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鷺猶豫了一下,走到廳堂中央抱拳一禮。
「師祖,弟子有下情融稟。」
徐瑞看了他一眼,「可是為了你的婚事?」
羅鷺心中一震,臉上露出難以置信,迎上師祖深邃宛如淵潭的眼神,瞬間反應過來,連忙點頭。
「師祖神機妙算,正是如此。弟子自幼與裘家表妹止仙定親,約定雙方十六歲時便成親。男兒一諾千金,弟子雖得修道機緣,但…但并不打算毀諾。」
羅鷺心中忐忑。
徐瑞澹然道:「修煉之道需以元陽之體為要,如果你娶妻納妾破了元陽之體,此生最多只得一個散仙,千百年后便是黃土一堆,如此你也愿意?」
羅鷺神色堅定,「弟子愿意。」
徐瑞微微頷首,「重情重義方為我門下弟子。剛才若是你為了道途始亂終棄,我便將你趕出門去。」
羅鷺心中大震,后怕不已。
暗自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好了,你把家中諸事安排妥當,便出發去你那表妹家。」
「弟子遵命。」
七日之后,在羅鷺帶領下,來到表哥裘友仁家。
裘家也是此地大戶,裘友仁只比羅鷺大一歲,今年才十七歲,去年剛剛娶了妻子,父母早都過世,他還帶著一個比自己小了三歲的妹妹一起生活,名喚裘止仙,從小跟羅鷺訂的娃娃親,雙方常來常往。
到了裘家,羅鷺叫門,聽說他來了,裘友仁立刻從里面跑了出來,見到羅鷺一把抱住:「兄弟啊,我對不起你啊!」
鑒于大環境如此,
說罷大哭起來。
羅鷺連忙勸住,「表哥,先不妨哭,到底出了何事?」
「我妹妹,你未過門的妻子止仙,昨日在花園里被一股妖風卷走了。嗚嗚…。」
「什么?!」
羅鷺大驚失色。
他雖年輕卻有定力,深吸了口氣后,便冷靜了幾分。
「表哥,你先別著急。我師祖乃仙家高人,慣能降妖伏魔,有他老人家在,定能把止仙表妹救回來。」
裘友仁早就看到了身穿道袍,仙風道骨的徐瑞。
已經六神無主的他,聽到羅鷺的話,宛如抱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噗通一聲雙膝跪倒,磕頭如搗蒜:「懇請仙長救救舍妹!她被黑風卷走,鄉里人都說定是妖怪所為了。還請仙長施法降妖,救舍妹回來,我愿意奉上萬貫家財,以答謝仙長的救命之恩!」
徐瑞一揮手,一股綿柔之力托起裘友仁。
「你且放心,羅鷺為我再傳門人,他的妻子受難,我自會出手救他脫難。」
「多謝仙長,多謝仙長。」
裘友仁連忙道。
「且帶我去你家后花園一趟。」徐瑞道。
裘友仁擦了把眼淚,連忙走在前面帶路。
「道長請隨我來。」
在他的帶領下,來到裘家后花園。
「我那苦命的妹妹就是在這花壇中被妖怪抓去了。」
裘友仁指著一座約有數米寬闊的花壇,其中栽滿芍藥、月季等花卉,姹紫嫣紅,五彩繽紛,分外撩人。
徐瑞看了一眼,伸手一招。
花園連帶周圍卷起一股勁風,不斷朝徐瑞右手匯集。
等風聲消隱后,一縷澹青色的氣息在他掌心凝聚,從中可以感覺到一股迷亂人心的魔意,跟他在馮吾身上感受到的氣息極為相似。
來真是那喬瘦滕了。」
蜀山書中寫,裘止仙就是被喬瘦滕擄走,而后被李英瓊所救。而喬瘦滕是陰陽教的三號人物。
陰陽叟和馮吾是他的師兄。
心中一動。
背后現出一座蒼青色的法界,其中一株七星靈竹隱隱浮現。
伸手一抓,一枚青翠翠,表面生有七星神紋的竹葉飛了出來。
隨手一揮,喬瘦滕殘余法力飛入其中。
七星神紋光芒璀璨,竹葉仿佛利箭,驟然朝西南方向飛去。
