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州城!
寧飄離的腦子很亂,不知道該做什么決定。
她原本是打算為白骨領和野草書院募捐,但自己絕對不會去,也再也不會和申無缺見面。
但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又讓她正義之心破防了。
又是她丈夫白玉川的家族。
竟然發布了對白骨領的封鎖和制裁。
緊接著五大勢力一起對白骨領發動制裁。
他們這是要活生生餓死白骨領上的一萬多人。
那可是天底下最可憐的人,他們已經足夠不幸了,你們還要將他們置于死地?
你們太歹毒了。
而且為首的竟然依舊是她丈夫的家族。
頓時,她的愧疚之心,更加無以言表。
她覺得自己必須做一些什么了。
之前她一再告訴自己,要守婦道,不能破壞家族的名譽,不能在和申無缺有接觸。
但是現在她痛罵自己的虛偽。
都到這個時候了,白骨領的那些可憐人,野草書院那些可憐的孩子都已經進入生死存亡的關頭了,你還只顧著自己的名譽?
寧飄離,你這是沽名釣譽,你這是另外一種無恥。
于是,她決定了,她要去野草書院任職!
不僅僅她自己要去,還要帶著一群志同道合的老師一起去,帶著自己的募捐成果一起去。
這不僅僅是為了贖罪,也是為了天下的道義!
徹底想通了這一點后,她整個人都輕快了,完全不再糾結了。
至于她和申無缺之間,依舊不見面,就算見面也不交流,有其他人全部在場。
保持絕對的距離。
這個世界除了音樂,還有公義,情情愛愛的什么,完全微不足道。
下定決心之后,她的節奏必須加快了。
她每天都在秘密游說志同道合的老師,而且繼續募捐,每一天都非常忙碌。
而且前幾天,她已經把這個決定告訴給了卮梵,只不過到現在位置,她還沒有收到卮梵的回信。
不過,她最近有些不安。
因為她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自己,但是問身邊的保鏢,卻說根本沒有發現。
家族非常寵愛她,為她配了兩名武功高強的保鏢。
而且這兩個保鏢,就仿佛是啞巴一般,只服從命令,不會多說半句話。
“我真的感覺到,好像有人一直在跟蹤我。”寧飄離道。
保鏢道:“我們調查過,沒有發現。但為了以防萬一,小姐還是不要出門了。”
不出門又不行啊。
她今天還是要去游說那些志同道合的老師,一起去野草書院教書。
她很純潔無暇,天生正義,但膽子其實蠻小的。
不過這么說好像也不對,因為她不久之前還敢一個人離開天水書院,前往海邊勸一個音樂天才不要自殺,去挽救他的生命,結果證明那只是一個騙子。
“走,去林道渺大師家里。”
寧飄離覺得不管是野草書院,還是白骨領,都需要一個頂級的大夫。
而林道渺是南方第一名醫,也是天水書院醫道院的首席導師。
而且他也是一個純粹而又高尚的人。
所以,他算是寧飄離游說名單中份量最重的一個人。
寧道渺大師的家不在城內,而是在城外!
在兩名保鏢的保護下,寧飄離離開家,出了贏州城。
林道渺大師喜歡安靜,所以住在一個僻靜的山谷之內,贏州城過去只有一條小路,荒無人煙。
道路兩邊都是高大的樹木,顯得有些陰森,寧飄離有些心悸。
忽然……
她耳邊傳來了一道聲音!
頓時,心臟猛地一跳!
二泉映月!
這首曲子是申無缺做的,而且她不論用什么樂器演奏都覺得不對。
但是現在這個樂器演奏起來,真是絕了。
婉轉纏綿,悲傷如泣!
寧飄離心臟狂跳。
腦子里面立刻浮現出當日的那一幕。
羞恥,憤怒,卻又燥熱的一幕。
申無缺給她下了情藥,將她剝光了綁在椅子上,要玷污她報復白玉川。
但是……
不知道下了多少次決心,他終究沒有那樣做。
他沒有玷污她的清白。
而且將她放走了。
盡管沒有發生什么實質性的東西,但是……兩人完全坦誠相見。
甚至……
她一次又一次被按在了地上。
那種畫面,永遠都忘不掉。
更何況她當時還被下了情藥。
所以這一幕,不知道多少次在夢中重現,不知道出現了多少不堪。
如今……
聽到這個二泉映月,她就知道這是申無缺來了。
頓時間……
她有些條件反射一般本能夾緊了腿。
腦子里面那些畫面,狂涌而來。
不行,我不能去和他見面。
他不是好人。
我是有夫之婦,我不能玷污家族的名聲。
但是,二泉映月的聲音,不斷鉆入耳朵之內,撓動她的內心。
這個關鍵時刻,他為何會來?
