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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回去。”
邱懷瑾沉吟片刻,朝一旁手下吩咐道。
“老大,您不去萬森島了?”手下愣了下,有些不解。
“不去了。”邱懷瑾目不斜視,搖了搖頭。
天星宮如此大陣仗,證明自己剛才抓住的那人所言不假,洪波和天星宮的少宮主,的確被一個叫做羅閻的修士殺了。
而且,那羅閻多半已經逃脫,正在被天星宮那群人追殺。
他現在去萬森島,也只不過白跑一趟。
他倒是也想跟天星宮那群人一起去追那羅閻,擒住那羅閻,好向阮明玉邀功。
但……
他看似淡定,甚至囂張。
然而實際上,面對那皮膚怪異的魔紋,他心中已是生出懼意。
他很明白。
若真打起來,他多半不是那魔紋的對手。
再說了,他這次在天星海抓人,本就不占理。
等天星宮的人騰出手來,指不定要將怒火發泄在他身上。
所以。
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洪波算什么?羅閻又算什么?老子的命才最重要!”
“再說了,老子這次的任務是抓一批奴隸,跟洪波侄兒又不是一路過來的。”
“阮明玉死了兒子,還能怪到我頭上不成?”
念及此處。
邱懷瑾只覺心意暢通,大手一揮,樓船便再度起航,朝魔紋等人相反的方向駛去。
卻是帶著羅閻,直接逃之夭夭。
羅閻被兩個定波府修士抓著,扔進了船艙里。
和他預料的一樣,懷里還有腰上的儲物袋被搜個精光,甚至連他戴在手指上的一枚玉扳指都沒放過。
不過,這些修士倒是沒搜他的鞋子。
“好好呆著,不要惹事。不然……”
兩個修士獰笑一聲,用下巴努了努船艙角落,兩個奄奄一息、不成人樣的修士。
這是在警告羅閻。
警告過后,兩人便肩并肩,直接離去了。
“砰!”
一聲巨響,船艙鐵門重新合上,整間船艙陷入黑暗當中。
逼仄的空間中,空氣又臭又悶,令人作嘔。
隱約間,還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有修士在移動位置,又似乎是在小聲交談。
羅閻不動聲色。
原地盤膝坐下。
黑暗中,他雙眼圓瞪,如金剛怒目,充滿壓迫感。
然而實際上,他在嘗試動用神念。
可惜,一番嘗試,最終以失敗告終。
脖子上的項圈,不僅讓他無法動用法力,甚至連神念也無法張開。
嘗試無果。
他抬頭,看向船艙一側的一扇小窗。
那是船艙唯一的一扇窗戶,隨著極暗緩緩退去,一絲明光從中照射進來,令他漸漸能夠捕捉到船艙中的環境。
天要亮了。
他觀察周圍。
船艙中,足足囚禁了上百修士。
每一個脖子上都戴著項圈,身形有些狼狽,氣息萎靡。
這些修士身上的衣物,材質全都不凡,顯然也不是那等窮酸的低級修士。
羅閻一一掃過這些修士。
在看到一位女修時,他愣了一下。
“斐青姝?”
羅閻不著痕跡的打量斐青姝。
這位女修也屬實凄慘,之前被火蠻劫掠,要獻祭給火神,差點香消玉殞。
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沒想到現在又被抓了。
不過。
這樣一位漂亮的女修,竟然和他一樣,被隨意關在這陰暗潮濕的船艙中,是他羅閻審美出了問題,還是船上的定波府修士都不是男人?