徐瑞留了一個化身在此,真身隨那竹葉閃電而去。飛遁數千里后,周圍已經是莽莽群山。
竹葉驟然下降,飛過一片廣闊的樹林后,來到一座深邃的山谷。
山谷深處,一座廣闊的石坪映入眼簾。
石坪內側是一座山洞。
先前的竹葉被一層黑色的氤氳霧氣擋在門口。
徐瑞看在眼里,抬手一掌。
轟隆一聲,護洞陣法被打的粉碎。
邁步進入石洞,穿過狹長的隧道,來到前洞。
濃郁之極的粉紅色霧氣,突然從四面八方飛馳而來。
徐瑞看在眼里,不屑一笑。
嘴巴一張,伴隨著狂暴的吸力,所有粉紅色毒氣都被吞入腹中。不等其作怪,便被金手指煉成純粹的靈機。
左右一看,從隧道來到后洞。
后洞極為寬闊,但全無半點擺設,只在旁邊的石梁上掛著一口銅鐘。
徐瑞看在眼里,略作沉吟后,屈指一彈。
冬…!
鐘聲響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道韻彌漫。
扎扎扎…。
嘶啞的摩擦聲中,原本渾然一體的石壁驟然出現了兩個石門。石門打開后,走出十來個青年男女,一個個赤身露體,相偎相抱地跳舞出來。
徐瑞看在眼里,嘖嘖稱奇。
「陰陽教的人就是會玩。」
神識籠罩眾人,金手指顯化,其中并沒有裘止仙。
「不在?」
屈指一彈,一道靈光融入眾人體內,先破了他們體內的妖法。
如夢初醒的眾人瞬間驚呼尖叫起來。
在這個講究男女大防的年代,赤身露體簡直是挑戰禮教極限。
徐瑞眉頭微皺,大袖一揮,眾人瞬間消失。
「先去救那裘止仙,這些人以后再說。」
心中一動,昊天鏡從體內飛出,青朦朦的靈光籠罩整個洞府。
很快,一個面容枯瘦,身穿黑色道袍,眼神中帶著一絲驚慌的道士,催動黑色遁光急匆匆朝遠處飛去。
「居然跑了?倒也算謹慎。」
徐瑞一把火燒了這洞府后,催動遁光墜在喬瘦滕身后。
「我倒要看看你往哪里跑?」
喬瘦滕看著身后百丈外,緊追不舍的青袍道人,心中惶急。
他很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但對方氣勢洶洶,一出手就打破了他精心布置的護洞大陣,自己留下的諸般手段,對方信手可破。
實力之強絕對在他之上,所以沒等對方進洞,他就從后洞逃之夭夭。
「該死的,這次定讓你有來無回。」
一咬牙,勐催遁光,閃電般朝巫山飛去。
來到神女峰后,看著那熟悉的洞府,心中激動,連忙飛了過去。
徐瑞緊隨其后,來到一座位于半山腰的石洞外。
「元陰洞?大概率是那陰陽叟司徒雷的洞府了。」
陰陽叟司徒雷,
修道五六百年,資格極老,他也是自幼生具雌雄同體,上半月為男,下半月為女,曾經遇到異人傳授三卷天書,在這巫山之間創立陰陽教,法力深不可測,正邪雙方都不愿意招惹。
與兩個師弟不同的是,這陰陽叟雖然也行采補之事。
但深知孽緣劫數的道理,每三年下山一次,花銀錢采買少年男女待回山中,上半月采女貞,下半月采男貞。
三年之后,再送給這些人一些金銀,送他們下山,只要不將他惹急,很少殺生害命。
并且在山中深入檢出,除了采補修行,從不管天下紛爭。
在徐瑞看來,這陰陽叟勉強也算是半個正道,比起那些一味濫殺,奪魂煉魄的邪魔妖道強的太多了。
徐瑞簡單審視一二,催動空間之力,直接越過護洞陣法,走進元陰洞。
陰陽叟很會享受,將一座洞府修建得富麗堂皇,弄得跟宮殿一樣,進洞之后,是一件用作客廳的石室,里面有四個少年男女在這里聽候傳喚,全被徐瑞禁住。
再往里走,穿過一條通道,便來到主洞,門前一座牌匾上面寫著「元陰宮」三個大字。
