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從前那個僅僅負士既然如此贊許此議”想必是有充足把握的了,不妨就由溫學士出面去跟那些甏人談罷……”
“大學士不便出京?無妨無妨,瓊海軍有使者常駐京師的,瓊海諸人皆跋扈,但那陳姓使者倒還謙恭,他送來的南方瓜果,想必各位都品嘗過”也不算陌生人了罷?若是溫大人覺得親自去談失了體統,也可以遣人出面。只要說話算話,甏人是不太在意這類面上小事情的。”
一番話說得眾人都暗自點頭,唯有溫體仁面色鐵青陳濤陳大雷兩人四處送禮,在京的各位大學士都有照顧到”唯有對溫體仁這家從來是不理不睬。
其實按陳大雷的想法最好是誰也別得罪,溫體仁作為老,隨便應付一二總沒錯的。只是陳濤對北京官僚的印象大都是來自于文史組編纂的那本明末資料,資料既然里面明明確確寫著溫體仁是這一時期頭號大jn臣,他自然便將那人當作階級敵人來看待。瓊海軍在京城里到處送禮拉關系,不過是一種現代社會下的習慣xn行為”憑他們在海南島的堅實后盾和強大實力,陳濤在這邊哪怕誰都不搭理也無所謂,根本沒必要上趕著去討好誰。
況且按照李老爺當初在陳濤臨出發前教導給他的那些政治小技巧:無論作為團體還是個人,八面玲瓏誰都不得罪其實并不是最好的處世方式一你與所有人都處理好關系,也就意味著誰都拿你不當回事兒。而只要你本身實力足夠強”適當樹立一個敵人,時不時的拎出來,當作靶教訓一下,讓那些潛在對手知道你的厲害,這樣反而可以避免掉很多麻煩。
就象后世某超級大國三天兩頭秀肌肉,打完這個打那個,到處給別人扣上“流氓國家”帽,然后大打出手,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震懾那些潛在對手,告訴他們:大爺我不是好惹的!
只是后世那個超級大國專門撿些小國欺負,有些勝之不武。反而讓那些真正的潛在對手們輕視。而以瓊海軍的實力,即使要找靶也不可能去找那些太低級的,平白惹人恥笑。
這樣看下來,溫體仁倒是個不錯的靶在朝廷里位高權重,
堂堂大學士,臣,是個重量級人物,和他做對手絕對不會給人說是以大欺小。而這個人但在民間名聲卻很不好,瓊海軍跟他做一次對,反而可以在民間收獲到不少贊譽之詞。更不用說瓊海軍現在所交好的錢謙益這一派人更和溫某人屬于敵對關系,正是今天然的好靶哪!
一光以陳濤本人的政治眼光,未必能悟到這一層。但他仗著有無線電報,平時非常的“勤學好問”連一些日常事務都要打電報向后方匯報,何況這種關系到選邊站位的大事?故此一直以來,陳濤在北京的作為,小事情基本上是陳大雷幫他打理,大事則都是后方李老爺和整個參謀組直接遙控,雖然給人以笨拙之感,大方向上倒一直把握得很是精準。
眼看錢謙益不但兩手一攤要撂挑,還偏偏就把這份責任推到溫某人頭上,頓時把溫體仁氣了化竅生煙、
滿京城誰不知道短毛跟你老錢好的合穿一條kù,卻對我溫某人從來沒個好臉色?讓我去跟他們談?這不純粹趕鴨上架么!
作為內首輔的周延儒也有些尷尬,自從瓊海軍那幫人展現出非同尋常的實力,而錢謙益又據此一飛沖天以后,京城里不少人都想去跟他們搭上關系,好借上一把力。不過短毛對于大明這些官僚的態度很奇怪:對于某些人是客氣無比,哪怕倒貼也要去與對方結交比如眼下同樣身為臣的徐光啟徐老爺,這老頭兒平時孤僻得很,一向不愛在外頭結交,但偏偏短毛就對他特別尊重,老頭作一些稀奇古怪的實驗,需要hu費大量金錢的,那陳濤二話不說就大把銀撤過去,還唯恐對方不要。
另有一位孫承宗孫大學士,當年雖然做過幾任督師,可早就告老還鄉,已經過氣很久的人了。短毛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他的老家,愣是長途跋涉,托人送了好幾大車東西過去。孫承宗說我跟你們又不認識,平白無故送東西給我干什么?辭謝不肯受。那陳濤便又特地滿京城找他以前的學生拉關系,說是為了表達對老先生的仰慕之意,絕無惡念云云……
如果從對這幾個人的態度上看,這短毛純粹是一群人傻錢多的暴發戶,簡直就是天下最大的凱。不過誰若真想把他們當凱宰那可是大錯特錯了短毛也就對那幾個特定人物客氣,其他人想要跟短毛湊近乎,人家根本懶得理會,多半都是由那位陳大雷出面應付。
這等商人最是滑不溜手,對于自身地位和周圍人群的對比把握極其精準。陳大雷初入京城時到處拜訪求見,姿態放的極低,那時候哪怕一個普通京師商戶都能和他稱兄道弟。不過現在,自打陳家搬遷新居,在門戶上掛了“瓊海軍北京辦事處”的牌之后,他的地位與從前可大不一樣,等閑人已見不上面,就是京師里頭那些有地位,有權勢的人家,想要跟他會面也得提前打招呼……
能打上招呼也就罷了,可最令那些京師權貴抓狂的是:短毛他們似乎對這大明朝堂中的某些人早有成見,即使對方位高權重,又主動擺出了想要結交的架勢,短毛卻壓根兒不予理會,搞得那些權貴自己也不明白哪兒得罪過他們?
眼下這一屋人里,溫體仁就是一個明顯例,而同延儒所受到的待遇也并不比溫大學士好上多少在瓊海軍那本文史記錄上他們倆都屬于jn臣行列,其他幾位臣在歷史上都是寂寂無名之輩,雖沒受到歧視,但也不曾被另眼相待。
算算這當今朝堂里的老級人物,能讓短毛客客氣氣對待的,除了錢謙益以外,大約只有一個徐光啟。但徐老爺都七十多了,平時連這種內會議都很少參加的,當然不可能出面去為區區一個小推官的建議做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