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輪回,宛如一個真實的大宇宙在輪轉,虛幻與真實交織,為古路上最有名的關隘之一。
其涉及到了世界本源奧義,以及傳說中虛無縹緲的輪回之理,當真是神秘莫測,玄奧道妙。
自從唯一古路建立以來,鮮有人能夠真正通過六道的試煉,超脫而出。
所幸,六道輪回本身并非破滅殺劫,且最初構建此界的神話天尊宅心仁厚,本意也并非是為了殺戮。
故此,經過歷代試煉者們的探索發現,只要主動舍棄部分本源,以及斬去六道輪回中的記憶,就能脫離其束縛。
然而,這一世,卻有人打破了桎梏,硬生生地闖過了六道輪回的試煉,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古路上。
雖然并非古往今來的第一人,但宙光和元尋的表現也著實令人驚異。
但當得知兩人之一為無上元皇之女,而另一人也是不弱于古皇子嗣的當世天驕后,眾人卻也終究釋然。
盡管,二人受困于六道輪回世界,荒廢了百余年時光,但境界修為卻愈發深厚,對道之本源的領悟更是遙遙領先同代人。
兩位古往今來都罕見的少年至尊爭鋒,極盡輝煌,令同時代的諸多天驕都黯然氣餒,生出由衷的無力之感。
待到最后,古路上來自諸天星域的萬族天驕們已經麻木,甚至開始主動調整心態,轉而以欣賞的目光,去看待這場巔峰對決,龍爭虎斗。
而有了六道輪回世界中的經歷,元尋和宙光兩人雖然依舊是一路大戰,但卻并非再如此前那般劍拔弩張了。
更多的,反倒像是相互切磋,交流心得,甚至相互映證己身所悟之道。
與此同時,元尋也早已暗暗心驚。
二者同受元皇教誨,元尋相信自己所得絕不會遜色于對方。
且自身又早于對方修道,按理來說,應該一步領先,步步領先才是。
最開始,元尋的確是不出意外地碾壓了對方。
但宙光的斗志頑強,百折不撓,一次又一次的敗北,反倒磨礪出其一顆異常堅毅的向道之心。
待到后來,其于時光之道上走得極遠,開拓出了屬于自己的一番廣闊天地。
元尋逐漸感到吃力起來,直至出現了第一次落敗。
對于宙光一路行來,元尋將其進步和變化盡收眼底,由衷的欣賞和敬佩的同時,卻也激發出了元尋的斗志,勤修苦練,悟道參禪。
元尋也終究明悟,不僅是她要去磨礪對方,對方又何嘗不是自己的磨刀石。
唯有真正勢均力敵的對手,二者才能相互磨礪,共攀無上道途。
此后,兩人自然踏遍了唯一古路,登臨了彼岸天宮。
而即便已經從彼岸天庭中離開,打到了荒蕪的宇宙中,二者也一直在較量,始終并未分出個勝負來。
事實上,到最后,元尋的心中已經有所感應。
宙光在與其對決時似乎已經有意在克制,這才能令兩人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元尋的心中惱怒,沒有絲毫客氣,徑直揭穿了對方這一點。
誰曾想,宙光卻開始裝傻充愣起來,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元尋對此氣極,旋即打出了真火來,但終究無法奈何對方。
就這樣,兩人打打鬧鬧,共同邁入了準帝九重天的無上境界。
至此,元皇終于將元尋召回。
「我都要成帝了,父親你怎么說話不算話!」
元尋頗為忿忿,一臉幽郁地埋怨元皇竟然選擇在此時將其召回。
事實上,說這番話的時候,元尋是頗為心虛的。
但她料定宙光那小子
絕對不會真地危害到自己,所有才敢理直氣壯地這樣反駁道。
元皇是何等修為,說一句早已通靈近仙也不為過。
如今,其看向元尋的目光頗為復雜,當真是五味雜陳。
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老頭子我管那么多干什么。
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異樣思緒壓下,元皇的嘴角旋即浮現頗為無奈的笑意:
「他神話時代的,你爭不過他的。」
聞言,元尋頓時露出了類似驚疑的神情,一臉的疑惑,連忙追問。
見此,元皇倒也并未賣什么關子,隨即便將宙光是神話逍遙天尊重生一事簡短道來。
聽聞此言,元尋頓時瞪大了雙眼,當中是難以置信的神情,愣在了當場。
對此,元皇是非常能理解女兒的心情的,所以并未急著催促,而是給了她充足的反應時間。
良久,元尋才仿佛回過神來,緊接著便是一臉擔憂,小心翼翼地看向元皇:
「父親你說,我之前一直這么欺負他,他以后不會報復我吧?」
「他敢!」元皇不假思索,一臉霸氣地回應道。
極道皇威鋪天蓋地,橫壓人世、威凜紅塵的無上氣機彌漫。
不對啊!
