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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五友誼賽
“嘟”
隨著一聲尖厲哨響,一只桔黃色皮球高高飛起在空中,下面七八條大漢還沒等皮球落地,便已經迫不及待撲到預定落點處壘成了一個高高人堆,被壓在下面的人高聲咒罵著努力想要掙脫出來,而周圍人群卻歡呼著一個接一個撲上去,很難說他們是沖人去還是沖球去的,反正這群牲口對于干架的熱情要遠遠大于爭奪那個橄欖球本身。手機閱,同步更新\!{365。}
——沒錯,這正是一場橄欖球比賽,十七世紀的橄欖球賽本來只是瓊海軍在業余時間用來消磨時間的運動,現在卻已展成為登州附近所有駐軍共同的愛好。
作為一支軍隊,在嚴格訓練之余,必要的文體活動也不應被忽略——軍營里全是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旺盛精力終究需要個泄的地方。光靠紀律強行壓制,短時間內還行,時間長了難免會有后患。
球類比賽就是一個極好的泄渠道,且(有助于鍛煉軍人之間的配合與協調意識。不過比起現代解放軍習慣的籃球,瓊海軍所選擇的主要運動方式卻是橄欖球——其對抗性比籃球更強更直接,對場地和球體本身的要求更低,而且還可以穿上護甲比賽,可以說是這個年代最適合軍隊的運動了。
比起現代規則完善的英式或者美式橄欖,瓊海軍的橄欖球賽規則上簡化了許多。就是把比賽分成進攻和防守兩個階段,一支球隊需要在進攻時段盡可能帶球沖入對方球門得分,并在防守階段盡可能阻撓對方入球,最后根據分數判定勝負,僅此而已。
球場上每方可上場十一個人,但進攻和防守隊員允許分開設置,每支隊伍的最大參加人數也被擴大到五十人——這種比賽對體力的消耗非常大,又容易受傷,換人很頻繁的。
一開始只是瓊海軍內部玩玩,但很快這一規則簡單,卻又野性十足的運動就被所有看見過他們玩球的明軍學了去。玩的人多了以后就難免會有比賽——軍隊之間總是充滿了競爭性。
此時正在舉行的這場比賽便是在瓊海鎮與遼東鎮之間的“友誼賽”。雖然嘴上喊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之類口號,雙方卻都把勝負看得頗重。此時場下剛剛各自進行了一輪攻防戰,雙方得分正好持平,瓊海隊居然一點便宜沒占到。
這也難怪,別看遼東軍接觸到橄欖球的時間不長,那幫東北人玩起這個來卻天生占有極大優勢——他們的身材普遍要比以南方人為主的瓊海軍高大健壯一圈,這個時代的軍人又普遍重視近戰格斗,從幾千人中挑選出五十名精通摔跤擒抱之術的漢子來很容易。
球場上一方得意,另外一方當然就不那么開心了。即使眼下比分還處于持平,解席的臉色也依舊不太好看——這些日子以來瓊海軍和明軍各鎮進行過多次“聯誼活動”,帶有比賽性質的也不在少數,以瓊海軍的高素質自是大都輕易取勝。就是有些及不上別人的地方,也屬于先天不足——比如賽馬之類,南方缺少馬匹,自然不能跟北地軍鎮相比。
可這次的橄欖球卻是從他們手里傳授出去的雖說身體素質等各方面條件差點,可瓊海隊里都是些老球員了,憑經驗也應該能克制住對方啊。才短短十來天就被學生壓過了一頭,讓人臉面上怎么掛得下去?
軍隊里做事情都很直接的,解席心里不痛快,趁著中間休息的時候跑到球場邊沖著瓊海隊場上隊長,兼任四分衛的胡凱嚷嚷起來:
“凱子,咋回事呢?中午都沒吃飽飯咋地,給人家才摸幾天球的打成這樣?”
“……要不老大你親自下來試試?對面簡直就是一幫子牲口啊”
胡凱一把掀開藤制頭盔,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叫道。也實在難為他了——身高達到一米八五的胡凱是瓊海隊中個子最高,身體素質最好的一個,所以才能擔任四分衛重任,但在今天的比賽中連他都被人死死克制住,一點揮不出來,更不用說其他人。
“……沒辦法,個子高身體壯也就算了,他們的盔甲實在太占便宜那身鑲嵌金屬的騎兵甲足有上百斤了吧?披掛起來跟座鐵塔似的,撞都撞不開,只要被一個人壓住就動不了,這還怎么打”
胡凱大聲抱怨著——橄欖球比賽對于身體的防護相當關鍵。瓊海隊球員都是配標準的頭盔、肩胸墊、護肘護膝、腰胯墊以及手套等等……主要用藤條和皮革制作而成的專用比賽護具。但其他軍隊可沒這種條件啊,于是他們直接披甲上場
在數天的比賽中大明軍中各類甲胄悉數上場亮相,遼東軍在這方面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他們以騎兵為主,于是把騎兵用的鐵片重鎧套在身上了……這么一群鐵人哐當哐當往比賽場上一站,誰能撞得過他們?
