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星云閣的顏福瑞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按照師父交代的做。
連忙拿出紙筆,按照師父信簽上留下的地址,寫了一封信過去,順便附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其實他更愿意打電話,但無奈除了‘長鳴山李正元’,師父的信簽上沒提到其它有用的線索。
只能瞎貓碰碰死耗子。
沒想到三天后,
他真的接到了來自長鳴山的電話。
“請問,是顏福瑞顏先生嗎?”
一個年輕的聲音從中傳來。
“我是,您是…?”
“我是長鳴學齋的王乾坤,你的信我們收到了。”
“太好了。那您什么時候過來?”
“明天早上,我會做長途大巴過去,勞煩您接一下。”王乾坤道。
“這沒問題。不過咱們都沒見過,
我怎么找您?”
王乾坤愣了一下,
這確實有點麻煩。
“這樣吧,
咱們手里都拿點東西,這樣就好認了。”顏福瑞提議。
“也好。拿什么?”
顏福瑞想了想,眼神正好看到昨天吃剩的兩根油條,油黃油黃的,陽光撒上去很是顯眼,眼睛一亮,連忙道。
“兩根油條怎么樣?”
“油條?”
王乾坤滿頭黑線,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拿油條來辨認彼此的人。
“對對,油條很顯眼。早上拿著也不突兀,非常合適,您覺得的呢王先生?”
“油條就油條吧。”
初次打交道,他也不好表現的不近人情。
“那咱就說定了,兩根油條。”
顏福瑞高興的放下了電話。
第二天,他特意起了個大早,帶著徒弟瓦房來到蒼城山最大,也是唯一的長途汽車站。
在正對出站口的地方,叫了兩碗餛飩。
懷里抱著買來的油條,邊吃邊看,
生怕把人漏了。
八九歲的瓦房正是能吃的時候,小嘴吧唧吧唧,咀嚼的頻率極快。
顏福瑞看了他一眼,“好吃嗎?”
“嗯。”
“好吃,慢慢吃,沒人跟你搶。”
剛要拿點紙給寶貝徒弟擦擦嘴,瓦房的小手已經把油條拿了過來。
“哎哎,這不能吃。”
連忙奪了過來。
“為什么不能吃?我還沒吃飽呢。”瓦房嘟著嘴不滿道。
“兒到荒年飯量增,師父拿它還有用。”
看著寶貝徒弟直勾勾的眼神,猶豫了一下,顏福瑞掰了一小塊下來。
“給,過過癮就行了,明天師父再帶你吃油條。”
“哦。”
瓦房不情不愿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一輛黃色大巴開了過來,看到車牌號,顏福瑞心中一震,連忙跑去結賬。
拽著不情不愿的瓦房跑了過去。
很快,一個身材瘦高,
留著分頭,
帶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
推車行李箱走了過來。
左手里還拿著兩根炸的金黃的油條。
顏福瑞滿臉喜悅的迎了上去。
“長鳴山的王先生?”
“你好,
我叫王乾坤。”
“我是星云閣的顏福瑞,歡迎來到蒼城山。”說著,朝后面張望了一下,沒看到其他人后,“李正元師傅沒跟著一起來嗎?”
“李正元是我太師父,他老人家已經過世很多年了。”
“什么?過世了。”顏福瑞滿臉震驚。
“對。”
“那司藤就要由您來解決了。”
王乾坤搖了搖頭,“顏先生,現在是科技社會,所謂刈族,不過是過去的一種文化現象。是舊時代科技發展緩慢,人民群眾蒙昧的意識產物,一個人死了,復活都是科學解不開的難題,更何況司藤復活。”
“更何況,一個死了七八十年的司藤復活。”
“不是,王懸師。師父留下的冊子里,白紙黑字的寫著星云閣石碑爆炸,就是司藤復活的跡象……。”
王乾坤打斷他的話,“那我請問你一個問題,令師,丘山懸師,生前是不是一個天文愛好者。”
“什么玩意?”
“司藤復活的事,極有可能是他撰寫的科幻中的情節。”王乾坤肯定道。
“啊?”
顏福瑞一臉懵逼。
王乾坤雙手抱在胸前,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要不要去醫院精神科做個檢查?”
“我師父不是神經病。”瓦房怒道。
拽了拽瓦房后。
“王懸師,我不是精神病。至于司藤的事情,您到了星云閣看看就知道了。”
王乾坤也沒拒絕。
三人做公交先到蒼城山腳下,再徒步上山。
好在也不算高。
爬上去后,一進門,看著平坦的院子,顏福瑞懊惱的拍了拍自己腦門。
他忘記了那地下石室已經被徐瑞填平的事情。
“對了,王懸師,你可認識一個叫徐正陽的懸師?”
