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砍三國之御寇  94、呂綺玲的約法三章

類別: 歷史 | 秦漢三國   作者:吃瓜子的犀牛  書名:騎砍三國之御寇  更新時間:2023-01-11
 
吳勝鼓舞士氣之時,另一邊的壽春,此時親迎的儀式已經走過,可以拜堂了。

其他儀式倒也罷了,從這里開始,便只有呂綺玲和步練師兩位正妻可以參與。

應酬過眾人,王政來到新房時卻是愣住了,他本以為妻妾既然分屋,兩妻自然也是如此,如今一看,張昭安排的卻是一龍二鳳,雙妻同眠的格局!

而他到來時,扶著呂綺玲的一名紅衣丫鬟,正滿面羞紅的和管事的女官進行爭執,急的甚至口吃起來:「這....這怎使得?對我家小姐也太...太不敬了!」

「你這丫頭不清楚,就別瞎說。」

那女官解釋道:「兩位夫人同為正室,所以州牧同時迎娶,便是為了不分尊卑,若是分室的話,等會如何拜堂,洞房之時更不好分先后啊。」

「如何不好分先后,自然是我家小姐先哩!」那紅衣丫鬟還是不依,竭力要與女官爭辯,這時低著頭的呂綺玲突然說道:「不要胡鬧了,聽這位管事安排好了!」

聽到這聲音低沉溫厚,不類一般少女的嬌脆,王政不由看了過去,似是感應道他的視線,呂綺玲沒有抬頭,那紅衣丫鬟卻是回望過來,一見王政登時嚇了一跳,連忙躬身行禮:「拜見州牧。」

「你是呂小姐的近前人,也不算外人了。」王政微微擺手:「不用拘禮。」說是不算外人,他卻沒注意,自家的稱呼依舊顯得十分見外。

主事的女官見機扯了扯她衣袖:「州牧既然來了,咱們先出去了!」

那丫鬟聞言睜大了眼:「我家老爺交代,讓我片刻不能離了小姐!」

「片刻不離?」那女官失笑道:「等會人家夫妻拜堂,洞房,你也陪著不成?」

「這...」那丫鬟瞥了王政一眼,在他面前似乎終究不敢放肆了,只是頓足道:「老爺本來就不該答應的!如此荒唐,算什么?」

說歸說,終于還是挪步出了屋子。

呂綺玲的丫鬟都出去了,陪著步練師的那個自不用說,和女官行禮之后,也紛紛掩門出去,屋內只留下兩個始終低頭的新娘子和王政。

眼見紅燭高燒,錦被層疊,如花美眷,成雙而坐,終究是呂布的女兒,不好怠慢,王政思忖片刻,便先來到呂綺玲跟前。

雖然周禮中沒有蓋頭,但對方低垂著頭,一頭的珠飾遮擋之下,容貌卻也瞧不太清,只能隱約瞥見眉眼沉靜,一張粉面亦紅亦白,莫名地有幾分眼熟的感覺。

這倒是怪了...

王政心中嘖嘖稱奇,雖然和這位溫侯之女定親多時,兩人卻是一直未曾照面,那這感覺是從何而來?

詫異歸詫異,想了一想,王政干咳一聲,有些不自然地喚道:「呂姑...咳咳...娘子。」

「王州牧,先別忙叫‘娘子,。」卻不料呂綺玲聽到這話,緩緩抬起一張嫵媚的瓜子臉:「我要跟你約法三章!」

「約法三章?」王政一怔,訝然問道:「為什么?」

「你知道為什么!」

呂綺玲的神情含羞帶惱,長長的眼睫忽閃:「我嫁給你是父命難違,你要娶兩個妻子,我也無可奈何,但這磕頭拜天地,也要三人成行?卻沒有這個道理!」

「女人一生嫁一回,總不能這樣委屈吧?我父親為什么沒來參加婚禮,也是因為此節,他也不愿我這樣進你王家的門!」

「額...」王政有些啞然,「那你待如何?」

「所以要跟你約法三章,第一,今日之后,你依舊將我當客人,不許...不許對人家無禮。」

「嗯?」

「第二,我要光明正大,父母在

旁,再進一次你王家的門。」

「意思是一定要呂布在場?」王政道:「還要重辦一次婚事?」

「許你重妻,就不許我重婚嗎?你娶幾個妻子是你的事,但我的婚禮絕無三人成行的道理!」

「至于第三么...「

說到這里,呂綺玲淡淡地道:「聽說你這次娶的妾室里,有一喬姓女子,經常領兵作戰,出征在外,我也要如此!」

王政一時間大感頭疼,喬綰那是武藝過人,能保證自身安全,且因緣際會之下早得軍中將官認可,這呂綺玲雖是呂布的女兒,但武藝如何誰也不知,關鍵是軍中認不認可也是一個麻煩啊。