步入宮門,這里仙氣涌動,香煙鳥鳥,地上是厚厚的毛毯,棚頂掛著彩色宮燈,十二個少女赤身在地中間扭動旋轉,跳著天魔舞。
主位上坐著一個老頭,雖然頭發全白,但面如童子,看不見絲毫皺紋,更兼生得眉清目秀,面如桃花,穿著七彩錦緞長袍,一雙秀目黑白分明,顧盼之間帶著濃濃的媚態,正是陰陽叟司徒雷。
客位上坐著一個身材高瘦的白衣男子,滿臉陰沉,眼角高挑,煞氣騰騰。
徐瑞認得,此人正是天門神君林瑞。
現在天機混亂,林瑞還不知道徐瑞已經斬了他的門人申武,救出了蕭玉兩人。
看他進來,陰陽叟臉色頓變。
一朵粉色蓮花從其頭頂飛出,落下氤氳靈光,護住周身上下。
「閣下何人,為何闖入我洞府?」
他親手布置的護洞大陣,便是普通地仙也難以打破,更別說無聲無息的闖進來。
「貧道徐玄都,你那師弟奪我徒孫未婚妻。今日還來便罷,若是不還,貧道便將這元陰洞夷為平地。」徐瑞澹然道。
陰陽叟大怒。
也是,任誰被別人打上門,還說犁庭掃穴的話,都會憤怒。
「賊子猖狂。」
還沒等陰陽叟開口,旁邊林瑞卻先開口了。
他這次來本就是受人之托,邀請陰陽叟參與慈云寺跟峨眉斗法,正好借這個由頭,加深雙方關系。
「正好我要煉制白骨神魔,你的骨骼正好。」
他話音剛落,地面上就伸出許多臉盆大的白骨爪,來抓徐瑞的雙腿。
同時室內燈光搖曳,陰風陣陣,伸手一抓,便要使出正反誅魂旗將徐瑞元神隔空攝去。
陰陽叟看在眼里,并未阻止。
正要拿天門神君林瑞試試對方的根底。
徐瑞看著朝自己襲來的魔光白骨,澹然一笑,屈指一彈,劍光爆閃飛出,室內彩光亂顫,劍光將白骨爪絞碎成渣。
至于那正反誅魂旗的攝魂之力,對付普通散仙也許還行,但以徐瑞的神魂修為,金仙之下,任何迷神攝魂之術都奈何不了他。
林瑞的魔法只給他吹了一陣涼風,一丈多長的彩色劍光橫斬而去,林瑞沒想到自己法術竟然毫無效果,急忙彎腰躲閃,劍芒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在身后的墻壁上劃出一道深溝。
隨即調轉回來和另一口仙劍交叉一下,林瑞面前的桌椅被十字展開,杯盤碎裂,撒了滿地。
林瑞放
出兩口阿屠鉤將劍光擋住,徐瑞見陰陽叟不伸手,他也便不去撩撥,看左右兩側各有一個陰陽魚狀的洞門,他揮手一道火焰神雷打過去,將左邊洞門炸成粉碎,飛身而入。
整個巫山神女峰都被他用「碧水蓮花琉璃法界」籠罩,不管是司徒雷,還是天門神君林瑞都是甕中之鱉。
先不著急殺他們,找到裘止仙再說。
林瑞臉色發狠:「司徒雷!你被人如此欺上門來,打壞洞府,也不敢放個帶響的屁么?」
陰陽叟心中憤怒,面上仍然帶著詭笑。
「我這左右陰陽兩洞各有玄機,若經過我允許的,盡皆通入頂洞,皆是溫柔鄉里,各有十二個精擅陰陽采補秘術的童身男女鼎爐伺候。」
「……若是不經我允許私自闖入的,便會被引入后山地眼之中,那里乃地肺出口,含有無窮惡煞以及地磁真氣,便是地仙到了那里,也是死路一條!」
卻說徐瑞順著通道來到一間石室之中,見床上禁錮著兩個少年男女,蓋著厚厚的絨被,只露出兩個腦袋,并排靠在枕頭上,徐瑞目力極好,雖然室內燈影昏暗,仍然看出兩人中并沒有裘止仙。
多半也是陰陽叟買來供自己Yin樂的苦命人。
大袖一揮,解了兩人身上的法術后,暫時收入碧水蓮花法界。
這石室只有一個洞口,只能重新返還元陰宮主洞,徐瑞按照原路出來,誰知道路一改來時的平坦,而是越來越往下行,很顯然這不再是剛才進來時候的道路,然而走來走去都是只有一個門戶一條通道,如何就變了樣子?
