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一六二九  五八 前進!坦克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 迷失在一六二九 | 陸雙鶴   作者:陸雙鶴  書名:迷失在一六二九  更新時間:2010-08-24
 
事后了解下來,中繼站的暴露實在是很有幾分偶然性,但從某種意義上卻又可說是必然——

這三人在那里已經待了將近一個月,吃喝拉撒,即使再怎么隱蔽小心,也難免會暴露出一些跡象。終于在不久前,附近的某個山民獵戶發現了他們,但與此同時這邊三人也發現了那獵戶,并且把他給抓住了。

按照魏艾文的想法,是要直接把這個獵戶干掉的,但張安江卻無論如何不同意。小魏先前只是個普通學生,而張安江卻是大學教師。根據唐健先前指派在這支隊伍里面也是以張為主,于是最終只能按照張老師的要求:先把那獵戶捆綁起來,打算等后面送補給品過來時再處理。

之后一切就很順理成章的發生了——趁著晚上睡覺的機會,那獵戶磨斷繩子逃走,并很快招來了澄邁縣的大批衙役兵丁以及附近山民共同圍攻。這邊三人雖有火槍在手也寡不敵眾,只能放棄一切倉卒逃跑,中途為了阻攔敵軍小魏又勇敢的留下斷后……

張安江在述說這一切的時候滿臉是淚,有悔恨,也有內疚。而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也讓旁邊所有人都感到無比郁悶。一方面是因為擔心著魏艾文的生死,另一方面,他們的全盤計劃都有暴露的危險。

“不知道小魏有沒有被俘虜……”

已經先期返回的解席皺著眉頭,和旁邊馬千山,林深河等人的想法類似,解席現在心情也很是矛盾——從戰友情誼上說,大伙兒當然是希望魏艾文能幸存下來。但是這個年輕小伙子被俘虜后恐怕很難熬住拷打,也就是說,他所知道的所有情報信息都可能被明軍知曉。

“他應該能活下來的,如果那些明軍不是瘋狂到光想著殺人泄憤地話。”唐健緩緩開口,“當初在訓練的時候,我曾經告訴過他們,遇到這種情況,可以放棄抵抗投降。”

面對周圍射來幾道帶有異樣表情的眼光。唐健神色依然自若:

“不用奇怪,換了你們也一樣。你們畢竟不是真正的軍人。沒有這個義務。”

“沒錯,而且我們這里每一個人的價值都是無可估量,不能輕言犧牲的。”

龐雨當然完全支持唐健的想法。作為一個現代小資,他可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被人以集體的名義犧牲掉。

“小魏只是知道伏擊計劃而已,他從一開始就被派到中繼站去了。并不知道伏擊點地具體位置。況且抓到他的是澄邁縣衙,就算移交給瓊州明軍也要時間——還有僅僅半天時間。我不認為他們地效率會高到如此地步。”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龐雨的判斷,但他們也提不出其它更好的辦法——明朝大軍馬上就要到了,這時候任何改變計劃地想法都已經來不及實施。

“桶狹間作戰繼續。龐雨,回頭你做一個營救小魏的計劃出來。”

唐健只能這樣決定,龐雨點點頭,不過隨即苦笑一聲:

“只要這一戰勝利,營救他會很容易——用俘虜去交換就可以。即使對方不愿交換俘虜。我們也可以直接攻打澄邁縣甚至瓊州府。明朝在海南島上已經沒有兵力可以阻止我們。”

“前提條件是小魏還活著,而且……希望他不要被送到那支明朝軍隊中。”

胡雯突然插口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臉色慘然。

“我們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地名為圣。愿你的國降臨。愿你地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兇惡。因為國度、權柄、榮耀,全是你的,直到永遠。阿們。”

在龐雨身邊低聲念誦這段主禱文的并非是老外杰克,而是一個名叫陳濤的純粹中國小伙子。這位兄弟出生在一個傳統地基督教家庭,曾祖父還做過一任前清道臺,據說他在剃滿月頭之前就已經受過洗了,是個頗為虔誠地基督徒,每周都堅持做彌撒。

不過無論陳濤的“主”平日里是如何教導他要與人為善,現在這小伙子都必須穿起鑲嵌著鋼板地皮質甲衣,拿上一把大型弩弓,腰間插上山寨五四手槍,背后還背上一把大砍刀……準備去干殺人的勾當。

被迫作出如此轉變的當然不僅僅是陳濤一人,站在這里的其他人,無論他們以前是什么職業。既然意外來到了十七世紀,并且站到了這里。那么現在,他們就都只有一個身份——戰士。

吳南海和留守縣城的人員都已經返回此地,“桶狹間”作戰計劃已經到了最后關頭,公元年月日,下午,“瓊海號”輪上那些普通現代人們聚集在這里,準備為他們在明朝的生存權利而戰斗。

“牢牢記住你們每一個人的位置,一定要和旁邊戰友保持距離。不要因為害怕而朝戰友靠攏,密集隊形反而更容易招來攻擊!”

