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此時此刻,無邊祭海之上,當真是大道威嚴鋪天蓋地,數不盡的仙光神霞熾盛,驚世的碰撞爆發開來。
「吼——」
周圍那濃郁到極點的詭異物質中,是不止一道威勢滔天的恐怖身影浮現,皆彌漫著墮落與不詳的氣息,發出了驚世的怒吼來。
冥冥中的那種無上威嚴擴散,像是要錯亂時空萬道,令諸世都墮入黑暗一般。
然而,此地乃是祭海,本就非凡超然,凌駕于諸世之上,自然能相對輕易地承受住這一級數大戰的威勢。
至于,那面對數尊黑暗準仙帝合力打出的破滅殺伐之人——
「轟!」
只見,一只平平無奇,晶瑩如玉的手掌探出,劃破了虛空萬道,令下方的無邊祭海也劇震,波瀾壯闊。
雖然那巨掌看似遲緩,但實則卻以一種凌厲驚世、無可阻擋的威勢落下,當真像是諸世的宇宙大界盡皆壓落那般恢弘磅礴。
而在那指掌之間,則是璀璨熾盛到極點的仙光噴薄,照耀無窮造化生機,開天辟地一般。
不過,與此同時,當中更蘊藏著令準仙帝也要由衷忌憚的無上大道攻伐,像是要將一切都打回原點,湮滅虛無。
「當——」
最終,那晶瑩的手掌與冥冥中轟殺而來的數尊黑暗準仙帝的真身碰撞,爆發出了宇宙破滅般的恐怖波動來。
盡管分明是在以一敵眾,但那人不僅完全沒有落入下風,甚至反而還給人一種神威蓋世,彈指鎮壓一切的絕世風采。
事實上,那人在與眾多黑暗準仙帝對決之際,其灼灼目光則一直望向元皇等人的方位,雙眼中是數不盡的大道符文閃爍。
「嘩啦啦!」
旋即,伴隨著那席卷了眼前這片祭海的無量仙光散去,其人的真容,也終于顯現在了此方天地間。
其人宛如一輪永不沉墜的天日,高高在上,傲立無垠虛空中,看上去卻是不過二十多歲的青年模樣。
頭頂長生發髻,身著六合流云袍,腳踏紫金蹈海靴,當真一派仙風道骨,無愧于仙之皇者的尊號。
得見此情此景,一時之間,屠夫、葬主和孟天正都不由默然,腦海中更是紛繁念頭起伏。
對眼前的仙皇,他們都并不陌生。
從人界的神話末年到如今,算起來,只不過短短的數百萬年。
而就在這樣一段于準仙帝的漫長生命中堪稱微不足道的短暫歲月中,其人卻掀起了席卷諸天萬界,甚至汪洋界海的巨大風暴。
幾人毫不懷疑,若無仙皇和元皇的存在,人界、仙域等絕不會是如現在這般繁盛的景象,那些震古爍今的驚艷人物,也絕對會黯淡不少。
事實上,僅以屠夫、葬主兩人自身而論,正是仙皇此前煉制九色仙丹,這才成就了他們,讓兩人能提前圓滿歸來,最終蛻變準仙帝。
至于孟天正,亦是在仙皇和元皇謀劃多年的諸天融合中獲益匪淺,這才最終邁出了關鍵的一步來。
三人細細思索一番,真論起來,他們當真都與仙皇和元皇結下了莫大的因果,曾得到過后者的相助。
而就在屠夫葬主和孟天正的腦海中都是類似的想法浮現之際,前方那立身于無邊祭海之上的仙皇則是微微一笑,語氣頗為平和淡然:
「諸位道友,在此等你們多時了。」
隨著其人的話音落下,仙皇的目光便徑直落到了一旁的元皇身上。
此刻,二者的面上都是同樣的笑意浮現,冥冥中更有無上大道交織,彌漫出了令人由衷震撼的至高道意來,宏大驚世。
而聽聞仙皇之言,屠夫葬主和孟
天正只略作思索,便洞悉了此中因果。
雖然,由于荒天帝的蓋世手段,諸天界海與上蒼之上隔絕,就連至高仙帝級數的存在輕易也難以探知,但仙皇和元皇本為一體,冥冥中自然早就生出了感應來。
也正因如此,仙皇才提前抵達此處,恭候幾人的「大駕光臨」。
「竟然是你們!不僅復活再現,還蛻變準仙帝了!?」
在勉強消弭了仙皇打出的凌厲攻伐之后,那幾尊黑暗準仙帝的神念和目光,自然也隨之落到了屠夫、葬主等人的身上。
這一級數的生靈,按理來說,本應早已冷漠無情才對。
然而,如今,這幾位恐怖詭異存在的面上,卻都是由衷驚異的神情浮現。
他們話中所指的,自然便是屠夫和葬主兩人了。
此前,二者追隨荒天帝前來上蒼之上參戰,盡管他們并非準仙帝級數的強者,但由于積累深厚,功參造化,于仙王領域中當真有無敵之姿。
故此,不少黑暗準仙帝都對這兩人印象深刻。
而后續,也正是在黑暗準仙帝的謀劃之下,屠夫和葬主才最終飲恨,只能馬革裹尸,歸葬諸天萬界。
在場的這幾尊黑暗準仙帝本以為,二者將就此沉寂,他們也少了兩尊未來可能的大敵。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二者如今不僅逆天歸來,甚至還突破了那修行路上的巨大關隘,成功蛻變準仙帝。
而憑借他們的深厚積累,注定能相對快速地趕超這一境界的老輩強者,甚至后續一窺至高仙帝境界,也并非沒有那種可能。
想到這里,在場幾尊黑暗準仙帝的臉色當真是難看到了極點。
諸世和上蒼中,如屠夫葬主這般憑借自身修行破關的強者,與絕大多數詭異黑暗生靈的潛力相比,當真是遠遠凌駕其上。
「沒曾想,那貧瘠的‘下界",竟會如此超出我等的想象啊……」
與此同時,那幾尊黑暗準仙帝自然也注意到,除開屠夫葬主之外,還有另外兩位準仙帝級數的強者降臨,皆是來自被他們視為貧瘠之地的「下界」。
短短的千百萬年間,諸天萬界中崛起的強者,當真不弱于身為諸世至高修行仙土的上蒼,這自然讓詭異黑暗族群的強者們由衷驚異。
「這是!?」
而緊接著,當黑暗準仙帝們的注意力聚集到元皇身上后,旋即便將方才的一切都拋到腦后,如遭重擊,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