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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七兩千名家丁?!
上一節“甲申之變”應為“已巳之變”,筆誤。
感謝幫忙指出的讀者——
在討論完其他零散人員的安排之后,會議轉入到核心議題——關于山東的攻略計劃。
出兵山東原打算是等到招撫一事結束之后再著手進行,到時候隨便找個清剿海匪倭寇的名義介入即可。現在之所以提前開始謀劃,一方面,是因為要配合那些外出同志的總體安排,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先前在談判交涉中,大明帝國表現出來的態度,似乎是很不希望他們短毛勢力插手南海以外事務。
在李老教授交給王璞的那份會談紀要中,瓊海軍許諾的防御目標是東洋倭寇和西洋夷人一鍋端,但到王介山返回來的條件中卻只剩下了西夷。對于倭寇只字不提,仿佛給忘了。
這么大的“疏漏”穿越眾當然不可能視而不見,經過多次聯誼活動,雙方關系也很鐵了,于是阿德沒費多少事就打聽到了此中內幕——居然(是和鄭家有關。
先前當大明的招撫團隊在福建登陸修整時,鄭家對其進行了相當熱情的招待,還送了非常豐厚的禮物饋贈,所有這一切,只為換取大明高官的一句話:“髡人制夷,鄭氏制倭,各有分野,不得越界。”
鄭芝龍這個人確實很厲害,雖然沒有親身參與,卻早就猜測到了短毛會向朝廷提出的主要條件。他很清楚所謂“抵御夷寇”是假的,壟斷對外貿易才是真,如果真讓短毛接手了大明沿海的所有對外事務,今后鄭家的財路就要給斷了。
以短毛軍的強勢,南海地區鄭家是肯定不敢插手了,但他依然希望能夠借朝廷之力保住賴以起家的日本航線。而這個打算卻也正好投合了明朝官僚的心理——那幫人整天就想著搞平衡之道,肯定不愿看到短毛一家獨大壟斷海上,盡管他們未必知道這其中包含著多大利益,但政治動物的本能仍然驅使他們按照“大小相制”“分權平衡”之道來處理髡人與鄭家的關系。一句話:就是你們誰也別想一家獨大,互相牽制最好。
在打探到了那些朝廷大員們的真實意圖之后,阿德也沒在這方面再多下功夫——沒那必要了。海上歸根結底要以實力說話,與其在談判中跟明朝使者磨嘴皮子,還不如釜底抽薪——反正眼下他們還抽不出空去關注日本那條線,讓鄭家繼續把持上幾年也無所謂。回頭等到海上力量完善起來,直接去壓迫鄭家屈服,到那時朝廷喻令又算個鳥?
只是這樣一來,前期要找借口出兵山東就稍微麻煩了點,好在阿德這家伙腦子靈活,在為那些申請外調的同志們謀劃官職的時候,順便找到另一條介入山東地區的捷徑……
“老解啊,看來這次你也要升一升了——你覺得正五品的守備職位咋樣?”
阿德忽然笑瞇瞇向解席問道,只把后者搞得莫名其妙:
“我沒申請外調啊,我在瓊州干的好端端干嘛要跑外面去?”
“咳咳,因為那幫大明官僚給你安排了一個好地方哪……”
阿德拿出那套封官許愿的文書,指著上面關于有他解席名字的那一處,嘿嘿一笑:
“看看,誰讓你總是自稱山東漢子,梁山好漢的同鄉。這回可好,他們把你封回老家去了。”
——身為短毛軍中頗有名氣的大頭領之一,又是瓊州府首腦,明帝國許給解席的官位還挺誘人:直接給了個從五品的衛鎮撫職司,順帶附送武舉人功名,而指定的任職地點則正是山東登萊地區。
按照大明王朝以前的習慣來看,這個待遇已經相當不錯了,要知道當初鄭家接受招安,大頭領鄭芝龍雖然得了個“五虎游擊將軍”的稱號,實際上卻無固定品級,純粹是生造一個名號拿來騙海盜罷了。但對于短毛他們卻沒敢這么做,通過先前幾次接觸他們已經知道這伙人個個識文斷字,精明得很,絕對不好騙。所以許出來的官位職司都是實際存在,尤其是武職官——文職屬于一個蘿卜一個坑,吏部那邊沒實缺就不好安排。但武官編制卻是經常變化的,尤其大明這兩年在軍事上面屢屢吃敗仗,導致武職官空缺出來一大堆,兵部封起武官來就不像吏部那樣縮手縮腳,反而大方得很。
只是因為短毛先前一眼看穿了朝廷分化瓦解的意圖,連翰林,鹽政這些或清貴顯赫,或油水十足的一等優缺都毫不猶豫拒絕掉,錢謙益他們對于武官的行情自然更不看好——兵部那幫老爺封官大方,位置可也選的夠直接:不是陜北就是遼東,要不就是現在正亂成一團的山東地區,這借刀殺人意圖表現得太明顯了,所以就連錢謙益也不好意思在談判中多提起。
