回家過年呢。
更別說這些小狗了。
“你狗場那些小狗,能出窩的我都交給余啟安了,現在他也算入伙了,在北亰搞了個狗場,幫我們分擔一點壓力。
不然這也太能生了。”
陳凌把市里那邊的概況和山貓聊了聊。
山貓聽完后,也覺得這事兒交給余啟安沒問題。
又說:“之前來村里的鷂子客我幫你打發走了,他們帶的那幫探險隊實在不對勁,那紫麒麟的照片我瞧了,明明很像是藏獒的一種,要不就是中亞獒的一種。
他們偏偏不認。
我不信他們研究狗的不懂這些。
既然不實誠,村里現在人又少,就不讓他們進村了。
我去公安局找了李隊長,把他們趕走了。”
“聽說那探險隊還是從國外回來的?”
陳凌問。
說實在的,麒麟犬的噱頭他也聽過一些。
但要是紫麒麟的話,那就有點魔幻了。
不管藏獒,還是中亞獒,想讓它們出一個紫色毛發的后代,不亞于找個白色的烏鴉。
“對,國外回來的。”
山貓點頭,一邊擼狗一邊說道:“還有一件事,吳老他們臨走的時候,跟家里打電話,聽說那兩個小日本最近很活躍,港臺兩地來回跑。
除了對梁老板的方便面關注度很高,還對那邊的魚很有興趣。”
“魚?”
陳凌聞言一腦袋問號。
“是啊,魚不魚的不管它,吳老的意思是,你和梁老板,跟港臺目前還是減少合作,你們方便面這么紅火,跟港臺接觸多了,那兩邊親日的可不少啊。”
山貓說著就笑了:“你這個灣島的徒弟,還很為咱們上心啊,生怕咱們的好東西被鬼子偷了。”
陳凌一聽也笑了:“那肯定的,我看人還是比較準的。”
趙大海卻道:“你們說的這些我也不懂。
我就知道,富貴研究起吃的,外國人也比不上。
市里很多領導也對你佩服得很,我那天跟他們喝酒,就說了,小日本越想偷,越想學,就證明我兄弟厲害。
你嫂子和杜鵑都說,富貴研究起吃的來,這么厲害,什么時候把西餐也搞起來,用外國人的東西打敗外國人。”
陳凌一愣,而后豎起大拇指:“嫂子好主意,改天咱們一起研究研究。”
他心里記下來,反正吃的嘛,他很上心的。
就是現在沒這個精力。
他只是準備年后把辣條和腌咸菜先做起來。
讓王慶忠和王聚勝合伙辦個小廠子來做,做這些小零食和小食品,也打出‘富貴山莊’的名號。
到時候銷量一定沒問題。
“哈哈,那就等你研究了,現在咱們還是去瞧瞧那些狗吧,我們把它們養在了紅玉阿姨以前養牛的院子里了。”
趙大海一笑,然后喊上娃娃們,幾人就一起回了老城區。
梁越民之前覺得小白牛好玩可愛,有一次在半路上恰巧碰到一大一小兩頭黃牛母子被賣,就買了回來。
買回來后還特意在縣城買下來一個老屋,改造成了養牛的院子。
后來嘛,覺得跟小白牛差距太大,他們也養不好,就給陳凌養了,院子也空下來了。
這院子沒人住,因為距離鹿場這邊施工不算太遠,梁紅玉就幫忙把院子收拾出來,讓它們放點多余的建材、雜物什么的。
山貓撿的那些小狗子就在這邊養著呢。
山貓打開門后,里面的大大小小的狗崽子都有十多個了。
在一棵棗樹下躺著曬太陽。
毛色以黑、黃、灰為主,剩下的就是雜色的。
“別看這么多,那些狗窩死掉的小狗加起來比這些還多呢,你施工那邊我找了三窩狗出來,剩下的有橋南的,有城西的,有采沙場附近的……”
山貓說:“你施工那邊是意外,我沒想著那里有狗,是獻哥看到的,他家養狗多,養不下了,找了我。
