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區。
上井大學。
這是一所文理科并存的綜合性大學,金木研和西尾錦他們便就讀于這所大學。
占地面積很大,綠化設施隨處可見。
天空中明晃晃的太陽,卻不會顯得悶熱。
穿著短裙絲襪的女孩們肆意綻放著年輕的活力,男孩們則在球場上揮汗如雨。
這副場景與十一區夜晚的血腥宛如兩個世界。
學校的一棟教學樓天臺上。
呂言盤腿坐在天臺邊緣,看著校園里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們,眼神和藹,像個慈祥的老爺爺。
可是實際上他的外表看上去也才二十出頭,相貌和眼神相比有種巨大的落差。
吱嘎~
天臺入口處的門被推開,發出了腐朽的聲音。
身穿白色風衣,手提金邊箱子的男人走了進來。
掃視了一圈,看到了天臺邊上坐著的呂言,不緊不慢的走到他身后。
有馬貴將淡淡道:“你可真囂張,都不掩飾行蹤。”
呂言頭也沒回,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有馬貴將坐這里。
他是故意沒有遮掩行蹤的,從那晚有馬貴將刻意放水的情況來看,如果沒猜錯的話,是會主動來找他的。
有馬貴將倒也不在意地面積攢的灰塵,將箱子放到一旁,直接就坐了下來。
“其實我很好奇,你應該不是人類吧。”
眼看有馬貴將坐下,呂言和藹地問道。
有馬貴將語氣平淡,道:“我出生在白日庭,那是和修家族用來為V組織和CCG培養人員的組織,白日庭出生的人員全都是半人類。”
呂言似是沒想到有馬直接就和盤托出,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
V組織在芳村店長的遺言里有提到過,CCG則不用多說。
他比較好奇有馬所提到的和修家族,想到CCG的局長就是叫做和修吉時。
也就是說,他猜測這個隱藏在人類高層里面的喰種組織就是和修家族嗎?
“人類和喰種結合生出的孩子,大多都很難生存下來,活下來的大部分也都是我這樣的半人類,極少數才會成為獨眼的喰種。”
有馬貴將神色平淡的講述著,他其實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對呂言似乎沒什么防備。
或許是因為呂言不屬于人類也不屬于喰種?
“我作為V組織的清掃人,同時也是CCG的搜查官,只能奉命對一切目標執行無差別殺戮,不允許被擁有多余的情感。”
有馬貴將抬起了頭,看著天空中晃眼的太陽,神色不再平淡。
“我的生命中只有無休止的掠奪,猶如一張白紙毫無意義。”
呂言側目,帶著某種不屑道:“厭倦了?覺得這樣的人生充滿痛苦?”
他確實很難理解這個世界大部分人的想法,已經強到這種地步,可是能做出的唯一反抗方式就是尋死?
有馬貴將索性躺了下來,雙手枕在腦后,似是夢囈一般:“我想改變這個世界,想留下點什么,我雖然已經成為了最強的搜查官,但也無法脫離和修家族的束縛。
后來我遇到了一個喰種,她說如果有喰種能強到殺死我,那么一定能成為喰種們的希望,從此帶領喰種和人類脫離只有仇恨和戰爭的世界。”
“造王的計劃嗎?”
呂言不太認可這種計劃,可行度確實太低了,至少以他對喰種這個物種的了解看來。
天敵永遠無法和食物平等相處。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錯的。
呂言也躺了下來:“所以你給我說這些,是希望我加入你們的計劃?你們現在有挑選好那個人選么?”
“我還在等待那個人選的出現。”
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金木研的形象。
呂言呵呵一笑,道:“我給你推薦一個人選吧,那個家伙是個獨眼喰種,既是人類,也是喰種。”
有馬貴將微微頷首,沒有拒絕:“可以去見見。”
“不用,他們這會就藏在門后面呢。”
有馬貴將聽見此話,從地上站了起來,提起金邊箱子看向門的方向。
呂言的實力他體會過,并不會懷疑他的感知。
“出來吧。”
吱嘎~
天臺上的門被推開。
金木研和董香從門后走出。
董香神色復雜的看著呂言,又看見他身旁的有馬貴將。
“原來你真的是CCG搜查官,還跟白色死神在一起,果然,我就知道,判官不就應該和死神在一塊嗎!”
董香越說越大聲,似乎情緒在開始失控。
有馬貴將神色恢復平淡。
呂言則還是那副和藹的神情,他并不想解釋什么。
滿頭白發的金木研拍了下董香的肩膀,隨后走到了兩人面前。
“言先生,我很感謝你對我的開導和指點,可惜你殺了店長,我會在這里,殺了你。”
“氣勢不錯。”有馬貴將平淡的說。
呂言知道這是有馬在做出評價,和藹地笑道:“你上還是我上?”
“我來吧,畢竟最后也需要我來做出判定。”
天臺上的風有些喧囂。
寬闊沒什么雜物的天臺倒是挺適合作為一個戰場的。
呂言點點頭,直接坐了回去,擺出一副看戲的模樣。
有馬貴將手中的金邊箱子都沒打開,等待著金木研出手。
金木雖然并不認識這個白發的青年是誰,但是剛輕松虐殺過壁虎的金木研,還沒經歷過毒打,不管對手是誰,他都信心滿滿。
身后赫包裂開,四根像尾巴一樣的鱗赫赫子被他釋放出來,血紅色的赫眼看著面前的有馬貴將。
“利世的赫子嗎?”
有馬貴將手中箱子打開,鳴神被他握在手中。
看著有馬貴將手中的庫因克,一旁情緒激動的董香眼淚流了出來。
少女初生的情懷還未生長,便直接破碎。
她的心上人跟使用由她母親制作而成的庫因克的人為伍。
憤怒之下身后羽赫直接被釋放出來,像一片熊熊燃燒的火焰,正欲不顧一切地出手。
“董香!冷靜點,交給我。”金木研伸出手臂攔在董香面前。
隨后看向有馬貴將,他掰著手指,語氣有些玩味道:“一千減七等于多少?”
呂言有些奇怪,總覺得現在的金木研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