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玄突然以另類的方式登艦,風青洋心中松了一口氣,美目顧盼。
但見陳玄直接挑釁易哉風,她又開始隱隱擔憂起來。
易哉風是尊者境初期,擁有蒼天霸血的超凡體質,嗜血好戰,戰斗中可以最大程度的激發自己的所有潛力,可謂戰力無雙,而他本人更是易家重點培養的天驕,所修習的功法都是上上之選,對武道的理解更是超凡脫俗,個人戰斗力在中多天驕中絕對排在前幾。
在元力修煉領域,易哉風跟自己相差無幾,屬于在場所有天驕中元力修煉方面的頂級天驕。
而陳玄雖然擁有巨力,但只有蛻凡境修為,真打起來,絕對不會是易哉風的對手。
是以,風青洋很不看好陳玄,思忖著要不要找個由頭去勸架。
而段橫的話,又讓眾人呆了一呆,百萬公斤的力量,已經是煉體小成的水準了,即便是放眼南瞻洲所有年輕一輩的煉體武者,能達到這個水平的也不超過一掌之數。
這個陳玄,竟然還藏了這么一手。
段橫擁有煉體武者望眼欲穿的超凡體質“頑石體”,頑石體天生神力且防御驚人,是最適合煉體的幾種先天超凡體質之一,在煉體領域,年紀輕輕就罕逢敵手。此人看似為人低調,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其實是自視極高的人,自然目空一切,只是找不到對手才懶得出手,如今他遇到擁有巨力的陳玄,立刻就來了精神。
圍觀的天驕們頓時覺得有好戲看了。
煉體武者的比斗最是好看,動輒就是摧山蹈海,十分過癮。
沒有理會段橫,陳玄平視易哉風,眼中隱隱露出輕蔑之色。
他并非記仇之人,可他跟易歌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他的弟弟易哉風又故意羞辱自己,他自然不會做那任人宰割的羔羊。
絕世天驕又如何?
蒼天霸體、尊者境修為又如何?
陳玄已經過了韜光養晦的階段,沒必要忍辱負重,
更何況,他剛選定了磨礪“無敵”道心之路,正缺人祭旗。
易哉風赤瞳中似乎微微一凜,似乎是驚訝了一下,隨即卻露出了一抹激動之色......
被剛才還踩在腳下的人挑釁,易哉風不但沒有憤怒,反而有些激動,他突然仰天狂笑:“哈哈哈哈!”
“裝豬吃老虎?”
“好,很好!陳玄,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若你真的只是一只爬蟲,你挑釁我,只會惹怒我,因為我覺得你不配。”
“現在好了,最起碼你有資格做我的對手了。”
“雖然結果都一樣,可隨手捏死一只蟲子,哪有在激烈的戰斗中擊敗一名天驕更讓人期待呢?”
易哉風面色有些瘋狂,渾身戰意飆升,尊者境磅礴的元力在滔天戰意的影響下無法自抑的迸發而出,他滿頭赤發張揚,怎么看都像是一個瀕臨爆發的好戰分子。
他滿眼都是戰斗的渴望,一字一句道:“陳玄,能做我一次我的對手,你這輩子都會以此為榮,當然,代價是我會廢掉你全身修為。”
易哉風的滔天戰意和殺氣瞬間迸發開來,眾人覺得后背發涼,紛紛后退讓出一個圈子,唯有風青洋、段橫等人仍是面色自如,而四品念力師的肖雅兒則是打出一道念力技能,護住了自己和身邊人。
陳玄迎著他滔天戰意,不但沒有絲毫退后一步,反而有些神情自若的無語道:“要打就打,說這么多廢話......馬戲團出來的?”
易哉風赤瞳中冷意森然:“陳玄,你找死。”
情勢劍拔弩張,段橫突然道:“易哉風,我有一事相求。”
眾人都是有些大惑不解,不知道這個時候段橫突然開口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他要幫陳玄求情?