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
現在整個白骨領都面臨封鎖,里面的孩子未來可能會餓死,他是不是找我幫忙的?
我不能因私廢公啊!
“停!”寧飄離喊了一聲。
“你們兩人,跟隨在十丈之外。”
兩個保鏢道:“是!”
然后,寧飄離邁著忐忑復雜的步伐,朝著河邊走去。
遠遠看到無缺的背影,她都感覺到腿軟,感覺到身上莫名的燥熱。
害怕,期待,還有一種違背道德的感覺。
她停下腳步,告訴自己。
這一次,自己要和申無缺徹底說清楚。
兩個人關系清清白白,甚至連朋友都不能做,以后最好也不要見面。
她來到河邊。
距離無缺還有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來做什么?”寧飄離聲音冷淡。
無缺沒有轉身道:“我妻子卮梵,收到你最后的那封信了,你說要來白骨領,要來野草書院教書,而且還要帶著其他老師一起來?”
“對。”寧飄離道:“但是這和你無關,我是為了那些可憐的孩子們,希望你不要多想,到了白骨領之后,希望我們保持距離。”
但無缺的態度更加冷淡。
“不,你不能去。”
寧飄離質問道:“為什么?!”
無缺冰冷道:“沒有為什么,你就是不能去!”
寧飄離本來打算冷淡面對,但見到更加冷淡的無缺,內心直接破防。
“憑什么?我要去野草書院教書,完全和你無關。”寧飄離寒聲道:“而且你不要再玩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了,我雖然單純,但我不蠢!就這么一件事情,值得你專門來見我嗎?”
無缺沉默了片刻,緩緩道:“我不得不來,否則當你這個蠢貨一聲不發去了白骨領,就來不及了。”
“我不是蠢貨。”寧飄離道:“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無缺道:“你的父親寧道一長老,率領大軍東渡之前,曾經來白骨領找過我。他和我說,如果我以后再破壞你和白玉川的婚姻,他不會放過我,也不會放過白骨領!所以你去野草書院,根本就不是幫我,而是在害我。”
接著,無缺轉過身道:“寧飄離小姐,請收起你的圣母之心!白骨領不需要你的幫助,野草書院也不需要你的幫助,你不要理會我們,不要害我們,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幫助。”
這話就太嚴重了!
直接刺傷了寧飄離的話。
她的淚水直接涌了出來。
“申無缺,你混蛋,你混蛋,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怎么可以這樣看我?”寧飄離哭喊道。
無缺緩緩道:“之前對你做過無禮的事情,正式向你道歉。從今以后,你我陌路,互不打擾!另外你丈夫三番兩次害我,與你無關。”
說罷,無缺將手中剛剛制作好的二胡輕輕折成兩端,扔進了河中。
“走了!”然后,他直接揚長而去。
留下寧飄離,在原地淚水如雨。
寧飄離渾渾噩噩回到馬車之內。
不斷地流淚。
內心五味雜成,甚至完全無法形容。
是憤怒?難受?
申無缺說的話太誅心了。
什么收起你的圣母之心,什么不要理會白骨領,就是最大的幫助,不要來害我們。
你怎么能這么看我?
你真是狼心狗肺!
思來想去,寧飄離不由得哭出聲來。
她覺得自己的道德,自己的思想,被人羞辱了。
接下來是回家?還是繼續去游說林道渺呢?
難道就這么放棄正義的行為?
如果繼續的話,又要被申無缺恥笑。
我為何要看申無缺的臉色?
我做的事情,不愧于心便可以,為何需要他的認同?
于是,她哭了好一會兒后,道:“繼續前進,去林道渺大師家。”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他的肩膀上,扛著一具棺材。
攔在了路中間。
那個熟悉的感覺來了。
讓人恐怖不安的感覺。
讓人覺得渾身汗毛豎起。
這是一個怪人!
