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為什么這個服務區黑燈瞎火的?”
“先打電話報警!”
“我先去上個廁所!”
確定安全后,有乘客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報警,然而卻發現手機沒有信號。
“那里……那里有人!”突然,一名乘客指向超市,手指頭不斷顫抖,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順著視線望去,那漆黑的超市窗戶什么東西都沒有。
“你別瞎說,怪嚇人的!”
“我沒瞎說,我真的看見那里有人!”
“難道我們真的遇見了那種東西?”
冰冷的夜晚,刺骨的寒風,仿佛被世界拋棄的服務區……
這大晚上的,很難不讓人往那方面想!
“完了,電話打不通,車上還有殺人犯,怎么辦啊!”一位大媽頓時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瞧你們一個個的慫樣,怕個錘子,老子一身陽氣,邪不勝正!”憋不住尿意的壯漢在車邊解決掉了生理問題后,聳了聳肩膀,捏緊拳頭,向著超市里面走去。
身后眾人看了看皆心驚膽顫,沒有跟隨!
然后,里面便沒有了動靜!
眾人被嚇了一跳。
有人將這里的情況告訴給正從廁所出來的馬甲司機,既然他經常跑這條路線,那他應該有辦法。
誰知馬甲司機聽見壯漢消失后,眉頭皺了起來,隨后繼續安撫起了眾人。
“大家不要擔心,這條線路是安全的,也許他是有事耽擱了,有沒有人跟我一起去找一下?”
眾人哪敢上前,馬甲司機見狀也只能打著手電筒獨自進入超市。
這荒郊野嶺的,眾人也不敢獨自離去,只能站在車外抱團注視著前方。
看著那馬甲司機的身影逐漸被黑暗吞噬。
服務區超市內。
馬甲司機打著手電筒,不慌不忙的走進了超市內,沒有多余的張望,手電筒始終朝著一個方向照射,徑直走向一間員工休息室,看得出來,他對這里很熟悉。
推開門,地上倒著一名壯漢,正是那位乘客。
馬甲司機趕緊上前查探,發現壯漢只是昏迷,接著手電筒晃了兩下,最終聚焦在沙發上,那里坐著一道人影。
“你在搞什么!”馬甲司機看了一眼漆黑的外界,確定外面的人沒有進來后質問沙發上那人。
“呵呵,我倒想問問你干什么!”
“怎么這么晚才將人送過來!”
黑暗中,伴隨著一道打火機點燃的微弱光芒亮起,沙發上身穿黑色棉服的魁梧男子點燃香煙抽了起來。
緩緩吐出一口煙霧,在馬甲司機手電筒的照射下,臉上的那道疤痕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比計劃晚了五六個小時,咱們之前可是說好了的,你該不會是想獨吞吧?”
“車子半路拋錨,計劃有變。”馬甲司機猶豫后說道。
自從異靈事件發生以來,他們二人便敏銳的發現了商機,那就是半路搶劫,馬甲男身為司機,處于明面上。
到達指定位置后,搶劫這事交由疤痕男處理,至于方法……有很多種,冒充異靈或者恐嚇威脅什么的都行。
反正異靈橫行,調查起來的難度也很大!
至于風險也是有的,在野外說不定哪天就會遇見真異靈,所以他們賺的也是風險錢。
當然,回報與收獲成正比!
他們兩人合作只干了幾個月,累計下來的財富比上半輩子賺的還多!
如今快要過年了,不趁這個時間段狠狠撈一筆再等什么時候?
原計劃是下午的時候,車子就該到站,但現在都快晚上十一點了。
“我總感覺今天會出事,我建議這趟還是算了。”馬甲司機搖頭道。
“什么事?”疤痕男皺眉有些不爽!
這大冬天的,他埋伏在這里幾天幾夜了,怎么能放棄!
“剛剛車里發生了一件事……”
馬甲司機將剛剛大巴車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休息室內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
“你該不會是被那個狗屁故事嚇到了吧?要我看那小子就是一個殺人犯,別墨跡,按計劃進行。”
“干我們這行怕什么異靈,你出去告訴他們這里有那種東西,然后我偽裝成覺醒者,收錢驅邪,你過兩天來接我,分完錢你就辭職,明年咱們換地方再干!”