“這位兄弟,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羅閻左挑右選,最終選定一個瘦瘦的修士,湊了過去,小聲詢問。
“還能去哪兒?無絕島唄。”瘦修士靠坐著,眼神黯淡,死寂一片。
即便回答羅閻時,眼珠子也沒有動彈分毫,仿佛失去靈魂一般。
“無絕島是什么地方?”羅閻繼續詢問。
“一座產出禁法石的礦島。”瘦修士沒開口,旁邊一個壯碩的中年男子便冷笑著說道。
聽到中年男子的解釋,羅閻心中微微一沉。
脖子上的項圈,就是禁法石打造的,雖然只有合攏形成力場時,才能禁絕法力。
但……
戴了這項圈一會兒后,他便發現這項圈在吸取他的法力。
雖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絲絲,但所謂積少成多,若一直戴著,修為免不了會漸漸衰退。
“無絕島中的禁法石是極為緊俏的礦石,幾乎占了定波府一半的收入。”
“只是,禁法石礦脈會吸取修士身上的法力,一個煉氣十層的修士,在無絕島上至多只能呆五年,一身法力就會被吸干,直接淪為廢人。”
“所以,為了維持島上礦工人數,定波府經常抓捕煉氣后期以上的修士,送入無絕島,補充人手。”
瘦修士眼神死寂。
只感覺自己的前路無光,將在幾年后,被吸干法力,痛苦死去。
“哼,在禁法石場域當中,縱然沒了這項圈,法力也會被大幅度壓制。”
“只要上了無絕島,我等注定只有死路一條。”中年男子眼底充滿憤怒,額頭上一條條青筋綻放,顯然怒到了極點。
人群又是一陣騷動,顯然心有戚戚,都感到絕望。
羅閻心情越發沉重。
他沉思少許,道:“定波府為何不用傀儡去開采禁法石?”
他話音未落。
周圍便傳來一聲嗤笑,嘲諷羅閻的天真。
“傀儡?傀儡可是要錢的。”
“小兄弟,別太天真。無傷開采禁法石的辦法很多,比如利用傀儡,比如三月輪換一次,但這樣做,哪有直接抓我們這些修士,充當免費勞工來的便宜,來的方便?”
“這亂魔海,弱肉強食!”
“天星宮那群修士也是軟蛋,竟連自己的地盤都守不住,枉我天天給他們上貢!”
“都說定波府修士心狠手辣,殘忍暴虐,我看天星宮也一樣。”
“只是一個是真小人,而另一個是偽君子罷了,反正都不把我們這些普通修士當人,只會壓榨我們這些普通修士。”
一群修士怨聲吐槽。
他們也反抗過,想著寧為瓦碎,不為玉全,大不了一死,讓這些定波府修士也得不到好處。
然而。
他們寧死不屈。
定波府修士卻讓他們如愿以償。
帶頭反抗的修士被活生生打死,而剩下的修士,在遭受毒打后,直接慫了,選擇了妥協。
好死不如爛活著。
他們寧愿三五年后被吸干法力而死,也不愿意現在就被打死……
一番吐槽后。
船艙再度恢復靜謐,修士們或是睜著眼,一臉絕望的發呆,或是縮在角落,一睡解千愁。
羅閻沉思少許。
望著一張張木然的臉,干脆也閉上眼眸,開始觀想念魔。
千里之外。
魔紋長老眺望眼前波濤洶涌的大海,眼中似有怒火在跳動。
然后。
他猛然回頭,一巴掌甩在元真子臉上。
“廢物!堂堂道基,追一個煉氣修士都能追丟!”
