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砍三國之御寇  37、當其時也

類別: 歷史 | 秦漢三國   作者:吃瓜子的犀牛  書名:騎砍三國之御寇  更新時間:2022-11-11
 
東城門這里的鏖戰將近白熱化,猛聽見一聲轟然巨響,驚天動地,登時將戰場大半人的吸引力引了過去。

眾人轉頭觀看,只見西面硝煙彌漫,矢石遮空,卻是王政親率精銳展開了對西城門的猛攻。

原來他讓魏延周泰等驍將對東城門的攻勢,本即為虛張聲勢,其實是打著聲東擊西的主意。

但見西城門外,徐州軍隊的前鋒已然用飛橋突過了護城河,五十余座云梯布上城頭。數千長槍手,排列其后,發喊并鉦鼓齊發,又其后側,投石機、強弓勁弩等等諸物并立施放。

王政穩立中軍,王熊則帶著數百督戰隊催促軍隊往前,順著云梯攀援城墻。

西城門的守軍們手忙腳亂地用釘錘、狼牙拍、檑木等奮起還擊,每個垛口滾油、金汁之類的物事也一起傾倒。

云梯上的徐州士卒,如下餃子也似的多數爬不上一半,便慘叫著墜落下來。

被檑木等擊中的還好,遭了滾油、金汁的無不痛不欲生,即便沒摔死,也疼痛的滿地打滾。

自起事以來,王政已不知參與、指揮過了多少次的攻城戰,對此類景象早司空見慣,面上神情毫無所動,只是簡短沉靜地喝道:“救護傷者,換第二隊上城,先上城頭者,按首功論,賞萬錢,升三階。”

這次從合肥前來的軍馬里,除了之前與孫策對戰的天軍精銳外,還有之前劉曄帶來的山越民,廬江劉勛的殘部,以及俘虜過的孫策軍,地方守卒等等,而王政每次攻堅的前期都不會動用本部天軍,這次也自不例外,便將大部分的俘虜和山越民混成一個“先鋒營”,由他們先去消耗守軍的器械。

屢次大戰以來,王政得到的俘虜當然不在少數,他雖沒有如項羽白起那樣對待俘虜,卻也不像此時其他諸侯一般,盲目地去將俘虜迅速轉為麾下軍隊,而是先讓這些人負責勞役、輔兵等事務,再選擇部分人馬歸入先鋒營。

可想而知,能入選的除了身體強健,也必然是要敢戰亡命之人。

在一面赤紅將旗的引導下,這些人面露猙獰地嗷嗷叫著,竟和入了系統的天軍一般悍勇無比,視死如歸一般,頂著漫天的箭矢,轟鳴的巨石,卻依舊前仆后繼地向著城頭奔去!

不是這些人不怕死,既然能成為俘虜便必然是懼死求生之輩,促使他們這般拼命的完全因為王政的兩道命令。

抑或可稱之為王政為先鋒營規定的兩條軍紀。

第一條,臨陣不戰,無有鳴金而敢后退者,殺。

第二條,臨陣交戰,首陷敵營者,賞。

這個賞,也并非簡單的賞賜些銀錢之類,表現尤為突出的,拔擢為軍官不說,甚至可調出先鋒營,進入天軍諸部。

要知同樣的官階,哪怕是一個伍長一介什長,在天軍,地軍,以及其他部曲的俸祿,待遇卻是完全不同的。

這一點,但凡加入徐州軍的人,不用多久都能明顯的察覺這一點,既然如此,自然是人人都想成為天軍的兵了。

帶軍之道無非就是刑嚴而賞重,如此一來,這些先鋒營的俘虜們怎會不舍生忘死?

迫近城墻的途中,有人連中數矢,最多踉蹌一下,沖鋒的速度絲毫不見減慢。有人被巨石投中,砸的斷肢橫飛,血肉迸濺,旁邊的同伴們卻是渾然不覺,渾身血污依舊不斷嚎叫,繼續奮勇向前,宛如滔天的潮水,狠狠向著高聳的城池猛撲過去!

