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砍三國之御寇  119、奪嫡

類別: 歷史 | 秦漢三國   作者:吃瓜子的犀牛  書名:騎砍三國之御寇  更新時間:2023-02-11
 
齊魯之地,人杰地靈,自古以來俊彥輩出。

齊郡因齊國得名,戰國時,齊國于境內置五都、五鄉、五屬,管理因為商業繁榮而人口眾多的臨淄和七十二縣,臨淄便為齊國都城,“城臨淄水,故名臨淄”。

秦王政二十六年(前221年),秦滅齊國,后分天下以為三十六郡,齊郡便是其中之一,治臨淄,臨淄位列漢之六都之一,可以說一直都是山東境內的繁華中心,郡治首府。

但說來也怪,不論是春秋戰國、兩漢,以及后面的三國鼎立,齊郡都少有出過什么能影響天下大勢的人物,上一個夠資格青史留名的還要追朔到漢武帝時期的主父偃。

到了東漢更是落寞,便以漢末至三國這段時期為例,原本的歷史上,東來郡有太史慈和劉繇、樂安也有任燠和國淵,連平原這樣的小國都先后出了華歆、禰衡以及管輅,只有齊郡和濟南很是尷尬,竟是一個有名有姓的都沒有。

沒有人才,沒有英雄,到臨淄這個漢之五都也因為戰亂而落寞后,齊郡的存在感便愈發低了。

當然,這個世界卻是不同了。

因為王政的橫空出世,莫說袁紹這樣名門望族的出身,便是目不識丁的販夫走卒,如今也都知道,青州有一個地方叫齊郡,齊郡有一個縣城叫趙縣了。

也正是因此,即便齊郡眼下并不屬于王政的勢力范圍,但他在當地的聲譽,乃至影響力都十分之高,高到即便臨淄的士族豪紳一直從旁協助,袁譚至今也尚未完全掌控齊郡。

也正是因此,當得知這個畏懼潛逃的管事乃是齊郡人時,原本覺得王政嫌疑不大的袁紹,也不由半信半疑起來了。

刺客出身貫日門,而王政的夫人也是貫日門的弟子...

將刺客招入甄府的,又是王政的同鄉...

還姓吳?

對了,吳是齊郡的大姓,聽說青州軍姓吳的不在少數,連那豎子的總角不也是姓吳嗎?

當然,雖然目前搜集到的信息,幾乎都指向了王政,但畢竟都不是鐵證,同鄉便一定是得了王政的授意了嗎?

有沒可能是被誰收買了、蓄意以對方齊郡人的身份來栽贓呢?

這一點袁紹并非沒有想到,由此引申開來,如果王政真的被潑了污水,那么有誰能得到好處?

或者說,眼下最希望他和王政火并的人,又是誰呢?

幾乎下意識的,袁紹便想到了另一個名字,想到對方,他站起來,走到窗漏前,負手盯視著窗外的春景,一雙虎目射出兩道冷芒。

他默然半晌,突然問道:“元圖,你說王政的嫌疑比劉表大,那你覺得曹阿瞞和王御寇二人,誰的嫌疑更大呢?”

逄紀聞言心中一驚,怎么主公會突然提起曹操呢,難道除了間軍司外,還有別的人在為他查探消息,且已發現了什么?

雖這般暗自思忖,表明上逄紀卻是神色不動,只是小心翼翼地看了袁紹的背影一眼,盡量以客觀的、不帶半點主觀情緒的口吻說道:“曹操與主公乃總角之交,而王政與主公素未謀面,曹操與主公皆為漢臣,互為同盟,而王政卻是黃巾賊寇,于情,與理,似乎都是后者的嫌疑更大些。”

“嘿,何止總角之交...”

袁紹回頭看了眼逄紀,似笑非笑地道:“若非本將,曹阿瞞一階閹丑,當年豈能當的了兗州牧?若非本將,他又如何能擊退呂布?”

“本將三番四次相助于他,結果換來了什么?”

袁紹聲音驟然變得森然起來,一字一頓地道:“這狗才奉迎小皇帝后,竟封自己為大將軍,封本將為太尉,此欲凌駕于本將之上,這是什么行徑?”

“忘恩負義!”

“額,但最后曹操還是將大將軍的封號讓與主公了,這說明其還是尊重主公的...”