一聲脆響,讓其余星使都嚇了一大跳。
而元真子的一張白臉更是變得瞬間通紅,宛如高溫蘭博,顯露出五個指印,牙齒被直接崩飛幾顆,一張臉都快破碎了。
他低著頭,眼眸劇烈顫動,任由鮮血從嘴角流下,不敢說一句話。
他追了羅閻足足一宿。
最開始,還能靠碧水金睛獸的鼻子,鎖定羅閻的位置。
但也就一兩個時辰后,味道便徹底散去,只能依靠他的直覺和記憶。
所謂直覺。
便是他認定的羅閻可能逃竄的方向。
而記憶。
是指羅閻身上的黑水蛟血脈。
他天星宮中,便有黑水蛟一族,所以他對黑水蛟血脈的氣味印象深刻。
只要羅閻出現在他十里之內,他必然能通過氣味,精準找到羅閻的位置。
在種種不可描述的原因下,他欺騙了魔紋等人,說他能鎖定羅閻的位置,說羅閻就在前方,馬上就能追上。
然后,讓帶著魔紋等人追了羅閻一宿。
可惜,這只是他的謊言。
他早就失去了對羅閻的感知。
在帶著魔紋長老等人又追了千余里,連天都亮了后,他再不敢繼續誆騙魔紋等人,只能坦白,說他失去了對羅閻的感應。
而結果,就是魔紋長老的一巴掌。
“魔紋師叔,算了吧,我等追了一夜,也夠給宮主交代了。”火金枝有些憐憫的看了眼元真子,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她與羅閻,有殺弟之仇,恨不得將羅閻千刀萬剮。
這元真子追丟了羅閻,她心中同樣怨憤,恨不得給其一巴掌。
但她是一個大度的女人,不想在這時候落井下石。
元真子眸光一閃,感激的看了眼火金枝。
他沒想到,這時候為他說話的,竟然會是這個女人。
然而此時,玉真子也開口了。
“那羅閻一個煉氣修士,真就這般能逃?”他目光掠過元真子,帶著審視,帶著狐疑。
在審視元真子幾秒后,他又慢吞吞道:“對了師叔,那羅閻在萬森島上得到的到底是何機緣?”
他在問魔紋長老,但看得人卻是元真子。
顯然,他若有所指,懷疑元真子早已擒下羅閻,并且吃了獨食。
所有人都目光一閃,看向元真子。
“玉真子,你想說什么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元真子也不是蠢人,一下子便聽出了玉真子的話外之音。
作為養尊處優、順風順水了一輩子的公子哥,他哪里能接受這等暗戳戳的針對和譏諷?
因而他宛如被上了點燃,瞬間爆炸了。
他眼神森然,捏緊拳頭,心中瘋狂吶喊:玉真子,等回去后,我元真子,必將你挫骨揚灰!
無聲吶喊過后,他看向魔紋長老,竭力平靜的說道:“魔紋師叔,我真沒有見到那羅閻。”
魔紋并沒有說什么。
只深深看了眼元真子,便拿出一張傳音符,仔細聆聽其中傳音。
許久。
他伸手將符紙捏成齏粉,冷聲道:“宮主已經知道了,從現在起,封鎖天星海所有海域,同時對那羅閻展開通緝。”
谷/span“天星老人已經開始占卜,不用幾日,便能鎖定那羅閻的位置。”
“屆時,爾等當將功贖罪。”
船艙中。
羅閻久久無法入定。
觀想片刻后,便又睜開雙眼。
“暫時逃過一劫,但那天星宮,還有一位擅長占卜的天星老人。傳言中,得罪了天星宮,驚動那天星老人,縱然逃到天涯海角,最終也會被天星宮鎖定并滅殺。”
在魔紋等人浩浩湯湯而來時,羅閻有所感知,自然也嚇了一大跳。
直到魔紋等人離去。
他仍是心有余悸,好半晌才回過神。
只是,縱然剛剛逃過一劫,他心中仍是不輕松,擔憂那天星老人的占卜神通。
擔憂之余,他心中又有些僥幸心理。
那所謂的占卜,應該也不是百試百靈,而占卜越是修為高深、牽扯巨大的修士,難度就應該越大。
他羅閻雖算不上修為高深。
但體內藏著起源文字,應該算得上是牽扯巨大。
那天星老人想占卜自己,估計要付出巨大代價。
甚至,還可能直接占卜失敗。
念頭轉動間,羅閻再度閉上雙眼,開始了觀想。
日升日落。
轉眼間,大半個月過去了。
羅閻日夜觀想,偶爾做做運動,躁動不安的心緒緩緩恢復平靜。
之后偶爾鍛煉體魄,日子過的倒也愜意。
只是。
無法服氣,讓他感覺到了久違的饑餓,現在望著海面上跳躍的海魚,都會開始吞口水。
這一日。
隨著一聲巨響,船艙大門被重新打開,甲板上傳來定波府修士的聲音。
“無絕島到了,都給我出來!”
