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之內,李世允全身被捆綁。
而且還是用鐵絲捆綁著,深深勒進了肉里。
他望著無缺,甚至現在都反應不過來。
“李世允,為何偏偏要惹我呢?”無缺問道:“我沒有主動招惹過你吧?為何偏偏來惹我?”
李世允欲言又止。
因為你的妻子卮梵,她踐踏過我李世允的自尊啊。
這就仿佛成為了一個食物鏈。
傅采薇拋棄了申無缺,申無缺曾經拋棄了卮梵,后來浪子回頭,卮梵依舊投入了無缺的懷抱,踐踏了李世允。
傅采薇嫁給了羋少君。
所以,羋少君在食物鏈的頂端,而李世允變成了在食物鏈的底端。
這個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深情,充其量只是沒有得到的耿耿于懷而已。
足足好一會兒,李世允道:“我要上進的啊。”
是啊,要上進。
每個人都要上進,都會找到最簡單直接的辦法。李世允上進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謀害申無缺。
然后,李世允問道:“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嗎?包括哪些驚天大案,也是你做的嗎?”
無缺道:“是的啊。”
李世允道:“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做的?”
無缺道:“是的啊。”
李世允頓時完全驚呆了。
這……這完全是驚天的大手筆啊。
“為了報復我,你……你掀起這么多驚天大案?你放任黑暗學宮的叛軍如同野火一般,焚燒整個南方大地?”李世允問道。
無缺道:“主要是為了報復你,要殺你全家。順便把紅土領徹底收回來。”
“你瘋了,你瘋了……”李世允尖聲道:“你知道這會死多少人嗎?你知道這會醞釀何等可怕的風暴嗎?尸橫遍野,死傷無數啊。就為了報復我一個人,你……你就要去策劃這么可怕的陰謀?”
無缺緩緩道:“干嘛那么驚駭,你在乎這些人的死活嗎?”
李世允一愕,然后搖頭道:“不在乎。”
無缺道:“我也不在乎的呀,為了達到目的,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反正這些代價,又不需要我來支付。”
“瘋子,你這個徹底的瘋子。”李世允顫抖道。
他真的不敢想象,有人做事竟然會這么天馬行空,會這么天大的手筆。
為了殺他李世允全家?
值得嗎?
就算是為了收回紅土領,這個手筆也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但是震驚之后,便是深深的畏懼。
無邊無盡的畏懼和后悔。
“你,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對付我?”李世允顫抖問道。
無缺道:“當然是有始有終。”
李世允道:“能不能,別殺我?我……我可以效忠你的。”
無缺道:“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本事能夠收服你。”
李世允顫抖道:“要不然,把我關起來,每天給一碗飯就可以了啊,就當作是喂豬喂狗啊,別殺我啊,別殺我啊!”
無缺道:“如果能回到從前,你還會選擇害我嗎?”
李世允想了一會兒,點頭道:“我騙不過你,我應該還是會做出同樣選擇的。因為……我真的不知道你會這么恐怖啊。”
無缺道:“所以啊,我肯定要殺你的啊。”
李世允淚流滿面,嚎啕大哭道:“無缺公子,別殺我呀!我肯定不會記恨,不會報仇的啊。你就把我關起來,當作豬狗一樣養著吧!”
無缺道:“事實上,我現在已經沒有那么痛恨你了。因為我贏得太徹底了,所以對你的仇恨早就宣泄了。”
李世允道:“我也不恨你了啊,因為我怕你了,我真的真的不會報仇的,你就放我一命吧,求求你了。以后我給你做豬做狗啊,我多少還算是一個人才啊,我對你有用的啊。”
說罷,李世允掙扎地跪在地上,拼命朝著無缺磕頭。
無缺道:“我說過了,我現在的地位馴服不了你的。如果留你一命,一旦有機會,你會不會再一次害我,謀求晉升之階。只要有利益,你會不會再一次害我?”
李世允哭泣道:“那大概是會的,我也騙不過你。但是……但是你把我關個幾年,你就很快崛起了啊,你的權勢就已經讓我高不可攀了,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死心塌地為你賣命了啊。”
“無缺公子,給我一個機會,給大家一個機會啊!”