易哉風微微皺眉,冷聲道:“段橫,插隊可不是好習慣。”
段橫淡淡笑道:“話是這么說,可等你們打完,陳玄非死即殘,我還怎么跟他打?我可是難得碰到這么一個好的煉體對手,不能錯過。所以,麻煩你謙讓一下,讓我先來,我欠你一個人情。”
易哉風搖頭道:“段橫,你的人情不值錢,麻煩你識趣點。”
段橫深吸一口氣,面色開始轉冷:“易哉風,我覺得我的面子還是很值錢的,你確定不給?”
易哉風已經有些憤怒道:“我不想說第二遍,別人可以,陳玄不行,我要親手廢掉他。”
段橫嗤笑一聲道:“好巧,我也想親手扼殺一個煉體天才......你當真不讓?那我只能先讓你靠邊了。”
易哉風冷笑:“煉體武者,不過是四肢發達的猩猩,也配跟我搶人?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學子團的天驕們有些懵。
場中情勢變化太快了,他們有些反應不過來。
作為天驕之首的兩人竟然為了跟陳玄打架而互不相讓,甚至鬧到了要動手的地步。
這些頂級天驕都是這么好戰的嗎?這么的渴望一個對手?
他們二人,一個是元力修煉的天才,一個是煉體一道年輕一輩的魁首;一個是戰爭狂人,一個目空一切的頑石;是真要打起來,絕對會驚天動地。
只是也有一些天驕在想,大家作為南瞻洲的學子團,是肩負著與其他大洲“切磋”的重任的,這才剛上船,還沒啟程呢,天驕之首就開始自相殘殺了?這不合適吧?可見兩人都是臉色都是冷然,也沒人敢去觸這個霉頭。
可無論他們誰拔得頭籌,最終倒霉的都只會是陳玄。
天驕們開始同情起陳玄來,在他們看來,這兩人所爭得的,無非是“揍陳玄”的機會,他們紛紛對陳玄投去同情的目光。
易哉風和段橫兩人互不相讓,正準備做過一場。
夾在中間的當事人陳玄卻有些怒了,他不耐煩道:“真磨嘰,要不,你們一起上?”
一言既出,全場皆驚。
眾人都有些吃驚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要同時挑戰兩位天驕之首,要知道這兩人隨便一個都能碾壓他.....
總之,此人好勇。
易哉風和段橫也是一怔,頓時都是勃然大怒。
段橫冷哼道:“無能狂怒。”
他目空一切,自然不可能跟人聯手對付陳玄,若真如此,這種戰斗還有什么意義?
易哉風也道:“你想用激將法逃過一劫?”
陳玄笑了:“怎么?不敢?”
眼見陳玄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眾天驕都是一臉懵,不知道他是真的有所依仗還是口出狂言。
風青洋見越發無法收場,出來打圓場道:“陳玄同學,易哉風和段橫是斷然不可能聯手對付一個蛻凡境的學子的......大家都是學子團的成員,此去七洲交流會,理應聯手對外,不應該內耗,我建議,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易哉風、段橫、都是沉默,但仍是一臉桀驁之色。
風青洋人稱“小魔女”,后臺極硬,她既然開口了,多少還要賣點面子的,而且止戈靈艦也不是只有他們這一波人,就在剛才,他們已經隱隱察覺到不饒如深淵般不可見底的目光掃過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沒人出來阻止,他們兩人這番爭斗,真若打起來,肯定影響不好,到時候少不了被高層責備一番。
“哼,我就給小洋魔女一個面子,陳玄,這事還沒完。”
權衡了一下,易哉風覺得可以暫時放陳玄一馬,后面日子長著呢,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段橫默不作聲,只是身子緩緩退回人群,也算表明了態度。
一場軒然大波還沒有震蕩起來就平息了。
正當眾人都是暗自慶幸沒有發生意外,但又因沒有看到好戲而有些失落的時候,身在場中的陳玄又道:“你們二人?這就慫了?”
眾人都是大驚失色,不明白為什么事情都平息了,陳玄還要出言挑釁。
連小魔女都皺起眉頭,頗為不理解陳玄此時的行為。
只聽陳玄道:“你們說沒事就沒事了?問過我了沒?你們二人當我陳玄是任人揉捏的泥人嗎?”