在定波府修士的催促下。
羅閻等人排隊走出船艙,見到了久違的陽光。
陽光有些刺眼,羅閻眼睛瞇了瞇,適應了一下,這才朝那無絕島看去。
只見樓船下方,已有一隊穿著黑色甲胄的修士在等待。
為首的是個山羊胡老者,鷹鉤鼻,身材瘦高,眼神陰戾,毛發花白。
他倒負雙手,一襲黑衣,身上波動驚人,只怕已有道基中期修為。
他也是岸上唯一一個身上有著法力波動的修士。
而他后方的修士,全都是身材壯碩,超過兩米的體修,穿著甲胄,血氣逼人,都堪比煉氣十層修士。
“陳無敵,你要的人我送過來了,你接收一下。”
邱懷瑾站在甲板上,眉頭緊鎖,表情陰郁,并不想踏入這無絕島一步。
他口中的陳無敵,便是岸上的山羊胡老者,是他定波府中的一個大頭目,同時也是這無絕島的島主。
陳無敵主修功法為元磁法禁。
他的法力,可模擬禁法力場,即便在這滿是禁法石的無絕島上,依舊可動用法力。
甚至于,這無絕島,還相當于他的主場,能給他加持,讓他的元磁法禁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這是定波府將無絕島交到陳無敵手上的原因。
也是陳無敵敢坐鎮這座無絕島的底氣。
只要在這座島上。
縱然是道基后期修士,他陳無敵也可一戰,甚至戰而勝之。
“讓他們過來吧。”
陳無敵淡淡道,聲音像是磨砂一般,令人頭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下去!”
樓船上的修士,對無絕島都心存忌憚,不敢輕易涉足。
他們只是揮動鞭子,將羅閻等人驅趕下船。
羅閻混在人群中,踏上無絕島,眼神微有些陰沉。
這無絕島。
光看外表,郁郁蔥蔥,風景秀麗,和其他島嶼一般無二。
然而。
島上充斥著一股淡淡的禁法力場。
這力場就像是在人頭上套了個罩子,令人感到壓抑,同時又極度不適。
“我要的女人呢?”陳無敵掃了眼羅閻等人,然后又看向邱懷瑾。
島上并不繁華,更沒有什么樂子。
他也只能多養幾個女人,聊慰寂寞。
只是他太威猛,一般女人在他手上活不了幾個月。
因而這一次,他特意讓邱懷瑾給他送一個道基女修,也免得太快死去。
“給你帶來了。”
邱懷瑾拍了拍手,便有兩個手下押著斐青姝,走到陳無敵面前。
見到斐青姝,陳無敵眼睛一亮,當即露出滿意笑容:“好極了,我很滿意。”
他上下打量斐青姝,哪怕斐青姝肉眼可見的滿臉厭惡,他依舊笑容滿面,激動的一張面皮都在微微抽動。
顯然。
即便是對他這位道基修士而言,也從未見過斐青姝這等美人。
“東西呢?”邱懷瑾見到陳無敵的表情,眼底閃過一絲輕視。
又一個精蟲上腦的貨色。
這種人,一輩子也就道基了。
“給你。”陳無敵毫不猶豫,直接拿出一個儲物袋,扔給邱懷瑾。
邱懷瑾接過儲物袋,神念一探,滿意點頭:“陳兄下次若有什么需求,直接用傳音符通知我。”
“好了,不打擾陳兄了,小弟先行告退。”
說罷。
他心滿意足的轉身。
樓船揚帆起航,快速離開無絕島。
“來人,將這些礦工帶下去。”
“是!”