“嗚嗚嗚……”
李世允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無缺道:“接下來,我要面對一個非常非常厲害的仇人,他大概已經為我準備了一個非常巨大的驚喜,我需要心無旁騖的,所以……”
說罷……
無缺手中匕首一劃。
瞬間……
李世允的脖子,鮮血噴涌而出。
整個人不斷地抽搐。
張開嘴巴,拼命地呼吸。
他的眼睛里面,充滿了求生的渴望。
但是卻眼睜睜感受到生機的流逝。
“呼,呼,呼……”
李世允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想要說一口遺言。
但是發現,搜尋整個腦子,竟然沒有任何言語可以交代的。
他這輩子沒有真正熱愛過任何人,所以也就沒有了牽掛之人。
他這輩子有無盡的遺憾,無盡的不甘。
但是臨死之前,卻沒有一個放不下的人,沒有一件放不下的事情。
好悲哀,好悲哀啊……
“我這一生,就是一個笑話,就是一個笑話……”
“小心羋王,他……他是一個非常非常可怕的人,是我見過最可怕之人……”
說完最后一個字,李世允徹底死去。
談不上死不瞑目。
但是臨死之前,他真的涌現過一個念頭。
可惜申無缺實力不夠強大,否則他大概真的是有一線生機的。
無缺為李世允入殮。
繪畫!
“提取死者記憶!”
瞬間,不計其數的記憶畫面,涌入了他的腦海之內。
接下來!
拿出白骨筆,畫皮。
畫骨,畫脈!
殺了李世允之后,無缺的船只停靠在岸邊。
忽然,有一個人沖了過來,遞給了他一封密信。
無缺看了密信,臉色微微一變。
然后,他拉起斗篷,消失在夜色之中。
接下來的時間內。
他的足跡遍布了上千里區域。
甚至,他還去了一趟無名之冢。
整整半個多月的奔波。
海邊的屋子之內。
這棟屋子,大概滿足了所有藝術家的幻想。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整個房子是用石頭砌成的,簡單而又充滿了美學造詣。
院子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朵。
一個柔美的女人,坐在這里喝東西。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踢著煮好的食物。
然后,他一聲不發地蹲了下來,繼續工作。
這個男人好像是一個盲人,但一切都仿佛已經習慣了。
這個女人就是白玉川的妻子,寧道一長老的女兒,寧飄離。
這座海邊的房子,方圓幾里之處,一個人都沒有。
寧飄離已經來了兩個多月了。
一開始,她真的就是為了挽救一條生命而來的。
來到這里之后,她就徹底愛上了這個地方。
但是,這個俞伯牙始終沒有出現過,她以為此人真的自殺了。
于是,她無比痛恨自己。
為何要猶豫,為何要拖延那么長的時間。
但是有一天,一個帶著面具的盲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喜極而泣。
接下來……
她整個人仿佛陷入了音樂的海洋一般。
這個俞伯牙,仿佛是一個音樂寶庫。
不計其數的美妙樂曲,幾十,幾百首,源源不斷。
讓寧飄離完全欲罷不能。
她本來只想要留兩三天,因為她還是第一次離開家,離開天水書院這么遠。
但是誰知道,她漸漸地走不了了。
因為……
這里好自由啊。
她從小到大都是在家人的管教下長大的。
你應該這樣,你應該那樣。
她成為了家族的驕傲,她成為了所有人的榜樣。
在天水書院,無數人都喜歡她,仰慕她,把她當成了女子的楷模。
這些東西都在無形地束縛著她。
無數人的眼光,讓她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而在這里,竟然是這么放松,這么地自由。
完全可以沉浸在音樂藝術海洋之中。
她的靈感,不斷地迸發。
尤其這個俞伯牙,如此的才華橫溢,輕而易舉就能點亮她的很多構思,很多靈感。
不是說話交談,而是他演奏的音樂,能夠瞬間點燃她的靈感。
自從她來了之后,就鳩占鵲巢,俞伯牙大部分時間就不住在這里了。
每隔一段時間,就來給她送食物,送生活物資。
這是一個非常沉默寡言的男人,除了音樂,半個字不談。
而且,永遠戴著面具。
沒有曖昧,沒有涉及情感。
甚至在小石屋的時候,他就埋頭打造他的那件東西。
每次寧飄離問他,你在做什么啊?
