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好奇的徐瑞催動五鬼搬運術，花了一日，終于把所有的白骨清理出來。
等他看清全貌的時候，眼中露出震撼。
這是一具趴臥在洞天底部，足有千丈之巨的破碎尸骨。
只是頭骨就達到六七十丈，遠遠看去彷佛一座巨大的白骨山。
從高處俯瞰。
千丈白骨如同一條蜿蜒盤臥的巨蛇，趴伏在洞天底部。
聯想蜃云曾經說過的‘骨肉化為洞天’的話，很顯然這就是它原本的身體。
看著面前的白骨巨山，徐瑞心中驚嘆。
“他實力全盛的時候該有多強，不會是成仙了吧？”
輕輕落在白骨頭顱上，伸手碰觸，細細感受。
金手指顯化。
“蜃龍仙骨，七品下等，殘。”
“真的成仙了？！”
金手指的評價絕不會錯。
不過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洞天沒有完全毀滅了。
這具衰落的仙骨其實就是整個洞天的龍骨，類似于不周山之與洪荒。
它的存在，再加上地脈龍丹本身的堅固，以及‘太乙紫薇鎮元神封’，這才讓洞天沒有完全崩潰，給了徐瑞修補的機會。
可惜仙骨已經破碎，如果不能修復的話，洞天再次破碎，便再無修補的可能。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得益于雄厚的根基，整座洞天的直徑有千丈。
幾乎是青林谷的四倍大。
對不打算開宗立派的徐瑞而言已經足夠了。
催動法力，把支撐天地的蜃龍仙骨重新埋在地下。
“有機會定要修復一二。”
看了眼這個生機絕滅的世界后，轉身離開了。
看到擺放在修煉室中央的六丈‘地脈龍珠’，觀察一二后松了口氣。
地脈龍珠內的洞天恢復了大半。
但鎮封龍珠的‘太乙紫薇鎮元神封’卻沒有修復。
這樣也正好。
否則自己進出可就麻煩了。
慶幸之余，也不由思索起來。
鎮封龍珠，也就是鎮封了洞天，斷絕了天蛇真君蜃云的自由。
這種自絕后路的事情，肯定不是蜃云自己干的。
想到這里，一拍酒仙葫蘆。
一條兩丈長的‘凈見阿含’飛了出來。
正是被徐瑞傀儡印控制的‘蜃云’。
“參見老爺。”
恭敬的聲音，聽在徐瑞耳中，不由在心底涌起澹澹的成就感。
不出意外，這位可是曾經的仙人。
那怕現在落魄了，實力也驚人的很。
若非自己有金手指相助，肯定成了對方的盤中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反過來。
微微吸了口氣，平復多余的情緒后。
“你曾經可是仙？”
“正是。”
黑蛇語氣中露出一縷驕傲。
雖然被傀儡印控制，雖然落魄了，但提到輝煌的過去，仍然為此自豪。
徐瑞心中巨震。
那怕早就猜到，但當對方親口承認的時候，仍然有些難以置信。
壓下心底的復雜情緒。
“既然是仙，為何會被鎮封在地脈龍珠中？”
黑蛇眼中露出一抹痛恨。
“都是該死的‘廣成子’。”
“廣成子？闡教十二金仙？”
黑蛇愣一下，搖了搖頭。
“不是。廣成子是崆峒山神仙洞的散修，后被黃帝請去做了帝師。不過此人卑鄙無恥，先是假模假樣的跟我烈山氏聯合驅逐了蚩尤，而后違背盟約，攻打我們烈山氏，實在是可惡至極。”
徐瑞聽在耳中，心中詫異。
炎黃二帝聯合打敗蚩尤的戲碼，確實跟他在課本上學過的上古歷史一致。
但黃帝打炎帝這種事，他沒怎么聽說過。
不過想想也不是沒可能。
權力的寶座只有一個，誰又甘心讓出去？
不過徐瑞關心的不是這些。
“你不是蜃龍嗎？而且還是妖修，怎么跟烈山氏扯上了關系？”
黑蛇眼中露出驕傲。
“我乃烈山氏大司命，從上古時代便與烈山氏休戚與共。”
感情還是一條圈養的家蛇。
徐瑞了然后，繼續道。
“所以，廣成子打敗了你，還把你封印了？”
黑蛇點了點頭。
語氣痛恨。
“他不知從何處得了一枚洞天種子，借助昆侖龍脈靈丹開辟洞天，把我封入其中。”
“他確實打算的好，昆侖乃是萬山之祖，只要此界不毀，昆侖不塌，地脈龍丹便永遠不會毀滅，封禁便永遠不會失效，而我也永遠被困在里面，直到天人五衰，徹底死去。”
“何其‘毒’也！”
黑蛇，或者說蜃云咬牙切齒。
想想也能理解，換成誰被關在一個地方幾千年，都會恨的牙癢癢。
“既然有廣成子留下的封印，你的分神怎么跑出來的？”
徐瑞繼續問道。