“別墨跡,咱們兩個手里都有人命,你難道還真想從良?”
最后這一句話刺激了馬甲男,壓住心中的不適,他答應了下來。
“行,干完這一票就回家!”
當馬甲司機招呼眾人回到車內時,沉著臉告訴了乘客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壯漢死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神色顯得異常緊繃與惶恐。
“快快開車離開這里!”
然而就在此時,外界傳來了一道爆炸聲!
漆黑的服務區忽明忽暗,陰森恐怖。
外界黑暗中似乎有兩道身影在廝殺,爆炸聲接連響起,夾雜著火光和濃煙,周圍氣氛變得極度詭異。
惹得車內乘客紛紛捂住嘴巴不敢出奇!
很快外界安靜了下來。
忽然,一位渾身是血的魁梧男子走上車來,目光冰冷的掃視四周,再配合臉上的那道疤痕,以及狹小空間中彌漫的血腥味,整個人看起來兇神惡煞,讓人不寒而栗。
“你是誰,你想干什么!”馬甲司機上前質問起來。
“一群將死之人!”疤痕男看了一眼,隨后轉身準備下車。
但此時馬甲司機卻伸手拽住了他。
“我警告你,不管你是誰,說話文明一點!”
“我不跟快要死了的人說話。”疤痕男依舊是一副看死人的表情。
張口閉口一句句死人,眾人本來就處于恐懼之中,被這么一刺激,見司機沒事,確定眼前這個男子是活人后,當即就有幾名乘客擼起袖子,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疤痕男。
“你們有這力氣,還不如寫好遺書,把身份證含在口里,別給治安官添麻煩。”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一名乘客聲音有些顫抖。
“車里混入異靈了都不知道,活該等死!”
此言一出,所有人心神一震,身體僵持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之前車里的那個女人,還有剛剛司機說過的話,即使是再愚蠢的人都反應了過來。
他們真的卷入了特殊事件!
“怎么辦?完蛋了,手機也沒信號,我們運氣不會真的這么不好吧?”
“早知道我就花高價做火車了……”
“我還不想死啊!”
車內眾人驚慌失措,一時間不少乘客都哭喪著臉。
“大家不要緊張,一定會有辦法的,這位朋友,你既然知道車里有那種東西,能不能救救我們?”馬甲司機看向疤痕男。
“我憑什么救你們?”疤痕男冷哼道。
眾人瞬間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向前方。
“我……我可以出錢!”
“我也是!”
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眾人哪里還在意那些錢財。
很快……一大筆現金就到了疤痕男的口袋中。
這一筆賺完,足夠他們二人逍遙快活一段時間了。
馬甲司機與疤痕男對視一眼,心里也樂開了花。
這種恐嚇方法屢試不爽!
“你們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別動,我替你們找出來。”
收完錢的疤痕男向著車內走去,凌厲的目光不時打量著車內乘客,而每一位被他盯著的乘客皆是心頭一緊,嘴唇發抖,生怕說出異靈與自己有關。
“大……大哥,一定要保證我的安全。”一名女乘客偷偷將手中的結婚金戒指取了下來,遞給疤痕男。
其中的意思很明顯,如果車內異靈動手殺人,這里那么多人交了錢,他不一定忙的過來,所以務必要重點照顧自己。
疤痕男咧嘴一笑,他也沒想到有意外收獲。
“你很懂事,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那名給金戒指的女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其余乘客一看,頓時又緊張起來,于是一咬牙,紛紛掏出身上值錢的東西,交給疤痕男。
甚至為了尋求特殊照顧,給的東西一個比一個貴重。
“大哥,我這里還有一副玉鐲子,給你。”
“我還有一條銀項鏈。”
“我有一枚鉆石,一人一輩子只能有一顆的那種,很珍貴……”
“大哥,我借唄還有幾萬額度,這里沒網借不了,我能不能打個欠條?”