「我知道這事你不會輕易答應,反正也不急,王州牧請慢慢考慮罷!」

呂綺玲抿嘴一笑,道:「步家妹子頭都垂酸了,你也不知去照顧一下?」

王政聞言轉望左邊,此時步練師安靜地坐在案上,一雙纖纖玉手,露在衣袖之外,看上去穩穩當當,甚是從容,不過聽完呂綺玲的這番話后,頭上的珠飾卻是微微顫動起來,露出些許慌亂。

不過即便如此,在王政眼里,少女也比以前沉穩了許多...

王政暗自感慨,這周圍人聲嘈雜,且嫁為人婦,何等大事,要是印象里那個小鹿般的少女,此時恐怕早已驚慌失措了吧

?不由低聲問道:「宛兒,你緊不緊張?」

半晌沒聽見回答,又問了一遍,步練師方才輕輕說道:「為何要緊張?」

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抬起了頭望向王政,眼眸凝睇,有股說不盡的斂藏溫柔:「此刻妾身心里只有歡喜。」

王政沒有想到她會給出一個這樣的回答,這兩句話說得簡單,可是語意之中,充滿了幸福與滿足,似乎已對今日不知期待了許久。

瞥見步練師嘴角的笑意若隱若現,王政突然明白了過來,眼前的少女早已有了決定,把自己一生的命運,全盤交托給了他,不管將來是好是壞,不管來日是禍是福,總之是與他共同擔當。

感慨佳人情重,王政心中涌起一陣沖動,忍不住握住了對方的手,兩人四目相對,都不再說話,似乎這小小的新房就是整個世界,一時間忘卻身外天地,更忘了還有第三人在場。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身邊傳來一聲輕咳聲,兩人方才回過神來,步練師羞望了王政一眼,隨即轉頭向呂綺玲輕輕地叫了聲:「姐姐!」

呂綺玲抬頭看了眼步練師,溫言說道:「步家妹子,咱們往后是一家人了!」

眼見這位將門虎女態度出乎意料的客氣,步練師心中一喜,忙道:「姐姐不怪我嗎?」

方才呂綺玲和王政的對話她在旁聽的分明,不免有些忐忑,畢竟雖同為正室,可對方父親威名垂世,論出身終究遠高自家,步練師難免心中沒底。

呂綺玲道:「怪你什么?」

步練師咬了咬唇,道:「本該姐姐的大喜日子,卻多了我來添亂。」

「不對!」聽到這話,呂綺玲唇角微笑:「你沒聽我跟王州牧說了么?今兒我是客,你才是正主兒!」說著,竟盈盈起身,走向小圓桌邊,捋了捋寬大的吉服袖口,執壺倒了兩杯酒,以小盤端了過來。

這個環節原本是合巹禮,即把一個完整的葫蘆切一分為二,剖成兩個瓢,然后用一根紅線栓起來,在葫蘆里面裝滿酒,因為葫蘆味道是苦的,所以里面裝的酒也是苦的,新人雙方需要飲下這葫蘆里面的酒,意味著新人雙方從此以后將合二為一,也寓意這夫妻雙方今后要同甘共苦,患難與共,不離不棄。

而巹本是古代的一種樂器,「合巹」,也還象征新郎與新娘婚后會琴瑟相和,是對新婚夫婦的一個美好祝愿。

但王政這次同娶二妻,合巹禮是沒法進行的,葫蘆切成三片倒是可以,可這紅線如何拉呢?

張昭苦惱之時,便由王

政主動提議,改為交杯。

「請兩位新人喝交杯酒!」

那明亮的慧目望了過來,王政已是明白,這是她借機重申己志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難道她真打算洞房為客,做個守身的新娘?