徐州軍的初次攻城,直到入夜方才宣告停止。

兩方的傷亡都不小,各有數百多人,不過壽春是守方,更是人少的一方,相比之下,自然是他們吃虧,王政占了便宜。

鳴金收兵后,諸將歸營,依照慣例做戰后之總結。攻城的時候,魏延的表現很是搶眼,雖然最后在甘寧手上吃了小虧,王政卻毫無怪責之意,畢竟如魏延這樣心高氣傲的人,不用旁人多言,自會知恥后勇,所以王政反而狠狠地夸獎了他一通,更向左右將官贊道:

“此吾之樊噲也。”

當即傳命,賞魏延萬錢,并升為左中郎將。

魏延在周暉手下時是都尉,投靠王政之后升遷為校尉,短短數月,又升遷為中郎將,這速度委實算是有些快了。

不過眾人卻全無任何不滿,魏延勇猛過人,單論身手在天軍軍中可謂僅遜色黃忠一人(喬綰雖在軍中參戰,卻從不被眾人當成是王政麾下)加上今日的確登上了城頭,雖未攻陷,卻也大振軍心士氣,的確算立下了功勞。

魏延自己反倒暗覺慚愧,連忙道:“州牧,今日之戰,末將雖僥幸先登城頭,實非一人之力,皆賴諸位袍澤用命,并及士卒奮勇,如此重賞實在愧不敢當。”

“錢愿分與本部將士,至于中郎將之職,且等明日之戰,末將再為先鋒,拿下城頭,攻克壽春再來領受!”

“好!”

單從這一點,已看出魏延是真正的驕傲,王政眼中掠過欣賞,頷首道:“便如你所請,明日之戰,便依舊由你打頭!”

若是穿越之初,太過信奉歷史的王政未必能對魏延這個出了名的“反骨仔”放心,尤其對方還未入系統,不過如今卻是大大不同,對王政而言,不入系統自然要留個心眼提防,卻未必便不能重用,至于人品更遠不如能力重要。

起碼目前對他看來,的確是只看賢愚,不問忠奸!

次日一早,徐州軍又再攻城。壽春城池到底堅固,激戰半日,依舊不能破之。從第三天起,王政改變了戰術,不再每日都攻,而是隔一天打一次,也不再只拘泥白晝,包括夜攻在內,也發動了一兩次。

繆林的天氣預報真的很準,隨著戰事的越演越烈,至第三日起,淅瀝瀝的細雨開始下個不停。

秋季的雨水雖不如夏季充裕,卻帶著森寒之意,哪怕雨勢不大,也會讓地面泥濘,城墻濕滑,逐漸不利攀援,并且還會影響視野,而且城外有一些地方,地勢較低,營中積水,行走、屯駐不便,短時間內士卒還可忍受,時日若長,雨水如果一直不停的話,必有怨言,某種程度上對攻城方極為不利,

戰局獲勝的天平,似乎緩慢地在向著壽春方向偏移,但無論甘寧還是楊弘都不敢有絲毫大意,一方面是城下的王政可是有過冒雨攻城且大獲成功的先例。

另一方面,卻是徐州軍兵臨城下數日,他們卻還未曾看到揚州各郡縣有哪怕一支軍馬來援,甚至最近的下曲陽、平阿等地,也是一個兵卒都沒出現。

壽春城頭。

楊弘已經記不清楚這是他第幾次登城觀陣了。

接連派了三四個信使往去汝南,袁術卻一直沒有消息回信,這讓楊弘甚至有些擔心,不會是汝南也有什么異變吧?

心憂之下,他已連續兩日不曾閉眼睡覺了。

而自前日起,徐州軍射入城中的書信,忽然有了個轉變,不再用王政的語氣,而改用了阜陵王劉赦的口吻,且信中的內容,也從招降轉向了造謠。

就其信中所講,袁術已然被其擒獲,不日便可運至城下。若城中文武知趣早降,尚可免死,執意頑抗者,待城破之日,則必滿門抄斬。語氣一天比一天酷烈,只差“屠城”兩個字沒有威脅出來了。

當然就楊弘來說,他是絕對不相信徐州所講之話的。

袁術光是帶去的揚州軍馬便有兩萬人,而汝南更是其勢力大本營,該地本身也有數萬人馬,縱然變生不測,也絕對有自保之力,豈會輕易落入敵手?

再說了,袁術若真的被擒住了,廬江和汝南恐怕就是傳檄而定了,可前日還有軍報來說,援軍不日就至啊?

所以這分明是王政在令人散步謠言,妄圖動搖城中軍心罷了!

可惜楊弘忘記了一件事,謠言止于智者,可這世上的智者永遠少過愚夫。

楊弘不信,不代表他人不行,三人成虎之下,不久之后,不僅軍中士卒,城中百姓,就連些中級的將官,也漸漸對此半信半疑了。

守城,關鍵不在城內,而在城外。有必援之軍,方有必守之城。一旦陷入孤立無援、與世隔絕的狀態,那么,困守城內部隊的軍心士氣必然日久生亂。楊弘遙望東南、又轉望西南,憂心忡忡,喃喃自語:“怎么至今連一支援軍都沒出現呢?”