卻不料這伙短毛腦子里想的果然與正常人截然不同——他們大明方面都不好意思提,短毛卻主動問起山東情況。錢謙益自然是樂得奉陪,特別是當短毛方面露出口風,他們有意去已經淪陷的登州地區“探探路”時,錢大才子差點沒當場笑出聲來。
——山東地區之所以鬧出兵變,主要原因當然是那些兵將久有叛心,不過明面上的導火索,乃是遼東督師孫承宗從這里抽調人馬去支援北方大凌河防線。而之后登萊巡撫孫元化的應對又極其拙劣:先是用錯了人,派去平叛的幾個將軍反而與亂軍合流。隨即又屢屢判斷失誤,錯失數次平叛良機,這才導致事情鬧到不可開交——而這兩位大員卻都和東林黨有著密切關系的。
大明朝廷里的任何事情,最后肯定都會涉及到派系問題。眼下朝廷里和東林有關的大臣們都在為此焦頭爛額,要想辦法保住整個派系。可他們東林的最大短板恰恰就在軍事方面,清流輿論再怎么犀利,光靠嘴皮子也對付不了叛軍啊。
所以一聽到短毛有出兵山東的意圖,錢謙益立刻仔細詢問。他現在也有點摸清了和短毛打交道的脈絡,不玩什么欲擒故縱那套把戲了,有話直說反而更容易交流。他明確告訴阿德:你們想要其它地方的官兒,恐怕要花不少錢。惟有山東地區,只要能幫咱們東林解決那里的麻煩,不但一個大子兒不要,讓東林倒貼錢都可以。
而阿德這邊也沒客氣,跟他討價還價,把解席的官階從原先從五品升到正五品,職司也從一個徒有虛名的衛鎮撫轉變為掌握實權的守備。據阿德說他本來還想直接要個正三品參將銜的,不過錢謙益死活不肯答應,說這個超過自己的權限了。但私下里他又告訴阿德,說我大明最重軍功。你們如果真能平定山東兵亂,朝廷肯定還要論功行賞,到時候別說三品參將,二品總兵都是有可能的。
阿德想想也有道理,就沒再追求“一步到位”,馬馬虎虎先混個守備玩玩——于是解席就在連自己都不知情的形勢下,稀里糊涂成了大明朝登州守備。只不過眼下登州是在叛將孔有德手里,需要新出爐的守備大人自己去把地盤搶回來之后,才好上任。
“我x,這算個什么事兒啊……”
在聽完阿德連說帶笑的一番解釋后,解席兩眼發直:
“我倒是不介意出去打仗,可是以明朝軍官的身份……大明朝會給我配軍隊嗎?”
阿德笑了笑:
“按理說是應該提供兵員的。不過明軍慣例,武將總是帶自家的親信家丁上戰場,那才是主要戰斗力——唐隊長,這次咱們打算派多少人去山東?”
唐健想了想:
“這次的作戰規模比收復臺灣更大,派遣的部隊肯定也要多一些……第三營的步兵全部出戰,再從一營二營各抽調一個連;老馬的獨立炮兵營至少要派兩個連作火力支援……嗯,還有北緯,你的偵察大隊也要參加。”
“除了訓練和后勤部門,我們偵察大隊全體出動。”
北緯笑吟吟打了個響指:
“我當然也會去,我要去看看那個平南王孔有德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如果有機會的話,最好還能去東北轉轉。”
“考慮到民政方面的需求,另外再給你配備師爺一名,以及賬房先生一位……”
阿德笑嘻嘻拍了拍龐雨的肩膀,后者因為已經知道這次安排,只是笑笑便罷。但隨后被點名的林峰也表露出和解席一樣的驚訝:
“我也要去?”
“當然,老敖你去不?還是咱們那個隊伍,咱們再一起去開疆拓土!”
解席現在已經明白過來,要說對外開拓當然是他們當初跑瓊州的這批人最有經驗,無論文武都能應對,所以這次參謀組盡量還是用原班人馬。解席本就是個豪爽的人,既然集體這么安排了,他二話不說就拍著胸脯承擔下來。
參謀組并不是要求他冒險——五個步兵連,兩個炮兵連,一個獨立偵察大隊,再加上后勤和輔助人員……這幾路部隊加起來,數量已經超過了兩千,乃是他們短毛自成軍以來最大一股戰力——山東那邊的叛軍號稱有十幾萬,這里派遣部隊時不得不作最壞打算。
在這次會議之后,阿德正式通知明朝使者團,說咱們這里打算讓“解守備”率領兩千名“家丁”前往山東上任,廖勇等人當場就傻了。
“兩千人!短毛軍那種……家丁?”
錦衣衛的幾個統領互相看了看,同時都感到手腳有些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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