對方就回答:鋼琴。
然后,多半個字都不說了。
寧飄離本來是非常斯文,優雅,端莊的女子。
言語很少,姿態完美。
但是面對一個更加寡言少語的盲人,不知道為何,她的話漸漸多了起來。
甚至,漸漸變得調皮。
她內心的少女天性,一點一點地被釋放了出來。
“你給我做的香水真好聞,我快要用完了。”寧飄離道:“還有你給我的那個牙膏,我最喜歡的青橘味的。”
這個俞伯牙,仿佛什么都會。
盡管是在這海邊的小屋里面,但是他給寧飄離的準備的東西,都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嗯!”俞伯牙的回答永遠是這么簡單。
能一個字,絕對不會說兩個字。
抬頭看了一下太陽,該去游泳了。
寧飄離來到沙灘上,把衣衫脫得干干凈凈,露出雪白曼妙,修長婀娜的玉體,朝著大海奔跑而去。
這里的海水很好,清澈透明,如同比喻。
而俞伯牙依舊在制作他的鋼琴,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游了半個小時,寧飄離回到沙灘上,來到屋子后面。
這里有一個池子,里面是淡水。
她在里面沐浴。
然后穿著舒服的薄紗裙子,慵懶地坐在竹椅上,開始一天的工作。
完成手中的編曲。
兩個人靜靜,互相不打擾。
盡管此時還沒有到二月,但這是極南邊,還是很熱的,她穿的裙子很薄,甚至是半透明的。
但很舒服啊,不會有任何束縛感。
而且這個俞伯牙是個盲人,什么都看不見。
最關鍵的是他永遠都在埋頭做自己的事情,就算是盲的眼睛,也不會抬頭朝她望來一眼。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時辰。
正午十二點了。
俞伯牙去廚房。
“要幫忙嗎?”寧飄離問道。
“別!”
接下來,眼盲的俞伯牙,非常熟練地燒火做飯。
他做的飯,簡直簡直太好吃了。
很多菜式,甚至是她完全沒有見過的。
而且,他太聰明了,哪怕非常炎熱的天氣,他都能用硝石制冰。
所以只要他在,寧飄離幾乎每天都有冷飲吃。
天氣有點熱,稍稍一動,又是一身汗。
寧飄離來到后面的池子,解開裙子,鉆入水中。
她一天要洗澡五六次以上。
夜幕降臨。
寧飄離坐在海邊的秋千上,望著漫天的霞光。
俞伯牙依舊埋頭在邊上做事,正在打磨一只竹筒。
“你在做什么?”寧飄離問道。
“二胡!”這次是兩個字。
天黑了。
寧飄離回到房間內睡覺。
俞伯牙就在房子外面的吊床上睡。
寧飄離的思緒不斷飄飛。
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會感覺到一陣陣荒謬。
她這么乖巧,這么聽話的人,竟然做出了這么瘋狂的舉動。
就這么離家出走了,就這么生活在海邊的房子里。
而且還經常和一個男人在同一個屋檐下。
她可是嫁了人的啊。
但是很快,她又會無比羞愧。
俞伯牙何等君子?
你的這個念頭,完全是在褻瀆你們兩人純潔的友情。
他從來都沒有冒犯過你。
他連眼睛都看不見啊。
你又在胡亂擔心什么啊。
忽然,外面的俞伯牙道:“你該回家了。”
這話一出,寧飄離一愕道:“為?為什么啊?”
“沒為什么。”俞伯牙道。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
俞伯牙仿佛忘記了外面所有的事情,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就呆在這個世外桃源。
而寧飄離,早就忘卻了時光。
而這段時間,外面不知道發生了多少事情。
有一日的早上,俞伯牙又為她準備了精美的早餐。
然后,繼續埋頭做自己的鋼琴。
今天他沒有提什么你該回家之類的話。
又一次夜幕降臨。
這只鋼琴,終于做好了。
從頭到尾,整整用了很長時間,終于做好了。
接下來,夜幕之下。
俞伯牙開始演奏!
一曲接著一曲。
從《命運》到《夢中的婚禮》。
從《出埃及記》到《克羅地亞狂想曲》。
這前所未有的音樂形式,如同驚濤海浪一般,瘋狂拍打著你寧飄離的心靈。
太驚艷了!
太震撼了!
寧飄離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
全身一陣陣毛骨悚然。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才華橫溢的音樂天才。
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你跟我走,我帶著你去天空書城,我們想辦法治好你的眼睛。”
“我去求我父親,天空書城一定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你的人生不應該荒廢在這里。”
俞伯牙緩緩道:“你該回家了,你的父親肯定派了無數人來找你。現在外面很亂,你給回家了。”
寧飄離道:“你跟我走。”
俞伯牙拿出一瓶果酒,倒了一小杯,朝著她道:“喝下去!”
寧飄離接過,直接飲了下去。
但是……
片刻之后,她覺得不妙了。
因為渾身開始燥熱。
心神搖曳。
欲望之火,開始焚燒。
這……這酒里面是情藥。
接下來!