羅閻等人,被一群黑甲修士押送,最終來到一座大山的山腳下。
羅閻向前望去,只見眼前是一片連綿的低矮建筑。
其中有部分黑甲修士,但更多的是和他們一般,被抓來的礦工。
這些礦工大部分都面瘦肌黃,精神萎靡。
但那種瘦并非是瘦弱,而是精瘦,就像是短小精悍一樣。
“看到了嗎,以后,爾等就住在這里。”押送羅閻等人的黑甲修士面露獰笑,道:“到了這里,就乖乖干活,只要繳納足夠的礦石,食物和女人少不了你們的。”
“但是,千萬別想著跑。”
“看那,那就是逃跑的下場。”
羅閻等人,朝黑甲修士示意的方向望去。
低矮建筑的最前方,三根石柱依次而立。
石柱尖銳,帶著暗紅色的斑駁血跡,最上端,還殘留著三具干尸,看上去令人心悸。
“實話告訴你們,插上去后,你們一時半會死不了,但會很痛苦,明白嗎?”黑甲修士冷笑。
眾人點頭。
全都眼皮發抖,下意識夾緊雙腿。
“行了,帶他們領取工牌,然后分配房間。”
“休息一天,明天就讓他們上礦干活!”
一番敲打后。
羅閻便被送入了一間陰暗石屋。
他手中拿著工牌。
一塊巴掌大的玉牌,其上有數字,據發放工牌的黑甲修士介紹,這是上繳礦石的斤數。
而這數字,便是這無絕島上的錢,可兌換生活物資,食物以及女人。
甚至,只要上繳百萬斤,便能贖命,恢復自由身,離開無絕島。
羅閻望著工牌上的‘0’,坐在床頭,低垂的眼眸微微閃爍。
他羅閻,又豈是別人用數字就能夠定義的。
百萬斤?
若真信了黑甲修士的鬼話,他羅閻九年義務教育就白讀了。
“先混混,等熟悉這無絕島后,再謀劃逃離之事。”
打定主意。
羅閻將工牌收入懷中,看向這間石屋。
這是久違的大通鋪,他隨便掃了眼,便知道加上他,這石屋中總共住了六個人。
“咕嚕嚕……”
肚子開始打鼓。
羅閻摸了摸肚子,想到自己工牌上的‘0’,面色微有些難看。
恰巧此時。
烤雞的香味從外邊傳來進來。
“呦呵,來新人了。”
“瞧瞧這新人,身強體壯,一看就是挖礦的好手。”
幾個男子提著酒水食物,從屋外走來。
見到羅閻,當即眼前一亮,而后一臉揶揄的圍了上來。
他們將手上的東西隨手放在桌上,而后伸手,又是捏了捏羅閻的肌肉,又是拍了拍羅閻的臉蛋。
而后。
為首的壯碩男子居高臨下,俯視羅閻,咧嘴笑道:“小子,身材這般出色,你以前是給富婆當小白臉的嗎?”
“熊莽哥,這小白臉長得還不賴哎。”
“隔壁的王蛇就好這一口,要不將這小子送到王蛇那去?只怕一千斤礦石他都愿意。”
其余幾人也都開口,他們顯然是以喚做熊莽的男子為首,如眾星捧月,將熊莽圍在中間。
羅閻默不作聲,平靜看著熊莽。
“嘖嘖,臨危不亂,但也有幾分膽色。”
熊莽見羅閻這幅表情,當即開口點評,頗為贊賞。
但很快,他又面色一變,冷聲道:“但在這兒,光有膽色可不行,還得知道規矩。”
“小子,你知道這兒的規矩是什么?”
說這句話的時候,熊莽的腦袋直接湊了上來,幾乎要和羅閻貼在一起,他甚至都能嗅到羅閻呼出的炙熱氣息。
羅閻和熊莽對視,眼睛一眨不眨,淡淡道:“什么規矩?”
“這兒的規矩,就是這個!”
熊莽揚起拳頭,然后狠狠捏緊,發出刺耳的骨爆音。
似乎太熱了,感到有些不適。
在說完這句話后,他率先將腦袋收了回去,繼續居高臨下的俯視羅閻。
羅閻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而后默不作聲,表現的很乖巧。
“這間石屋,我是老大。以后,你所開采出來的禁法石,我收五成。”
“當然,我也不白收你的礦石。”
“若遇到麻煩,盡管報我熊莽的名字,在這無絕島上,還沒人敢不給我熊莽面子。”
熊莽說完。
見羅閻還是那副司馬臉,瞪著雙死魚眼,心中不由有些不快。
“你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