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說,以我現在的實力,沒法發揮出寶物威力。”陸荊略帶遺憾的說道。
“非也。”
那神秘的聲音繼續說道:“道兵既然是尊者的入道之兵,妄圖在金丹境界展現全部威力乃是奢望。”
“以你的實力該是可以發揮出些許威能。”
“而這些許威能便足夠讓你在同境界之中縱橫無敵。”
陸荊恍然,走近兩步,將儲物戒指和銹跡斑斑的鐵戒指取下,又將散落的收取儲物袋和納物符的袋子收回背上,搜刮了一圈戰利品之后望向靈舟船艙。
沒有殺死這些‘人證’。
他需要這些人活下來坐實域盜的身份。
然后收走小舟和銅燈,翻身離開大型靈舟,穩穩當當的落在藏在大型靈舟下的小船上。
從懷里取出一張古樸符箓,貼在小船上。
停泊隱藏在大型靈舟底部的小船迅速下沉,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沉入漆黑域壘,連些許光芒都沒有留下。
留在大型靈舟的修士此時才松了一口氣,至少那域盜并沒有為了封鎖消息而將他們殺死。
也許是域盜不剩下多少戰力,然而他們依舊不敢出手。
筑基修士和金丹真人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說不準出手的那一刻就會死。
縱然星金商會的少爺死了,他們也不見得好過,至少那是后來需要應對的事情,不像是現在這樣直面金丹真人。
自小船離去。
乘于其上的陸荊順開儲物戒指,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山。
靈石山。
一眼望去。
根本分不清內里到底有多少靈石。
“嚯!”
陸荊驚嘆道:“怪不得趙老大要為了這枚戒指與我們反目成仇,這簡直是一座移動的寶庫。”
除了靈石堆積的山岳,還有各種煉丹所用的你材料,以及琳瑯滿目的成品丹藥。
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丹藥的價值,更不用提很多丹藥他都不認識,倒不如說他認識的丹藥少之又少。
如今他只是那陣儲物戒指,用神識探入其中,心中就動了將之煉化據為己有的念頭。
能讓一個領悟真意的金丹真人動心,可想而知他面臨是什么誘惑。
他甚至生出了返身回去將那大型靈舟修士滅口的心思。
咕嘟。
喉頭滾動。
面色逐漸凝重,雙目怔怔的盯著這枚儲物戒指。
這一筆意外橫財肯定比從大型靈舟劫掠來的還要豐厚。
他毫不質疑自己的判斷。
斗篷飄飛在半空,傳來聲音:“快,看看那道兵。”
“您老先看看這個。”陸荊舉起了手中的儲物戒指,他沒有利用神識煉化。
隨著一股陌生神識掃過去,那飛在陸荊身旁的斗篷中傳來驚呼:“這……簡直難以置信,是何等修士才攢下這樣的身家?”
那蒼老聲音滿是震驚。
當年他那個修為,也不見有這么厚實的家底,甚至為了靈寶都要刀口舔血,卻沒想到平白撿來的儲物戒指里會擁有這么龐大的資源。
擁有這般資源,怎可能還對丹藥犯愁,更不需要擔心自身寶物損壞。
其實他們兩人并不知道,這儲物戒指不過是三枚戒指中的一個,而剩下的兩枚早就解開留下。
“那個人,是尊者嗎?”陸荊不由問道。
也許在他眼中,只有尊者才會擁有這么龐大的資源底蘊,靈石和丹藥另說,還有這枚形似的戒指的道兵。
顯然,道兵不是一枚戒指這么簡單。
斗篷在陸荊的身旁飄動,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應該不是。”
“尊者身軀不會那么容易腐朽,有些強大的尊者身軀歷經數千年依然不會化做粉末。”
“剛才那莽漢觸碰黑玉身軀,那骷髏身當即化做齏粉,要么就是時間太久,要么就是還不足以稱不朽。”吳老并沒有繼續說,明眼人都看得出,小舟和銅燈的風霜痕跡并不多,也就排除了時間太久這一個選項。
“就算那人不是尊者,怕是距離尊者也不遠矣。”
“快。”
“看看這道兵。”吳老催促道。
從巨量資源的戰栗中回過神來的陸荊,捏著那枚銹跡斑斑的戒指。
仔細的看了看,他仍舊沒有看出什么名堂。
似乎這只是一枚玄鐵鑄造的戒指,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淋過,這才變得坑坑洼洼,而任憑他如何使勁都無法撼動戒指本身。
這戒指比一般的神兵利器還要堅硬。
甚至,給人一種根本無法損壞的感覺。
正如趙老大一般,如果不是吳老提醒,他根本就不可能認出戒指。
他也許會覺得不凡,畢竟這戒指得自那位前輩,能積攢下這樣身家的人,肯定不會將一個沒用的戒指戴在自己手上。
神識掃去。
只有一片混沌傳來,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這真的是道兵嗎?”陸荊心中浮現了這樣的一個念頭。
他的神識輕易掃過去,戒指依舊是戒指,沒有任何寶物的波動傳來,更不用說尋常寶物的鋒銳和閃爍,尋常的就像是一塊鐵疙瘩。
他的神識輕易掃過去,戒指依舊是戒指,沒有任何寶物的波動傳來,更不用說尋常寶物的鋒銳和閃爍,尋常的就像是一塊鐵疙瘩。
提起法力。
依然如泥牛入海,手中的玄鐵戒指就像是一個無底洞,無論多少法力都在其中消失不見。
“沒反應,光是一枚戒指有什么用,沒有半點術法神通,還不如一把刀來的實在。”
“至少我殺人的時候,兵器……”話音還未落下,陸荊驚訝的發現手中的玄鐵戒指變成了一把短刀,只有小臂這么長,沒有花紋雕刻,唯有黑金暗紅之色交織匯聚,渾若一體。
“我……!”