俞伯牙上前,將她衣衫扒得干干凈凈。
四肢大張,綁在了椅子上。
寧飄離不敢置信,驚聲道:“你,你要做什么?你究竟是誰?”
俞伯牙來到她面前,摘下了面罩。
露出了俊美無匹的面孔。
然后,他解下了全身的衣衫。
“你,你不是俞伯牙?!”
“你卑鄙……”
“我,我真是瞎了眼睛。”
“你想要做什么?!”
寧飄離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坍塌了。
這段時間來,這個俞伯牙從來都不交談,就只是在演奏音樂。
但是卻無微不至地照顧她,保護她。
他是如此的才華橫溢,如此的溫柔。
但是現在……
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叫申無缺……”無缺朝著她緩緩走了過去。
“你的丈夫白玉川陷害我,所以我要報復他。于是我就想了一個辦法,我要給他戴一頂綠帽子。”
“然后我就去研究你這個人。”
“你從小到大,被你的父親保護得太好了,你太純潔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之中,一塵不染。”
“所以我就編造了一個俞伯牙的身份,打造了一個音樂天才的人社,號稱自己要自殺,把你騙了過來。”
“接下來,我應該要給你上一課了。這個世界上的人是非常陰險狡詐的,哪有那么多詩和遠方?全部都是騙人的。”
“哪有一個男人,無微不至地照顧一個美麗的女人,卻沒有任何的褻瀆之心?”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只有一個念頭。”
“我要蹂躪你,一百遍,一千遍!”
“我要讓你嚎啕大哭……”
“我要讓白玉川頭頂的帽子,變得無比的綠。”
無缺的話,如同刀子一般,刺入了寧飄離的心臟之內。
把她的幻想,把她的世界觀,刺得完全粉碎。
她真的不敢相信,那么才華橫溢的一個男人,那么溫柔的一個男人,竟然如此卑鄙下流?
這個世界,真的就那么丑陋嗎?
接著,無缺來到寧飄離的面前,捏著她的小嘴道:“純潔無瑕的寧飄離老師,準備好接受我的蹂躪了嗎?!”
哀莫大于心死。
寧飄離的眼淚不斷涌出。
但是內心深處的藥勁正在發作,火焰瘋狂焚燒。
無缺一把將寧飄離按住。
一次又一次,要撲上去。
但是,一次又一次停了下來。
仿佛竭盡全力,也做不到。
“艸!艸!艸!”
頓時,申無缺猛地一腳將椅子踢到在地。
寧飄離直接摔到在地。
在最關鍵時刻,申無缺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但是,他整個陷入了暴怒。
“申無缺,你這個無能的東西……”
“人家白玉川一次又一次害你,你都已經將人家老婆騙來了,你都已經可以將她蹂躪一百遍了,你都可以給白玉川戴綠帽了……”
“關鍵時刻,你又慫了,為什么啊?為什么啊?”
申無缺不斷地怒吼著。
然后,拿著斧頭將剛剛做好的鋼琴,猛地劈下去。
“不要,不要!”寧飄離忽然高呼道。
“求你不要毀了它,求求你……”寧飄離哀求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要保護這只鋼琴?
因為它實在是太美了,它演奏出來的樂曲,驚艷了。
這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只,摧毀就沒有了。
無缺手中的斧子,終究沒有劈下去。
但是,他接下來將屋子里面的東西全部劈得粉碎。
接著,一聲不發地上前,用斧子砍斷了捆綁寧飄離的繩索。
“你,你雖然是在騙我,但你很多東西都是真的。”
“你無以倫比的音樂才華是真的。”
“你內心美好是真的。”
“你做琴的時候,那種安靜是真的。”
“你是最善良的人,你只是被仇恨和憤怒蒙蔽住了,對不對?”
“閉嘴,女人!”無缺吼道:“再多嘴,我就將你先奸后殺……”
說罷。
無缺開始為她收拾行禮。
所有的香水,牙膏,還有各式各樣的小東西。
沒有做好的小提琴,二胡等等。
全部打包完畢。
接著,他胡亂為寧飄離穿好了衣衫,直接扛起,來到房子外面。
此時,外面已經停了一輛馬車。
把她所有的行禮堆在馬車上,猶豫了片刻,把打造的鋼琴也搬到馬車上。
接著,無缺掐住她的脖子。
“蠢女人,以后不要相信任何人。”
“滾蛋,滾蛋……”
隨著一聲令下。
馬車朝著北邊馳騁而去。
忽然,寧飄離探出馬車。
大聲喊道:“俞伯牙,你……你根本就不舍得傷害我,對不對?”