“這樣下去不行老大,你要跟他們講,道具規格要統一大家用一樣的護具——大不了把我們的借給他們用。否則還打個屁”
胡凱建議道,解席卻皺了皺眉頭——其實他從一開始也想讓比賽雙方使用相同道具的,軍隊倉庫里另外找五十套比賽護具并不難。但是參謀官龐雨卻建議他別這么干,理由很簡單:
“我看遼東隊那幫人選出來的都是肉搏高手,重盔重甲還能限制些他們的動作,一旦換上我們的護具,動作靈活了,恐怕更難對付。而且雙方使用不同護具,我們這邊就算輸了也好歹有個借口能開脫,真要完全一樣的條件,再輸掉,可就更丟臉了。”
解席想想看也蠻有道理,便沒堅持要遼東隊換盔甲,只不過這話現在卻不能跟胡凱明說——他旁邊就站著遼東隊的人呢。
“人家重盔防御好,但動作也笨拙多了,你們就不能靈活一點嗎?場上十一個人呢,要講究配合配合懂嗎”
解席指手畫腳支使著,胡凱卻是一臉不服氣的表情。心說你講的簡單,頭盔里面能看到外面就一條縫,尋找隊友觀察戰機全憑感覺和默契,要不是咱這隊伍一起打了兩年球,相互之間配合熟練早被人放翻了,還用得著你來強調配合?
這時候旁邊傳來一陣爽朗笑聲,卻是遼東軍的領吳襄過來了。吳襄的職銜是代總兵,解席只是小小一個守備,但在這里所有的大明朝文武官員,包括主帥朱大典在內,都是把解席和吳襄他們按一個標準來看待的——如果不是更高的話。
相比起老解的氣急敗壞,吳襄就要得意多了,他走到場邊同樣招了招手,把遼東隊的場上隊長招了過來——也是把胡凱盯死的那位隊員。他走過來掀起頭盔,露出一張笑嘻嘻的英俊面容,卻正是那個玩什么都要插一腳的快樂大男孩吳三桂。
“爹爹有何吩咐?”
“三桂啊,瓊鎮兄弟說咱們的鐵甲太沉太重,有點欺負人了。要不咱卸了甲跟他們玩玩?”
旁邊解席臉一下子氣歪了——膽敢不戴護具打橄欖球?你們存心瞧不起人是不是?但如果不考慮意外傷害問題,讓這幫牲口當真摘了盔甲,手腳徹底放松開來……跌爬滾打之間自家的球員沒準兒還真不是對手。
如果在那種情況下失敗那這臉就丟大了,解席嘴角一歪,正想說可以借一批護具給你們,卻見吳三桂朝他這邊看看,笑了笑:
“不必了吧,這球戲雖是玩耍,攻防之間碰撞卻甚為激烈,不披甲怕是容易受傷,還是謹慎些好。況且孩兒以為這游戲之間頗見軍陣殺伐之道:一陣考驗進攻之道,一陣則考驗防御之法。孩兒雖然只領寥寥十人對戰,卻感覺比往日里千軍萬馬的大操演更見實效——我遼東軍素習批甲沖陣,現在這樣感覺更好一些。”
一番話說的吳襄連連點頭,連旁邊解席和胡凱都有點傻眼——吳三桂這家伙怎么想的?居然能把普通球賽愣扯到兵法上頭去,不過他既然這么說了,這邊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換甲的話,大家照原樣繼續吧。
下半場,遼東隊果然如小吳所言,正兒八經將這場比賽當作戰陣模擬來進行了——輪到遼東隊進攻時吳三桂拿出他率軍沖陣的本事來,十一名遼鎮重甲隊員以兩三人為一組,排成一個大三角形,轟隆隆朝瓊海隊陣地上碾壓過去,隨便誰迎上去都肯定給撞飛。而在他們防御時則排列出陣型模樣,十多個人也不外出,就卡在球門線附近,誰都別想沖過去。
雖說瓊海隊可以選擇射門把球騰空送入門線,但按照他們的得分規則:人沒到光是球過線得分很少,遠不如對方進攻時每次都能達陣來得高,一來二去的,比分漸漸拉開差距。特別是比賽到快要結束的時候,遼東隊竟然又換了個怪物上來——他們的第一猛將祖大弼親自披掛上場……——
這是昨天的,明天更新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