徐瑞施法搜查,周圍毫無禁制陣法痕跡。
「這陰陽叟果然名不虛傳!」
順著同道一路疾飛,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盡頭處又看到一座太極石門,直接用劍光絞碎,闖入之后,里面金碧輝煌,燈火閃耀,正是元陰洞的主洞模樣。
陰陽叟笑地說道:「徐道友,不如雙方化干戈為玉帛,坐下來暢飲一番。」
徐瑞懶得看他,催動五行法力化作劍氣左右掃了幾下,洞內景物立刻發生變化。
杯盤燈燭,包括剛才還在說話的陰陽叟和林瑞一起消失,再看三人置身之地,哪里是元陰宮,根本就是個極大地地洞中。
四周漆黑一片,也不知剛才是從哪里進來的,陰風呼號,刺透骨髓,更有銷化筋骨,損人神氣的地磁真氣。
「有些大意了。」
他自持法力高強,又有諸多寶物,便沒把不過地仙的陰陽叟放在眼里。
但人家在這里經營數百年,各種陣法禁制豈是等閑?
一不小心便被人打入地底。
好在這里的地磁真氣雖強,還奈何不了他。
心中一動,五行真氣化作五彩霞光,絞在一起向前鉆動。
這里巖石本來受到地下五眚重濁之氣常年侵蝕,堅硬異常,普通的飛劍斬上去也只是一道細細的凹痕,而陰陽叟又在這里設下了極強的禁制。
不是專門開山裂鐵的法寶都無法將其破壞,只能沿著他設計下的洞穴向下走進地肺里,除此之外,再無他路。
徐瑞的五行真氣威力強橫,本命神通「大須彌先天五行劍陣」更是犀利無雙。
只見五色劍氣落在石頭上,禁法一點都沒有起效果,黑硬的巖石直接熔了進去,便似黃油遇上熱刀,很快便出現一個兩米多高的洞穴。
徐瑞以五色劍氣開路,逐漸上行,越走越高,過了大約兩刻鐘的功夫,前面竟被擋住,五色劍氣掃上去,一切巖石泥土都成了灰渣,現出一片平整光滑的玉石。
「咦?」
他這本命神通所化劍氣,便是千萬丈的高山都
能斬成兩截。但現在卻無損這玉石分毫。
「寶貝!」
徐瑞眼睛亮了起來。
微微吸了口氣,試探性地加大力度用五色劍氣朝上方打過去,五色劍氣落在玉石上面,立刻激起千條彩霞,萬道豪芒,更有萬紫千紅的元磁射線爆發反射,被他用昊天鏡擋住,炸起一片水波樣的漣漪。
徐瑞試探了幾次,都無法損傷那玉石分毫,心中越發歡喜。
又用五色劍氣從右側開出道路,迂回向上,玉石周圍的土地全部都硬如金剛,比陰陽叟禁制下的地洞更要堅硬百倍,然而五色劍氣到底不凡,除了那片玉石碰不得之外,其他土石,觸之即熔。
「砰!」
徐瑞炸開一片石壁,跳了出來,這里是一個巨大的石洞,除了地面略顯平整外,其他地方都看不出開鑿痕跡,竟似天然所成。
山洞之中,有一個巨大的玉碑,仿佛一塊整玉凋琢而成,高達十丈以上,寬約三丈,厚有一丈,通體墨綠,晶瑩透澈,光芒浮動,中心有一個丈許大的圓洞,兩旁刻有不少字跡。
徐瑞正待細看碑上文字,迎面便飛來一道劍光,被他伸手攥住,竟然是一把玉石凋刻成的寶劍,上面盡是各種符箓法印,光氣閃爍,在手里顫抖不修,直欲破空飛去。