“狗屁!”

袁紹忍不住爆了個粗口,“他是如今氣候未成,羽翼未豐,所以害怕我現在便興兵伐之,做了暫時的退讓!“

“老子和他一起長大,還不知道他那點鬼心思!若是尊重本將,為何本將上書朝廷,請小皇帝遷都鄄城,不僅未得允準,還遭到了一番訓斥...”

“這到底是皇帝的意思,還是他曹阿瞞的主意?他當本將看不出來嗎?”

說到這里,袁紹冷笑連連,“嘿,有了皇帝在手,都敢對本將呼呼喝喝了,好哇,好得很哪。”

他這邊越說越是火大,但一旁的逄紀聽著聽著,反而放下心來,暗自松了口氣。

逄紀和袁紹相識多年,自然清楚對方是什么心性。

若是真的發現了什么端倪,反而不該是這個表現,這更像是他此時心中痛恨曹操遠甚王政,故而下意識地便希望行刺的幕后真兇,是前者而非后者...

也正是因為了解袁紹,逄紀便知道如今最好的應對,不是提曹操解釋分辨,而是立刻扯開話題,“到底誰是幕后主使,主公,依臣之見,若能擒住那個管事,自可真相大白!”

“如今時間過去的不久,此獠想必尚未離開冀州,要不要發下海捕公文,全境抓捕?”

袁紹有些不滿瞥了眼逄紀,你小子怎么年紀越大,越沒眼力勁啊,既不出言附和,也不讓老子罵個痛快?

不過逄紀說的是正事,他也不好多說什么,便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嗯,這事你去辦吧,若能抓住這個管事,自是最好。”

“要是人手不夠,去直接找田豐幫著抽調一些軍中好手。”

“諾!”

眼見袁紹神情懨懨,逄紀很是識趣,便躬身行禮,主動退了下去。還沒等走太遠,就隱隱聽到袁紹在吩咐侍從:“明日若是二公子求見,就說本將身體不適...”

主公身體不適?

逄紀心念電轉,距離行刺到現在已經快兩日了,當時都沒事,怎么可能現在才感到不適?

明日,那正好過了新婚之期,按禮制袁熙應會帶著新婦甄宓來拜見袁紹和大夫人吧?這都不愿見了?

看來這次的行刺,讓主公對袁熙很是不滿啊...

想到這里,逄紀心中一動,面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即便袁紹自家覺得此事有損顏面,在遇刺當日便嚴令禁止消息散播,但既然能在鄴城這邊引發了軒然大波,那自然也瞞不過天下人了。

畢竟王政的壽春,曹操的許縣都能遍布各方暗探,袁紹的鄴城自然也會受到相同的待遇,而既然各方勢力都有自家的情報渠道,想要瞞是不可能瞞的住的。

于是隨著時間繼續的推移,沒過多久,天下諸侯也都得知了此事。

不過大部分的勢力和地方官員,只知道間軍司和冀州官署公開的部分:如女刺客刺殺失敗后被抓、但提前服毒自盡,袁紹安然無恙等等。

至于更深入的內幕,如刺客疑似貫日門的出身,同謀的管事是青州齊郡人這些消息,卻都暫時還沒有外傳,畢竟知道的人本就不多,要是泄密很容易就被袁紹查出來源。

所以當遠在壽春的王政收到這份情報的那一刻,壓根都不知道,若不是曹操拉仇恨拉的太足,袁紹的心胸又過于狹隘的話,那么恐怕此時他都要成為“第一嫌疑人”了。

也正是如此,王政此時的心態更像是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一般,收到情報的那一刻,別的諸侯,乃至文武官員第一時間的關注點,大抵都是“袁紹死了沒有?”,而王政的腦海里冒出的卻是一連串的問號...

袁紹被人行刺了?

或許其他人也會驚訝,但他們的驚訝與王政卻是有著本質的不同。

前者是訝然誰竟敢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去捋虎須,而王政的詫異卻是,無論是歷史還是演義,似乎根本就不曾發生過這一件事啊?