結果我倆一看,不行,有死掉的小狗。
有的是被母狗壓死的,天冷,那小狗擠在母狗肚皮底下,容易悶死也容易被壓死。
還有被同窩的兄弟姐妹趕出去,被別的大狗吃掉半塊身子的。
我就上了心……
再這么到處找找吧,橋洞里,路邊草里,湖邊,找人打聽打聽,基本都能找出來。
找到的野狗多了,有的小狗慘得很。
有的一整窩全軍覆沒,都凍硬了。
我就把這些小狗全抱回了。
大狗我沒怎么管,就隔三差五去丟幾個剩饅頭,剩油條。
加上你用工這邊剩飯不少,這幾天那些大狗也不咋怕我了。”
“行,不錯,就是這些小狗狀態還是不太好,不僅瘦,身上應該還帶病的,能挺過這個冬天都夠嗆,下午我搞點羊奶過來。”
陳凌來之前,聽著山貓說的還有些暢想。
暢想這些野狗里面也有好苗子。
現在走過來一瞧,都他媽快瘦成外星人了。
除了肚子大,別的全是皮包骨頭。
這不怪山貓,實在是小狗子餓怕了。
再者,野狗身上病菌多,冬天又晝夜溫差大,感冒、發燒、狗瘟,能挺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是啊,我不敢喂藥,只敢喂生雞蛋,把它們慢慢養壯一點。”
山貓也嘆氣。
這么弱的狗,腸胃更是脆弱一塌糊涂,敢喂藥,立馬死給你看。
土狗再皮實,也架不住用藥,更別說這些小崽子還是先天不足了。
陳凌嗯了一聲:“交給我吧,喂點羊奶,我再用草藥把這里熏一熏,狗也服草藥的。”
趙大海則在旁邊哄著娃娃們:“小狗生病了,你們叔叔要給小狗治病,治好病了,小狗才會跟你們玩。”
下午,陳凌把小胖子和柳銀環送去鄉里。
回來就拿著桶在城西廢棄面粉廠,找到自家的奶山羊,擠了半桶奶。
到了縣城,回到自己城南的小院子,又鉆到冬天,找到母豹子,擠了點豹子奶。
這豹子漲奶,也是浪費。
而且在洞天里,這豹子的奶水也富含靈氣。
配上山羊奶,搭配著給小狗喂食,比單純摻入靈水效果要好得多。
就這么喂了兩天。
那些皮包骨的小狗,眼見著精神活泛起來。
相比之前那副鼻涕、眼屎的,一副不是快要病死就是快要餓死的樣子,已經好很多了。
而這兩天時間呢。
陳凌自然也不是單純圍著狗打轉。
騎著馬去了趟風雷鎮。
把王素素給妹妹買的衣服送到了。
給大舅哥、二舅哥家的禮物,也在新年前送到了。
都是在市里買的東西。
然后又去山上,把老丈人和丈母娘的住處收拾干凈。
二老今年要回來過年。
現在家里有車,自從梁越民的車牌被人追擊之后,就留下來一直沒開走,二老回不回的,接送也方便。
加上今年梁越民一家,梁紅玉二老,趙大海一家和山貓一家,他們都要在村里過年。
王素素也不怕沒人幫忙帶娃了。
就算兩個小娃離不了她,起碼家里別的事情有人幫忙給陳凌照應一下。
睿睿也有人看著。
能分擔太多了。
那王存業兩人也能放心回去。
不過現在陳凌鹿場那邊還沒徹底停工。
他們兩個等著停工再回風雷鎮。
陳凌這是打了個前站,把房子先收拾出來。
然后把土炕燒熱。
要不然這一年多沒人住的房子,沒有人氣烘托,那可太陰冷了。
山上也潮濕。
先都收拾好,想回來了,直接把人送回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