讓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的恐怖怪人。
“阿離,我來了!”這個怪人望著馬車,目光無比癡情,聲音沙啞而又偏執。
寧飄離大驚。
掀開馬車!
她的直覺是對的,最近這段時間,她覺得自己一直有人跟蹤。
頓時,兩名保鏢猛地拔劍,將寧飄離保護在身后。
“這段時間,我一直遠遠看著你,但今天忍不住現身了。”這個怪人沙啞道:“你為什么哭?你為什么哭?你怎么可以為別的男人流淚?”
寧飄離知道了,這就是那個一直和她通信的狂熱仰慕者者。
最后一封信,最后一句話寫著:我要與你長眠,在地獄和天堂中長眠。
那字體,讓她感到害怕。
寧飄離顫抖道:“你,你是誰?”
這個怪人披頭散發,整張臉都是坑洞,丑陋恐怖,仿佛是天花的后遺癥,只不過太嚴重了。
而且,他的一條腿長,一條腿短。
“你竟然連我是誰都忘記了?”這個怪人驚呼道:“當年你對我如此之好?已經私定終身了,如今竟然連我是誰都忘記了?”
寧飄離驚訝,從小到大她沒有和任何男人曖昧過,也沒有談過戀愛,更別說私定終身了。
“我是梁不攵,我是梁不攵!”這個怪人尖叫道:“你忘記了嗎?”
頓時,寧飄離記起來了。
梁不攵!
這是她曾經在西京書院的同學。
當時她只有十五歲,算是整個書院氣質最好,也是最美的女孩。
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仰慕她。
而這個梁不攵,這是最慘的一個同學了。
真正癩蛤蟆一樣的人物。
臉上都是麻點坑洼,丑陋無比,而且雙腿還有殘疾。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被整個書院的人瞧不起,被他們欺負。
有一次,梁不攵再一次受到其他同學的屈辱。
有人在地上挖了一個坑,然后往里面灌滿了尿,然后將梁不攵扔了下去。
梁不攵雙腿殘疾,而那個坑又很高,他根本爬不上來。
就這么一直呆在全部都是尿的深坑里面,遭受無數人的恥笑。
寧飄離發現了。
她非常生氣,怎么可以這么欺負人?
她嚴厲叱責了那些調皮的同學,然后戴上了手套,親自伸手將梁不攵從那個坑里面拉了起來。
盡管她有絕對的潔癖,不愿意和任何人有肢體觸碰,但這個時候,她還是勇敢伸出手。
從那之后!
寧飄離的背后,永遠多了一雙癡情,狂熱的目光。
而且,還發生了一件慘案。
有一個調皮男生寫情書給寧飄離,遭到了拒絕。
于是,他就半路上攔截寧飄離,一邊要公開表白,一邊還要嬉鬧著抱她。
頓時,人群中出現了兩個人,一把將那個男生提起來,扔在了一邊。
寧道一溺愛女兒,肯定是暗中派了保鏢的。
但是幾天之后!
那個調皮家長去官府報案,說他的兒子死了。
結果,那個男孩真的死了!
死狀還極慘,腦袋都被石頭砸爛了。
那個男學生的家長指著寧飄離大罵,說她是狐貍精,害人的狐貍精。
寧道一直接查出了這件殺人案的兇手,就是梁不攵。
有人將他扔進糞坑里面,他沒有報復。
但有人公開表白寧飄離,而且試圖還要強抱他,梁不攵就怒了,直接殘忍殺死了對方。
接下來,寧道一直接將寧飄離轉學到了天水書院。
他沒有對梁不攵下手,而是直接派人將他帶到了遙遠的西域。
所以,這個梁不攵某種異議上是寧飄離少年時代的心理陰影。
他那種狂熱的目光太嚇人了。
為了她殘忍殺人,也太嚇人了。
甚至花了好長時間,寧飄離才在記憶中將這個人淡忘。
沒有想到,他竟然再一次出現了。
盡管記不住他的面孔了,但是滿臉的碼字,還有一條腿長,一條腿短,這些特征太明顯了。
還是讓她直接浮現出了相關記憶。
寧飄離顫抖道:“梁不攵,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怪人梁不攵顫抖道:“你轉學之后,你父親直接派人把我帶到萬里之外的西域,將我扔在了街道上,讓我自生自滅。我九死一生,詭異了黑暗學宮,最終活了下來!”