陸荊猛地彈跳起來,短刀吧嗒一聲掉在了小船上。
他死死的盯著那柄短刀,活像是見了鬼般。
“這是?”斗篷之中的聲音也帶著疑惑的神情,他也一樣沒有想到,不過是陸荊隨后念叨一聲,玄鐵戒指就真的變成了其他的模樣。
“難道這道兵本身就是刀?”
陸荊頓覺自己小題大做的走過去,將短刀撿了起來,又從袖袍中取出自己的法寶兵器,同樣是一柄短刀,扭頭看向斗篷:“吳老,您覺得我要不要試一試,道兵應該沒有那么容易損壞吧?”
“試?”
“呵呵,道兵不會損壞,你那煉制的法寶可不一定扛得住。”
陸荊非常大氣的擺手道:“左右不過一件法寶。”
接著雙手揚起。
金石交擊的聲音響起。
半截刀身落了下來,斷口處齊整的就像是被切開了。
而那黑金色的暗紅鐵刀毫發無損,刀身上坑坑洼洼的地方也根本不是他的法寶造成的,而是原先戒指的時候就有的。
“好寶貝!”陸荊贊嘆不已。
不說別的,他這兩口鑌鐵戒刀乃是由上等寒鐵鑄造出的高品法寶,竟然被道兵輕易斬斷,在道兵面前,這爛銀般的短刀就像是豆腐糊的,根本沒有半分威脅。
吳老趕緊問道:“可能催動神通術法?”
陸荊閉目運轉法力。
良久,張開雙眼,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能,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術法神通。”
“可惜,道兵似有損傷啊。”吳老感嘆了一聲。
他已看出,那坑坑洼洼的就是道兵身上的傷口。
正因如此,才不確定道兵是否還能展現威能。
財帛固然動人心,然而在修行界,實力才是衡量一切的標準。
沒有足夠的實力,哪怕掌握著巨量的資源,也會引來殺身之禍。
所以在看到儲物戒指內的東西的時候,他當然震驚,卻沒有被沖昏了頭腦,而是率先關心起道兵是否能夠使用。
陸荊對手中的這柄黑金短刀愛不釋手,道兵鑄造的兵器,若是砍在人的身上,又該是怎樣的場景?
“若是能再偽裝成戒指就好了。”
念頭閃過的剎那。
黑金短刀再次恢復成原來玄鐵戒指的模樣。
“這!”
這一次,陸荊并沒有大驚小怪,但是他似乎發現了問題。
好像只要自己念頭催動,法力灌注,就能讓手中的道兵變換成其他的模樣。
“棍。”
“劍。”
“碑。”
“鐘。”
看著手中的巴掌大的選玄血黑鐘,陸荊瞪大了眼睛,輕聲呢喃道:“甲!”
銅鐘迅速化做甲胄,甲胄依舊是那般顏色。
直到最后變成一枚玄鐵戒指出現在陸荊的手中,他看了看斗篷,說道:“吳老,這真的是道兵嗎?”
飄在一旁的斗篷似乎也一下子沉默了:“道兵,好像沒有這樣的術法神通。”
“這是好事,一件道兵可以用作萬般兵器。”
“那它原本應該是什么?”陸荊好奇的問道。
吳老語塞,他也看不出這道兵原本是什么樣的寶物,于是沉吟說道:“這只能等修復之后才能知道了。”
“修復?”陸荊頓時嘆了一口氣。
他倒是得了意外之財,但是以他的實力,怕是拿出道兵的那一刻就會被人搶了,哪里敢尋找別人修復道兵。
就算真要尋找也得找信得過的人。
比如‘大器宗’的修士。
大器宗的口碑在東荒眾人皆知,如果找他們的話,應該能修復這件道兵。
但是還是那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
“算了,先回去把任務交了,到時候再看。”陸荊將東西分門別類,之后把玄鐵戒指戴在手上,漂浮的斗篷也重新落在陸荊的背上,隨后他駕駛小船穿過一道閃爍亮光的地方。
‘吧嗒’
一只猩紅眼白的黑色眼球在戒指上睜開。
那黑色眼珠不過閃爍便重新閉上。
二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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