段橫和易哉風頓時怒火爆棚。
他們給小魔女一個面子,這才息事寧人,哪想到螻蟻一般的陳玄竟不罷休。
此人,實在張狂。
這種找死的精神,實在讓人感動。
易哉風赤發飛舞,渾身戰意如燎原之火般燃起,蹭,一把赤色鐵棍被祭出,橫在他的頭頂,散發著凜冽的殺氣。
“降魔棍,易哉風的本命靈器,輕易不會祭出的,一旦出現必然見血,這事要鬧大了。”
有人驚呼道。
易哉風的蒼天霸血體質,搭配無堅不摧的降魔棍,在同輩之中未嘗一倍。
陳玄要倒大霉了。
“也是活該,都沒事了還要作死,怪不得別人動真格的。”
有人頗為看不慣陳玄的行為。
“同學,我倒是挺欣賞陳玄的,男兒生在世間,當做這種不懼一切,百折不撓的真英雄,被人羞辱了拼命也要找回場子。”
也有人為陳玄打抱不平道。
“氣節重要?生命就不重要?沒有實力拿什么裝好漢?忍一步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
有人無語道。
眼見易哉風搶了先,同樣怒火中燒的段橫直接就出手了。
他使出五成力氣,揮出了無與倫比的一拳,這一拳直沖陳玄而去,快若閃電。
轟的一聲,這一拳仿佛打碎了空氣,眾人被拳風掃過,只覺得臉上火辣生疼,立刻調動體內元力守護,并以極快的速度退出戰圈。
“陳玄,接我一拳。”出拳的同時,段橫怒吼提醒道。
“易哉風,我先來了,記住我欠你一個人情。”
易哉風心中大為氣憤,可既然段橫已經出手,他說什么也晚了,只能讓他先來,而自己則是快快速退出拳風范圍。
“不好。”
風青洋心中大呼不妙,想出手相助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驚天動地的一拳朝著陳玄襲去。
有人閉上了眼,不忍心看到陳玄被砸成肉泥的這一幕。
段橫的一拳,攜著幾百萬公斤的力道,轟然而至。
一聲巨響,整個靈艦都晃動了一下。
大家定睛望去,頓時大為震驚,只見陳玄正伸著右手,架住了段橫的拳頭,而在他腳下,本已出現裂縫的甲板更是深深的陷進去一個不淺的坑洞。
“天吶,陳玄竟然接住了。”
“這是哪里來的怪胎,竟然能跟段橫打成平手。”
“沒想到這陳玄看起來平平無奇,卻是一等一的煉體高手,厲害。”
眾人紛紛驚呼。
“學弟果然不是一般人。”早已經脫離戰場的王大聰心有余悸的躲在遠處,他本在為陳玄暗暗祈禱,卻沒想到陳玄能擋住這一擊。
風青洋也驚訝的瞪大了美目,眸中似有星光在閃動。
她心中不由得佩服起自己來:“呵,我小洋以前果然沒看錯人,陳玄長的又帥,還是煉體天才!”
不過她又有些惆悵:“可惜了,我小洋已經不再是那個為了生活和武道之夢想而苦苦奮斗的小主播了,我已與自己的過去正式告別。”
自從回到南瞻市之后,小洋得到了干爹的寵愛,可以說眼界大開,身份地位直達頂點,不但擁有無盡的修煉資源,連自身的根基和潛力能改變。她再也不是那個底層的小主播,一躍成為人人向往的武道天才。
她才明白自己以前所看重的那點東西實在是微不足道。
進入尊者境后,她更是見識到了前路上沒有盡頭的武道之路,所以她毅然跟過去的自己決裂,包括那個讓她愛慕萬分的男子和那個毀她主播事業的秘境通關者。
她不再愛,也沒有了恨。
忘了那個讓她一見傾心的帥哥,也不再讓手下收拾那個通關者。
只是,今天她才知道,這兩人原來是同一人。
心中無法控制的蕩起了一絲漣漪,她生出了一種感覺,那個又愛又恨的女孩好像又回來了。
很警覺的察覺到這點,她立刻整理心神,苦笑著搖了搖頭,對自己道:“攀過山巔,怎能繼續留戀山腳的野花......”
正在此時,只聽陳玄道:“該我出手了。你只用了一半的力量?那我也用一半。”
說著,他朝著前方的段橫揮出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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