他出神之時,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楊弘轉首一看,卻見甘寧神色凝重地走了過來。

“楊祭酒。”

“甘將軍,怎么了?”

“那趙范到底是怎么回事?”

甘寧沉聲道:“信使派去三撥了,每次這廝都說不日發兵,援軍將至,可到現在卻還遲遲不見!”

“其他地方倒也罷了,那可是下曲陽啊!離壽春不過百里之遙,他的兵馬便是爬也該爬到了吧?”

楊弘默然無言,甘寧能想到的他豈會想不到,是啊,下曲陽幾乎便是離壽春最近的一座城池了,趙范的援軍要來,早該到了.

那為何至今遲遲不見?

此中的原因,楊弘早有分析,不外乎眼見強敵壓境,又兼群龍無首,所以自保觀望而已。但他不愿把自己的判斷講出來,只是強笑道:“趙范也是北人,其兄當初更為主公盡忠而死,忠心方面必無問題,也許他在等一個時機參入進來,好一舉扭轉戰局。”

“本將知道,他是冀州人么,祭酒莫要忘了,如今冀州可是袁紹的勢力范圍,還是提防些的好。”

甘寧冷哼一聲,又問道:“楊祭酒,往去汝南郡的信使,今日有沒有州牧的回信送來?”

楊弘嘆了口氣,道:“沒有。”

“那該如何是好?”聽到這話,甘寧的神情愈發陰沉:“圍城數日,城中謠言四起,軍中的士氣一日不如一日,這樣下去恐怕.”卻是不再說下去了。

“將乃軍之魂,兵之膽,甘將軍身為三軍主帥,主公更把坐鎮壽春的任務交給你,越是緊要危急之時,越不能露出彷徨猶豫之態!”

楊弘正色道:“如何是好之類的語句,以后不可在人前提及。”

“祭酒所言極是。”甘寧道:“只是這般下去,孤城困頓,終難固守!”

“不可固守,那便出擊罷!”

楊弘看著城下的天軍營盤,目中閃過一絲狠厲,沉聲說道:“城圍至今,我軍固然士氣不振,但敵軍筑營雨中,依吾看來,彼之軍心,更不如我軍,破敵之時,已然將至!”

“哦?”甘寧聞言精神一振,連忙問道:“計將安出?”

兩人說話間,忽聞三聲鼓鳴,登時一驚,以為王政又要攻城,轉目望去,卻見城下營中,敲鑼打鼓、旌旗颯颯,數百軍卒簇擁著一人騎馬奔出。那人年歲不大,不過二十來歲,冒著降雨繞城一周,左右更有有大嗓門的傳令官高聲往城上喊話。

見是此人,甘寧無奈地嘆了口氣:“阜陵王又來招降了.”

也是從前天起,王政開始用阜陵王劉赦親自出營喊話,招降壽春將官,每天兩遍雷打不動,楊弘也緊皺眉頭道:“豎子此計,果是狠辣。”

可不是狠辣么?

雖然沒有什么實權,可論起地位尊貴,正朔名分,便是袁術這位揚州牧名義上也要低于劉赦。

加上壽春乃至九江郡嚴格論起來,可是從東漢開國之初便算是劉赦這一系漢室宗親的屬國了。

其他地方暫且不論,他來壽春招降那些士卒百姓,卻是絕對的師出有名。

要換了別人,楊弘也許還可以出頭露面大罵回去。可劉赦行么?

即使袁術早有自立之心,但起碼目前明面上他還是一個漢臣。

袁術是漢臣,那他的謀主楊弘自然也是漢臣,漢臣面對一般的漢室宗都要尊敬有加,更何況是劉赦這樣的光武帝的直系嫡裔,諸侯王?

那不是以下犯上的大不韙啊!

無奈何,只得隨劉赦去吧,不管他說甚么,全當沒聽見便是。

聽著城下招降之言蜂擁入耳,甘寧與楊弘繼續方才的話題往下細說,“請教楊祭酒,當如何破敵?”

“敵軍初臨城下,吾便曾打眼細觀,賊寇隨軍輜重帶的并不算多,五六日下來,料其糧秣已用大半,而這兩日皆有車隊東來,絡繹不絕,如所料不差,必為其后續之糧餉。”

楊弘擲地有聲地道:“早先,吾曾與甘將軍商議,待時機成熟,可遣一上將引軍抄賊糧道“

“今已當其時也!”

“斷其糧道的確是個辦法。”

甘寧沉吟半晌,緩緩說道:“只是徐州軍城圍布置地頗為森嚴,更有精銳騎兵游弋環伺,小股人馬倒還罷了,大股人馬卻難遮掩生息,避敵耳目,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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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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