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修行《牧世圣道》,自然要行正道,天疆雖然不需要古曜來維持什么,但是,古曜的強大毋庸置疑,難免會被外人所覬覦。
這邊關戰場可不像天策王朝。
哪怕這里自己人很多,外人卻是更多。
引發爭端,更非眾人所樂見。
三陽同天的歷史,只有極少部分人會知曉,天疆除了德風古道方面很少與外部接觸。
所以,赤麟心中并不愿意,天疆因此重新暴露在外人的視線內,但他同樣不能違背本心,故而選擇了親自前來邊關支援。
因為他知曉,師尊與師姐若聽到有戰事,且德風古道方面投入了大量人力,定然不會視而不見。
就如同……
現在。
凜若梅將手收回,看向青年:“你其實可以不用這么累……”
“師姐。”尚不待她把話說完便被打斷,赤麟迎上女子投來的目光:“這是我降生以來便該肩負的責任。”
“好啊!”凜若梅佯怒道:“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看不起我嗎?”
赤麟立刻開口給自己辯解:“沒有!”
“哈。”看他這樣,凜若梅再也裝不下去,抬手輕拍了一下赤麟的肩膀:“在這方面,你確實比我考慮的周全,那接下來就要辛苦赤麟了。”
“先去與云騫他們匯合?”
“嗯,熟人應該不少,只希望不會太忙。”
“觀雙方陣勢,并未興兵,應當停戰有不短的時日。”赤麟重新將目光投向遠方,得出結論。
“這個時候停戰,不一定是好事吧。”
“按理來說幽界方面客場作戰,應當是劣勢。”
“戰局僵持?”
“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去駐地詢問一番自會知曉。”
另一邊。
“轉機出現,不過,該發生的事還會發生。”
縱橫子打亂棋盤上的卦象,對自己占出的結果并不意外,只見他搖了搖頭,輕嘆道:
“年年歲歲人相似,歲歲年年事皆同,這長生兩字,磨滅了多少英雄氣。”
“這,前輩可是算到了什么?”一旁的玄凌蒼對此大為不解。
因為不想參與這段時間的討論與扯皮,所以他在忙完后,便來縱橫子這里尋清凈,聽前輩講一些能拓寬視野的知識。
“不可說,不可說。”
“這有什么不可說的?”
“天機不可泄露。”
有些東西,不適合讓玄凌蒼知曉,前線的問題遠沒看起來那么簡單,甚至,有人在嘗試用幽界魔氣修行,就是為了他方才說的長生。
這種事情阻止不了,只能現在盯緊。
然后,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將事情徹底解決。
“是不是能掐會算之后都會變成這樣?”
對于這種說話說一半,故作高深,特意吊人胃口的行為,玄凌蒼實名譴責。
縱橫子說道:“玄真君那邊你無須擔心。”
“這些年停停打打,打打停停,此番也不知道能安穩多長時間。”
“等到他們研究出無視魔氣影響的手段,或者原始幽界積聚了更多兵力,有更強者越境叩關。”
“局勢怎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幽界越來越詭異,與他們近身搏殺的危險越來越大,弓弧名家在先前還能遠程擊殺,結果那些妖魔比他們更狠,直接自相殘殺。
等那種長著十幾個頭,十幾對翅膀,幾十只手腳的怪物誕生,就算強如玄真君,在面對那種怪物之時也會感到棘手。
弓弧名家的發揮同樣被局勢限制。
幽都周圍那涌動的魔氣,不僅會遮擋視線,還會削減外來攻勢的威能。
若長時間接觸,還會被影響心智,陷入魔障。
并不是誰都能像邃無端一樣,堅守本心,直接殺個七進七出,絲毫沒有被影響的跡象,讓幽都群邪噤聲、妖魔失色,更多時候還是只能用以圣制邪的手段進行處理,代價不菲。
“誰知道呢。”縱橫子目光投向另一張棋盤,感應到上面出現的氣息,從容道。
玄凌蒼端著玉煙管,嘆了口氣:“唉。”
如今,他已經理解了生命的沉重,以及犧牲的殘酷,可惜這場戰爭還要延續不知多少年月。
“年輕人莫要整天唉聲嘆氣。”
“我只是在感慨世路艱難。”
“正因艱難,才更要走下去。”
“前輩。”
“嗯?”
“等與幽界的戰爭結束,引我入儒門如何?”
“等戰爭結束,你之想法若未改變,我便親自引你入儒門。”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根據玄凌蒼的觀察,兄長加入道門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就看到時候前往哪一脈修行,他也準備去追尋心中的理想,與志同道合之人。
弓弧名家這邊,他想著楚遺能搞定一切。
十年時間,哪怕生命練習生與映鴻雪就住在德風古道駐地,平日中也有走動,映云騫都沒去見過自己的姐姐幾次。
不過,他倒是在私下調侃過自己的好友。
英雄難過美人關。
如果映朝陽知道這件事,以他的性格,怕是連肺都會氣炸吧。
每次想到此事,映云騫都有種要笑出來的沖動。
畢竟,映鴻雪如今槍道造詣遠勝劍道,極單鋒這東西,純屬臭魚爛蝦,若非學兄那冊單鋒劍譜,恐怕他們如今還在瓶頸上卡著呢。
所以映云騫決定,這件事,等晚幾年再讓映朝陽知曉,至于姐弟兩人之間的約戰……
映鴻雪的修為他抽時間稍微看了一下。
勉勉強強,馬馬虎虎。
「映鴻雪,你之進境便只有如此嗎?亦或者槍法的精進讓你得意忘形了?這本劍譜拿去,等你什么時候將所學平衡,再來與我提約戰之事。
映朝陽眼中唯一的繼承人,應當無需我來教你如何修行吧。」
此舉被隱春秋評價為口是心非。
意軒邈還借著這件事,對映云騫進行貼臉嘲諷。
從照面到約架,再到意軒邈傷口拉開,僅用了不到三句話,最終被翠蘿寒雙雙鎮壓。
素清閱這段時間一直在幫翠蘿寒打下手,借著機會提升自己的醫術,來到前線后,他比游歷四方武林時更為成熟。
興風鼓浪掀海潮,號雨令濤是鯨鰲。
悲憫漁麟共眠藻,難忍滿岸血脂膏。
轟!吼——!
大雨滂沱,灼浪排空,炎氣與寒勁沖擊,鯨音怒吼三千界。
海中,身如巨岳的號雨鯨鰲鬧動,另一一人足踏洶涌海潮與它交鋒,一場激烈的戰斗發生在這片汪洋大海。
海水隨著戰況升級,開始倒灌向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