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不大。
但是帶著某種詭異的消毒水味道。
呂言分辨不出來,但是他可以肯定,用來給食物消毒的,絕對不會是這種味道。
灶臺前,一個身穿廚師服,五大三粗的男人,背對著呂言。
連呂言推門進來,都沒有回頭。
砰!砰!砰!
廚師手里拿著一把砍骨菜刀,重復不停地劈在菜板上。
機械化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沒有自我意識一般。
最奇怪的是,菜板上什么東西都沒有,空空如也。
在這樣詭異的環境下,呂言卻顯得極為平靜。
甚至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他不急不緩地湊到廚師身旁,濃郁的尸臭味從廚師身上傳出。
呂言微微側過腦袋,看著廚師的正臉。
那是一張充分腐爛的臉,只剩下一點人臉的輪廓,兩個黑洞洞的眼眶連瞳孔都已經消失了。
臉上的幾塊肉在腐爛后,變成條狀自然地耷拉著。
呂言與這張臉之間的距離很近,只有手指長短,動作要是稍微大點,肉條都能晃到他臉上。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下,他卻沒有像正常一樣驚呼著退開。
只是平靜地看著這副令人作嘔的模樣,就仿佛在看一張重口味照片。
“臥槽!這什么玩意啊!”
“我特么正在吃飯。”
“這應該是死了吧?為什么還在動?”
“只能說暴龍戰神膽子是真的大,居然還一直盯著看。”
有不少輪回者都看過其他的精英篩選,他們發現精英篩選確實跟輪回歷練不太一樣。
大部分都是這種詭異地畫面。
觀戰頻道的小屏幕已經有不少黑了下來,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呂言倒不是重口味,才一直盯著看。
當他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不會故意做些無用的事。
因為他注意到,這個廚師在不斷朝著菜板劈砍的時候,它的嘴巴還在動彈,似乎在念叨些什么。
可惜由于大部分肌肉組織都已經腐爛,沒辦法發出聲音。
呂言只是在仔細觀察著,唇語他還是可以看懂的。
只不過這種兩片爛肉的唇瓣,讀取信息的難度有些大。
“……不要怪我,我也是聽……的命令,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求你了……”
呂言重新站直身體,廚師腐爛的程度太嚴重了,只能勉強得到這些缺失嚴重的信息。
他想了一下,沒有開口詢問。
從輪回系統的提示和之前見到的霧氣來看,這個精英篩選應該不是光靠蠻力就可以通過的。
如果他猜得沒錯,這個廚師其實會主動攻擊,只是需要被某種方式觸發。
這個廚師生前應該是聽從了某個人的命令,在這殺一個人。
不對,從那把砍骨菜刀來看,是分尸。
這樣的話,觸發方式就很明顯了。
干這種事的時候,最怕的當然是突然有人在他旁邊說話。
為了驗證一下,呂言看準時機,直接把廚師手中的菜刀奪了過來。
隨后慢條斯理地后退了兩步。
語氣平淡地輕喊了一聲:“你好。”
廚師當即揚起腦袋,轉頭看向呂言。
腐爛的人臉竟然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一瞬間突進到呂言面前,揮起右手重重劈下。
速度完全和他的體型不成比例。
快得連呂言都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要知道,呂言的身體素質甚至足以和五界的輪回者相比,而這只是個三界的副本。
也就是說這里面的任何一個存在,都不是三界的輪回者能夠正面戰勝的。
凌厲的風聲劃過,畫面卻有些滑稽。
在劈下來的時候,廚師手臂離呂言還差十公分左右。
就像是氣勢洶洶地沖上來嚇唬呂言一下。
道學重構師:哈哈哈哈,這個廚師,刀沒了。
手速菜投降快:廚師:我刀呢?
西窗燭眠: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個廚師的速度,我都沒看清楚。
云長歌:這個廚師的身體素質至少也是五界一星級別。
扯花花領帶:我靠,云長歌大佬也在看?
一道刀光閃過。
撲騰。
廚師那腐爛得不成人樣的腦袋當場落到地面。
呂言看了一下左手握著的菜刀,菜刀上面銹跡斑斑,倒是出人意料地鋒利。
轉身離去。
試驗結果差不多可以證明,這個酒店里的生物,應該都會遵循某種自成一體的邏輯。
這樣的話,這個迷霧應該是需要用某種方法通過。
呂言一手插兜,一手提著菜刀走出廚房,回到走廊上。
那平靜的模樣,讓人感覺他才像是一個隱藏在酒店里的BOSS。
走廊很長,但是房間的每個房門都關閉著。
不慌不忙地挨個推開房門,果然不是每個房間都有詭異的生物存在。
空房和有生物存在的房間數量基本上五五開。
倒是有兩個房門剛推開的時候,就有穿著工作裝的員工撲上來。
呂言隨手幫助他們切掉了腦袋。
他一直有觀察。
只要是客房,里面的生物就算看見他了,也不會主動發起攻擊。
不過這樣的房間,卻是找不到任何信息。
但是員工房間,倒是或多或少都能獲得一部分情報。
簡單匯總了一下已知的信息。
每個員工都在試圖掩蓋一件事。
特別是那個身穿保安服的員工,全程念叨著: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差把“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幾個字貼在腦門上了。
呂言幫助他把腦門切掉之后,轉身朝著廁所走去。
結合廚師分尸的行為。
廁所便是處理尸體最好的地方。
男女廁隔著一面墻。
偏偏只有女廁才能聞到那股剛才在廚房聞到的消毒氣味。
說不定。
馬上就能發現通過迷霧的方法。
呂言手提菜刀,慢悠悠地進入女廁。
鴨腳板公主:我懷疑我在看恐怖游戲直播。
快樂小憨憨:明明是這么詭異的地方,我光觀戰都嚇到了,為什么暴龍神還能保持一臉冷漠。
鄰居家的二壯:誰家恐怖游戲是讓玩家進去開無雙的啊!
廁所門是虛掩著的。
呂言輕輕推了一下就被打開。
血腥味混雜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撲面而來。