“徐正陽?沒聽說過,你親戚?”
“我要是有這么有錢的親戚就好了。”
到現在,徐瑞給他印象最深的不是他的法術,而是他甩出一百克黃金,眼都不眨一下的豪氣。
安排王乾坤在旁邊廂房住下來。
中間他無論怎么說,王乾坤就是不相信司藤的存在。
就在他猶豫是不是帶他去見一下徐瑞的時候。
一個身穿黃色碎花旗袍,相貌極美的女子,帶著個瘦長臉高個男子走了進來。
“你們找誰?”
顏福瑞身為地主,連忙迎了上去。
那女子眼神中透著審視。
“你就是丘山的徒弟?”
顏福瑞眼睛一亮。
“你也認識我師父?”
女子眼中露出一絲冷意,“我可太認識了。對了,你說‘也’,還有誰認識你師傅?”
顏福瑞沒想到這女子思維這么敏銳,一時沒注意就被他抓住了。
腦袋一轉,一指正從房間里走出來的王乾坤。
“他,他認識我師父。”
“我可不認識你師父。”審視了一下來人,王乾坤繼續道,“顏福瑞,他們是誰?”
顏福瑞剛要開口,又被王乾坤打斷了。
“我知道了,他們不會是你的同伙吧?我說顏福瑞,你至于嗎?年紀輕輕,好手好腳,干什么不好,團伙詐騙?”
“…而且,就算你想騙我,拜托也找個好點的理由。司藤,一個已經死了七八十年的人,你非要跟我說她活著?除非我是神經病,否則怎么可能被你們騙到?”
話落,看著面前身穿黃色碎花旗袍,頭戴珠鏈的女子。
“不過,你的騙局雖然漏洞百出,角色到是很契合。這位小姐,你應該就是‘司藤’吧。還別說,如果不是碰到我王乾坤,換做普通人,可能還真被你們給騙到了。”
說話間,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這個人真是太吵了。”
帶著一絲厭惡的聲音,讓王乾坤不滿起來。
“你什么意思?”
司藤一揮手,一根堅韌的藤條,瞬間堵住了王乾坤的嘴巴。
突兀的一幕,看呆了旁邊的顏福瑞。
“司藤,算了。”
秦放有些不忍。
司藤冷聲道:“可以不吵了嗎?”
王乾坤連忙點頭。
恢復自由后,王乾坤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觀都受到了挑戰,驚慌失措之下大叫一聲,拔腿朝門外沖去。
他快,司藤的藤條更快。
眨眼間綁了個結實,倒飛回來摔入院中,昏迷過去。
顏福瑞打了個機靈,猛然清醒過來。
看著司藤仿佛看到了鬼。
“藤,司藤,你就是我師父說的司藤。”
連連后退,一把抓起旁邊的掃帚擋在身前。
司藤看在眼里,淡然一笑。
“既然知道是我,那你師父還說過我什么?”
“我不知道。你…你別過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顏福瑞滿臉驚慌。
關鍵是丘山留下的冊子里,對司藤的描述太嚇人了。
不僅天下無敵,還殺人不眨眼。
換個正常人都害怕。
“師父,誰在叫啊?”
被吵醒的瓦房從里面走了出來。
顏福瑞大急,“瓦房,快跑。”
‘蹬蹬蹬’跑過去,把徒弟護在身后。
一臉戒備的看著司藤。
“他只是個孩子,有什么沖我來。”
司藤淡淡一笑,走過來。
“你師父還跟你說過我什么?”
顏福瑞猶豫了一下,決定不再強硬。
“有本小冊子,上面提到過你。”
“拿給我看。”
顏福瑞點了點頭,護著瓦房走進房間,從廂房里拿出一個錦盒,取出放在里面的冊子,遞了過去。
簡單翻了翻后。
“丘山是什么時候死的?”
“我師父十五年前走的。”
“埋哪了?”
“不是,就是走了。我去買粥的功夫,他老人家就不見了。我想應該是修成正果,羽化登仙了吧。”
“羽化登仙?”
司藤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直視顏福瑞。
“你師父的仇,我不會報在你身上。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幫幫幫,一定幫。”
顏福瑞連連點頭,他只想保護瓦房,其它都無所謂。
“聰明。”
司藤揮了揮手,“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具體事情明天再說。”
“…對了,別想著逃跑,否則你朋友可就沒命了。”
顏福瑞心中一抖,他剛升起的念頭就被對方看破了。
連忙點頭后,拉著瓦房走了出去。
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王乾坤。
“早就跟你說司藤復活了,你非不信。”
嘆了口氣后,帶著瓦房去了廂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