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狠人道場的最深處，無垠虛空中，是一張由傳說中的道劫黃金打造而成的神紙沉浮，光華璀璨。
要知道，這可是足以用來鑄就極道帝兵甚至仙器的神材。
哪怕只有眼前這么一點，也絕對是無價之寶，世間難尋。
然而，如今，它卻只是被用來書寫簡單的契約神文，甚至還并非什么至高的經文秘術。
不過，聯想到狠人大帝的傳奇經歷，葉凡對此倒也并不感到驚訝就是了。
傳說中，吞天魔功詭異，讓狠人大帝為人界大道所厭棄，甚至就連鑄造帝兵的仙料都尋不到。
但當其人開創出了不滅天功后，便化生仙胎，扭轉了一切，從此匯聚了不知多少造化，羨煞旁人。
而對于這一點，葉凡自然極有發言權。
畢竟，通過仙葬地一行，他早已見識過其人的“財大氣粗”。
狠人大帝掌握有一塊完整的混沌仙土，就連他鑄鼎用的萬物母氣源根和混沌，也只是其中部分。
區區些許道劫黃金，想來還并不被狠人大帝放在心上。
就在葉凡腦海中是念頭紛繁之際，另一邊，狠人大帝則是頗為平和澹定，像是立身于傳說中的仙域，超然世外。
其人僅自然而然地顯化于此，周身便是澹澹晶瑩的仙輝流淌，不染凡塵。
與此同時，更有仙光神霞絢爛，映照得當中之人愈發出塵絕俗，仿佛令世間的萬物都失去了光彩，美到讓人由衷震撼，驚心動魄。
當然，那種美，絕不柔弱。
狠人大帝，乃是一代威嚴至高，壓蓋了古今未來的女帝。
其人睥睨萬古洪荒，身成不朽。
倘若她真的想要出手，定然是一尊打遍人界無敵手的女戰神。
畢竟，就連昔年同狠人一世爭鋒的混沌體，都被她掩蓋了部分光輝。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傳說中至強無匹的體質，已然成為了狠人大帝無雙才情的襯托。
而此時此刻，葉凡則完全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些，全副心神都落到了眼前的“合同”之上。
那神紙彌漫著至高無上的大道威嚴，令人由衷敬畏。
事實上，上面的神文雖多，但卻并不復雜。
按理來講，對于葉凡這樣仙二境界的修士，應當瞬息就能將其了然于胸才是。
不過，其來源于狠人大帝，即便并非她親手書寫，但也蘊藏著她的大道真意，世間幾乎無人可以比擬。
葉凡只瞥了一眼，神念觸及到那種道韻，便頓覺高深莫測，當真玄奧繁復到了極點。
近距離地感悟一位無上天帝之道，對于如今的葉凡來說，無疑是天大的機緣。
僅僅這片刻，便勝過了他平日里不知多少苦功。
真切地認識到這一點后，葉凡便不再焦急，而是沉下心來，聚精會神地觀摩那神紙。
反正人都已經在這兒，跑也跑不掉了，倒還不如趁機多薅點狠人大帝的羊毛。
葉凡破罐子破摔地想道，旋即便沉浸入了那種玄奧道妙的境界中去。
狠人大帝書就的每一枚文字，在葉凡眼里，都宛如一個真實的大宇宙般磅礴，蘊藏無窮奧秘。
不得不說，葉凡的道心的確堅毅。
就算面前是一位無上天帝，他也依舊能夠很快便進入悟道修行的狀態。
與此同時，葉凡腦海中的惡鬼也小心翼翼地探出了神念來，仔細觀摩。
所幸，對面的狠人大帝并未多說什么，只任他們感悟便是。
良久，葉凡終于抬起頭來。
其人的眸光深邃，光華內斂，整體更給人一種洗盡鉛華，返璞歸真之感。
顯然，葉凡此番獲益良多，絕非簡單便能描述。
“多謝大帝！”
待到回過神來，葉凡旋即沒有絲毫猶豫，朝著對面的狠人大帝恭敬地行了一禮，格外鄭重。
無需懷疑，他和惡鬼之所以能夠靜心悟道，自然是得到了狠人大帝的默許。
甚至，這很可能本就是大帝有意為之。
“還算不錯。”
聽聞葉凡之言，狠人大帝則是語氣澹澹地評價道。
要知道，這可是一位紅塵近仙的無上天帝，葉凡能得到她如此夸獎，若是傳揚出去，莫說北斗，就連諸天星域的修士都要由衷震撼。
不過，狠人大帝顯然并不是很在意眾人心中所想，旋即便又開口道：
“如何？”
其人所指的，自然便是那道劫黃金打造的一紙合同了。
方才，葉凡觀摩其中蘊藏的狠人大帝的大道真意，自然也將契約的內容了然于胸。
此刻，聽聞狠人大帝之言，葉凡更是不由露出了頗為古怪的神情來。
合同的內容其實并不復雜，也沒有葉凡想象中的那么嚴苛。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看，還相當寬松。
按照契約，葉凡此前從狠人仙葬地中取走的仙料，以及他得到的天功等，都無需歸還。
至于葉凡需要履行的義務，則大多都是在成帝之后才能做到。
譬如，若是狠人大帝涅槃蛻變，他要為其護道，以及鎮守荒古禁地等等。
其它的，便是為狠人另尋仙料，收集不死神藥以及遠在神話時代之前的經文和遺跡了。
當然，平日里，狠人對葉凡的行動，倒也沒有什么額外的限制就是了。
不僅如此，待到狠人大帝，又或者葉凡紅塵為仙之后，契約便會自行作廢。
事實上，這樣的合同，葉凡簽起來心中是毫無負擔，甚至還覺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不過，眼下還有最后一個問題需要確認。
這樣想著，葉凡旋即抬頭，看向了對面的狠人大帝，一臉好奇道：
“晚輩為荒古圣體，本就身負證道魔咒，若是無法成帝，不知大帝……”
面對葉凡此問，狠人大帝則是絲毫沒有猶豫，只澹澹地反問道：
“既然他都能打破桎梏，你難道還做不到嗎？”
狠人所指的“他”，自然便是如今棲居于葉凡腦海中的惡鬼了。
對于其人能一眼就看出惡鬼的來歷，葉凡完全不意外。
至于惡鬼，卻無論他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對勁。
合著，是把我當成了不滅金身的標桿了是吧？
當然，惡鬼也就只能心中這樣想想罷了，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畢竟，面前站著的，可是那個威名赫赫的狠人大帝。
惡鬼可從不認為，對方會是什么良善之輩。
眼下，活下來才是他的第一要務，其自然不可能去質疑狠人之言。
另一邊，葉凡只略作思索，旋即便鄭重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除開簽下眼前的契約外，葉凡也并沒有別的選擇就是了。
“嗡——”
只見，那金黃璀璨的神紙緩緩落下，于葉凡面前的虛空中沉浮。
緊接著，葉凡便在神紙上留下了自身的元神烙印，以及一滴本源精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