黑暗學宮?!
頓時,寧飄離內心一顫。
怪人梁不攵顫抖道:“黑暗學宮的邪惡功法,就是厲害了,十年時間,我成為了頂尖高手。但是我也命不久矣了,黑暗能量開始要反噬了……”
說罷,他掀開自己的衣衫。
寧飄離立刻閉上眼睛,甚至還有一種要作嘔的感覺。
這不能怪她,從小到大她不但有道德潔癖,還有身體潔癖。
而這個動作,深深刺激到了怪人梁不攵。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也瞧不起我,你也惡心我?”梁不攵尖叫道:“當年的你不是這樣的,當年你將我從尿坑里面拉出來,目光溫柔深情,在那一刻我們就已經私定終身了,當時你不是這樣的。”
這已經是極端的幻想狂了。
你看我一眼,那你肯定是喜歡我。
你觸碰我三個大秒,看我超過五秒鐘,那肯定是想要和我成婚生子了。
此時他的心臟部位,已經一團黑光了。
成也黑暗能量,敗也黑暗能量。
很快他的心臟就會被黑暗能量徹底反噬,暴斃而亡了。
“時日無多,所以我就從西域回來了。”梁不攵沙啞道:“我得知你嫁給了白玉川,但是我不要怪你,這是家族聯姻,你根本就不愛他。就如同你的母親,表面上嫁給了你的大父,但只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你實際上的父親是寧道一。”
“我怪你,我也不在乎這些虛名。”怪人梁不攵顫抖道:“但是……你怎么可以為別的男人哭?為何要為那個男人哭?那個男人是誰?是誰……”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梁不攵顫抖道,然后將肩膀上的這具大棺材放在地上,掀開了棺材板,里面鋪著紅被子,還有喜字!
“我說過的,我要與你長眠,這個棺材就是我們兩人的洞房,你喜歡嗎?”
“我們就在這個東方里面,纏綿親熱,然后永遠告別這個世界,這應該非常浪漫吧!”
“我已經為我們找好了墓穴,甚至連墓碑都雕刻好了,梁不攵和愛妻寧飄離之墓!”
這些瘋狂的言語,讓寧飄離渾身顫抖,發自內心的恐懼。
她甚至不是害怕死。
而是……害怕自己的清白。
就算是自殺!
那自己的身體,只怕也會被這個瘋子玷污。
那永生永世,都無法干凈了。
這個怪人梁不攵,拔出劍,朝著寧飄離緩緩走來。
“阿離,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大紅嫁衣,你穿上啊……”
“你脫下衣衫,換上我給你準備的紅嫁衣啊。”
這個瘋子,將一個包裹扔了過來,里面是紅嫁衣,連肚兜和小褻褲都有。
“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不許穿著別人做的衣衫,包括褻褲也不可以,全部脫光,換上我親手為你縫制的所有衣衫……”
頓時,寧飄離再也忍不住,一陣陣干嘔。
兩個保鏢互相望了一眼,尖叫道:“小姐,快跑……”
然后,這兩個保鏢勇敢地沖了上去。
寧飄離握著一支匕首,拼命地逃跑。
那兩個保鏢的武功,已經很高了,全部都是四品武道高手!
但是在怪人梁不攵面前,還是完全不堪一擊。
“嗖,嗖……”
僅僅三招,就被滅了。
這人典型就是黑暗學宮的武功,每一招使出來,都充滿了黑暗能量的氣息。
根本就無法隱藏。
而且這兩個保鏢的傷口上,也都是黑暗能量氣息。
然后,怪人梁不攵撿起地上的紅嫁衣,看著那只巨大的棺材,朝著寧飄離追來!
他丑陋的面孔,露出了癡情無比的笑容。
他的目光,無比的狂熱恐怖。
一邊走,他一邊往嘴里服下丹藥。
滿口都是血紅的丹藥,讓人更加恐懼惡心。
“抱歉阿離,練習黑暗學宮,傷了陽氣,需要吃藥才能雄壯激發,但是你放心,一定能讓你滿足的,我們過把癮就死。”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碰過別的女人,我要把所有都交給你。”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的一切也都是我的。”
這個瘋子,嘴里說著最癡情的話,卻恐怖得讓人毛骨悚然。
他的步伐看似不快,但是卻距離寧飄離越來越近。
寧飄離絕望了!