但凡王朝末年,群雄逐鹿,為了那份至高的權柄,所有人都可謂無所不用其極,除了沙場爭雄外,背地里的行刺謀殺亦是層出不窮,這一點東漢末年也不例外,基本上有名有姓的諸侯,大半都被人行刺過,也派人行刺過對手。

比如最先冒頭的董卓,便被曹操行刺過(演義),至于正史上,越騎校尉伍孚也行刺過,但都沒有成功。

曹操也同樣被人行刺過。

這個人叫徐他,是曹操的手下,史書也沒有記載他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在官渡之戰期間,徐他聯合了幾個人想行刺曹操,當時許褚是曹操的近衛將軍,負責安全保衛工作,有許褚在曹操身邊,徐他就不敢動手。

好不容易有一次,徐他找到了機會,就是許褚換班的機會,徐他等人就帶著利刃來見曹操,許褚當時回營都準備休息了,不知道怎么哪根筋不對,又突然返回到曹操身邊,徐他還沒有動手,一看到許褚折返,臉色大變,許褚發現情況不對,立即出手斬殺了徐他等人,挽救了曹操的生命。

至于徐他的幕后指使者,后世學者基本認為袁紹的可能性最大。

另外劉備也被人行刺過,在擔任平原國相的時候,同郡中有一個叫劉平的人不服劉備,于是派了一個刺客去行刺劉備。

結果劉大耳的魅力實在太過驚人,不過一頓飯的功夫,便讓刺客主動放棄,還把指使的劉平給出賣了。

這些都是行刺失敗的桉例,至于成功的也不在少數。

比如最著名的孫策之死,雖然都說刺客是許貢的三門客,但確實太過湊巧,恰好是孫策準備趁曹操北上與袁紹在官渡對峙之機,發兵偷襲許都,搶奪漢獻帝的時間點上。

從誰得利最大,誰動機便最大的原則考慮,便有很多人都認為孫策之死里曹操即便不是主謀,也應該參與其中。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郭嘉的那個預測太神了...

好家伙,你說他來日會死于小人之手,結果就真被刺客所殺?

是不是就是本來就是你和曹阿瞞設計的啊?

另外還有一個陳國的諸侯王劉寵,和國相駱俊也是被袁術派去的刺客所殺;

當時袁術的勢力在淮南發展得很大,淮南離陳國不遠,袁術有一次缺糧,就向陳國借,因為陳國在當時比較富足,但執政的陳國相駱俊不愿意借,于是袁術懷恨在心,但袁術那會還是漢臣,自然不能公開攻打漢室宗親的諸侯國,便只能選擇陰毒的行刺手段。

但無論是失敗的刺殺,還是成功的刺殺,也不知道是袁紹人緣太好,還是勢力太大,反正原本的歷史上,他和袁術兄弟二人是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的事情。

如今一切都變了...

最初的驚訝過后,王政也立刻和其他人一般,想到了更關鍵的一個問題,誰對袁紹動了殺機?

他關心的當然不是刺客是誰,而是幕后的主謀者是誰!

之前已看了書信的糜芳能想到王政會有此問,來的路上已思忖了半晌,聞言立刻回道:“主公,從目前得到的情報來看,如果刺客是外敵所派的話,自然是曹操的嫌疑最大!”

王政微微頷首,他看完情報后也是立刻便有這個判斷,畢竟袁紹擊敗公孫瓚后,接下來若要繼續擴張勢力,要么南下要么西進,從這一點上講,他和曹操都有動手的嫌疑。

但一方面王政已多番示好,連傳國玉璽都拱手讓出,另一方面,之前魯肅便分析過,從冀州的地緣考慮,從自身利益出發,袁紹更有可能先行西進,奪下兗州和關內這些地盤,所以所以曹操的嫌疑自然比他更大一些。

不過他也聽出了糜芳的話外之音,既有外敵,那么自然也會有“內賊”了,當即問道:“按你所言,若非外敵呢?”

“那么袁家的大公子袁譚和三公子袁尚也有嫌疑。”

糜芳頓了頓,又道:“上次來拜見主公的袁方亦有可能!”

王政輕輕敲擊著桉面,若有若思地道:“子方言下之意,這是袁家的奪嫡之爭,袁紹的其他兒子意欲陷害袁熙?”

這種爭斗最容易動搖根本,前世若非袁家內部分裂,即便官渡之戰敗了,袁家也并非沒有翻盤的機會,恰恰是三子各自為政,甚至互為仇敵,方才給了曹操逐個擊破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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