步練師聞言一怔,忙也起身,至桌旁倒了一杯道:「姐姐與將軍喝交杯,妹妹作陪如何。」

這一幕落在王政眼里,不由心中暗贊,面對大氣沉靜的呂綺玲,步練師看似被動,卻也不漏痕跡地做出了反擊,算是擺脫了困境。

他顧盼望去,眼前兩張春花秋月的面龐并湊一塊,容光對映,艷美如畫,步練師容色雖然出眾,妝扮并不醒目,此時與華裳貴氣的呂綺玲兩相映照,卻也不曾又半點遜色,倒另有一種含蓄之美,想到這里,突然笑了笑道:「怎地與我交杯很為難人嗎?兩位都似不情愿般?」

又對著呂綺玲笑道:「娘子方才說的約法三章里,可也沒有這條啊?」

「哼。」

聽到這話,呂綺玲眉棱陡然高聳,目現英武之氣,不再多言,一手托盤,一手至步練師手中搶過酒杯,直接滿飲而盡,旋即杯口相照,對王政道:「好了,該喝的酒我喝完了,只剩了你們倆!」

這一番利落,終究顯出如花嬌艷下的真顏色,不管事情原本的是非曲直,呂綺玲始終不慌不忙,巋然不動,神情從容自若,無理也顯得有理起來,最終王政與步練師都拗她不過,在她目視下,把交杯酒喝了。

看了眼得意洋洋的呂綺玲,王政有些好笑,正要說些什么,就聽到門外的禮儀郎高聲說了幾句甚么,旋即兩個婢女一人捧著兩樣東西,行走入內,雙手奉上,卻是四個同心結,乃是用紅、綠兩色的彩緞綰成,此一俗謂之「牽巾」,象征恩愛。

「方才娘子要我飲酒,我也飲了。」王政笑道:「禮尚往來,接下來該你配合我了吧?」

呂綺玲點了點頭,也不廢話,上前便接過了同心結掛在綬帶上,婢女們又將剩下的分別遞給了王政和步練師,三人牽巾,王政在前,倒退而行,牽引著二女一同走出,向著宗廟行去。

按照禮制,拜堂之前還需得先要拜見夫家的祖先,而王政作為實質上的一方諸侯,按照張昭的建議,這大婚不僅要拜祖先,還要拜祭天地和神靈。

天朝古代禮制中最為重要的祭祀活動有三項,分別是祭天地、祭社稷、祭宗廟,甚至是要帝王親自參與的,而作為這三項祭祀的舉辦地點便是所謂的壇廟,包括天壇、社稷壇和宗廟。

壽春本是

舊楚的首都,后來作為劉姓諸侯的封地,王宮里自然本就是有宗廟的,不過王政總不好直接把阜陵王這一系的宗室趕出宗廟,便令人另外辟出來了一處殿舍,作為王家的宗廟,供奉上有王政這一世的父母和祖輩。

又還有拜親戚等禮,王政和步練師父母雙亡,也沒甚親戚,至于呂綺玲的父母這次都沒來壽春,這一個就可以省了去。

拜完宗廟,三人再次再轉回新房,房中鋪席,王政站在東邊,呂綺玲和步練師站在西邊,夫妻交拜,呂綺玲和步宛兒先拜,王政后拜,按照兩漢風俗,男方拜兩次,女方便要拜四次。

交拜禮畢,屋外禮儀郎又道:「交拜已畢,請新人合髻。」

合髻,就是結發,男左女右,表示夫妻從此白頭偕老,命運與共。

這個環節呂綺玲表現的十分平靜,因為在她而言這次只是配合王政,并非她真正的婚禮。

但步練師卻是不同,當此情景難免羞澀。

她遵照禮儀郎的唱禮,一絲不茍地拿起早

就備好的發須,用梳子梳得整齊了,然后將之互綰、纏繞起來,結發時與王政的手觸碰在一處,不僅身酥體軟,更是霞飛雙頰,酡紅欲滴,更有一種感覺把她的心中滿滿充塞。

步練師想起了少時母親對她說的一句詩:「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這句話仿佛便是昨日才對她說過一般,她心中喃喃,反復再想,然后偷看王政,一時間不由癡了。

王政卻沒她那般心神激蕩,只是把玩著手中的鬢綰,聽著屋外禮儀郎說出了「禮畢,新人洞房」時,終于長呼一口濁氣:「總算是完事了。」

眼見要進入到新人登榻,寬衣就寢的最終環節,不料這時呂綺玲突然驚呼一聲,似乎終于反應過來,陡然羞縮:

「哎喲,完了,那我今晚睡哪?」

(本章完)三五第一_www.35wx.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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