“你別裝得這么壞,別裝得那么歹毒,你根本騙不了我。”
申無缺沒有回答她。
而是一把火,將海邊的那棟小屋,燒得干干凈凈。
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緊迫了。
他一邊又要去忙很多大事,一邊又要來這邊對付寧飄離。
真的是時間管理大師了。
不過,局面還是發展得太快了。
以至于他不得不加快進度。
對寧飄離上演這么一場激烈跌宕的大戲。
從天堂到地獄,然后回到人間。
從天使到惡魔,再變回凡人。
但愿能夠在她內心埋下一顆種子,關鍵時刻生根發芽。
將海邊的小屋燒掉之后。
無缺來到海邊。
開始寫寫畫畫。
腦子飛快地運轉。
這一次返回鎮海城,應該會有一個無比巨大的驚喜。
羋王府蟄伏了幾個月,應該出動了。
要想好A方案,B方案,C方案。
無缺開始權衡。
他已經得到了相關消息了。
所以,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盡快選擇一套方案。
A方案,最冒險,但是解決得也最徹底。
應該能夠一勞永逸。
B方案,最穩妥,但是會不斷有余波。
C方案,同樣很冒險,同樣很激烈,但是最終成果,或許不太完整。
無缺直接拋棄了B方案,中庸不可取。
要么A方案,要么C方案。
他要面臨一個非常艱難的抉擇了。
這兩個方案的不同,也就意味著某些關鍵人物的死活。
這死的可不僅僅是什么路人甲了。
而是非常關鍵的人物。
要不要這個人死?
怎么死?!
不同方案,會導致的結局也不一樣。
同樣是報仇。
但關鍵的人物,應該怎么死?
申公家族的勢力,應該收編到何等程度?
無缺的腦子飛快地運轉。
他在沙灘上,不斷地畫畫。
是光殺人?
還是殺人,同時誅心?
又或者是殺人,誅心的同時,還要馴服人心?
這次應該是以計謀破局?
還是以情感破局?
不知不覺之間。
整個沙灘上,無缺畫了整整上百平方米的圖。
各式各樣的人物關系圖。
人物命運推導圖。
局勢推導圖!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了。
天邊漸漸亮了起來。
無缺長長呼了一口氣。
他已經做好了決定了。
然后,他用腳一點一點將沙灘上所有的寫寫畫畫,全部涂抹掉。
他去洗了一把臉。
換上了衣衫。
然后翻身上馬,朝著鎮海城狂奔而去。
時隔蠻久,再一次返回鎮海城。
此時!
一隊斥候兵狂奔而過。
“最新戰報,最新戰報!”
“朝廷軍隊圍剿黑暗學宮叛軍失敗,損失慘重。”
“戰報,戰報,帝國軍隊圍剿黑暗學宮叛軍失敗!”
“帝國大軍主帥張須兵敗身亡!”
局勢發展得好快啊。
李世允沒有死之前,傅劍之還率領大軍躊躇不前,打算黑暗學宮和申公家族兩敗俱傷,他坐山觀虎斗呢。
怎么現在主帥變成了張須了?傅劍之哪里去了?
而且敗得如此之快?!
但不管如何,整個局面朝著對申公家族最有利的方向轉變了。
看上去整個鎮海城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別。
所有人見到他之后,紛紛行禮。
但是……
很多人的目光,充滿了奇怪的情緒。
仿佛有些同情?!
街道上有申公家族的武士見到無缺之后,他們朝著無缺行禮道:“拜見三公子。”
然后,他們立刻調轉方向,朝著鎮海侯爵府狂奔而去。
來到了鎮海侯爵府外!
此時整個侯爵府內外,戒備森嚴。
幾乎每一個角落,都有全副武裝的軍隊把守。
無缺剛剛出現,申六奇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無缺,你終于出現了!”
“你隨我來,侯爵大人等你已經很久了。”
然后無缺跟隨申六奇,來到了侯爵府的大堂。
抬頭看了一眼。
直接看到了三個人。
鎮海侯申公敖,侯爵夫人穆紅玉。
另外一個人是申無玉。
他,已經醒來了。
整整昏厥了半年左右的申無玉,醒過來了。
無缺剛剛進入,三個人的目光頓時落在他的身上。
此時,一道聲音冷冷響起。
“你根本就不是申無缺,你究竟是誰?!”
注:第一更送上,我繼續碼字,第二更大概晚上十點左右啊。
最后幾個小時了,恩公手中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