“我把血肉化成洞天成長的養料，把骨骼化作支撐洞天的龍骨，把元神化作洞天之靈。借助洞天的威能才稍稍掙脫‘太乙紫薇鎮元神封’，把我頭頂獨目送了出去。”
“也是巧合，正好在附近遇到了一群避難在此的三目族后裔，我便施展手段蠱惑了他們，讓他們月月供奉，年年獻祭奴隸，并施以挖眼酷刑，增長其怨氣。”
聽到這里，徐瑞想起了那寬闊的白色祭壇下，廣大云海中，密密麻麻的紫色尸體。
他們都是被挖去雙眼，無辜慘死的奴隸。
“再用這些怨氣、死氣腐蝕‘太乙紫薇鎮元神封’，日積月累終于讓我掙脫了一縷元神，煉成分身。”
《吞噬星空之簽到成神》
“不過我剛煉成法身，便遇到了一群追殺三目族的鳳族后裔，雖然最后大敗虧輸，惡羅海城被搗毀。但我也成功在他們身上留下了詛咒，讓他們失去了為之驕傲的長壽。”
徐瑞聽出來了。
所謂的鳳族后裔，就是現在的扎格拉瑪族。
“等我花了五百年時間，終于再次掙脫‘太乙紫薇鎮元神封’封禁，送出一縷元神練成本命法身后，不到兩百年，又碰到了佛門密宗的蓮花生。”
“那老和尚本事確實不錯，不過還是敵不過我的天妖秘法。”
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一縷得色。
片刻后又憤怒起來。
“雖然有點本事，但那禿驢卻跟廣成子一樣卑鄙無恥。打不過我，就勾結那狗屁制敵寶珠大王摧毀了精絕國，糾結數十萬大軍，以軍陣之道打傷了我的法身‘精絕’。”
“若非我見機得快，及時逃走了，只怕早已死在他手。”
一口氣說完的蜃云深吸了口氣。
“再后來天地靈氣衰微越發嚴重，我便留在昆侖沒有離開，直到現在。”
徐瑞了然的點了點頭。
左手一招，傀儡印帶著蜃云的元神飛入掌中。
金手指顯化。
“蜃龍殘魂。
修為：假丹境界。
資質：先天道體，五品仙魂。
血脈：無。
神通：海市蜃樓（五品中等）
無間黑獄（六品上等）
煉化可得十五洗髓點。”
看著金手指的評價，徐瑞可以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先天道體，五品仙魂。看來先天靈體之后，就是先天道體。”
“血脈方面，沒了肉身自然也不可能有血脈。”
再就是神通，無間黑獄也就罷了。
五品神通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最后，十五個洗髓點讓他很眼饞。
他還從來沒有一次性得到過這么多洗髓點。
不過簡單考慮了一下，他還是壓下了煉化的念頭。
蜃龍的資質比他還強了一個檔次，如果修煉，法力提升也比他迅速。將來轉修鬼道，絕對進境神速。
而且兩大幻術神通，也讓他眼饞的很。
不過想要把它帶離鬼吹燈世界，還要抹掉他的所有記憶。
這份記憶對徐瑞而言可是寶貴財富。
把蜃云帶到旁邊的書房。
“把你所知道的功法，以及關于修行的一切都寫下來。”
“是。”
留下蜃龍自己在這里寫東西，徐瑞回到修煉室，看著地下的蛇尸，張口噴出太陽真火煉化。
這凈見阿含雖然資質不俗，但跟蜃龍的神魂相比，堪稱云泥之別。
強行融合，只會變成四不像。
還是修鬼道最合適。
看著樹立在修煉室中的地脈龍珠。
徐瑞拿了一塊玉簡，把上面的‘太乙紫薇鎮元神封’全部烙印下來。
這種達到五品的禁制，實在太珍貴，絕不能浪費。
等摹刻完所有的禁制后，才催動法力把殘碎的禁制抹去。
看著再無掣肘的地脈龍丹，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此我便能重練一番了。”
七品下等的靈材，肯定能煉成七品下等的法寶。
不過，他現在的煉器水平還沒那么高，只能暫時先煉成靈器。
另外，洞天中的蜃龍仙骨也是一樣。
但后者太大，祭練不易。
相比之下，還是地脈龍珠更容易祭練。
“既然是洞天，必然要吸納外界靈機才能維持，所以必須要祭練一副聚靈陣。”徐瑞心道。
但他暫時還沒有能配得上這地脈龍珠的聚靈陣。
而且這么大的靈材，只用來祭練陣圖也太浪費了些。
具體怎么祭練，還需要他花時間考慮。
而且沒有足夠的靈火，只能在保持地脈龍珠現有形狀的基礎上祭練，難度更大。
沉吟片刻，搖了搖頭。
祭練地脈龍珠的事情還不著急。
取出青林居放到一邊，走進去后來到煉器室，把從昆侖山得來的‘玄龜之甲’放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