就這樣,車廂內疤痕男一路走來,除了現金,又收獲了不少值錢物件。
一邊塞進口袋,內心一邊罵著自己,早知道自己就不應該買那個信號屏蔽器放這里了,不然還能再撈一筆。
終于,疤痕男停在了喬淵身上,這是為數不多沒有給自己錢的乘客。
正當他準備威脅一番時,目光與喬淵對視了一眼,瞬間一種心季感傳來,心臟仿佛停止,整個人不由自主后退了幾步,險些跌倒在地上。
這個年輕人是誰,眼神為什么這么恐怖?
繞過喬淵,疤痕男硬著頭皮走向后方,鎖定住了眼鏡男。
這一次,他停留了很長時間。
“那只異靈與他有關!”
疤痕男這一指,頓時讓所有乘客覺得自己的錢沒有白交,當即有人將這里發生的事陳述了一遍。
“你們這里的情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危險,我已經看清了,那只異靈目前就附身在你們其中一個人身上。”
眾人身體一直,互相警惕了起來,看誰都像是異靈。
“大哥,那……那人是誰?”有乘客心驚膽顫的詢問著。
沒交錢的只有三人,喬淵,眼鏡男,女司機。
喬淵眼神有點嚇人,他不敢招惹,那個眼鏡男,別看神情恍忽,但既然敢殺自己老婆,多半也是個兇殘的人,不能惹!
“是她!”疤痕男轉身指向了那名女司機。
前排乘客頓時驚跳起來,連忙后退,像是避瘟神一般遠離前方。
“大哥,你能不能想辦法把那東西干掉?”
“在這里干掉太危險了。”疤痕男道。
“那……那出去呢?”
“那倒可以試試!”疤痕男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
這女司機雖然帶著面罩,但看上去還挺漂亮的。
這時最前方一位之前自稱是大老板的乘客站了出來,對著疤痕男點頭哈腰后轉身面向駕駛室方向,用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開口道:“這位司機,為了大家的安全,還請你配合這位大哥,接受驅邪!
前方,只能看見一道背影的女司機沒有動,仍就自顧自的坐著,好像這里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見自己的話沒有得到回應,那老板有些惱怒,感覺自己顏面掃地,為了巴結這位覺醒者,于是對著身后的眾人開口道:“各位兄弟姐妹,咱們大家都是回老家過年的,一年到頭在外打工,誰不想好好的回家!”
“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也為了我們的父母妻兒,我提議,立刻將她趕下去接受這位大哥的治療!”
此言一出,眾人開始猶豫了起來,直到又有一個人出頭。
“我同意,不能為了一個人,置全車人的安危于不顧!”
“行,我也同意!”
“等我們回家后,大不了報警!”
很快,車內幾乎全票同意驅逐女子。
疤痕男逐漸走向車頭,馬甲司機見狀假意遞錢,實則小聲提醒道:“你想干什么?別亂搞!”
疤痕男露出一副別有深意的笑容,繞過同伴,對著女司機開口道:“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下車跟我走一趟吧!”
后排喬淵通過后視鏡,明顯看見那女子眼神中一副掩藏不住的殺意,正當喬淵以為她會反抗時,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女人站起了身默默離開座位,面向車內眾人。
乘客盡皆低頭!
時間沉默了十幾秒,隨后女人慢慢的走下車。
這一下弄的疤痕男也懵逼了,他從未見過這么主動的女人。
不過正好,在這廢棄的服務區呆了這么幾天,他早就憋壞了!
一男一女下車,向著漆黑的超市走去。
“他……他是壞人!”突然,神情恍忽的眼鏡男吼了出來。
眾人望去,表情冷漠,沒有再說什么。
這時喬淵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來。
“讓一讓。”
鄰座青年詫異的看了一眼喬淵,欲言又止。
眼看喬淵就要下車時,馬甲司機好心提醒了一句。
“朋友,你……你干嘛?”
“我這人窮,沒交保命錢,所以想著能不能以工代錢,親自幫幫大哥。”
“下面危險!”
“作為一名武打演員,戲里我沒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