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此時此刻,界海彼岸,終極古地的最深處,當真是無上威嚴擴散,伴隨著虛空萬道劇震,仿佛諸天也難以承受那種蓋世威壓,只能瑟瑟發抖。
「嘩啦啦!」
只見,那漆黑深邃,濃郁到極點的詭異物質中,是略顯虛幻的尸骸仙帝橫陳。其人的目光垂落,遠比諸天萬界還要磅礴。
「嗡——」
所幸,元皇一行人的前方,那三世銅棺亦非凡俗,終究還是將那仙帝威勢隔絕開來。
見此情形,幾位準仙帝身后的眾多仙王,都不由松了口氣。
而與此同時,隨著那尸骸仙帝的威嚴之聲落下,包括帝尊、白衣仙子等在內,在場的眾多諸天強者和黑暗仙王們的目光,亦不約而同地望向了那銅棺。
眾人的雙眼中都是精光熠熠,止不住好奇打量,仔細觀摩。
看上去,那尸骸仙帝對三世銅棺并不陌生,其人生前應當有過接觸。
待到認真思索一番之后,眾人倒也不覺為奇就是了。
畢竟,按照世間流傳的傳說來看,那尸骸仙帝,在無盡歲月之前,乃是諸天、界海中的唯一至高存在。
而三世銅棺的來歷神秘,遠在仙王和準仙帝之上,其人若是接觸過,當真毫不意外。
待到眾人真切地認識到這一點后,眉頭卻不由微微皺起。
能夠被一尊至高的仙帝稱為「不詳」的存在,著實讓他們膽戰心驚,由衷忌憚。
相對而言,為首的元皇、孟天正、屠夫等人的面上,倒是一臉的平和淡然。
他們深知,不論尸骸仙帝,還是荒天帝,都與這三世銅棺關系匪淺,昔年皆曾執掌過。
至于那不詳之說,當真無人放在心上就是了。
「哼!」
而就在一行人的腦海中都是紛繁念頭起伏之際,那尸骸仙帝的眸光一轉,伴隨著由衷不屑的冷哼響起。
緊接著,便又是其人格外威嚴宏大之聲傳來:
「此物雖然的確非凡,來歷神秘,但古往今來,其擁有者,哪怕身為至高仙帝,卻也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無需懷疑,那尸骸仙帝所說的「沒有好下場」的人中,顯然也包括他自己。
不得不說,其人如今橫尸終極古地,游離于生死邊緣,狀態奇差,倒是頗有說服力。
不過,眼前之人,畢竟是一尊諸天至高的存在,雖然如今的狀態不佳,甚至很有可能還并未真正「活過來」,但在場的眾多仙王卻也依舊只能仰望。
也正因如此,一時之間,此地當真是一片寂靜,無人開口。
最終,還是為首的元皇主動上前一步,打破了沉寂。
只見,元皇的面上帶著笑意,看上去分外輕松淡定,似乎并沒有面對一尊至高仙帝的惶恐與不安,甚至還疑惑反問道:
「哦,是嗎?」
「怎么荒天帝不僅無恙,如今還在上蒼之上同詭異始祖作戰呢?」
元皇這番話,幾乎可以說是在當面嘲諷了,讓聞言的屠夫、葬主等人都不由瞪大了雙眼,其余的眾多仙王就更不用多說了。
「轟!」
果不其然,那尸骸仙帝的注意力旋即便聚集到了元皇身上,至高無上的威勢爆發開來。
冥冥中,仿佛諸天界海崩塌,而萬物萬靈則誕生又毀滅了無數次,當真恐怖滔天。
就連元皇身旁的屠夫等人,還有后方的眾多仙王,都感受到了那種至高威嚴,就更不用說身為當事人的元皇了。
「嗡——」
然而,元皇的身形雖然劇震,但終究還是穩固了下來
,且并未顯露出什么不堪來。
當然,這其中不乏有三世銅棺庇護的緣故,才讓元皇能相對從容。
此時此刻,只見元皇的肉身和元神盡皆發光,并彌漫出了格外玄奧道妙的氣息來,甚至隱隱在外界尸骸仙帝的壓迫下逐漸蛻變、升華。
不過,或許是受限于自身目前狀態的緣故,那尸骸仙帝似乎真的難以出手,隨即便收斂了自身的神念和目光,恢復了此前的沉寂模樣。
而緊接著,從終極古地的黑暗最深處,那略顯虛幻、殘破不堪的尸骸,再度發出由衷不屑的嘲諷來:
「哼!看來,這世間又出了個自命不凡,妄想能改天換地的無知之徒。」
那尸骸仙帝所指的,自然便是眼前的元皇了。
其人身為至高仙帝領域的存在,即便如今的狀態并非圓滿,卻也一眼便洞悉了諸多隱秘,看出了元皇的非凡卓絕。
無形之中,尸骸仙帝已經將眼前的后輩視作了未來很可能足以與他并列的存在。
「若非本帝昔年出了意外,后續未嘗沒有極盡升華,邁出那一步的可能。」
說這話的同時,尸骸仙帝的周身是烏光大放,令整個終極古地都劇震。
雖然,屠夫、葬主等人對尸骸的說法都頗為質疑,但他們不得不承認的是,除開荒天帝之外,對方的確是這無盡歲月以來,諸天界海所在區域中,有明文記載的唯一仙帝。
其人的天資驚世,當真毋庸置疑,哪怕遍歷古今未來,也尋不到多少能夠與其媲美者。
就在眾人的腦海中都是類似的念頭浮現之際,那尸骸又再度開口:
「雖然,荒的確堪稱驚艷,如今或許真能與詭異源頭的至強者抗衡,但終究是徒勞。」
「爾等以為,詭異族群高高在上,俯瞰諸世,大祭了眾多時代,真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挑戰者嗎?」
「只不過,他們全都失敗了而已,被抹去了一切,遍尋古史也找不到絲毫痕跡!」
顯然,尸骸畢竟曾為貨真價實的仙帝,立身于那至高道境中,他對詭異族群的了解頗深,知曉眾多隱秘。
「而這,無疑也將會是荒的結局,不會有任何意外!」
尸骸的聲音,是格外的冷冽森然,威嚴宏大。
他像是宣判了諸世的宿命,讓聽聞此言的生靈心中,都浮現出了由衷的絕望來。
「嘩啦!」
緊接著,其人那灰敗、枯寂的雙眸再度望來,目光徑直從元皇等人的身上劃過,面上則是格外瘆人的恐怖神情:
「至于你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