但緊接著,元皇又反應過來,一臉狐疑道:
「你就擔心這事?」
「不然呢,還擔心什么?」元尋本是理直氣壯的模樣,但說著說著,卻不由有點心虛起來。
對元尋的表情,以及神念波動了然于胸,元皇選擇了看破不說破。
須臾,元尋主動開口,神色頗為復雜道:
「他既是天尊重生,這一世是注定要成道的。既是如此,父親你便將我封印起來,留待后世證道罷了。」
對這一點,元皇倒是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反正隨時都能破源出世,問題不大。
就此,元尋便從人界宇宙銷聲匿跡,很長一段時間都未曾再現世間。
而自元尋從紅塵中消失,宙光也于宇宙中尋覓了很長一段時間。
其足跡遍布了九天十地,幾乎踏遍了所有生命源地和古星,以及混沌邊荒中,甚至多次親自登門拜訪了原始湖這一無上皇族,終于得到了模糊的暗示。
宙光立身無垠虛空,璀璨的眸光望向了那神圣而古老的黑色山脈中。
如今的他,早已經不是昔年的無知幼童了。
且宙光一路修行,了解到了諸多隱秘,對于神秘而強大的不死山,以及自己「叔叔」的真實身份早有猜測。
只不過,宙光對自身的身份懷有疑惑,甚至腦補出了不少狗血劇情。
其擔心自己與元尋之間有可能會釀成慘絕人寰的倫理悲劇,故此也一直不敢返回不死山中。
與此同時,他的心底深處,冥冥中也有所明悟,直覺只要證道為帝,一切便能水落石出,柳暗花明。
深深地望了一眼那片熟悉的土地,宙光再沒有絲毫遲疑,轉身離去。
元皇之女的消失,讓此世的爭霸失去了懸念。
這世間只剩下了一個宙光,注定將要于此后的漫長歲月中獨自稱尊。
無論如何,宙光于修道一途上,對自身的要求極為嚴格。
盡管其修為境界早已足夠,一只腳已經踏在了那無上道果的門檻之上,但他卻并未著急渡劫,反而以諸多古老傳說中的秘法磨礪自身,要于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臻至化境。
在這段時期中,諸天星域,各族的天驕英杰里自然也有人前來挑戰,但卻無一人能讓宙光動容。
在數百年
間的漫長壓抑中,萬道天心上有異樣的波動傳出,而世間諸多準帝的心頭也生出預感來。
「轟!」
這日,人界宇宙邊荒,有浩大無邊的雷劫降世,怒海狂濤,鋪天蓋地,像是要將這紅塵萬象都磨滅。
令世間不少修士驚訝的是,竟然真的有人敢在前代大帝坐化千余年之際就引動成道劫。
這一世,當真要樹立起另一座豐碑了嗎?
當然,更多對內情早有一定猜測的強大準帝則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宇宙邊荒中的場景,準備見證又一個神跡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