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皇無敵。
這是宇宙各地、萬族所有修士的共識。
并非僅僅只是對其修為戰力的尊崇,而是仙皇歷經了歲月的考驗,于最為殘酷黑暗的血腥搏殺中鑄就的赫赫威名。
若是有人想要比較神皇和仙皇的戰力,那么就算是頂著冒犯當世皇尊的風險,也無人會有絲毫猶豫。
神皇驚艷,但仙皇早已超凡脫俗。
或許神皇日后能抵達的境界同樣不可估量,但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難以望仙皇項背。
也因此,即便是在仙皇蟄伏、不履塵世,世間至強者都懷疑其悟道出了岔子、就此暗澹落幕的那段歲月,唯一古路的盡頭,其時常盤坐的神話天宮中,也無人敢于去驚擾。
而如今,仙皇方才涅槃重生,活出了第三世來。
其打破神話,以圓滿無缺的無上古皇之姿,君臨世間十萬余年,當真成為了活著的傳奇。
仙皇之威,諸天萬界莫不臣服,萬靈眾生無不稱頌其尊名。
就是在這樣的輝煌之下,竟還有人狂妄如斯,膽敢上門挑戰仙皇的威嚴。
那神秘人自宇宙深處而來,既沒有收斂自身氣息,又沒有于不死山外恭敬叩拜,就那么堂而皇之地要闖入不死山中。
找死!
這是眾人心中浮現的共同想法。
盡管,北斗的諸多準皇大圣等,都能感受到來人身上那種睥睨諸天、橫壓寰宇的強大威勢,但他們毫不懷疑,對于仙皇來說,其與螻蟻無異。
甚至,那人剛踏入不死山籠罩范圍,就被滔天的神能轟出。
九色神霞沖霄,極道皇威鋪天蓋地而來,血氣滔天。
是了,人們只道仙皇,卻忘記了當世還有另外一位皇者,也絕世強大。
神皇受仙皇之托,暫時鎮守不死山。
如今,仙皇雖然涅槃新生,但顯然還在潛心修行、鞏固道果,神皇自然也沒有離去的理由。
一道英姿偉岸的身影于虛空顯化,令此地大道哀鳴,眾多法則臣服。
戰衣鏗鏘,其化作了最堅實的壁壘,阻擋在了不死山前。
神皇冷漠無情的眸光一瞥,瞬間破碎了時空,即便是最為強大的準皇也要不寒而栗。
“呵!”
然而,來人的表現也同樣駭人,于澎湃無邊的皇威之下并未表現出任何不堪,反而雙眸璀璨如大日,流露出躍躍欲試的神念波動。
“轟!”
同樣凌駕諸天的極道神威肆無忌憚地擴散開來,和神皇對峙,竟然沒怎么落于下風。
“怎么可能!?”
窺見了這一幕光景的準皇大圣等無不驚呼出聲。
“難道是禁區之中的無上存在?”
有準皇膽戰心驚,忍不住看向北斗其余幾大禁區所在的方位。
若真是禁區來人……他們對仙皇出手,豈非又要掀起無邊的戰火?
但更多的至強者卻并不這樣認為。
若是禁區中人,想要匹敵神皇,不論是真身出世,還是顯化無敵道身,那種波動很難不被察覺。
而且,如今的宇宙中,也唯有北斗、飛仙仍有禁區尚存,這些地方的修士都未察覺異樣。
很顯然,那神秘人定是來自別處。
“哧!”
無論外界眾人如何猜想,不死山外,二人早已戰到了一處。
有數不盡的神光炫目,瑞彩驚人,諸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法則神通被打出,像是要將整個宇宙都掀翻來,但卻沒有對北斗大地造成絲毫破壞。
顯然,二人都有意收斂,不愿波及蕓蕓眾生。
一根古樸的石棍從混沌中砸來,像是撐天的玉柱傾倒,壓蓋人世間。
“當——”
然而,石棍落到那九色戰衣之上,只激起神霞氤氳,傳出仿佛金鐵交擊之聲。
場中,神皇心底的震驚絕對不比外界眾人少。
只一交手,他就做出判斷,來人絕對不是此世天驕。
昔年,他證道之前,便已經打遍宇內無敵手,戰敗了所有大敵,登臨絕巔。
如今,近三萬年過去,同輩人或離世,或暗然自封,更無一人能達到這個境界。
眼前之人,五大秘境無瑕,道法圓融,其眉心處像是孕有不朽的仙胎,肉身和元神都不弱于極道至尊,一只腳已然跨進了這個領域,堪稱另類成道,定是古時封印下來的人杰!
當然,和如今的神皇相比,還是不夠看的。
若是生死搏殺,很快便能分出勝負,沒有懸念。
但在神皇的感應中,這人雖然擅闖不死山,但并沒有感受到其對仙皇不敬,也沒有什么殺機惡意傳來,有可能是仙皇的故人。
由于仙皇閉關,終究無法證實,神皇自然不可能任其進入不死山中。
而且,多年以來,神皇遍尋宇內,都無一人可敵。
當然,他自能去找仙皇切磋,但二者懸殊,那樣就是純純的受虐了。
唯有眼前之人,雖然稍遜一籌,但好歹也能讓他酣暢淋漓地施展,好不愜意。
而顯然,神皇對面那人同樣是個好戰分子,竟斗志昂揚,越戰越勇。
兩人漸漸都忘記了初衷,從不死山前,一直打到了域外的神話戰場中。
天宇之上,有無邊混沌翻涌,神霞漫天,不時有枯星沉墜,令北斗大地上的生靈盡皆悚然。
到最后,二人愈演愈烈,竟然打破了神話戰場,破碎虛空,戰進混沌中去。
甚至逼近了唯一古路,至尊攻伐將要落到第一神城上去。
“嗡——”
就在這時,不死山中蔓延出了某種奇異的波動。
“嘩啦!”
無上仙則化作了有形的秩序神鏈,霞光萬道,流動夢幻迷離的光彩。
神鏈徑直探入了混沌中,轉瞬便牽引著兩道不朽的仙光飛回,墜入不死山中。
旋即,萬道茫茫,混沌洶涌,再難得見當中光景。
不死山深處,一青年道士盤坐悟道茶樹之下,嘴角帶著莫明的笑意:
“怎么,不打了?”
對面有兩人矗立,一是神皇,而另一位宇宙中的神秘來客也露出了真容,正是古天庭第一神將——川英。
聞言,川英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一時手癢難耐,差點毀了仙皇布置,罪過罪過。”
“哼!”周洛澹澹地瞥了川英一眼。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川英他可太了解了。看似忠厚老實,但實際上心眼子頗多。
他此番定是有事來尋自己,見其久久未現身,便有意將兩人的戰場引向唯一古路。
搖了搖頭,周洛暫且將腦海中紛繁的思緒壓下。
“說吧,你來此有何要事?”
川英常年自封,又身負保護天庭傳承的重任,若無大事,又怎會來此。
聞言,川英的臉上頓時浮現凝重神情,瞥了一眼旁邊的神皇,見仙皇未有什么表示,便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沉聲道:
“近日以來,仙鼎頗有異動,勞請仙皇前去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