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讓你們把人保護起來，結果你們把保護對象給弄死了，不知道怎么給委托人解釋。”
“都說了人不是我們殺的。”
“那他是怎么死的？”
說到這里，張輝對張昊怒目而視。
“提起這事兒我就來氣，本來說好了，我負責出門采購物資順便打探消息，他負責在這兒看住安東尼，結果這傻逼連個人都看不好，人活活在屋里噎死了他都不知道！”
“怪我？他玩女人的時候我還能在旁邊看著？鬼知道這凜冬佬玩女人的時候還要吸白面，再說了那婊子還是你親自送過來的！”
張昊不甘示弱回懟道：“當時說什么來著，別節外生枝，結果你倒好，人家打視頻電話把金票子往鏡頭里一晃，某人眼睛就挪不開了。”
說完他還陰陽怪氣的模仿起來：“哎呀，您當我在放屁，您要什么樣的女人？我保證都給您送過來，要是嫌耗子礙事就讓他滾出去看大門。”
張輝猛地一拍棺材：“啊對，我見錢眼開，可那婊子走的時候人還活的好好的，半夜人噎死的時候你睡得跟頭死豬一樣！”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罵的不可開交，艾涼站在一邊是一個頭兩個大。
艾涼走到兩人中間制止無意義的爭吵：“所以說了半天他到底是怎么噎死的？”
這下兩人都不吱聲了。
最后張輝先開口：“我送那雞走的時候安東尼估計是沒玩盡興，他睡前又用鐵勺兌水化了點白面，給自己來了一針，這一針可比直接用鼻子猛多了，臨走時我還叮囑耗子看好他，結果這傻逼！”
“我一直看著他睡著了才關門。”張昊撇過腦袋略顯心虛辯解道。
張輝沒理他仰起身子繪聲繪色道：“走之前我特意找了倆枕頭墊在安東尼背后，可能是天氣太熱他翻身把枕頭蹭開從側躺變成了平躺，然后就噎死了。
本來能多賺一筆我還挺高興的，結果回來就看到爬滿蒼蠅的尸體，夜魔幫花大價錢要保的人死在我手上，你說我能不慌嗎！”
張輝此時恨不得給張昊倆大嘴巴子。
“我又不知道那玩意兒嗨大了不能平著睡，你明知道我不知道還不跟我說，出事了又全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前腳讓我滾去看大門后腳又怪我沒盯緊他……”
“分情況，分情況！懂嗎！你他媽能不能別這么一根筋！”
“你不把那只雞帶來不就得了，要我說，會出這檔子事兒還不是因為你貪！”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艾涼一跺腳。
一聲悶響震得窗戶都發出顫音，張輝和張昊更是被嚇了一跳。
“現在，我問，你們答，再說一句廢話我直接走。”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張昊連忙安撫道。
“你也看到了，事情大概就是這么個事情，人雖然不是我們害死的，但終歸是死在我們手上，而委托人那邊有些不太好說話。”
張輝咳嗽一聲道：“委托人是跳過中間人直接找到我本人派單子，讓我先去上陽區接人過兩天送到指定地點，定金二十萬，事成后三十萬尾款。”
“原本我是想拿錢辦事，沒打算深究委托人身份，但事情辦砸了總得想辦法彌補就去托關系去摸了摸對面的底。”
張輝雙腿發軟，手不自覺地搭在冰棺上。
“對面是夜魔幫的人。”
“夜魔幫？”
張輝垂耷拉著腦袋硬著頭皮道：“一個以凜冬人為主的幫派，里面都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家伙。”
“所以你們雇我是想讓我從這樣一個幫派手里保下你們。”
艾涼皮笑肉不笑道：“五萬塊？”
“十萬！我出十萬！
張輝生怕艾涼不干了，連忙賣慘：“兄弟你別看我送個人就能賺二十萬，但這種發財的機會比蝎子粑粑還少。
而且人死在我們手上，不知道賠多少錢對方才肯放過我們，我知道這事不簡單，但我也真沒錢了……”
“現在你知道事大了，花五十萬只為了運一個人，這事兒能簡單嗎！”張昊怒吼道。
“早就跟你說了那些看上去錢多事少的私活不能碰。”
張昊岔開雙腿一屁股坐到折凳上，雙手下捂住臉帶著顫音道：“現在人沒了，夜魔幫肯定會要我們命的。”
“沒其他想說的了？”
艾涼早早開啟了精神偵測，從反饋的精神波動來看，兩人說的都是實話。
雖然接這單生意主要是因為閑著沒事干，但這種時候了兩人要是還不老實，他寧愿扭頭就走。
就像是RpG游戲支線中，討喜的角色就幫一把，不討喜的家伙就放任對方自生自滅。
好在倆兄弟不是那種死到臨頭才肯解釋來龍去脈的人。
“沒別的了，人才剛死沒多久，我就只打聽到委托人的身份想辦法給人家一個交代，再多的，我也不敢查下去。”
“為什么不敢查，連棺材里這位在夜魔幫的地位都不清楚，萬一是什么重要人物你不怕剛上門人家就一槍崩了你？”
“真不敢查啊。”
張輝單手撐著額頭滿臉苦澀。
“夜魔幫高層的臉我都記得，從來沒聽說過有安東尼這號人，費這么大勁把人藏起來，人家藏的這么深我大大咧咧托關系調查把人暴露出去，不管是死是活夜魔幫那邊都不可能放過我，還不如賭一把看看能不能私下處理。”
張輝的內心幾近崩潰，直接跑路未來要面對夜魔幫無休止的追殺。
不跑路夜魔幫饒他一命的可能性雖然無限趨近于零，但憑借多年的積蓄求和終歸是有一絲希望。
張輝只能抓住這一絲希望，祈禱奇跡會出現。
想辦法雇傭幫手只是為了給自己找點心理安慰，可以說是在自己騙自己了。
“兄弟，我知道十萬塊肯定不值得讓人出生入死，所以我的要求不高，明天或者后天我會想辦法把夜魔幫里的熟人約到郊區探探口風，你和耗子就開車在附近等著。
如果談崩了我會給信號，趁我拖延時間你們直接開車撞過來，把我撈走。”
“十萬塊，和夜魔幫談妥了就跑這一趟，沒成我把所有財產分一半給你，干不干？”張輝咬著牙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