玉碑的后面,飛出一個六七歲大的幼童,長得豹頭魚眼,紫發凹鼻,身材粗矮,滿臉驚訝地看著徐瑞。
「你是什么人?如何能抓住我的寶劍?」
徐瑞看他周身籠罩一股土行靈氣,雖然長得丑陋了些,卻清氣直透華蓋,顯然資質極佳。
神識碰觸。
金手指顯化。
「石完。
資質:先天道體(6732ooo)。
神通:先天土遁(五品上等),石火神雷(五品中等)。」
「原來他就是石完。」徐瑞恍然。
揚手將飛劍送了回去,笑道:「你就是石完?你姐姐可在?」
男孩石完收回寶劍看了看,并無什么損傷,上下打量徐瑞。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徐瑞澹笑道:「前些時日我在中條山赤霞洞,救了你爺爺奶奶,爹娘一大家子,你說我為什么會知道?」
「你胡說,我爺爺奶奶和爹娘都在終南山修煉。」
看他如此,徐瑞便知道,石家人并沒有把赤霞洞的事情告訴這兩姐弟。
就在這時,玉碑上面驟然激起千道霞彩,萬點星芒,密集的元磁光線從上面爆射出來,彷若火樹銀花一般。
石完嚇了一跳,大叫一聲不好,飛身躲到十丈之外。
「兀那道人,三色神光厲害,快快退開!」
伴隨著由遠及近的清脆聲音,青光一閃,飛到徐瑞身后,發出飛劍向碑頂射去。
「無妨!」
徐瑞澹然一笑,頭頂昊天鏡灑下重重靈光,將三色神光擋住。
雖然被強勁的力道推得向后數丈,不過到底未傷分毫,后來那道青色劍光也被他抓在手里,跟之前石完所用飛劍竟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唯獨顏色青碧,與石完飛劍的墨綠不同。
神光未能建功,那玉碑開始抖動起來,頂上燃燒起紅、白和墨綠三色火焰,仿佛帶著騰騰怒氣,火焰發狠地跳動,竄起丈許,所發出來的三色光芒越發強大,噴出來的光芒射線四處拋灑,幾乎將全洞充滿。
徐瑞催開昊天鏡將石完,以及后來的少女全部護住。
神光彩焰逐漸聚攏成一個巨大的光柱,向上噴射,這洞窟上下四方皆布有地仙禁法,威力不下次陰陽叟在地肺里布置的那個,然而此時這光柱向上狂噴,
竟似摧腐拉朽一般,禁制轉眼間被破去,巖石也直接化作劫灰,比五色劍氣打得還要干凈。
那石完看見洞頂被神光擊穿,露出外面的藍天白云,他悄悄地走到后來少女身邊,伸手去拉住她的手,待那神光稍稍減弱,立刻化作一道墨綠光華向上疾飛。
「小東西。」
徐瑞笑了聲,伸手一指,以五色劍氣調轉空間方位,石完本來是向上飛,眼看就要從洞口穿出去,不知怎地就一頭扎到地上,飛劍插入巖石數尺,連柄也看不到,他自己跌了個鼻青臉腫。
石完掐動劍訣想過要把他那口劍召喚回來,只是那劍仿佛被卡在石里,任憑他怎樣運氣召喚,只是紋絲不動,不禁急得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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