這個時候,她甚至不怕死。
她害怕被這個怪物玷污,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可以自殺,但……自殺之后,還是會被玷污。
她忽然記起來了。
這里有一個懸崖,非常非常深!
對,從這個懸崖跳下去!
尸體直接變成一灘爛泥!
最好被河水直接沖走。
這樣就保住清白了。
于是,寧飄離拼命地朝著記憶中的那個懸崖狂奔而去。
而怪人梁不攵不慌不忙追了上來。
很快……
寧飄離就被逼到了懸崖邊上。
怪人梁不攵放下了棺材,拿出了紅嫁衣,拿出了紅肚兜,朝著寧飄離沙啞狂熱道:“阿離,這個地方好,這個地方好,你真會選地方!你換上我給你織的紅肚兜,我們就在這里與世長眠!”
寧飄離滿眸絕望。
“父親,母親,大父,永別了……”
接著,寧飄離閉上眼睛,直接就要跳下懸崖,保住清白。
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人影猛地沖了出來,猛地一把將怪人梁不攵撲到在地。
“你快走,快跑……”這是申無缺的聲音。
寧飄離睜開美眸,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只見到俊美無匹的申無缺,拼命地和梁不攵廝打在了一起。
但是……
他根本遠遠不是梁不攵的對手!
瞬間,就被梁不攵制住了。
“這就是那個小白臉,這就是你為他哭的小白臉?”梁不攵無比憤怒,朝著寧飄離嘶吼道:“我殺了他!”
然后,梁不攵舉起利劍!
猛地朝無缺的胸口刺下。
“不!”
寧飄離眼眶欲裂。
眼睜睜看著梁不攵的劍,瞬間刺穿了申無缺的胸口。
鮮血飆射而出。
申無缺的身體,活生生被釘在地上。
寧飄離如同五雷轟頂。
直接癱坐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反應。
而梁不攵狂熱地盯著她,一步一步朝著他走來。
“阿離,我們洞房花燭,我們與世長眠!”
一邊走來,梁不攵一邊喃喃自語。
這個畫面,恐怖到了極致!
而就在這個時候!
被釘在地上的申無缺,忽然猛地沖地上一躍而起。
連帶著刺入他胸口的那支劍,用盡所有的力量,朝著怪人梁不攵猛地沖了出去。
“快走,快走……”申無缺不斷嘶吼著。
然后,他猛地抱住梁不攵的身體。
朝著幾百米的懸崖猛地沖了下去。
同歸于盡!
“呼!”
申無缺死死抱住梁不攵的身體,墜入深不見底的懸崖。
“阿離,快走……”
然后,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了。
耳邊,只傳來了申無缺深情的殘呼。
寧飄離……
整個腦子,仿佛有一道驚雷猛地炸開!
最柔軟的內心,仿佛瞬間被刺中!
然后猛地炸開!
無邊無際的幸福,仿佛是愛情。
無邊無盡的痛苦,仿佛是失去。
剛剛得到的愛情!
瞬間就失去了。
這……這……這就是寧飄離的命運嗎?
寧飄離顫抖著,來到懸崖邊上。
淚水不斷狂涌而出。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不夠勇敢,是我不夠勇敢,讓你死不瞑目!”
她的腦海之內,開始浮現出和申無缺相處的兩個月。
那他才華橫溢的曲子。
每一首都是流芳百世的經典。
他專心致志做事的樣子。
那兩個月,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他的溫柔,他的專注。
還有最后時刻,她不著寸縷,他要將她蹂躪,最后關頭卻舍不得的模樣。
“對不起,對不起,無缺!”
“我看清楚自己的內心了。”
“盡管已經來不及了,但……但你不要害怕。”
“我來陪你了,我們活著的時候,不能在一起。但我們死了,卻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
然后,寧飄離來到懸崖邊上。
張開雙臂。
“無缺,我來了!”
她義無反顧,朝著無缺消失的方向。
縱身一躍。
猛地跳了下去!
艸,艸,艸,艸!
天爺啊!
這,這不在計劃之內啊!
這個女人,竟然殉情了?!
注:第一更送上,今天早了兩個小時!恩公們,您手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