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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瑞唉聲嘆氣的靠墻坐著,一股混合著屎尿和腐敗的味道,止不住的鉆入鼻孔。
周圍是橫七豎八,或坐或站的花子乞丐,以及森嚴冰冷,惡臭污濁的牢房,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步田地。
三天前,他還是一個本科畢業,兢兢業業上班,規律健身,遠離女權的碼農,結果十一回老家,高鐵上睡了一覺,醒過來就成了蜷縮在大街上,渾身衣衫襤褸的叫花子。
詭異的是,身體還是他的,不是魂穿。
更倒霉的是,他剛穿過來,還沒想清楚未來如何,就被如狼似虎的衙役們抓進了大牢。
喊冤?
這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民國,無依無靠,又是個叫花子,誰管你。
萬幸的是,身為穿越者他還有金手指。
心中一動。
一塊電腦屏幕大小的光屏,從虛無中浮現出來。
一行行字跡顯現。
宿主:徐瑞。
修為:無。
資質:后天凡體(87%)
功法:無。
洗髓點:0點。
可惜到現在為止,他也不知道這金手指的用法。
而且這個世界好似并不是他認知中的民國,而是一個神神鬼鬼,擁有修煉者的世界。
當花子這幾天,他不止一次聽到誰家鬧鬼,道士降魔的故事。
如果僅僅是故事也就罷了,自己這金手指無疑也是一個佐證。
心中一動,光屏消失了。
他早已驗證,這光屏只有自己能看到。
“但怎么才能逃出去這牢籠?”
身陷囹圄,哪怕他有金手指也白費。
“嘩啦…!”
幾個獄警打開了牢門的鎖鏈。
“起來,都起來。說你呢,快起來。”
連踢帶打,在暴躁的驅趕中,囚犯們狼狽的爬起來,被推搡著走出牢房。徐瑞混雜在其中,左右打量。
此刻的他,心里慌得一批。
大半夜的把人趕出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但那些獄卒不是拿著老套筒,就是握著刀,以他這點本事,肯定逃不走。
“早知道當初健身的時候就該煉拳擊,關鍵時刻也能起點作用。”
后悔之余他到是發現了幾個值得注意的地方。
所有被驅趕出來的人,都是年齡在二十歲左右的青壯年,且人數眾多,不下三百。
“不會把我們當奴隸賣了吧?”
民國時代,不知道多少華夏人被賣豬仔,流向世界各地。
就在他浮想聯翩的時候,三十多位身穿黑色勁裝,提刀跨劍,不少背著老套筒的黑袍漢子出現在眼前。
很顯然,他們早就等在了監獄外面。
看到他們出來,一個腰里別著盒子炮,身材高壯,左臉頰一道傷疤,平添三分兇狠的壯漢越眾而出。
“呵呵,熊老弟,這次哥哥多謝了。等事情結束,在得月樓擺酒,好好請兄弟們喝一杯。”
一個吃的腦滿腸肥,穿著黑色警服的胖子連忙上前。
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
“石老哥客氣,你我兄弟還這么見外。”
石虎微微一笑,揮了揮手。
身后的黑袍漢子打開手里的木盒,一塊塊銀元整齊羅列。
看到好處,熊博飛胖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
“呵呵,這多不好意思。”
雖然這么說,但他收錢的動作可沒有半點遲疑。
“熊老弟,人我就帶走了。等忙過這段,咱們再聚。”
“好說,好說。”
熊博飛一聲令下,獄警們把所有的犯人交給早就準備好的黑衣壯漢。
看著一行人遠去。
“姐夫,你說石老虎要這么多人干嘛?”
一個尖嘴猴腮,身穿警服的年輕人湊了過來。
“管他們干嘛,能讓咱爺們發財就行。”
“要是他們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寶貝,比如金礦啥的,咱們豈不是虧大了?”
熊博飛雙眼微瞇,轉過頭。
“小六子,知道你姐夫我為什么這么多年,仍然穩坐湘陰縣警察局長嗎?”
“嘿嘿,當然是姐夫你才高八斗,手腕高超,經驗豐富,縣長不得不倚重你唄。”
“你小子馬屁的功夫到是見長。不過除了你說的這些,還是咱爺們清楚,什么事情能摻和,什么事情摻和不得。”
頓了一下,小眼睛驟然變得深邃起來。
“這個世界可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簡單,有些事還是少管為妙。否則,會死人的!”
……
這邊徐瑞他們已經被押著出了城。
能買通警察局長,大晚上出城當然不是問題。
來到城門外,又有一批黑衣人湊過來。
同時也有兩三百人被趕進了徐瑞他們的隊伍。
不過這些后來人明顯不似他們,面孔紅潤,衣著雖然簡樸,但還算完整。
一看就知道是普通人,甚至是生活還算可以的小富之家。
比如擠到自己身邊的這個家伙,身高體壯,近身后還能聞到一股生豬肉的味道。
大概是屠戶。
鼻青臉腫的樣子,顯然被收拾過了。
因為這片刻的混亂,出現了不少交頭接耳的聲音,但很快被明晃晃的刺刀鎮壓了。
黑衣壯漢沉默著驅趕眾人繼續沿著大路向前走。
近六百人,就這么沉默著,在漆黑的夜色中蜿蜒前行。
漸漸的地形越發崎嶇,綿延的麥田也變成了遍布雜草和碎石的荒坡。
‘嘎嘎…!’
凄厲的烏鴉叫聲,在濃濃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凄涼。
遠處漆黑的荒山,仿佛潛伏了無窮魔怪,看著令人心里發涼。
地勢漸高,周圍的松樹也開始密集起來。
同時,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開始出現,而且越發濃郁。
“停下。”
石虎一聲令下,隊伍停了下來。
黑衣壯漢們把眾人驅趕到一起。
“你們當中也許有人發現了。沒錯,這里就是湘陰城外的亂葬崗。大清朝立國數百年來,這里埋了數不清的乞丐流民、亂匪長毛。埋的死人多了,難免有鬼魅作祟。當然,這事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接下來你們要做的,就是進入亂葬崗,找到最里面的李家墳,那里有我們提前放好的令牌,只要拿到就可以出來。”
冷冷一笑,語氣中滿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