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子和杜元銑皆是回頭看向呂言。
他們不得不承認，他這話還真是有很大的可能性。
其實想想就能知道。
帝辛何等身份？
當世人皇，有紫微帝氣護體，女媧都不敢對其出手。
別說區區一只千年狐妖，就連九尾狐那等級數的狐妖祖宗都不敢近身。
即便帝辛短時間內不知道妲己的身份，偌大的朝廷，可不止是云中子和杜元銑說過妲己是狐妖。
他就真的一點懷疑都沒有？
答案顯而易見。
這家伙就是色迷心竅，明知對方是只狐貍也能下得去棒子。
想到這里，呂言臉上突然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帝辛那家伙，不會是福瑞控吧？
另外兩人倒是不知道呂言這會在想些什么。
云中子還好，杜元銑臉色卻是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目今狐妖蠱惑，致陛下不理朝政，天愁民怨，眼見興衰，老夫必要以命諫之！”
說到后面，杜元銑的臉色都有些紅潤起來。
“你要真這么跑去諫言，估計明年今日你家里人就該給你燒紙了。”
呂言笑呵呵地說道。
“老夫受先帝重恩，安能坐視？必為國家治亂！”
杜元銑下意識地反駁，不過他也不傻，確實明白這樣做的下場。
像是在堅定自己的信念一般，補充道：“無論如何，力諫陛下，方盡其臣節。”
“隨你吧。”
呂言擺了擺手，接著說道：“或許你可以花一百兩銀子買個保險，惹怒帝辛之后，我可以保你一命。”
聽見呂言這話，杜元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老夫年歲將盡，何惜殘軀。”
話音未落，杜元銑徑直朝著龍德殿的方向走去。
畢竟氣氛也烘托到這了，他甚至沒有再向云中子尋求除妖之法。
看起來是想通了，朝政之事，得用朝政的方式解決。
杜元銑雖然年老，不過心潮澎湃之下，走路的速度還真不慢。
沒多久就消失在街道上。
呂言聳了聳肩，沒把書賣出去，他還是有點失望。
不過他沒有注意到的是。
從他出言打斷兩人的交談，到杜元銑離開，云中子全程都關注著他。
云中子這會還有些懵逼。
恍惚之間，他甚至懷疑面前這個呂言，到底還是不是他昨天認識的那個。
怎么就一晚上不見，連性格都變了呢？
“……居士？”
云中子有些遲疑地開口，道：“為何敢放言保其一命？”
在他看來，呂言就是個體質強大一點的凡人，竟然敢口出狂言。
要知道，如果帝辛被激怒之后下旨要殺杜元銑的話，就連他也不敢插手。
呂言瞥了他一眼：“我不跟窮逼說話。”
說完，便轉身回書店去了。
留下云中子一個人呆在原地愣神。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眼看又是一天過去。
呂言一看到書架上那可憐的九本書，就是一陣頭疼。
他都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了，居然只賣出去了一本書。
也不知道還需要花多久時間才能把這些書都賣出去。
就在他苦惱之際，店里卻迎來了今天的第一個客人。
云中子此時已經放棄收呂言當徒弟了。
從白天的所見所聞來看，雖然還不知道原因，但是他猜測呂言大概真不是什么普通人。
畢竟哪有凡人敢這么直呼帝辛的名諱，沒見他都得規規矩矩地尊稱陛下嘛。
呂言看到是云中子之后，眉頭微微皺起。
他并不關心這家伙到底有什么背景，連一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他完全不想跟他浪費時間。
“你怎么又……”
呂言開口讓云中子離開，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他看見云中子從自己那寬松的袖子里……掏出了一錠銀子！
從那大小來看，應該是剛好一百兩。
“聽居士說一百兩銀子能保一命，不知貧道能否用這錠銀子，幫杜元銑買一條命？”
云中子認真地說道。
白天的時候，他其實是搞錢去了。
對于一個修道有成的道人來說，想要弄到一百兩銀子還是挺簡單的。
而他之所以要這么做，除了敬佩杜元銑以外，也存了想見識呂言本事的打算。
畢竟方外之人是不允許用任何手段干涉朝政的，即便呂言不是凡人，應該也會受到“天道”和“氣數”的限制吧？
云中子已經得知，杜元銑進宮面君，招致帝辛大怒，下旨說杜元銑妖言惑眾，令其梟首，以正國法。
似乎是為了防止再有人說自己是妖，妲己還出言設計了一種炮烙酷刑，說是專門用來對付這種奸猾之臣，沽名之輩，帝辛欣然同意。
只不過制作刑具需要時間，杜元銑才沒有被當場處刑。
云中子想看看在這樣的情況下，呂言會怎樣保下杜元銑的命。
“可以。”
呂言可不管保杜元銑一命有沒有難度，直接就一口答應下來。
補充道：“用你手中這一百兩銀子，買下我這里隨便一本書，我保杜元銑平安無事。”
“一言為定。”
云中君將手中的銀子放到桌上，呂言則隨手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遞給他。
恭喜宿主成功賣出第二本書，活動范圍擴大百米。
做生意要想成功，有時候確實需要一點特殊手段。
交易剛結束，輪回系統的提示音便緊隨其后的響起。
呂言簡單看了一下，基本上可以確定，每賣出一本書，他的活動范圍都會擴大十倍。
但是現在活動范圍只有一百米的話……
他有些好奇地詢問道：“這里距離關押杜元銑的地方有多遠？”
云中子也沒覺得奇怪，畢竟要救人肯定得知道對方在哪。
他回想了一下，答道：“明日刑具即可鑄造完畢，因此關押的地方不遠，大約在龍德殿正南方三千余步的牢獄。”
呂言盤算了一下。
龍德殿坐北朝南，因此牢獄距離他這間店鋪還真不遠，直線距離大概也就七八百米。
但是這七八百米的距離對活動范圍受到限制的他來說，卻是猶如天塹。
呂言看向云中子，鄭重地說道：“幫人買命……得加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