此時唐健正在大聲向全體參戰人員講述作戰要點,肖朗和秦石青兩位機械工則開始動手把給那輛悍馬車加掛外裝甲。

先前他們在縣城里已經對悍馬進行過一次改造了:車上所有擋風玻璃都被卸掉,只剩下鋼鐵骨架。這時候機械師們用金屬格柵觀察窗取代了原本的玻璃,并在外殼和頂棚各處用螺絲固定一層鋼板。

這樣悍馬就成為貨真價實的裝甲車了——要知道年前后,日軍侵華時所用的式輕型坦克,也就是俗稱“豆戰車”的那玩意兒裝甲不過才厚,就已經可以橫行中國大陸。在年,這輛擁有冷軋鋼板防護的裝甲車絕對能當重型坦克用。

“待會兒發起沖鋒時,所有人跟在裝甲車后面向前走,以裝甲車為箭頭,伴隨人員注意保持在兩側度夾角以內,這樣兩側步兵會比較安全一點。”

在排兵布陣方面大家都是外行,就是唐健也從沒有這方面的實戰經驗,只好按他所了解的一些七十年代舊資料來安排。于是在這個連線性步兵陣列都還屬于超時代戰術的年代,這邊竟然直接就上了步兵伴隨坦克的進攻模式,感覺很有點古怪……

“不要隨意開火,等敵人進入米范圍之后再開槍,但是一旦開火了就不要停,把射距內所有直立目標都打倒后再繼續前進。另外,新手們牢牢記住一點——我們是斜向陣列,側前方會有自己人在,你們射擊時一定要選擇偏向外側的目標,千萬別誤傷到自己人!這次裝備的全是空尖彈頭,打中就致命的!”

雖然先前已經說過好幾遍,但唐健還是再一次的向大家強調射擊要領,讓這么一群菜鳥拿槍實在是很危險的事情。

這時候旁邊北緯還低聲提醒他幾句,唐健點點頭又補充道:

“……估計你們大部分人都很難準確判斷出米距離,不過沒關系。到時候就看裝甲車,裝甲車停下射擊你們也就跟著打,裝甲車不停你們就一直向前走,不要害怕明軍的弓箭和火繩槍,那東西在米以外一點用處沒有,而且你們都穿著鋼甲呢。”

“那要是他們開炮咋辦?”

有人舉手提問,唐健哼了一聲:

“我們是疏散隊形,各人之間的距離應保持在米,大炮是不可能象步槍那樣瞄準的,如果有誰直接被炮彈打中,那就自認倒霉吧。”

“別忘了我們會先炸他們一家伙,明軍炮手不可能在被一兩噸炸藥炸過以后還從容發炮的。”

北緯沒好氣地瞪了那個二百五一眼:

“他們的虎蹲炮弗朗機炮什么我都見過了,很笨重很原始的東西,操作起來非常麻煩,不可能在混亂中發射。”

兩句話,把人心安定下來,接下來就是各人檢查裝備,安排每個人的具體任務。雖然是伏擊戰,但他們的人員分配卻是按照陣地戰來考慮,畢竟用炸藥偷襲變數較大,伏擊效果如何,誰也說不準——

分配到了鋼板甲的重裝隊員都被安排在裝甲車附近,他們也擁有最好最強的槍械,將組成突擊箭頭。其余武裝稍差一點的則被安排在側后方跟隨前進。另有一批只裝備了強弩的弓弩手被集中布置在一處小山沿斜坡上,準備到時候在統一指揮下對集群目標進行覆蓋射擊。

馬千山和林深河的炮組被安置在山坡頂部,本來唐健作為總指揮的觀察位置也在這里,但他拒絕了這項安排。

“我是這個團隊中僅有的兩名正規軍人之一,不可能讓你們走在我前面的!”

不理睬任何人的勸阻,唐健執意穿上三十公斤重的鋼板甲,帶隊跟在裝甲車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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